第三十五章——何为相思湾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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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前玉山西王母的蟠桃宴,她随蚩尤前去,蚩尤性子偏冷不爱交际,留她在前殿独自后山闲逛,后来蚩尤告诉她,那时的她刚刚化为人形控制不住与生俱来的火焰,险些烧了后山,是蚩尤帮了她。
十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哭的很是伤心,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控制不住法力,王母不让她参加蟠桃宴,蚩尤本是拔腿欲走的,可是架不住小姑娘抱着他腿不放,鼻涕眼泪更是蹭了他一身。
蚩尤无奈幻化出一汪莲池示意道“你看这些莲花多么清艳出尘,你以后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想想这些莲花,只需一点火焰它们便会化为灰烬”
年幼的毕方扑通一声跳进莲池中,有红色蜻蜓停留在她指间,她回头对蚩尤笑,毫不知自己衣衫尽湿。
她更是不知,那个人留了一句话。她也从不知,他也是欢喜她的,那个灵动欢快的姑娘,可她不知,如今只还坐在那荷花池中,等着她的那个公子。
从那以后他便常来九黎用火焰驱散寨中经年不散的迷雾。
蚩尤向来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玄女派他帮黄帝征战四方时,蚩尤和她偷偷的潜入了黄帝的军营,她一袭青衣,长发简单的束于脑后,她看到蚩尤时眉眼间是浓的化不开的怜悯,她说“蚩尤你归降吧”
蚩尤这般骄傲的人,她以为他会恼怒,他却只是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傻瓜,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何必说这个,我听说东方青水的碧莲开了你可有兴趣陪我去一观?”
蚩尤早早的在青水设下水阵专为诛杀毕方,涿鹿之战前夕蚩尤才匆匆赶回,神色疲倦,只道已成。
可他们最终还是逆不过天命,第二日蚩尤被应龙斩于冀州之野。
那时候,她展翅而飞,她留下的那句话却在他耳边不停环绕“阿孟,那水阵是你动了手脚对不对?你早就对蚩尤生了异心,想借我的手除去他,可是你却想不到蚩尤会活着回来”
他推开她,指着她的鼻子“你是不是蠢啊!我从来都是利用你你不知道吗?我拔你的冠子是听说鹤顶红是最毒的毒药,为了毒死把持朝政的皇叔,我把你带回来,也是为了烧死他!”
她抱着他,坐了一天一夜,直到整个城池都烧成了灰,她踏着余烬回到了莲池,窝在了原来的那片荷叶下。
她想终有一天喜欢红色的娄衡还会来找她,抱着送给她的裙子,到时,她便把红蜻蜓回赠给他。
异心吗?我想起大祭司那句成也是他败也是他,我一直以为他说的是蚩尤,原来说的是另一个人·······
可是他要怎么告诉这个青衣姑娘,他不是有了异心,他只是不想她受伤。
“你给我滚出来!”院内响起毕方高亢的嗓音。
那时候他多听话呀,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当做圣旨,惶恐她会生气。
二话不说化为原形,咕噜咕噜滚到了院中,她大喊,“死乌龟,起来做饭。”
不知怎的,他竟她方的声音中听出笑意,不,她是个凶婆娘,肯定是他听力下降了。
当时我正化为人形,和影子玩石头剪刀布,听见这话,抬头,却一眼呆住。
她在荷塘里,骑在一贯傲娇,打死也不让我骑的白鹤上,白衣缀着独属她的艳红,蜻蜓飞过她的身畔,满塘的荷花映衬着她惊人的美。
他想果然美丽的东西都有毒啊,不然她怎么会想,梦儿,如果是你,我愿意被吃。
哎呀,我最近越来越爱走神了,怕是……
他对着梦儿呲牙,转身进了厨房,将白色粉末洒进了她的汤里。
日子就在两个人的打闹中,静静地过去。
可变故来得这样快,她冲进厨房的时候他正将白色的粉末撒进她的汤里。
他从来没见过一向嬉笑示人的毕方那样悲伤的样子,即使是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他第一次见梦儿的时候,是在姑苏城外,梦儿为救她的爱人到姑苏城寻找玄武,想用玄武的壳入药,可她没想到到自己被爱人下毒。
他利用她找到玄武的下落,去医治他真正心爱的姑娘。
他救了她,损耗修为给她解毒,自己却昏睡过去,先醒来的反而是梦儿。
红裙猎猎的姑娘问我“你是谁?”她看着他,眉眼如画。
他想起那座城,说“姑苏。”我骗了她。
他是玄武。
梦儿总是欺负他,他起初不服,后来慢慢觉得,如果她能一直这样欺负着自己,闹着自己,或许,也好。
他一直以为梦儿这样赖在姑苏的小院,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厨艺一级且任劳任怨的傻瓜,可后来才发现,是梦儿没有了法力。
她体内,还有隐藏的余毒未清,可是他发现太.晚。
他已经在这世上孤独地活了数万年,生命寂静得能听到院里荷花凋谢的声音。
可梦儿给了他最吵闹的时光,成了他最爱的姑娘,他舍不得他死。
于是他将自己的壳敲成粉末,放在她的食物中。
此时看着她的表情,他便知道,她误会了“怪不得我最近法力尽失,原来竟是你下的毒。”
她的裙角在风里飞扬,说“难道我注定了要一生被我爱的人背叛。”
他心里痛,他心想毕方,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失去了壳的玄武会一天天虚弱,会被六界不容,送去极北苦寒之地。
可是,他知道我爱的姑娘骨子里善良,所以这些你不用知道。
他打晕了梦儿,将药送进她口中,抹去她的记忆。
从此她不会记得有一个叫姑苏的人。
他想要为她煲一辈子的汤。
极北的大雪里,总会零星飞过赤焰鸟,那艳红总会让他想起一个姑娘。
蜻蜓,荷花,白鹤,和她。
那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景色。
十日后我已身处相思湾城外,曾经辉煌繁荣的城池一片狼藉,大火在城中四溢不熄,幸存的百姓或流离他乡,或在城外暂居打算火灭之后再返回咸阳。
城中大火不灭,城外百姓缺衣少食,疫病四起,我一路施药救治所见所听莫不是人间惨烈之状,直到我遇到了那个女子,她半蹲在地上给一个老人喂水,火红的衣衫如天边被大火映红的晚霞,一颦一笑,清淡出尘。
她回头对他微笑,那一刻他仿若听到窗外神山下汹涌澎湃的流水归于平静。
神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眨眼间便已是春暖花开。
可是她却是一只妖,居于城东,虽是秋末那里一池莲花开的却正胜,数十只白鹤在池中游荡,她脚尖轻点置身在一株荷叶上巧笑嫣然“小公子,怎的,你不怕我?”
山中有妖。
酽茶清醇入肺腑驱昏散聩,锐眉轻挑平添喜色。振腕敛袍信手开扇,扇骨频然曳动拢和风入怀。市井嚣声嬉笑怒骂入耳嗡鸣,神闲气定提过紫檀止语直击木案,铿锵脆响抚定看客心神。绫罗袄粗布裳,弥目客盈堂。
眼波黑白分明齐齐扫过,朗声开嗓道:“话说二十年前,苏州城内有一显赫望族,专营丝织富甲一方,出行用度无不教人艳羡。那夜,恰逢家主六十大寿,府内笙歌漫奏,灯火通明。席间珍馐佳酿怕是灶王爷都要垂涎三尺。”
蹑步侧身拧眉端详众人,薄汗覆上掌心神色骇然如临大敌,沉音开口道:“众人醉意正酣之际,只觉凛凛寒芒甚是灼目,数十彪形大汉提着明晃钢刀闯入府内。为首那人生得奇丑无比,炭黑面颊,塌鼻怒目,面上粗犷刀疤狰狞可怖,俨然现世罗刹,索命夜叉。众人霎时醉意全无,丧家之犬般四下逃窜。那钢刀稳准狠,直捣进心口劈开脖颈,不闻生息。”
语到正酣瘦削身形随之晃动,眸底阴鸷滚喉嘶哑开嗓道:“家主幼子生性顽劣不谙世事,竟兀自痴傻怔着,也不言语也不哭叫,专盯着尸身迸出的鲜血。恶徒劈刀眼看要了那小儿性命,咫尺之际,一道人影迅捷掠过,凌厉剑锋堪堪抗下那一刀……”
此话行经于此地已闻数次,皆充耳不闻,装聋作哑。抬眼观几重青山远,拢浩浩云雾。极东启明遣蟾彩尽散,引羲和鞭日,一时天光乍泄,普照如流金,溶进朝霭,雾涌如波,云滚如涛。正是太极生两仪,两仪将分之象。恰时逢瑞霞高捧,走兽皆惊,呈四方慧鸟循山飞而引鸣、八方云浪走川之势。是为祥瑞之兆,故顺应而感生:众生有灵而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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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槎来去不相逢,涛浪澒洞,蜉蝣就翱,相缪于烟涧雾隙如云委地。巉岩喧豗,祗波澜搓乍,粼粼不翳,骤作南鄙星宿二八,鎏金也蹴平波漾熠,裂化秋澄明、遗风淌。风骨罹难,望艰艰逦迤,乾坤滚捩,凛风刮骨灼心,是血肉镌刻。我云枕难眠,以窥镜唾问,槁涸孑孑憔悴一身,纾解寒寝,光怪陆离,自云谲波诡倥偬独酌。
村中人云:“道长,山中有妖作乱,恳请一除。”
人为万物灵长,生七情六欲、黑白善恶。天有日月,人有两目*。金乌生赤、玉蟾有星,故不受邪祟相侵。然人虽两眼生光,心无明镜不自守,便受妖邪遮目,恶意骤生。心中有厌,禽兽成人却非我族类;心中有妒,禽兽得道为仙而我为常人;心中有忌,禽兽有呼天之能而我无缚鸡之力。张口一句颠倒是非,山中有妖作乱。
心不生恻隐,眉头不攒,道袍一扬,冷声:“与贫道何干?”
甫至星幕四垂,夜里有香风入梦。小妖学人双爪作揖,为谢白日不杀之恩。便扬拂尘化蒲团,小妖坐而听道:兽生百年而开一窍,千年而开全智。天有时以磨其心智,地有材以育其发肤,人有聚邑以思辨传道,故谢天地人各有恩义。虽天有雷电风雨、地有草木不生、人有贪婪恶欲,却不敢忘本。向道一途,人虽万物灵长尚且艰难,更不论兽类,切不可心生他念,走邪门歪道。一朝入魔,千年道毁。
小妖作揖再拜而离。睁眼视之,已是翌日清晨。肘搭拂尘盘腿而坐,有感顺应而生:大道三千而多歧,我修无情,最上无情而至公,至公以辨阴阳。故而,道法自然,万物有灵以寻道,自有缘法,与贫道何干?
他摇了摇头,如今这世道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有一颗向善之心,六界众生皆可修得正果。
她飞身近前贴着他的耳边语声魅惑:“小公子,嗯·······你还没告诉人家你的名字呢”
他红了耳颊拉开距离“我叫姑苏,姑苏城外寒山寺的姑苏。”
可他最终却还是没有做到心如止水,他对她动了心。
他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以火为食,她对他说若是相思湾火灭她便会死,她说“姑苏哥哥,你看相思湾早就是一片废墟,这些人类可以乔迁他处重建家园,可你忍心看我灰飞烟灭吗?”
于是他枉顾师命,和她日夜不歇安顿城郊的百姓。
转眼又是一月,师父脚踏祥云出现在半空,百姓莫不争先跪拜祈求仙人开恩早日灭掉火海让他们从建家园。
在师父的法器击向她时,他还是拦了下来,师父语声严厉:“姑苏,你的道呢?”
“我的道?救世人于苦难是道,普度众生是道,可为了百姓重迁旧址便诛杀梦儿,这修的又是什么道?”
六界众生皆平等,不因大众牺牲小众,所以他带着梦儿逃了。
为了躲避师父的追杀,他带着梦儿一路向东,穿过密林,经过大海,到达青水时,他已是力竭,他转身看向梦儿想让她先走,可是话还没开口,鲜血便从我口中溢出溅落在前襟,梦儿的身影在他面前从清晰变得模糊,依然是一袭红衣,眉眼含笑。
梦儿的眼泪那样的突兀的落了下来,她说对不起,我想跳出六界轮回,所以我需要你那刻六界皆平等的赤诚之心来助我成仙。
他突然想起我下山前师父说的那句妖心多狡,可是人心亦然,他从来没有什么六界众生皆平等的赤诚之心,他只是舍不得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受伤罢了,所以找尽借口,可是他再也无法告诉她,他的心对她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