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山河故人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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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濡锦衣,猩红声瀄汩,诡疮砭骨寒,搦痛钻心。狭室无光,单衣薄弱,任冠发散落,狭目深陷,薄唇裂涸,丧家之犬狼狈如匄。苍白指尖慄慄,身愈冰冷,心愈似火燎,齿栗栗,眼炯炯,形状癫狂妖鬼。
掌抚坌地,尘屑飏飏,呛咳间衉血不止,口呕朱红。以额谢地,门扉微启,淋漓颢光甫入,刺目溃痛。身无桎梏,心束缧绁,甘为囚徒禁无密之室。曾欲跣行挣铁索逃亡,谁料心染沉疴,瘴疬濡目,竟觳觫塌心跪伏,携炽灼之喜亲吻人足尖,舔尽人主赠予额汗,窒息至爱致狂。
虔吻戢戢乌毛,舌诚舔皮开,唇纳头入,振怒头举冲咽喉,连根尽没,宛转龙入冻窟。鹘床勒欲,鞭痕癞癞,似犬伏似彘蚩行,枷塞涎水呜咽,炙针刿皮肉,愍愍眼欲泣。厚掌拊肉,颤浪肉波摇,神已泯,心已降,愿为豚狗栖靴侧,摇尾乞怜。
吞遗金,咽躁矢,粪臭不觉,以为酣露。扑地舔细软,齿嚼溢口,如食肉醢。双目澹亮,廙态浑然,只渴人主夸赞。
现今已成弃犬,忠留狭室待人主归。小匕入胸,自戕肺腑,以殂鉴心。缩身委地,垂首耷尾,指沾腥甜,惶惶溃趴。目眇意阑珊,四肢僵劲不可动,垂死矣垂死矣,萎靡狭室,愿人主生啖我肉,渴饮我血,只求枯骨一捧常伴身侧。
苦海慈航,人主渡我,渡我坠九阴,生为人犬,死亦为豕鬼。
一夜未眠
滚滚惊雷搅阴云麇集,风掀鎏金瓦砾击碎四溅,枝叶狂舞似欲生生拔地起。
刹那门窗大开,睁眸瞳孔微缩惊坐起,攥床褥冷汗涔涔心悸哀恸,凛风袭塌薄衣翩袂,躬身捂心口企望抑惊骇于骨髓,岂料如暴雨翻涌侵蚀骨肉血水,额前沾湿丝缕墨色,指骨蜷曲泛白深入掌心洇刺目猩红。
救救我,救救我们,你不是太子殿下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你为什么救他不救我,这不公平,我要公平。
闭目斯嚎同万鬼嚎哭绕耳畔,狰狞面目咧嘴讥讽。等一等,再等一等。眼前一片猩红望不清身处之地,地狱修罗索命。混沌中茶盏应地碎声,眸色清明,雷歇,寂夜,四下狼狈,清淡月光透窗静洒塌前。
一夜无眠。
寒风呼啸,从四面八方拥围而来,将身上的那点温暖搜刮得一干二净。
伸手拢了拢披风,又把脸往衣领里缩了缩,这才觉得暖和许多。垂首望着地上残余的落雪,思绪万千。
短短不过一年,刚练了个开头的化功大法被那个瘦竹竿废去,紧接着被灌了许多的冰霜雪酒导致昏迷不醒,又被那个死胖子塞了侠客岛的牌子,等到清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在侠客岛之行的名单里。
心里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出身星宿派本就是这样的下场,轻叹口气耐着性子等着他们。抬眸四望,江湖中各门派的掌门都聚集在一起,唯独自己显得格格不入,还未开口询问就被一个姓高的大婶拉过去问话,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休想!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转笑的乖巧,三言两语就将人哄得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被自己的恭维话哄得露出笑脸,沉闷紧张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笑眸弯弯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往人群后挪动。
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打从心底里发怵的笑声。
他们来了!!
一个又一个掌门的名字被念到,一个接着一个的踏上船只,眼看挡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低头努力的在人群中躲藏着身形。
“星宿派阿紫上船!”
一声轻笑念出自己的名字,身子骤然顿住,撇撇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冷眼看了看人群中鄙视的眼神,嘴角扬起冷笑,心里不屑一顾,名门正派又如何?还不是怕死怕的要命,之前的那一幅幅嘴脸,呵呵……
闭眼深吸口气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的向着大船走去……
“此为何处?”
“埋花处。”
“何花””
“兰花。”
……
“可曾听过兰花?午夜兰花。”
说话的时候,两人正在一棵枯树下,说是枯树,其实也不是,寒冬来时秋叶飘零尽,只余苍劲老枝。全身裹在宽袍大氅里裹好,只余眸光温柔清澈依旧,看着那埋香处,似也有了一声叹息。
她做了一件错事,却从不后悔,因为……
午夜,飞蛾尽数投火,火光盛然燃烧后逐渐熄灭,风中飘送来的兰花香气,很清很淡,也很香,袅袅绕绕,经久不散,还有风中那缥缈虚无宛如兰花的影子,闻到兰香之人为之变色。
赌出全部,精心策划这一出,意在那位远如天边风的人,他出现的时候,有着淡淡神秘优雅的郁金香香气,他是盗帅夜留香,销魂不知在何方的楚留香。否则还有谁,还能有谁,值得赔上这一切。
“因为我不快乐,很不快乐,我以为我曾拥有了他,也以为我是例外的,可是一件件事发生告诉我,我不是。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这三个女孩子同那些女人一样,没有谁是真正属于他,他也不真正属于谁,这都能忍受。难以忍受的是,他消失在江湖从此不再出现,船上再无他的踪迹,传说他爱上了一个女人,甘愿为她退出江湖,也传说他死在一个女人手上。我是不信的,除非楚留香是真的死了。所以,我策划了这一切,逼他现身。因为,我刚好很了解他,这世上,没有谁,比苏蓉蓉更了解他了。”
“揭开真相的那一刻……他很是难过吧。”
“是,他也许从未想到,那位神秘莫测,让人谈之色变的兰花先生,竟然是那么聪明,那么美丽,那么温柔可爱可敬的女子。那女子,如此爱他,甘愿为他从容放弃生命。他从不忍,不忍伤害她,还是伤了她。”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像你看到的,江湖没有了兰花先生的传说,而兰花先生埋于此,一切都烟消云散。”
“为何带我来这里,告诉我这个故事。”
“我记得我曾在画眉鸟一役说过,无论多么深的伤痛,日子久了,也会渐渐淡忘的,否则这世上只怕有一半人是要活不下去了,忘了一些事,能生存的更好些。”
……沉默了良久,“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所以,你现在应该过的很好。”
笑了笑,“是我想过的生活,最少,我快乐了”。抬手轻轻折下一截老枝,“你看,你以为它枯萎了,实际上,它在蕴育新力量,明年春天,这棵树就会满树繁华,到时候,记得来看。”
“好。”
南方无名小镇蓬勃的气息,总是能吸引住人停留。傍晚时节,缓步行走在青石板路,干净的河道,游船如织,卖花的小姑娘人群里穿来走去,竹篮子里是时令栀子花,新鲜的花咕嘟刚摘下来,泡在清水里,能开出洁白极香的花朵。也有老妪编着茉莉花手串停在街边,停在摊前,挑了个手串戴在腕上,长袖拂下遮住茉莉清雅幽香,向着镇子那头走去。
那头,是和他在这个镇上的归处。
归处是什么?
就是当你某个阶段漂泊久了,厌倦了时候,有个地方可以安心停留,安然享受闲淡生活。和大哥结伴游行江湖,一山又一山,一水又一水,看遍了各处缤纷桃林,浓淡相宜的海棠,春景谢去,夏意涌来,走的时间久了,总是要歇一歇的。于是停在这个镇上,租个院子,暂作归属地。
井水里永远都有美酒在浸泡,这一次放进去的,是新出土的枇杷酒,打了一桶清水,泡了刚摘的杨梅和葡萄,放在桌上。炉子上小火炖着山泉水,酒喝多了,总是想喝着一些清茶的。进了他房间,燃了一柱檀香,缭缭绕绕的香气盘旋在上空。看了看眼窗外,日头已落,倦鸟归林,该去寻他回来了。
合上院门,袖上搭了件外套,不用想也知道,此刻他在哪里,一家普通不甚起眼的酒馆里,那儿自己也去过,酒馆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来,设施比较简单,却很干净,男人总是有男人喜欢待的地方,他也是不例外。果然,远远的,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笑了笑,极有耐心的停在原地,也不去催促,转身欣赏着晚风渐起的小镇街景,街灯也逐渐点燃,身后不多时,传来熟悉的衣袂声,转头对他笑了笑,抖落手中披风,给他披上,他也笑,握住了自己的手。
牵手回去的路走的很慢很慢,凝着笑意转头看他,忍不住打趣:大哥今天酒似乎喝的多了些。
他的眼神看过来,带着笑意格外的亮:解酒最好的除了你的茶,还有新摘下的水果,和刚冰好的美酒,我想,这些都不会少,对么?
总是如此心灵相通么,嫣然笑意起,眼神也格外温柔了些,握紧了他的手。就像他说的,如此了解他,正如他如此了解自己一样。
院子里,对酒小酌,就这样看着渐渐升起的月头,星眸泛起温柔,“这样的月色,我总是想起海上生明月,出来这么久,不知那两个小鬼闹腾成什么样了。”
“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到我们船上了。”看着他摸了摸鼻子苦笑。“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想念,但是也开始头疼了”。
怎会不想念,只是眼下也是甚好,因为有他在,不是么。去哪里都不重要,有他在,才是心安归处。又饮了一杯,只觉得今夜的风,很轻柔,吹拂来让人想入梦,又或许是饮了些枇杷酒缘故,醉意渐起,支颔欲浅浅睡去。
朦胧中听他低唤。
“蓉儿。”
“嗯?”
“我们这样子日子,还很长很长。”
郁金香娇艳圣洁的花瓣,经过清风阳光吹晒,逐渐散发沉淀,收拾成干花一包,闻之更有神秘幽幽清香。捡入装进香包,香包刺绣上兰草幽而独芬。素手执香包摩挲良久,轻声一叹,终究还是放在不起眼处。
你,可有向往过的生活?
你,可有厌倦过江湖的时候?
那人抿嘴笑着凝视她一眼,忍不住伸手轻拧下吹弹可破雪肌,
“你呀,倒得心应手了,如此美景,怎舍得和苏公子错过。缤纷桃树下,再来小坛桃花醉如何?”
最好的时候是,轻帆偶尔漂停泊在宁静的港湾,甲板上晾着洗好的干净衣衫,海浪波涛声轻轻拍打岸边岩石,有充足的清水,刚冰镇好的可口葡萄美酒,用比白水晶还干净透明的杯子盛满,甲板上摆满甜儿做好的美食,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听红袖讲述从前江湖中遥远的故事。是夜,皎洁明月冉冉升起,挂在海面,漫天星光格外温柔,清凉的海风徐徐吹来。耳畔不时传来红袖甜儿娇俏戏语和打闹声,醉人的星光下,温柔清澈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没有哪艘船,永远都停留在港湾,他就像风,又如那天边浮云。走无影,去无踪,他的人生脚步不会为谁停留,即使是苏蓉蓉。江湖上永远有他多姿多彩的故事,以及那些多姿多彩,灿若鲜花的女孩子们。
懂事听话的女孩子,他眼里温柔和美的化身,终究是不快乐的多,多年安安静静的守护等待,不快乐越来越多,最后,终于,林还玉引爆多年的安静绝望,神秘兰花气息氤氲在午夜。
奋不顾身,蝴蝶扑火。
午夜兰花曾盛开极一时,谁堪怜折翅蝴蝶,兰花先生神秘消失。
又是一春,谁家玉人着柔软宽袍长袖,俏立船头,隔岸有着大片桃林,老枝抽出嫩芽,粉艳花苞正欲待放。
再现桃林,桃花已是灿若云霞,开的正盛,春风夹带桃花香醉人,依他言挑了件与春色相映衣袍。素日都是给他安排日常衣衫,如今反来。购买几坛桃花酿的酒,几杯下去,酒醉花醉风也醉,风中桃枝轻颠颠摇,引来蝴蝶追逐,笑语盈盈凝视他打趣。
“大哥,听说桃花是会生妖精的。”
………………
如此便是甚好,眼波轻眨,瞧见他腰畔香包,顿了顿,动作轻柔执壶添满酒。
“君心若不隔山海,蝴蝶是愿意飞过沧海的。”
纵然隔一层帷幕,或是一层纱影,若是相见,也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