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如见青山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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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城市即使是到了深夜也依旧不改白日的热闹非凡,街尾醉汉走在黑暗的小巷中,也不知是醉的不再清醒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那女孩用被烈酒灌得有些沙哑的嗓子唱着戏曲。
街上好不容易放了假的大学生三两成群地在夜市上逛着,尽情挥洒本就所剩不多的生活费。抬头望着相思湾新崛起的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此时没有任何一栋完全暗下来,若是视力好些甚至能看见在那光亮背后辛勤加班的上班族。马路上传来汽车轰隆的引擎声,路怒症的司机的骂声被街边小吃街的叫卖声所掩埋。
将金发扎成马尾,在并没有下雨的夜晚撑着一把蓝色的雨伞,腿边黑猫不断蹭着自己的裤脚,就这么有些怪异的站在路上,不顾别人的眼神,站在道路中央,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结伴从身边绕过,有说有笑,自己的存在与他们简直就是反义词一般。
随便找了个玻璃橱柜,是电器的店铺,玻璃对面是大小不一,版型不一的电视机,电视中播放着的真人秀节目对于自己来说则像是雪花屏一般,嘈杂、无声。
“喵——”
一声清亮的叫声唤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之前跟在粟娅身侧的那只黑猫此时依旧在她身边,正睁着那双金色的眸子,无论哪种人类也不会有着的,如同黄金一样的眸子倒映着的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
蹲下,伸手慢慢靠近它的头顶。
“呼…….”
略带有些许威胁性的声音从黑猫的喉咙中传出,即使有些退缩但依旧鼓足了勇气将手继续靠近它的头顶。
一道黑影闪过,给她留下的则是一道血痕。
“啊……,被划伤了。你可真不可爱,”
抬头望着天摇了摇头,再次低头时却不见那只黑猫的影子,不知道是窜到哪里去了。
人群不断从自己身前经过,没有一人停留在自己面前,任凭温热的鲜血从手背上流下,仿佛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温暖。若不是知道自己的血是温热的,估计会觉得连血液都被冻住了吧。
下雪了。雪花落在蓝色的伞上慢慢融化。
“过了这么久……还是自己一个人啊”
人们顶着书包也好,书也好,文件夹也好,急急忙忙地向前跑去。
只有那个金发的女孩,撑着蓝色的伞呆呆地望着飘落的雪花。
她还记得,自己也曾幻想过罗曼蒂克,那一年,白玫瑰初绽。
只是穿着白色印花长裙,戴着一顶遮阳帽便拉着原本打算在家中颓废的克里斯特奔去最近的车站,用所剩不多的零花钱买下两张火车票和些许巧克力乘上了最近的一班火车抢到了四人的大座位坐去了伦敦维多利亚车站,来到了被晚霞照映得通红绝美的大剧场,手里拿着已经被自己握得皱皱巴巴的舞台剧票垫着脚有些困难地扒在前台上想要给人票子却被早已高自己一个头的男生从手上拿走而代替自己递给了前台收票员小姐,自己自然也不能失了礼貌,立马绽开一个笑容有些傻乎乎地看着玻璃窗后的小姐,似乎是被自己感染了似的,那位小姐也不禁低头轻笑了些许才把换好的票子递给了我们。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舞台剧是我的消遣,更是我的梦想。无论是成为舞台剧编剧,还是演员,还是监督,或者是经理,甚至只是群众演员也好,只要能让我更靠近那个红色幕布后的舞台一点我就会很开心,就会感觉很满足。
这次是来自俄罗斯的巡演,等了好久才到英国,更是求了母亲不知道多少次才使她松口同意给我买两张票,一张给我,一张给朋友,而我当然是给了克里斯特。
拿着票子穿梭在座位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便赶紧坐下等待着剧目的开演,剧场里面很冷,不知道开了多大的冷气,虽然知道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可快但皮肤上面却由不得我而起了鸡皮疙瘩。就当自己快冷得发颤时,突然一件还带有人的体温的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肩上,转头看去,只穿了一件体T恤的男生撑着头正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他明明对这不感兴趣的。看着人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暗自觉得有些好笑,但整个人却都暖和了起来。摇了摇头又抬头看着如同被玫瑰染红的幕布,端正坐好听着广播播放着观看注意。
在一声机械音后,演出开始了,我再一次被舞台剧的豪华,以及演员字里行间,每个动作所表现出来的,对舞台剧的热爱所震惊。有一天我也可以站在舞台上面吗?享受着人们的赞美,享受着戏剧本身所带来的愉悦?很多东西,观众也许不会懂,但只要自己实现梦想,切实站在那个被光芒所照耀的舞台上,就一定会懂吧。
我可以做到吗?
剧目在我不断地思考下结束了,说实话我觉得我这样不太礼貌,但总比旁边那个看了一半就就睡着还在那流口水的颓废男好,嗯。
走出剧场,将外套还给了还在半梦半醒之中的克里斯特,这是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月光与不断闪烁的霓虹灯,两人看着灯有些入迷,就算被冷风一直吹着也没有什么感受。自己脑中一直在思考着那个问题,直到被男生拉起了手腕并向前拖去,他的声音就算到了六年后的现在我还依旧有着清晰的印象:
“快走吧,舞台剧演员要是生病了就不能演戏了不是吗?”
“啊?哦,对,那我们快点回去吧!一会赶不上火车了!”
合上了相册,坐在被自己叠了一大堆案件资料的桌前撑着头看着养在花瓶中的迷迭香。
“要不……再试试?”
可那些时候,她还是把自己关在了房中。
那天天阴,外面无风无云可是闷热无常。手机早早没电,放在一旁充电,刚开机就时不时传来各种电话的响声,但也全然不顾。穿着睡衣,坐在桌边,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卷轴。
灰暗,压抑,沉闷。
要是她想让人进来的话那一定会出现这些个想法吧。但还是不行,双指逐渐合拢,最后捂住了耳朵。
没有声音…不对,还是有一些的,如果自己能注意到外面一些人的大声呼唤的话。
在等什么?
在等什么的通知。
细数从前,大大小小的捉妖不知道多少次了,从来都是一遍通过,只是这次,仿佛大脑出了什么问题一般,明明是很重要的妖怪却硬是让它自己逃跑了。
自己在干什么?
当了一些特殊的能力就认为自己天赋异禀,离家出走成功就放松了学业。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粟娅忍不住自嘲,自己是得有多天真才能这样啊,明明已经20的人了,明明自诩已经成年,已经成熟,是一个有理性的女性而不是小女孩了。
可恶。
她迅速走起身来,把门又锁了一层。
还是要过去。
“我觉得你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罔千年脸色从未有过的认真,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粟娅,双手插着腰一副很高大的样子似乎是想要有些威严。
粟娅接受着十分冷峻的目光,淡漠着回看着那人的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哇。
一声刺耳的叫声从敞开的窗外闯进了病房,粟娅下意识地朝窗外一看便发现原来是指乌鸦落在了枝头上,不合时宜地想到今天的天气可真好,自己早上就是被暖洋洋的阳光叫醒的。
没错,这里是病房,是医院,因为和人结下梁子被打进了医院,心里不知暗自诅咒了那人多少遍,头一次后悔自己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以敲在他们头上。
虽然很想骂出口来,但首先要解决的是眼前,戴云的事。
“我说冰块脸,我又不是死了,就想喝口茶也不行?”
qu粟娅率先开口,这种比谁先眨眼的游戏已经腻了,连忙打破沉默说出的话却有一丝撒娇的含义在其中。原本淡漠的眼神突然被自己变得楚楚可怜,微微皱起眉头撅起嘴,轻轻低着头眼睛向上看着罔千年,平时这样他肯定会同意的。
但只限于平时。
“绝对不行,医生说了你不能喝茶。”
这时候倒有老板的样子了,看来是不容拒绝。粟娅只好叹口气摇了摇头做出了让步,请求了一杯白开水让他给自己端来,病患的好处仅此为止。
话说粟娅现在背后可还在痛,要不是医生说不会留下伤疤粟娅估计自己已经哭死了吧?
要是真的快死了想来罔千年就会同意她喝口红茶?
粟娅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喝了。
想法如同涌泉般不断从大脑里冒出,如同过街灯一般在脑中循环,就算是捉妖的时候想法也没有这么多,最近果然是太闲了吧。
再次转头望着窗外,那只孤独的乌鸦早就拍着翅膀不知飞到哪里去了。阳光从窗口洒进房间中,徐徐的微风将白纱窗帘轻轻吹起,把被风有些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向后一靠躺在了病床上面。眼睛睁的老大,盯着只有一个老旧的白灯的天花板,有些无趣。
相思湾的各位现在在干什么呢?自己受伤的事情可还没告诉他们,也许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要说寻找什么碎片的话她是绝对不信的。
粟娅闭起眼睛,想让自己再次翻涌而出的问题平静下来。
耳边传来脚步声,眼睛都不用睁开便知道罔千年来了,不知为何我总是能很清楚的分辩出每个人脚步声的不同。依旧没睁开眼睛,张口让人把水放在床头柜就行。
热气拍在了粟娅的脸上,随手盖了张餐巾纸在上面,手指差点被滚烫的热死烫到。罔千年真的是除了会泡红茶一无是处,这水的温度明显是红茶的温度,这怎么喝的下去。
果然,有些过分安静后就会感到无聊啊。
日历被撕下旧的一页,已经被红笔在上面圈划得不成样子的纸也被揉成了一团丢到废纸箱中发出砰当的声响便再也不去在意。
抬眸引入眼帘的是崭新的一页日历,说是崭新事实上还是有一个日子被圈划了出来。
五角星的样子就打在数字的右上方,旁边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是用红笔画出来的怎样都有些瘆人,却没人在意。
“三天后啊,真令人期待”
何忆立在墙前看着日历上被标出来的日期,眉间多了几分清秀之意,握起右手抬起置于唇珠前又弯曲食指,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直到身后人出声唤了自己名字才回过神来。
“何忆你干嘛呢,看个日历都这么出神”
“有的时候闭嘴会更好。三天后我出去一趟”
声音的来源是何忆再也熟悉不过的尹错弦。
尹错弦端坐在茶几旁边,抬手给自己到了一杯红茶。勾起茶壶,左手按在顶上,提腕,涓涓细流从茶壶中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涌进白瓷杯中。轻抿一口,苦涩中又带一点微甜与浓浓的香味。眼光流转,回想起从前的记忆。
“如果是你的话,可能又要说我浪费了吧”
窗外春雨潇潇地下着,原本冬日时树木干枯的枝条隐隐约约有了一层淡绿的薄衣,雨水顺着树尖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敲打在玻璃上。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就这么过去了两天,总算是放晴了。第三天一大早便在桌上留了纸条告知他们自己出去一趟,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朵简简单单地干花就这么出门了。阳光稍微有一些刺眼,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不过那头熟悉的棕发倒是怎么都忘不了。
“好久不见了。”
眼前丽人闻声回过头朝何忆笑了笑,把左边被风吹起的头发撩到耳后,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弯成了月牙,根本掩不住自己的兴奋,张嘴说道:“的确好久不见了啊!”
何忆伸手将手中的干花递给人,就像一个想要送给朋友礼物的小学生一样,她也没有拒绝,只是照惯例嘲讽了几句,例如为什么要给自己干花而不是真的花。这种话当然被无视,自顾自地开始和她寒暄了。
“你现在心里想的是……”
“虽然你有时候很幼稚、自负、大小姐脾气”
“但你依旧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打心底里支持你的一切”
“我深深爱着你”
“所以……下辈子,我们再做挚友吧!”
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泪水也再忍不住,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伤心与难过冲破,原本还在眼角打转的水珠就这么流了出来,划过脸庞,滴在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