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旧时月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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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月落星沉,崦嵫山的一处洞穴昏睡着一名相貌俊秀的书生。
翌日,书生醒来便瞧见一女子身姿曼妙,风韵娉婷,见她容颜迤逦,肤白貌美,他看痴了双目,两片病白的脸颊不知何时变得羞涩酡红。
那人幻化成一妙龄女子,她是深山怪兽,这般陋颜自是见不得人类。
她在这山中不知救了多少人类,倒是有一回见到满脸通红不消的,真是怪哉。
书生收了一池春心,他次此冒险来这里,是为了寻药。
那书生说他西边小渔村的村民,翻山越岭,几经艰险才来到这密林深处,他疲惫不堪,本想着小憩片刻,却在更深露重时候睡晕了过去,可怜家中害了瘅病的母亲还等着他救命。
夜幕降临,苏叶进了林子选了棵干净的树,生了堆火,突然头顶就动静不断,抬头就看到一张娇俏的脸,吓得他差点拔了剑,一看是个坐在枝桠间光脚丫的姑娘,好奇的盯着他,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姑娘不笑也不恼,只是看着他,隔了好半晌,他想,难道要说兽语?可是兽语我喜欢你怎么说?
那女子撤回身子:“公子这般真性情的,不怕坏了一身修仙人的道行”方才,便是被他身上仙气晃了差点掉下树去,白白净净的,错不了的就是他们这类修道修仙的人,想必自身的原型也是被看出来了。
他苦笑,她也不说话,闭了眼一夜好梦。
刚下树,对方一醒,看到她便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她皱了眉:“你这脱口咒就不能关了?”
他也无奈,修仙最后一步总是要历劫的,挑其一,过了便是成仙,他不碰巧,如果是雷劫大不了被劈几下半死也能活,但是情劫就…临了想了个主意,对自己强下了咒,碰到女子便会自动说这句话,不违他说不出口,还能提前遇上情劫,何乐不为。
她不懂,只是每日跟了这呆子到镇上,看着他对着每个女人说一遍:“我喜欢你
山虽大,但附近的村落并不多,附近村落都相熟。所以他家突然多了个眼生的姑娘家,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这日她坐在院中,一眼瞧见门口探出的脑袋,于是笑着招了招手,“来,不要怕,进来玩吧。”
小女孩这才大着胆子走进院中,满眼都是好奇。
“阿姐,你是哪个村子里的,我都没见过呢。”
她笑道:“阿姐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路上看见他了,就跟他回来了。”
小姑娘又道:“村里都说阿姐是要给哥哥做新娘,所以才带你回来,是么。”
她笑着将小姑娘抱起,“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她将小姑娘掐腰举高悬空,吓得她乱叫,这才嬉笑道:“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敢了。”女孩惊慌道。
她这才将小女孩放下,女孩落地还是满脸惊慌,撒腿便跑了出去。
隔日里,欺负小女孩的事就满村都知道了,村里议论纷纷,他却后知后觉。
世说极致之景莫过有二,一为日出于扶桑树东,另一为日落于崦嵫山西。他刚从扶桑远渡归来,急不可待地想看这第二重美景。
等他绕过最后一个山头,日已有西颓之势。来得正是时候。他想着,悠悠扬鞭策马。
可惜,有人先了他一步,占了极佳之位。
那是一个妙龄女子,左右不过二十岁光景,正半倚着礁石逗弄雪白海鸥。见有人来,这才慵懒地抬起头看向他,轻轻一笑,“好久没人到这来了。”随着她的动作,一头红棕长发披散,风情自成。顾尧不是好色之人,却还是忍不住教心跳漏了一拍,半晌,才开口,“不知姑娘姓名?”
那段时光大概是他这一生最快活的时间了。两者相遇,竟是难得的知己。他每日只是提着酒去海边,和她从上午一直坐到晚上,时光流逝,斗转星移,却再与他无关。
这日,她问出了心底疑问,“你既然是重要的孩子,为何不去争一争王位?”
他望着海面神色安然:“我心逍遥,杯酒足够。不过是个位,他们既然喜欢争,让他们争去就好了。”
“你倒是看得开。不错。”她面上带了三分淡淡笑意,带着咸味的海风拂面而来,将她鹅黄衣袂扬起,白皙双颊在阳光下染上了一层酡色,看得他竟是有些痴了。
—
皓月当空,星稀无云。耳畔蛰虫窃语不断,月光柔柔,泼洒梢头,似覆薄纱一层。有黄灯一盏,破空而来。持灯人衣角翻飞,步履急促。
因私事告假下山,安定后便匆匆赶回。奔波一日,早已疲倦不堪。正欲褪衣歇息,忽若惊觉今日未习剑。
难有惰性上头,心却不甘如此沉沦堕落。肉身叫嚣,但精神固执不退让。窗外飒飒作响,吹得烛火摇曳,剑影飘忽。几番思忖仍未定论。
取桌上玲珑子,默想遇双则去。猛然甩手,噔噔几声似擂鼓,敲的胸腔忐忑。眉峰蹙起,咬唇不言。满屋寂静,唯听烛火噼啪和胸腔跳动之声。此刻屏息凝神,候子落定。期间额头汗珠涔涔,不自觉脊背挺直,微瞌双目,祈祷非双——
可事与愿违!
喟叹一声。披衣取剑,借月寻路。暗笑方才那赌徒心思和诡异身姿。
愿赌服输!
推开院门时,她还坐在院中,看着红日逐渐被虞渊吞食。见阿兽回来,她仰面笑道:“怎么,都听了我多少不是?”
他道:“我自然信你不是那等人。”将弓箭猎物放下,阿兽看着眼前的女子,粗布麻衣不掩风华。
他仔细的看着她,她莫名的没有说话。俩人对望着,直到院外有路人的脚步声响起。
他慌张的转过头,四处张望道:“我去做饭。”
她轻声“嗯”了一声,面上浮起如三月的桃花嫣红。
随他们的亲事就传了开来,小孩对新娘又好奇,于是多是来偷看她的孩子。
她力气大,也喜欢逗小孩玩,她常常将小孩掐腰举高再落下,如此反复,刺激有趣。
可村里的小孩似乎并不喜欢她。
逐渐的,他们的院子又冷清下来,外面的传言也越来越离谱。
本就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又生的美貌,对孩子也危险,于是多是说她是山精鬼魅化形。
又是一日,他出去打猎,猎得好东西,便想着早早归家。
他一推门,就怔住了。
只见院中一人高奇兽,马生双翅,人面蛇尾,而那张脸,却是那个心爱的姑娘。
她也是一惊,摇身化为人形,依旧是他熟悉的青衣女子。
半晌,他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去做饭。”
她看向他,眸中含泪,跟着他亦步亦趋。
吃完晚饭,日头已经快落山了,一如他捡到她那一天,残阳似血。
“你走吧。”他终究开口。虽然他不介意他的新娘来历不明,但是不代表他不介意她……不是人。
“你……”她看向他,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开口挽留,可是他没有。
她终于死心。
虞渊中,她百无聊赖的伸展着身体,偶尔会想起给她做饭那个少年。
村落里,推门而入时,他总觉得青衣女子还在等他回来。
可惜……终究不是同类。
看着他被人打,被泼水,也不上前帮,他被打狠了,就抱着他回到林子里为他搽药,他的第一句也都是看着她说:“我喜欢你”
“那你要如何化劫,杀了对方吗?”
他便跳起来捂着她的嘴:“可不能乱说,杀人是会被神雷劈的,如果是你,会被劈的渣都不剩”她就笑。
他说:“以后我要是成了仙,你便做我坐骑吧。师叔祖有一坐骑灵兽,可威风”她看着少年的星眸:“你要能成仙,我便生生世世做你的坐骑。”
他到底成了仙,镇上武道馆家的女儿生得好看,心地善良,在他对她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没有暴打也没有脏水,只是娇笑着说“我也喜欢你”。
可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回镇上陪自己喜欢的人,每晚还是跟她一起宿在林子里,不几日便出事了,她端坐在枝桠间,看着那个女人哭着一把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血染湿一地的青草。
他醒来就成了仙,身边盘踞着的是马身,鸟翅,人面,蛇尾的神兽,他擦干嘴角的血迹:“你跟着我回去吧。”
他回山后便掌教40年,弥留间,她还是不敢相信,成仙的人不可能只活这么短,接任的大弟子一语道破:师傅若不是将劫数背负一辈子,也不至于…他嘶吼,不可能,她也没让那女人走出林子,几万年第一次杀人,被神雷劈得元神尽毁,便再也化不了人身,苏叶才成了仙不是吗?
他看着她,满脸眷恋:“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说,我喜欢你”
碎了元神那刻,她便活不了了,便是他以这一生的修为养了她,她才得以生存这生生世世,他走后她就不再化人身,便一直守在这里,只是再也没有少年会对她说:“我喜欢你”
她听言书生所言,便晓得书生要来寻丹木树的果实,她一股脑的自己攒下的果子送给了书生。
书生得了果实,怀着报恩之心让孰湖跟他回海边渔村,拗他不过,便同意和书生一起离开洞穴。
她对书生说,她是山中的山灵,有着腾云驾雾的本事,让书生闭紧眼睛,她带着他飞回渔村。
露出原型,人首马身,背生双翼,她举着书生,滕飞在云雾之间,宛若惊鸿,飞过了崦嵫山,看着脚下波澜起伏的大海似乎和她胸口的律动不谋而合,她似乎闻到春天的味道。
她举着书生落在海边,那身形立刻幻成了人类模样。但书生却让孰湖在海边等他。
她乖巧的点着头,然后停歇在一块焦石之上,目送着书生离开。
潮汐来了又去,浪花不知破碎了多少次的期望,她一字一句问着朝夕,回答她的永远是翻滚的海浪。
千万个日日夜夜,她的双臂已经渐显原型,那柔密的羽翼已经长满了双手,在海浪声中,她守着他的承诺,依旧充满了希冀。
她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她看见一个贪玩的娃娃。没过几日,她苦苦等待的人满头白发的出现在海边。
她想跑过去,因为他动作缓慢。
她想跑过去,但是她的身体已经长进了焦石里。
他说,对不起,请放过我那无辜的孙儿。
书生说完便绝然的走向大海,那颤颤巍巍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孰湖眼中。
纵使相逢也忘言,深山消云烟,当时共我出红尘,数点如今薄情欢。
苦等数十载,泪湿自沾襟,相对惭愧人,难拾追君心。白发催君老,我自红颜旧,若问今相负,鸿沟在心头。
后来,她在海风的侵蚀下化成了丑陋的礁石,只是在月圆之夜的时候,茫茫海面会传来女人伤心的哭声。
她到死都不曾知晓,当日她动心的时候,书生偷偷的睁开了双眼。
直至末尾,这个传说还一直在相思湾留存着。
何忆打个哈欠回顾周围,一到晚上好像那个酒馆的客人里便少了多一半,小姐夫人这些人确实没有太晚回去的都是天刚刚擦黑就走了。
姑娘们天色一变就要赶着回府,只留胆子大的敢自己回家的汉子们饮酒吃肉,妖怪们到了这个时候就异常兴奋,跑来跑去跟这个聊两句,跟那个说说话,只不过每次都会路过酒架。
看他的次数多了,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明明没有客人点桂花酒,这满庭的桂花香气是怎么回事。
眼瞧着彼岸花又跑到了酒架处,何忆也悄悄的跟了过去。果然是他在偷偷喝酒,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拧了他的耳朵一把。
“背着我偷偷喝酒?之前怎么交代你的?不可多饮!这话让你混这酒一起喝了?”
“一一…我错了…我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