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归去来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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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她的眼泪便流了出来,何忆很少会这样直接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而这样的软弱,恰巧是因为层层叠加的疲惫。
“过去的时候,你总是问我,如果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两个都是自己不想选的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那该要怎么办,我记得当时的我都没有做出一个很好的回答,我明白,每个人在面对这些的时候都是迷茫的,所以我会强迫自己去干脆下来。我会去幻想这个结果究竟会好不好,我也会幻想究竟会对哪些人做出伤害,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份认真,反而让我自己失望了。”
何忆吸吸鼻子,也不在乎是不是还有人听,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也许你想不到吧,之前的我一直以为每个人之间都是平等的,那怕无数次的转世轮回,哪怕无数次了,我们又变成下一个人,但是每一个我们都是独立的,从来都不会联系起来,不会说我惦记着你的上一世,我在寻求着你的下一世,靠我偏偏对你没有感觉,人毕竟是活在当下的人,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决断呢?”
“对不起,何忆,我········”
罔千年开口,每个字都咬的那么用力,说的那么艰难。
“师兄·······其实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因为毕竟我们两个都有错,也都没有错。更何况·······你是师兄啊······是我最尊敬的师兄啊。”
“对不起,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对不起,是我自己又一次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明白那些事情不应该告诉你的,粟娅她········”
虽说认定了要把有一些故事全然说出去,但是因为种种的惦记于思考。最终搁浅了一部分。
“你已经去过了神山了,对吧?”
“是,我去过,我还试图在那里找寻子曾经。”何忆随手揉捏着自己的手指,“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因为它们被藏了起来。”
“藏了起来?”
何忆迅速回头好像罔千年,“为什么会被藏起来?”
h“跟我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离开,用行动来告诉何忆跟着他一起走,“这次我带你过去,你会发现新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那里曾经也有主人。”
何忆沉默,在心中反复纠结着,最终决定继续。
“师兄你说你会后悔吗?”
冷不丁的。何忆说出这句话,瞬间便让罔千年一个趔趄。
罔千年提着油灯,何忆就在她的身侧,小心翼翼勾着裙子踏进黑暗的森林中。
一听到怪异的叫声,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张望。
什么都没有。
她高举起油灯,正寻思走哪一条路,眼前蓦地闪过一阵红影。
何忆手中的油灯霎时落地熄灭,她立即变得跟个瞎子一样。
然后就听见一句冷不丁的问话,伴随着一阵令人寒颤的冷风,“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害怕极了,张嘴好像发不出声,只好大哭起来。林子里倏地飞出许多鸟,罔千年一个只好手忙脚乱地哄着她。
经过一个时辰的干吼,她闭嘴了。
一团火自罔千年手心冒出,照亮了二人的脸庞。
何忆板着脸,他就只好坦白。原来是她看见图二地木头从家中密室里驱火闯出,家主赶来后误以为是她干的好事,便让她背了这个锅。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何忆听后耸耸肩:“我本来就是自愿待在那里,而且你能把我抓回去吗?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密室里关的是我?”
他暗暗观何忆脸色道:“家训中有一条,密室封印妖孽,切不可外放。”
何忆听后垂下眼睑,转身离开。他没地可去只好跟着她。
天亮,他策马到一个波平如镜、水尤清冽,又种满了芙蕖的池子边。她一直盯着这个池子。
“这个池子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训谁定的?”
“当然是祖上啊。”
他紧握住手掌,喃喃道:“果然是他。”他说过,只要她在密室乖乖待着,他的转世就会找到她。可是她等了五百多年了,却等来了昔日的宿敌。它狠狠讽刺了她一顿,并扬言势必要毁了整个相思湾,为自己报仇。他听后只好破开困住她的秘咒,追到恶蛟养伤的地方,准备了解它的性命。
这时池面突然波涛起伏,恶蛟冲出水面:“你若非要横加阻拦,我连你一起杀。”
他冷笑一声,纵火飞身而上,与恶蛟开始了满天角逐。只是它休养了五百年,恨意浓浓,他应付地有些力不从心。他咬牙,化出原身,红斑白喙,引燃元神后,满天竟是如晚霞般绚烂的火红,吞噬了挣扎的恶人。
最后狠毒地点破道:“她不过是在利用你。”
他笑而不语,落回人形后跌在池边,芙蕖开得濯而不妖,他想起以前他说过何忆料到五百年后恶蛟会卷土重来,介时还望你能佑相思湾。
等她想起回忆后,便设春日宴,高饮绿酒,三拜将你娶过门。
数百只仙鹤围绕着她,它们是她灵魂的引路鸟。忽然一只红蜻蜓停在了她的指尖,挥挥翅膀似要与她诀别。
他站了很久,听到脚步声,但这次她并未回头,只是冷然道:“恭喜大人,借师兄之手除去恶蛟,通过家主考验。”
身后的少年怔怔地望着那一池芙蕖,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他忽然就落了泪。
兴宁二年,突然下了一场不同寻常的大风雪。
假装老道地掐指一算,便对前来卜卦的人一番舌灿莲花。得了赏钱,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头皮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疼。她抽出束发的木簪,上面浮云纹中,一只鹤鸟抖动双翅,从纹路中跃出。
落地便是个温婉少女,可惜张口便是数落她的话:“何忆,不可欺人。”
“是是是。”
她耷拉着脑袋,却是不敢顶嘴的。
舍不得啊。
他抬起头瞅她,却看到她愁眉深锁。何忆装模作样地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对了,花婆婆有什么h””,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不可轻浮。”
她整整愁眉苦脸了五日,她便食不下咽了五日。
少女羽衣蹁跹,轻踏水面而来,欢声惊艳了整湾青水。
泠嬛轻转身躯,随即于一株盛开的荷花之上坐下。四周荷叶亭亭,绿风袭袭。
她朝着尾随而来的蜻蜓与仙鹤绽开笑脸,“瞧瞧,还是我先化成人形。”
正陶醉在自我欣赏中她却猛的感知到青水河畔突至的强大而虚弱的气息。她惊醒过来,足尖轻跃,便奔去了岸边。
那人一袭白衣铺地,容颜轻泯,浑身散发着凛然、傲然的高贵气息,而那白衣遍染的血迹,又显着妖冶与狂妄。
作为一只吸天地灵气久而成精的神兽,她能够感知他体内强大的灵力,只是,这灵力现在过于紊乱,只需外力进行引导,他便无虞。
“他是无虞,你可有事,你的灵力那么弱,一定保不住人形的。”啄啄芳草,笑语。
她朝着他做了个鬼脸,无所顾忌地朝着那一袭白衣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是地老天荒。可仙鹤面无表情的告诉她,“你只睡了一天。”
她狠狠瞪了它一眼,方才发现,自己还是人形!
仙鹤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是龙珠!”
她朝四周望望,那袭白衣早就不见了。
莲花渡母曾说,世间乐,世间殇,皆源自一“情”字,
她那时不懂,只道莲花渡母诓她。
后来,她终是寻到了他。他的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她快乐地迎了上去,却对上他冷漠、清俊的面容,如同冬天一来,青水之上结的一层沁人的冰。不过泠嬛总觉得,那冰不厚。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若与生俱来的冰心。他问,“你是谁?”
她愣了一愣,怔了一怔,眼瞧着他绕过自己离去。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叫何忆!”便纵身跃下了足下的水流。
再次醒来时,他就在一旁背立着,一袭白衣随着风有一点微微震荡,如同九天上的谪仙。她很高兴,活力满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他面前,“你救了我,条件随你开。”
他冷冷地瞧着她,“你为何笃定我会救你。”
她想说,她也不知,只是笃定,不她知他是北方龙族,定不畏水。可她终究只是愣愣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瞧着她,而那眼神,竟微微一闪……
少女撑着小小的脑袋,一双眼睛亮如水晶。她折了一条柳枝,拿在手里摆弄着,好奇地瞧着眼前那一袭白衣、泠然独绝的仙人,微微张嘴。
“师父,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他们一定很快乐吧!”
那清俊的仙人叹了口气,“后来,没有后来了……”
后来呀!先前打伤他的魔王再次找了上来,可他已经没了龙珠,再不是其对手了。而她终究知道了,散了魂,归了龙珠。那一刻,她温柔、绝望、灵动的眼神,他永世也忘不了……
仙人眼神温柔,伸手摸了摸眼前少女安然的睡颜。
“如今这样,也蛮好!”
“不行,我要到乌崖去。”
乌崖有什么,她清楚,而罔千年比她更清楚。他一句话让何忆心惊,何忆假装平静地劝道:“师兄,这不过是场反常的风雪罢了,哪来那般严重。”
而他却摇摇头,指头拨弄着她卜卦用的几枚铜钱,说:“不用瞒我了,你明明算出来了,这场不是天灾,是雪魔身死放出的寒气。此时不过风雪,再过几日,便要冰封万里了。”
“我不会让你去的。”她当机立断,将木簪一捏,他便化作轻烟飘入浮云纹中。几道符文闪烁,她便被我彻底锁入了簪中。
既知必死,何必赴死。
木簪不停摇动,她狠下心又锁了一道符文,却在此时,花婆婆临走的话语突然钻入我的脑海。
何忆,你师兄虚弱,往后十年,必有一场灾难。我探知天机,命数衰微,把他留在你身边,乌崖的火种你好好保存。天下苍生,你定不可辜负。
可她舍不得啊。
她颤抖地摸出铜钱,又算了一卦——凶凶凶。
可她再不愿,外头风雪依旧倾泻而下,仿佛要将整个红尘都淹没在白雪之中。因风雪死伤的百姓愈来愈多,出门所见俱是悲痛之色。
天下苍生啊。
她终于把师兄从木簪中放了出来。罔千年一脸憔悴地看着她,目光夹杂着几分了然。
“我们走吧,去乌崖。”
他抬头看看何忆,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有些哽咽。
“师兄,这是天下人的生路,却是你一人的死路。”
罔千年却不发一言,直到登上乌崖,何忆用术法挖出粟娅苦苦寻觅多年又仔细珍藏的凤凰火种,他才说道:“我不怕死,小家伙。”
他一双眼清澈无比,看着她,似乎看透我每一点心思,他温柔笑说:“这是我的道。”
所以她甘之如饴。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吞下火种,木生火,更何况他为木精之身。一瞬间烈火焚身,他仰天嘶鸣,何忆在他身上刻下的符文不过令她一时五感全失、不惧痛意。
他扇动羽翅,冲上苍穹前仓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如同十年前,她被花婆婆一句天下苍生压得喘不过气时,他轻轻搂着她,低下头,那穷尽温柔的一眼。
她忍不住想让他回来,可他却再不回头,一身火光,向着风雪、向死而去。
不知道多久,好大的风雪散尽。
她跪坐在地,呆愣地捧着木簪,它却随着风雪散作一缕灰烬,再也寻不见。
都是辜负啊。
她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梦中。漫天的火海里,她终于听清了他悲凉的话语,“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会再次保护你。”
周围的场景变化了,变成了热闹的新春景象,家和团圆,他的身边却永远失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