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经年不朽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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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长生中不知道多久。久到忘记来源,忘记仇恨,忘记一切。只有黑暗和寒冷,寂寞和麻木。她只记得孤独
她是那一天遇见wa了阎魔大人。
好像是她漫长的生命中唯一发着光的日子。
逆光下绯银白的发闪烁着金色的流光,她的面容在光芒中浮现,那一面此生再不忘怀。
“你来带走我吗?”看着久违的阳光,她这样问那位大人。
她笑了笑,笑容温柔得让我冰冷的心猛地抽动。
“我带你走。”
他们离开了那个黑暗冰冷的囚笼。
她很高兴,但是又觉得不太高兴。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进那个地方,她是犯了什么错吗?她会犯什么错,要永生永世这样折磨下去吗?
她问阎魔大人:“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怎么会找到我?”
阎魔大人看着我的眼光像是流动着三月的一泓春水。她说:“我注定会找到你的。”
“我们从前认识吗?”她乖乖的在阎魔大人的怀里,抚摸着绯银白色的长发,满天繁星璀璨,映得绯的眼眸里也盛满星光。
“我们认识,我们一直认识,只不过认识得太久,久到你忘了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我不会再忘记你的。”
他拥抱着我,久久不肯松开。
我们漫游世间,山峦河川,风花雪月,从来不用忧愁。虽然总有些小妖精看见我们的时候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大喊“犭多即出世啦!”然后逃走。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你们至于被我的美貌震惊到如此地步?
绯含笑道:“是,他们被你的美貌惊艳了。不过有我在,他们只能走了。”
然后我们筑起小屋,在湖畔过起自己的小生活,这样生活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就这样,我和绯,美好的一生一世。
直到那个大雪天。
“犭多即出世,天降灾火,三界不宁,吾等替天行事,除尔妖孽!”
这样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毁了我安稳生活,也是替天行道吗?为什么要来毁坏我的生活?为什么要伤害我,还要伤害我的绯呢?
红衣如血,三界妖火焚天。腾腾的烈焰烧尽我身边一切障碍。
“犭多即,你看看你,你身边的人都被你杀了,不除你天地难容!”
绯一直是一袭白衣,谁穿白衣都不如他好看。
我的绯,什么时候,你换上的一身红裳。
我知道了,我和你一样穿起红衣,我们今日拜堂成亲,好不好?
绯的脸在熊熊火海中苍白无比,他还是笑着安慰我:“不要哭,生生世世,我都会找到你的。你等我,我注定,会找到你的……”
血红的泪水涌出遏制不住。
绯的身体渐渐消散,化作只只飞蛾。原来我的绯是飞蛾化作的妖。飞蛾扑火,你注定要来找我,却也注定死在我的火焰中。
我想起来了。是我将自己囚禁,原来是我自己不愿被你找到。漫长的时间消磨记忆,竟让故事重演。
这漫长孤独的长生,不要也罢。
绯,这一次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不必再寻找彼此了。
火海中一切化为灰烬。
白雪中只剩下红白两片衣襟,依旧紧紧纠缠。
昨夜是腊冬时节的景镇久违的一个无雪夜,可正在这样一个难得的夜里,景镇却突然起了大火。夜里的火光殷红刺眼,照亮了半壁天穹的云;垣梁在火中断裂衰落之声,也惊醒了满镇子的人。
人们都知这水火无情,于是纷纷裹衣出门救火,虽已尽全镇老少之力,却也是直至翌日清晨,大火才得以熄灭。
起火的是商甲宋家,宋府是整个景镇中最大的一处府宅。昔日里,这府宅的气派只大得叫人啧舌,而如今,全府上下近百人却都葬身于这残垣断壁之下。
人们正于叹息之时,忽听闻那因昨夜在妓楼一夜未归而躲过火灾的宋老爷正在公堂前状告纵火凶手,便又互相奔拥至了景镇公堂。
公堂大门被人潮围堵了个水泄不通,可就当人们探头看清那堂上所跪之人时,皆惊呼:“那可不就是宋家大夫人杨氏么!”
惊堂木一落,全场悄然。
“罪妇杨氏,你何故要深夜纵火谋害亲夫宋氏全家?”堂上知县呵问杨氏,在场众人尽屏息静气,将厌憎的目光投注到罪妇杨氏身上。
忽时,云集千里,紧压着景镇。片刻间,就有鹅絮般的雪从天而落。
罪妇杨氏跪在堂前,刚落的雪在这冬日不大亮的清晨显的有些晃眼,映照得这杨氏的脸阵阵发白。
杨氏缓慢抬头看着知县,双目微红,言语冰冷:“小妇人初嫁给宋氏时,宋氏家中一贫如洗,全仗着小妇人每日采桑织布才换得钱财予他做生意。起初时,宋氏贪财,见小妇人所织之布招人喜爱,便逼迫小妇人连夜赶织,小妇人当时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可后来宋氏做了生意,有了钱财,便四处纳妾,反是对小妇人整日竖眉冷眼相对,将当年的情意全都忘至脑后。小妇人心中怨恨,便在夜里纵了火。”
杨氏话音刚落,人们就惊见雪空中飘飘然走来一妖美女子,赤眼白尾,耳廓如野狼一般,发梢裙角皆燃有熊熊大火。
赤瞳女子走到杨氏和宋氏面前,低眼怒目看着二人。堂下众人见状,心中惊愕万分,却又不敢呼声。
赤瞳女子红唇轻启,声色清冽:“宋氏你心性贪财好色,欲念之火招来灾祸殃及亲人;杨氏你难忍丈夫纳妾之举便纵火伤及无辜,妒火从心起,最终也是自焚自身。”
女子言罢,宋、杨氏二人忽化作两只飞蛾,一扑女子发梢,一扑女子裙尾,未至火心,便都做了灰烬。
众人见状,皆惊呼之,唯知县目不转睛地看着赤瞳女子身后的火焰——火旁白雪化水而火焰之势未弱半分。
知县忽想起书中所记之火兽犭多即,恍然大悟。
数百年之后,景镇上的人仍在世代赞扬着一个清廉正直的知县,也相互传着一个赤瞳貌美却神色凶厉的女子,以及那个雪中飞蛾扑火的故事。
“犭多即现,兵戈出,熊熊烈火眼模糊……”又是这首童谣,犭多即从梦中醒来,站起身,抖落身上的干草,一身白色的皮毛光滑油亮。尖尖的耳朵伸得长长的,三年中从不停歇的“咣咣”的铸器的声音不见了,洞中安静的可以听到水滴的声音。
她疑惑的叼起身边男子的衣角,扯了扯。男子低头看到是她,蹲下身来,揉揉她的头,说道:“犭多即我成功了!”语气中却不见兴奋。他是炎方,九州最负盛名的铸器师。而她不过是鲜山上一只只会喷火闯祸的小兽。三年前,他来了,于是从此她有了名字——犭多即。炎方说,他来,是为了铸造一块可平定九州的符令。犭多即一直不明白,一块符令如何平九州。不过她知道,世上最好的材料就在鲜山上。于是犭多即白天带他采南坡的金,北坡的铁;晚上,就吐出一朵朵火焰,帮他铸符。炎方也会宠溺地摸着她头顶的绒毛,喂给她最爱的蔷薇花。日子一晃便是三年。
“犭多即,这是日月令,是照着你的样子铸的。”声音似呢喃又似叹息。犭多即探出头来,看着炎方掌中一半为金,一半是铁的符令“嗷嗷”地叫了几声,她修为不够,尚不会说话,但她却真心的为他高兴。纵身跃起,想扎到他的怀中,像三年来无数次那样。可是,这一次,那双臂膀没有揽她入怀,反而向外推去,而那个方向是——火炉。犭多即难以置信的看向炎方,他的目光中有不舍,有悲伤,但更多的是,决绝。“对不起,九州未定,我需要你的力量平定九州。”犭多即恍然大悟,炎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她,符令不过是封印她的工具,真正的平定九州的力量,是她。身体如折翼的蝶向火炉坠去,四爪无助地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泪光朦胧中,她看到炎方举起了日月令,念出一串符咒。火,在炉中蔓延开来,腥红的火苗一寸寸舔上她的皮毛,鼻尖充斥着焦味,疼痛一丝丝漫上,沁入骨髓,透入心间。在这漫天的火光里,她第一次化为了人形,长发飘飞,肤若凝脂,窈窕如少女。红色的火焰映得本就鲜红的双眸更加妖冶起来。她无助的望向天空,“炎方”哽咽的声线淹没在火声中。终于,如他一直期盼的那样,她会说话了,可他却没能听到。在犭多即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几朵雪花飘落,模糊了她的眼眸。终年无雪的鲜山竟是下雪了吗?是老天的泪吗?
千年一瞬,犭多即再次踏上鲜山已是千年之后。她听说炎方凭日月令的神力平定九州。自他之后,兵符多作兽形,炎方千古留名。于是,自她冲破封印以来,便沿着炎方的足迹踏遍九州。仿若诅咒,凡她过处,必有火灾兵乱相随。犭多即立于山顶,忽想起当年的梦境,原来一切早有定数,她不过是飞蛾扑火,终敌不过天意。远方有童谣幽幽传来,“犭多即现,兵戈出,熊熊烈火眼模糊;日月令,九州定,从此兵符皆兽形。”
不管身后火光烛天,伸着懒腰悠然下山,打个盹却烧了整片山林,神力衰竭之兆。
身为神兽犭多即,竟出不得小小鲜山,这分明是被禁锢了。
躲在山脚看来往行人是阿止常做的事,却不知――人还能这般好看,但那满身的血,触目惊心,阿止决定要救他。
紧张又期待的看着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我知我生得不凡,姑娘也不该看红了眼。”
猛地放开扶着他的手,又羞又恼,我本天生红眸。
:“啊呀,你摔了我,要对我负责。”
阿止没想到白袂长得俊美无双,眼睛却像长在头顶,傲慢无礼的每一句话都像凌迟,气得修行的阿止几欲坠入魔道。
:“你是妖怪?”
:“嘶。”突兀的一句话让做菜的阿止手一抖。
:“你本体是什么,让我瞧瞧。”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定不是像现在这般乖乖显出原型。
局促得不敢抬头,却只听见阵阵轻笑:“赤喙,赤目,白尾……狗,真丑。”
话语一如既往的讨厌,抱她的动作却前所未有的温柔。
阿止胸口起起伏伏,怕一个不注意就将眼前的人烧为灰烬。
鲜山的结界是越来越弱了,不然怎么屠夫都可随意闯入。
见她皮毛不凡,举刀便砍,阿止双爪抱头,伤凡人是要遭天谴的。
满目的血,却不是她的。
:“我被砍一刀又不会死,你怎么这么傻。”阿止急得围着他团团转,竟忘了化为人形。
:“你是我的,别人怎么可以伤害你。”
第一次出鲜山,却来不及欣赏泱泱世界,便直奔冥界。
鬼切草,她拿到了。
雷声近在耳畔,她知道天谴会来,可怎能如此快,她还想等他醒来。
看着再次抱着自己的白袂,竟气得直发抖:“你……。”
:“你如此纯良高洁,我……不配。”
看着那每每望之必呼吸急促的眼睛,哦,她记起来了。
【五】
:“真丑,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做我的灵宠吧。”
:“不过刚升天的小仙也敢口出狂言。”话虽如此我却乖乖盘拂在他脚下,要是让长白仙君知道我一个上古神兽却甘愿做一个小仙的灵宠,定是要笑话我吧,唉,谁叫我已偷偷瞧了人家几日。
年少轻狂,一把火竟烧了天竺,弥天大罪,我来扛吧。
被贬入凡时他眼中的厌恶比剔骨之刑来得更疼。
被自己灵宠爱上,定然恶心吧,如是想。
如今透过这双眼看见的却是怜惜,无奈和对自己的厌恶
:“飞蛾扑火,其灭不悔,我却自私的想将你留在自己身边,累你连连,我有罪。”
传说天竺有果,其名灵脂,食之不畏火,可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
:“从未告诉你我的原型更丑。”
怀中人渐渐消散,化作一只飞蛾,尚未靠近,便成了灰烬。
:“小丫头,先帝召你回昆仑。”
:“我不回。”
长白仙君还欲再劝,燎原烈火呼啸而来,竟七日不止,像要将她,将白诀,将过往烧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