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似梦非梦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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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绾绾之后,尹莞莞终是成了尹绾绾,在须臾年华之时,尹氏家主崩,膝下只余当时的‘尹绾绾’一女,再加上尹绾绾原本便是花名在外,呗推崇到高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于是当时已经是‘尹绾绾’的尹莞莞便在诸多长老的辅佐下成为了尹家的家主……
然而那时已经成为家主的尹莞莞内心却从不安稳,一面要应对诸多的压力,一面还要巧妙周璇,以防止露出什么马脚,惶恐辜负了阿姐的心意。
那时的尹莞莞,大概是最不快乐的时候了,阿姐已经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庇护她已经没有了庇护她的大树,各种心事骤然跃然纸上,不得不让自己活出另一般模样。
就像是········曾经的尹绾绾。
那个人分明是因她而离开,而她却不得不成为她的替代品,可是,就连那些她在意的东西却都不能好好守护了。
那个时候,是尹莞莞心中最郁结难解之时,她时常会独身一人漫步在玫瑰花丛,一如当初尹绾绾的那些习惯。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度过了多久的孤寂,时常陪伴她的是月色清凄,秋风飒飒,有丝丝凉意,伴失根红叶落下。
在那时,尹莞莞也终是有了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遇见,可是,她却是没有想到,这样的遇见终究是改变了她,甚至改变了整个尹家。
自阿姐去了之后,她便要时常装扮成阿姐的模样处理着过去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为了不让阿姐失望,她付出了从未有过的努力,可是这样的背后,给予她的却是快要让自己撕裂的压抑。
这些压抑久久堆积在她的心上,倘若过去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和阿姐分享一二,可是·········
终归是只剩下她了。
她只有模仿着过去阿姐的习惯,在这玫瑰花丛里站里许久,直到月色给自己拢上一层温柔,直到那些凉薄再也无法深入到心里。
她是孤独的,这样长长久久的孤寂让她险些失控,好在········
她有了遇见。
可这样的遇见,即便是给了她美好的记忆,甜蜜的时光,片刻的温存,却也打破了无数平衡。
那是突然惊闻一阵不绝如缕的箫声,飘散在瑟瑟秋风之中,萦绕在尹错弦的耳边。
就像是塞北的曲,又或者是梦中孤雁,一瞬间的拨动了她的心弦。
尹莞莞循声而去,视线穿过风中万片如夜蝶般的枯叶——月光下,他一身白衣胜雪,淡淡的荧光绕身,衣袂随风而动,若仙人般,唇抵玉箫,双睫低垂,玉立石上,深邃的瞳孔怅然望着群星密布的夜。
那个人她是熟悉的,过去的时候,她还可以用尹莞莞的身份做个普通的女孩子的时候,这个人也时常陪伴自己。
只是·········
一切都变了。
她试探性地走上前。或许是落叶破碎的声音惊扰了他,箫声戛然而止,转目向她望来。那双眸子果真深邃得很,似能将她湮没。箫声中深掩浅藏的悲绪在眸中一览无遗。
“师兄········”
尹莞莞喃喃开口,再次抬眸,那个人却已飞身立在我的面前,仔细地s瞧着她,一双好看的眉毛皱起,随即将她垂下来的青丝挽到耳后,柔声唤道:“莞莞。”
尹莞莞的心顺势漏了一拍,彼时她已经使用了尹绾绾的身份许久,除了已经知情的娘亲,旁人她可以肯定绝不会有半分察觉。
却是没想到······
“莞莞,是你吗?其实你是莞莞对吧,那时候,祭祀的其实·······”
尹莞莞迅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幼时的玩伴,总能引起人的无限遐思。却是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的改变自己,还是会被他觉察。
回想起与他一起在校场修习的场景,她的心里忍不住的还~有些异样的情愫。
“莞莞,我并不知为何会成为这般场景,我只是不忍心看着·······倘若你真的累了,不妨弃了吧”
尹莞莞猛然推开他的手,叱道:这是姐姐毕生的心血,你身为尹家的大弟子,你又怎能说出如此凉薄之言?更何况········我已经是尹氏家主了,我应该为身后的众人负责。”
他的嘴角轻挑,有些嘲讽的意味,“可是莞莞·······”
尹莞莞抬出一支手指覆在他的唇上,声音低沉的像是要消逝。
“师兄········我,我其实都懂,以后·······还是喊我绾绾吧,尹莞莞已经死掉了。”
在尹家的史册上,成为家主的尹绾绾即便是为尹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一但提及到让尹氏灭门的元凶,无论问题是否真的于尹绾绾有关,她总是会被提及,成为一切的根源。
那时候,整个相思湾接连起义,势如破竹,不过几日便攻到了尹氏城门。
为振士气,尹绾绾抱着自己的胡笳琴亲自应战,可是要面对的却是非人,庞大的数目让尹家的防御看起来溃不成军。
即便是尹绾绾在尹家是希望般的存在,可是这样的希望却是逐渐要巡逻。
尹家已经········有些寡不敌众。
尹莞莞已经咬破了嘴唇,其实她并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她还不明白,还有········还有那个孩子的身世,她都没有来得及依稀说明。
青丝被狂风掠起,遮了视线,只觉一道银光闪过,一支箭不断放大,直射尹莞莞的瞳孔。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却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尹莞莞猛然睁开双眼,却是看到了师兄挡在我的身前,微笑,依旧温暖轻柔,如幼时般美好。
那个释放妖火的家伙还在继续,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带着妖气的箭。他的身后又中了几箭,每一箭都似射穿了尹莞莞的心。
“莞莞·········如果累了·······就停下来了,·······绾绾也不想········不想看到自己疼爱的······莞莞这样·······咳·········这样辛苦········”
他虚弱至极,断断续续的字句扎在尹莞莞的心头。
她哽咽,只能紧紧抱着他,感觉着他的温度一丝一丝地流失,却无能为力。
“师兄········”
尹莞莞泪如雨下,他们做过夫妻,甚至还有一个孩子,在她成为尹绾绾之后,在她以为全世界都因为她是尹绾绾而偏爱有加的时候,偏偏是只有他,心里始终住着那个爱闹别扭的尹莞莞,一住就是多年。
于是,在家主到了需要成亲的年龄,他压抑着自己的惶恐,凭借着大师兄的身份和她喜结连理。
中途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也是为了应付长老们,却是没想到最终他们还是有了孩子。
他开心坏了,再看她的模样,他终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隐藏了起来,只是遗憾了原本应该成为掌上明珠的小少主,在幼年时就缺少了宠爱。
而后来,她又从乱葬岗带回了一位于她美颜相似的少年,那个少年应该比他们的孩子大上两岁,可是因为自小吃紧了苦头,看起来却是格外的瘦弱。
尹家喊他为小主子。
众人分分猜测他的身份,瞧着模样太过于相似,只当是尹绾绾的私生子,他也曾经这样认为。
以至于无数次的想要开口询问,可是转眼想到两个人的关系,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却是没想到,这个压抑心中许久的问题,突然的,就再也不能询问了。
一瞬间的,好像自己所有的信仰都全部崩塌了,原本也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原本在失去姐姐之后就已经很努力很用心的调整自己的心情,原本她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轻易的打开心扉,却是没想到·········
却是没想到还有一个任在灯火阑珊处仔细等候,还有一个人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的倾听,是第一次的,有这样一个人,不是因为什么别的身份,为的只是尹莞莞。
于是········
她终于试探着打开心扉,终于试探着让自己去接触新的温暖,每一次斗小心翼翼的,好像再面对的是多么庄重的事情。
就像是一个冰川,终于开始有所改变。
可是突然的,就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倘若鸟儿刚开始的时候不会飞,它们一直都蹦蹦跳跳的,即便是一辈子这样也无妨。
可是一但它们尝试过a飞上天空,它们已然享受过那些辽阔,就再也不情愿拘束于这些寻常了。
而她同样亦是,在感受到那些温暖之后,过去那个坚强的她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变得格外脆弱,一但有了依靠,就再也不情愿受到伤害了。
她怀中紧紧抱着的骨灰盒尚暖,迷茫之时,好像还可以听到一曲梦中长笛,吹与昔人听。
她还记得,几时昔日向晚,两小嬉戏马上,待残阳落,共望辽天阔。
而到了真正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海情深似浮尘,多少纷扰纠结,只可自知,却是光照不进,过客而已。
再他离开之后,尹莞莞耶未尝没有想过离开人世,转瞬又想到阿姐,想到那两个孩子,终是打起了精神,设法让尹家恢复原状。
她也想过忘记那些情缘,可那段情却似扎了根,剪不断,理还乱。
尹绾绾,尹家第三代家主,终是陪伴尹家,使得尹家达到了鼎盛,又让尹家家破人忙,最终,又重制尹家。
外界传闻尹绾绾才华横溢,又有倾国之姿,其谋略胆色更是天下闻名。
虽说过去已经有了道侣,甚至已经有过孩子,只是在尹家被灭的时候,道侣和孩子一同去了。
也不知惦记着如此美人,还是美人背后的家族,在庭前求亲者无数,却是为他至今未嫁。
也许吧,他们终究无缘。而那次邂逅不过是命运在她最落寞的那段日子里赏给她最好的排忧良药。
她在亲眼看着师兄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之后,她的心已经死掉了。
那日她永远不会忘记,不仅是因为那是她第一次心疼,最后一次流泪的日子,还是因那是她最后一日的纯真。
那日虽是记忆犹新,可若要尹莞莞认真回想,脑中闪过的除了和两个半大的孩童抱紧在一起跪地求饶之后,便是师兄的满身血痕了。
她从不是怕死,可为了年幼的,只能接受最后一次羞辱,却是没有想到,最终什么也保不住了······
斟酒饮下,她终含笑而去,却不知她的一去是换回了孩子的平安,却亦使他们同自己般陷入无休止的争,可这一次竟是自愿。
···········
过去的尹莞莞受了太多的苦,今生的尹错弦就变得越发小心翼翼。
一切虽说有联系,却又两相对独立。
粟娅并不知道,在此时,尹错弦还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不知为何,雨停,她缓缓抬眸,却见一个白衣在其身侧而立,伞面倾斜。
“你是谁?”尹错弦凤目轻瞟,本欲利声呵斥,却对上了那人含笑的双眸,声音不自觉的温柔许。
那人倒是出奇的镇静,只是轻声笑笑,并不答话。
而梦境里的却是尹错弦不由愣住,笑意溢出唇角。心中仿佛有什么突然放开。第一次觉得世上还有人傻得这般可爱。
梦境在无限的延长,似乎是想要把所有美好都展现出来。
往后的日子还似往日,只是每每日暮西垂时,那条小径都会出现两个并肩游园的‘过路人‘。他们互诉衷肠,互为安慰。
只是那男子从不肯承认每日的相遇并非巧合,那女子亦是不敢告诉他其真实身份。
而梦境之外的人却是懂得zisse一切。
粟娅轻轻的调整着殇魂香的灯芯,不知道是不是燃烧的时间太长,她也觉得几分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