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隐藏的伤口
许沉锦回来的时候,休息室里已经没有人了。顾南准这个人生性多疑,所以她才更不想要掺合男人之间的话题。
其实许沉锦一直觉得她和陆显至带着病态的思想,但是现在看来一直在云端上的顾南准未尝不是。顾南准像是被害妄想症一般的害怕防备着,顾北月又如履薄冰的算计着。
似乎陷落在繁华这张网里,我们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像落在蜘蛛网上的飞虫,挣扎着但是却无法逃脱。
但是顾南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你的人生不是应该光芒万丈?还是说顾南准你有谁见不到的伤口溃烂着?
那么是不是找到这伤口,狠狠的踩上一脚就可以赢得了你顾南准了?
这天下的野心都可以颠覆,唯独感情不可往复。我们是金子堆里爬出来的弃儿,但对爱我们却一无所知。
许沉锦回头打算去片场,正看到此刻在身后的陆显至。
“你在这里多久了?”许沉锦似乎没有什么闲暇的心情面对他。
“从你发呆的时候。”陆显至照常回答。
许沉锦走过来环顾四周,带着警惕性。
“顾南准像是有什么事情,接个电话就离开了。这个时间大家都在拍戏,夏逸安也在一旁,所以没有人,你放心。”陆显至自然是需要检查的,更何况是他讨厌的顾南准。
“你和顾南准聊了什么?”许沉锦索性之间问他,陆显至也不会欺骗许沉锦的。这一点许沉锦极其的信任陆显至。
“顾南准发现我们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我就明确的告诉他我喜欢你。”陆显至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着许沉锦,那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情。
“顾南准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他已经发现了,你这样说也对。不过他是查不出来真相的,除非……”许沉锦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思考这个人这个人知道的可能性。
“沉锦,我……”陆显至明显有别的话想说。
“好了,这里是片场,不是你随便聊天的地方。你最好做你本职的事情。”许沉锦打断路心中的话语,许沉锦不喜欢面对陆显至的喜欢,有多时候她会觉得那是一种负担。
这负担如泰山压顶,压的许沉锦喘不过气来。许沉锦厌恶这样的感觉,但是她和陆显至的关系已经进退两难。
“沉锦,顾南准不是你的信仰,他是你的恶魔。”陆显至说这转身离开,他不熟不知道许沉锦的拒绝,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回不到从前,但是还是想要就这样一直装傻的留着许沉锦的身边。
人是需要信仰的,如果说许沉锦的信仰是顾南准,那么陆显至的信仰一定是许沉锦。
是许沉锦给了他从小到大的从未体会过的爱,是许沉锦教他看整个世界,这是谁都无法取代。
所以即便山崩河涨,他依旧不能离开许沉锦。因为陆显至的世界里只有许沉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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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五点,顾南准车开进一个较为落魄的农村乡下,村子深处有一栋中式三层别墅,建设都以中式风格为主,村子里的人大多都不认识这户人家。
顾南准开门进去,里面毕竟黑。顾南准之间打开灯,完全中式的装修设计。
客厅里没人,顾南准似乎已经习惯,之间上了三楼。
三楼果然看到跪在一旁的女人,女人五十多岁气质尤存。整个三楼就像是个道观一般,布满了道教所备之物。
一旁书架上更是放着成百上千的道家书籍。阴阳八卦图更是不计其数。
“妈那么着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顾南准开口,似乎他已经习惯了温红玉这副模样了。他很少来这边,开车到这边最少也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最重要的是,来到这并不会给他的内心带来一丝一毫的慰藉。
温红玉那么多年以来,因为父亲的死,弟弟丢失导致精神大不如前,现在满心信道,现在都是那些中国古代鬼神崇拜观念信仰神仙。
许是变故刺激到了她,所以多年来性格转变很大。作为顾南准的生母,她因为精神受挫一再受到打击,没有做到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甚至连潜意识也没有。
“有你弟弟的消息了吗?”
这话顾南准自出生以来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每听一遍他都会发疯。好在他克制情绪的手段一流,否则他又要吵起来了。
“没有。”顾南准又是这个回答。
这个问题总是会被温红玉问一般,而顾南准总是会这样回答。
这样的轮转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到近二十年,久到顾南准对这问题从厌恶到麻木。
温红玉一心信道,不再过问顾南准。唯一的交集就是找出生时就丢失的弟弟。
关于这个弟弟,顾南准已不能说是丧失信心了,而是已经没了信心。一个出生儿在下雪的天气被人抱走,即便不丢失也该冻死了。毕竟是初生儿,失踪时间已经够法院宣告十几次的死亡了。
从沈亦准变成顾南准后,温红玉就再没了对利益追逐的勇气,终日以道相伴,在这里祈祷能够找到。
“下次我来能不问这个问题吗?”顾南准叹了口气,他很讨厌这样的母亲,一个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母亲,这个几乎要成仙的母亲。
旁人的母亲会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他的母亲不会。她的母亲为了找弟弟,迫害别人家的孩子来想办法获得资金。
温红玉不语,闭上眼睛一心为道。
“妈。”顾南准看着温红玉欲言又止,多少次了都是这样。
“妈,或许找不到了。人也许已经死了。”顾南准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情绪,烛台灯火摇曳,顾南准的影子晃动着。
“找不到就继续找,找到老,找到死。”温红玉的目的似乎只有那么一个,对顾南准的要求也就只有这一个。
“如果有一天我也不见了,不知道妈是不是也会这样找我至死方休。”顾南准回忆里母亲的角色总是一再缺陷。
失去了父亲,母亲现在这模样又何尝不是一直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