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杀特杀篇)
两方很快拉开了架式,好在雪枫楼够大,能在楼中拉开了一大小约五丈的圈子。双方各自站了一片。此时送茶水的小二等一干人都已不敢再上楼了,还有一些不相干的人,都让外面的江湖人远远赶开了,专门留下这片地方用以比武。
此时正明和尚开口道:“既然两方一定要较量一番,就在就雪枫楼三层之上,双方各派出高手,较量一番,若是学那流氓一涌而上,却又成了什么样子,是以这场上,只能有二个人,其他人若是出手,便是犯了忌讳,是我等公敌,诸位可听清楚了没有。”
王宇胆也道:“正是如此,双方如派出高手,便三局两胜如何?”王宇明想的一是快点儿结束此间之事,将此间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且王宇明身为朝庭一方的人,自然偏向于与朝中关联更深的言家一方。
此时大家都已看出,言家这边儿高手不多,几个言家的供奉,都不是什么能担得起的人,巴山派的两位高手出场,想必不会输,就算对上武当清净宫中的道士,就算胜不了,也不会落败。是以三局之数对言家有利。而齐老大手下能人虽多,却不见得能打败巴山派的高手,想那张百年、李红娘、段德义之流,都可算是一流高手,但对上巴山派的两位与李群山、张重辉、胡一达同辈的人物,胜算实在不大。
齐卓一如何不知王宇明的打算,冷笑一声道:“这怕是不行,某家手下的兄弟们个个恨这无恶不作的言家入骨,个个都想试一试言家人的身手如何?三场如何能够,依我看,就九场罢。”
王宇明大叫道:“九场,你当我们陪你在这里喝茶么?齐老大,九场是万万不行的,今天中午府君大人就要听到结果,怕是没有时间等。”王宇明声音虽然大,却不敢将话说死,若是将话说死了,齐老大放任手下胡为,自已治下出了问题,到时候可是自己的过错,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
正明老和尚道:“那便五场罢。齐施主,言施主,你们两方各退一步如何?”正明和尚此时言语庄重,在场之人,没有一人敢说是这老和尚的对手,这老尚是正见老和尚的师弟,生平唯一做的事便是与正见老和尚、武当宣华散人、还有上一代巴山派掌门邓抓天等数名高人,一齐将魔教上一任教主打败,并且擒拿之,此事江湖中人极少人知道,而在场的几位主事人物却都是知道的。是以对他格外尊敬。
齐卓一见之,看到这老和尚刚才还是个唠叨的老人,这一句话,如同一尊通天大佛立在自己面前,自己似是站于虚空之中,这声音在别人听到也就罢了,在齐卓一听到,却是内心震动,心道:“这老和尚真真名不虚传,不愧是和邓抓天同辈的人物,至少也证得小乘果位,五场也够了,师父说的没有错,少林果然有敌对我武当之心。”
当下齐卓一拱手道:“正明大师开口,如何敢不遵从,五场便五场,齐某说好,若是齐某手下兄弟输了,这江南地面,言家想怎么走便怎么走,惹再有人敢与言家的生意过不去,便是与齐某过不去。”
言方物亦道:“若是言家输了,失的银子永不再提了,而且江南、苏、杨州等地界,我言家是永远不进了,死的伤的,都是白死白伤。”
两方说好,各拉开架式,众人都向后退了数十步,此时气氛极为紧张。
马三品道:“那么便开始罢。谁先上场?”
第一场由言家的人手先站出来,谢易当仁不让,站了出来,笑道:“巴山派谢易来领教两湖绿林高手的风范。”齐老大道:“原来是临风剑客谢易谢大侠,能与谢大侠对战,两湖绿林何其有幸。”此时齐卓一心里却在盘算,这李观涛与谢易都是大高手,是言家的两个主力军,自己须得田忌赛马之策,派出这一方不是怎么重要的人去,输掉一场便是了,让过这两位高手,在后面三场中扳回来,想到此策,便道:“李阿生兄弟,你便去侯领教一下谢大侠的风彩。”
李阿生跳了出来,叫道:“正要和你这小白脸战一番。”手上杀猪刀挥动,眼中带着杀猪的热情,是想将谢易当猪杀了。
谢易只是冷笑一声,轻声道:“孽畜”
话还没有说完,李阿生一刀砍过去,正是想趁对方不注意,一刀砍死对方。
确不知谢易也一剑猛刺来,刀与剑相交,火花发出,李阿生脸上狂笑不止,仿佛不是在作争斗一般,却是一个在赌场上的疯子一般,谢易却是脸上带有冷笑,剑剑真指对方心窝,仿佛在调戏一个木偶一般。两人刀剑相交,脚下步法滑动,倾刻之间,两人刀剑相交十多下,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皆叹两人武功高强。
李观涛看了一阵,心道:“他的剑法决对不止这个地步,他的十八路剑法狠毒无比,招招杀人,师父见了他的剑法,曾叹他在巴山众位师兄弟中心狠第一,自私第一,这只怕是他正在作弄对方,只是这李阿生,只怕已然是用了全力。”
不多时,李阿生头上已然开始出汗,脚步也开始浮乱,喘气之声已然开始变粗,这正是内力不济之征像,谢易却冷笑道:“怎么不跳了,杀猪便是杀猪的贱货,怎么可以敌得王孙之后。”谢易一家自称是东晋谢家之后,平常便自高一等。
正明和尚一见,早知这李阿生要败,便道:“这一场,便是谢大侠胜了,双方罢手罢。”
齐卓一亦道:“阿生老弟,这一盘便是输了,败在谢大侠手上也算丢脸。”
围观的众人心中都道:“这李阿生输给谢易,是理所当然的,谢易上了一场,便不能再上第二场了。”
谢易却一边冷笑一边挥动手中长剑,道:“别认输啊,我还想看一看这杀猪的有什么本事。”
这比武拼斗,却是不能上旁的人上前相助,若是上前相助,即使胜了,双方都会恨上上场帮忙的人,这也是一般的规矩,双方都是知道的。加上刚才正明和尚说得明白,是以没有人上前帮助李阿生,但是李阿生也可以转身便跑。逃出这个圈子,自然就可以不怕谢易追杀了。
李阿生却是没有明白正明老和尚是有为他解围,大喊一声:“还有杀猪最后一式,定要杀了这精肉猪。”说罢,双手一分,那手中的刀分作两半,从中间分开,李阿生叫道:“看我疤丁解猪。”竟用自己的后背朝向谢易碰撞过去,手持双刀,脚上倒踢,却翻一个跟头,身体打个倒转,双刀直取谢易胸腹。这一招是李阿生日思夜想所创绝招,与几个朋友想到,如果李群山杀上门来,就要用这一招来抵挡李群山。
正明与齐卓一齐齐声道:“不可。”
两人都已然看出,李阿生这一招,对付一般武学修为的当然可以,会把别人吓也吓倒,但对付谢易这种真正武学修者,那是大大不行,对方只要心思沉静,不为外物所动,不被花里胡哨的乱像所迷,这一招便到处是破绽。谢易冷笑:“杀猪把式,也能上台面。”
楼上剑光闪动,众人只见血光飞起,谢易和李阿生已然换了位置,谢易拿出一白丝布,将自己的剑擦干净,姿势优雅。
齐卓一跳了进来,一连将李阿生身上数个穴道点住,这时李阿生肚皮上开了老大一条口子,肠子已然可见,后面齐老大数人来扶住,眼中带有泪光,纷纷上来看顾。
李阿生身体抽动,眼见是不行了,血水从木板渗出,两柄杀猪刀掉落于一边,齐老大扶且李阿生,丝毫不顾李阿生身上的血水。
李阿生低声道:“大当家,我是不行了,我没有法子报你大恩,当年若不是你,我早死在洛阳之中,只是这些年,我……我,你要小心段德义。”
齐卓一道:“兄弟,你一定要活过来,你挺住,我知道你喜欢花月姬,你好以后,我把她送与你。”声音已是咽埂难听,原来这花月姬正是齐卓一最爱的一个小妾,齐老大早便看了出来,只是装作不知。现下开口送,只盼自己兄弟活过来。
李阿生艰难将头转向正明老和尚,道:“大师,其实我没有杀那么多人,我……”话还没有说完之间,就断了气。
齐卓一身后众人皆向巴山派一众人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一众人,齐卓一站了起来,大声道:“这比帐便记下,我等绿林汉子,血帐血偿。那一位兄弟再上前向谢大侠讨教。”
正明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脸作悲色,道:“谢大侠,刚才你明明可以不杀这位李阿生,为何剑下不容情,向断石如何教你的,他是怎么收下你这个弟子的。”
原来比武拼斗,虽然各安生死,旁人不得相助,但一方认输,另一方若是没有深仇大恨,也不会如此痛下杀手,更何况谢易的武功剑法,大大高过李阿生,刚才大可以不杀死李阿生,却是毫不容情。
谢易笑道:“大师,这等杀猪屠狗之辈,何必爱惜。”说完施施回到自己座位,这胜的言家一方本应大声呼喊,以壮已方气势。只是众人见到谢易剑法毒辣,一时众人都不能作声。
这时段德义跳将出来,大声道,我向巴山派挑战,谢大侠,你还上不上场。
段德义上场便知,对手中最为毒辣的谢易已然出手,便不会再行出手,而李观涛刚不同,即使对送茶水的下人,李观涛也是客客气气,显然是仁慈之辈,决不是谢易这等狠毒之辈。又看到谢易与李观涛显然不是一路货色,两人神情之间极是不对味,更加说明这李观涛不是谢易这等人物。
段德义才投入齐卓手下一不久,齐卓一到底也是当绿林老大的人物,当即从痛失兄弟之情中醒了过来,道:“你便向谢大侠讨教一下罢。”
李观涛却站了起来道:“这一场,便由李某接下了,这位段兄弟便请出手罢,我这位谢师兄已然出手过一阵,便不再接下一阵了。”
段德义心中暗喜,不等齐卓一接话,连忙道:“正要接一接李大侠高招。”这一下齐卓一再改口也来不及了,齐卓一心中暗怒,却不便显露出来。道:“也好,那你便接下李大爷的招数罢。”此时他恨上了巴山派一众人,也不再称大侠了。
段德义呼号一声,从后面拖出一大铁锤,跳到场中,李观涛将茶水放到桌子上,拿起剑,上了场。
齐卓一一见,心中暗道:“不好,这个武功更高,只怕远在我之上,不过也好,这一阵本是要输的,这段德义屡次让我作难,有点信不过,大大不同于从老兄弟阿生,死了也好。”
李观涛手持长剑,段德义手持大锤,当头朝李观涛头砸下,这一下,砸死了无数人物,段德义曾用此锤将监矿老太监一锤打死,将头打入胸腔之中,这一下,当真是气势逼人。
李观涛笑道:“段大侠果然是外门高手,江湖所传不虚。”众人心中都道:“也只有你才叫这人大侠,这等人物,却还如此客气。
李观涛一指点在那大锤上,那大锤如同打在钢铁上,发出一溜儿火花,李观涛变指为抓,一抓之下,那锤头变作了豆腐一般,被李观涛一抓抓了下来。
却没有想到,那斧头抓下来后,募然发出“砰”的一声,一道银光从断的斧头处闪现。正是段德义藏在锤头上的毒刺,这一招,也是为了对付将要来的李群山的追杀。却不想用在李观涛身上。
正刺在李观涛的手掌上,这时段德义却突然向后跳去,急急向自己一方人靠近,生怕这时李观涛杀上前来。
言方物脸作怒色,大声道:“齐老大,为什么你身下用暗青子,这是使诈,这两湖绿林就是这般英雄行径么?“
段德义怪笑道:”言老大,这比武之事,可曾说了不可以暗器么?我记得言老大最长的便是暗器,如果是言老大上场,不用暗器如何?“
场上马三品与两湖绿林交情最为深,这时也感到要么绿林人物说话,开口道:”段兄所言也是,在开场之时,便没有说过不可以用暗青子。“
那大锤上的毒刺上的毒性极烈,不多时,便看到盘坐于地上的李观涛手变作黑色,脸上半白半红。
段德义高兴道:”正明大师,这一场,是我方胜了罢。“此时齐老大身后众绿林人物都脸露喜色,这一场,本是以为要输的,不料峰回路转,却可以胜得一场。
正明和尚看了看地上运功的李观涛,此时李观涛作声不得,知道他正在动功,便向谢易道:”谢大侠,你怎么说呢?“
谢易巴不得李观涛死掉,李观涛输了一阵,那么便是李观涛的不是,这一来,胡一达与李观涛一定不好看,要是李观涛死了,那更好,谢易只是轻轻道:”唉,技不如人,却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师弟命苦啊。“说话间只品着小二送上的茶水,竟是看也不看地上的李观涛一眼。
正明和尚道:”那便是齐老大一方胜了,段施主,你将解药拿出来罢,这毒性真是烈,若不然,李大侠危矣。刚才李大侠若是想杀了你,你当时便死在他剑下了,他是剑下容情啊。“
齐老大身后一干人大声呼喊起来。第一是胜了一阵,第二是除去了巴山派一高手,齐老大一方众人都打定主意,万万不将解药交出来,让李观涛死于此地,也为先前李阿生报仇。
这时程立挺哭着去扶李观涛,李观涛眼突然张开,嘶声对程立挺道:“立挺,你要记住你大师伯一句话,对恶施仁,便是对善施暴,我听了这以多年,现在才醒悟过来,你记住了么?“
程立挺大哭起来,狠命点头。
李观涛单手掏出一本册子,上书《无奇剑法》正是李观涛一生的武学心要。递到程立挺面前,嘶声道:“拿住了。”
程立挺伸手拿住了那本《无奇剑法》,却是忍不住嚎哭。
众人眼看李观涛将要不行了,武传玉如何能忍住,跳出来,拿剑指向段德义道:”你交不交出解药?“此时武传玉心急如焚,声音发抖。
段德义高声笑道:”小子,你是刚走江湖罢,这毒是用来杀人的,要解药干嘛?你快与你师叔多说两句临别话罢?“此时他也心中害怕,知道巴山派高手如云,这个少年,自己都不见得打得过,只吩他顾着自已悲痛,忘记找自己报仇。心中暗自叫道:”快死、快死,你回过头去和他说几句话也好,说几句话,一哭便暂时忘了找我报仇了,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程立挺突然走到了齐老大跟前,面向齐老大以及一伙绿林强人,看样子,正是想下跪求得解药来救自己的师父,他是李观涛唯一的弟子,与李观涛之情更胜父子。
程立挺面前齐老大一方,就要下跪求药,一时却又跪不下去,此时众人都已看出了程立挺想干什么?齐老大一方众人都面露喜色,只等程立挺一跪下,便大声辱骂,让李观涛死前还大大受一口气,方才大大出一口气,众人面上都在得意之色,如同猫看着老鼠一般,看着程立挺,等侍他下跪,众绿林人物心中皆得意无比,觉得人生最大的乐事,莫过于猫戏鼠,活人戏死人。
程立挺就要跪下,突然一支手突然一巴掌打在程立挺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
原来李观涛竟然站了起来,此时他半边脸都是黑的,却脸上露出极少的悍色。李观涛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我死后,你去找你李师伯,找他学好武功,男儿骨头让你丢到那里去了。”
然后一掌将程立挺扔回了言方物一边,嘶声道:“今天李观涛大开杀戒,让你等知道为善不可欺,天下绿林人物,不过土鸡瓦狗,插标卖首,吾今天能杀多少杀多少?
此时李观涛右手不能用剑,将剑拿到自己左手,以手撑地,倒身而起,此时李观涛一身武功,中毒之后,只剩下三成,但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众人登时明白,这堂上武功最高的便是此人,估计决不在正明和尚之下。
段德义尖声嘶叫:”你想干什么时?输了便是输了,你还想干什么?还不滚开。正见大师,快快救我。”转身将屁股卖给李观涛便走,也不顾两边众多的绿林大佬。
正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道:“不可活,不可活。”一边马三品在边上大叫道:“这位李大侠,你输了,莫要再伤人,快回去吧,不要再生事了。”王宇明则把眼瞪着,不说话,好似被茶堵了嗓子。
齐老大却不能让人当着自己面杀人,段德义刚立了大功,怎么能让他死于对手剑下,当下大声道:”众位兄弟,且挡住他。“又道:“李观涛,原赌服死,你还想干什么?自己找一个地方去死吧。”
李观涛声若恶鬼,嘶声道:“吾今天要杀狗。”说了两字再也不开口,此时一边运气压毒,一挺身,一道身影杀向齐老大及齐老大身后一众人,众绿林大佬、龙头皆抽出兵器亮出家伙准备做了这个自不量力的巴山派无名之辈,依众绿林大佬想法,这边站的都是江南各省、道、各大山头、各路水道的大佬,就没有功力在超一流高手之下的人,做一个巴山派的无名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虽然这家伙露了一手,但是也重了剧毒,想必几下就能做了这家伙,让这不自量力的东西死前知道天下高手尽在江南绿林。
站在齐老大身前的一个侏儒,穿得一身花花绿绿,留着长须,不伦不类,是江南彩戏班班主花人皮,彩戏班是江南最大的杀手中介组织,原先的彩戏班,在江南做杀人生意,号称:“彩戏簿、生死簿、宁入生死簿、莫入彩戏簿”盖因彩戏班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十多年前年花人皮下的彩戏班终于不再直接做杀手生意,转而做中介抽成,利于自己的信用介绍生意,这样赚得更多。这彩戏班主花人皮也尊齐老大为江南绿林老大,但花人皮为人阴恻恻的,以致没有人敢和花人皮眼睛直视,齐老大和花人皮讲话,也客客气气,重话都不敢说。
花人皮冷笑几声,手指拉动,玄铁指环上数十道银丝从地上飞起,拉成一道网,这傀儡牵丝锋利犹胜刀剑,这东西最适合暗杀一类,能将人割成肉块,使这种兵器的人极少,以花人皮想,李观涛冲到自己面前,就成十多块了,还杀个屁的人,其实花人皮心里想的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将对面言家请来的人全都杀干净,根本用不着比武。
不想李观涛一把将十多根傀儡牵丝尽扯在手里,猛然一拉,发出滋滋的声音,将傀儡牵丝都生生拉长了数尺,花人皮猛然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自己使傀儡牵丝四十年,从来没有看到这谁把这玩艺在手里像面条一样拉,这么干的人早被割成肉块了,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李观涛冲到他面前,大吼一声,将这傀儡牵丝往他头上一套,然后猛然一扯,众人惊呼声中,花人皮的人头被傀儡牵丝割得飞了起来,血飞起数尺,尸体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李观涛又将傀儡牵丝猛然一扯,将扯断,竟然没有断,李观涛破口大骂一句:“真他妈硬。”便扔下满手的傀儡牵丝,又杀向齐老大一众人。
众人大惊,这时李观涛露出全部实力,这花人皮连人家挡都有挡一下就嗝屁了,这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不正常,这花人皮今天是没睡醒么?一个照面就交待了。
这时两广绿林龙头铁十臂跨步上前,两广地区特别是佛山地区练武成风,其中有一门大路货硬外功叫铁臂封门功,这门外功在两广地区广为流传,练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将这门外功练铁十臂的地步,盖因此外功只有六层,练到第六层,为江湖超一流高手,就是金钟罩铁布衫练到大成也比不上,现下江湖中只知道有铁十臂一人练到第七层,还有两广数位名宿练到第六层,这铁十臂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两支手臂如同数十支手一般舞动,让人眼花缭乱,他的手臂号称水火不侵,无物能破,一双铁臂下破了无数成名兵器。
李观涛见他挡在齐老大面前,不让自己前进,一剑刺出,与铁十臂双臂摩擦,发出金铁交击之声,一溜火花刺众人之眼,此时剧毒已攻上李观涛的头面,一时让李观涛看不清楚,李观涛不耐再找铁十臂双臂的空档,再僵持几下,自己就毒发身亡了,受了伤的右手探出,众人见到两人的手搭在一块儿,绿林一方的人皆是大喜,从来没有看到谁敢说和铁十臂单比手上的劲道,众人只等“哗”的一下,铁十臂将李观涛手臂扯脱下来,绿人中人皆作此之想。
“哗”的一声,一支金色手臂飞上屋顶,一股子血飞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众人以为李观涛的手定然让铁十臂扯了下来,正待大声叫好,不想便看到铁十臂张大了嘴,不发出声音,面作痛苦的神色,猛然跪倒在地,李观涛将右手还在,铁十臂只剩一支臂膀了,李观涛正待越过铁十臂,不想铁十臂左手猛击向李观涛,李观涛不耐烦,右手与铁十臂再对击一掌,铁十臂肩骨向后凸出,悲吼了一声,身子向后飞出,正撞在齐老大的怀里,两人一齐向后坐倒。
齐卓一扶起自己的老兄弟铁十臂一看,李观涛内力透过了铁十臂全身,铁十臂的牙齿全都碎了,一扶之下,发下铁十臂全身骨头都成了粉,已扶不起来了,铁十臂勉强叫一声,:“龙头”刚刚叫完,眼不闭就断气了。
齐桌一的武功,其实与魔教的兽不凡在伯仲之间,是当世超一流的高手,只是在李观涛面前,却仍然不够看。
李观涛影闪过齐卓一,齐卓一一掌,只击到了后面一个仆人,李观涛剑已然闪过,齐卓一的头巾破了开来,满头长发飞起,脸上掉了一块皮,若不是李观涛要压制毒性,只能使出三分功力,这一下齐桌一就要命赴黄泉。
李红娘正在前面,正挡在那段德义正面,李观涛道:“你这恶妇,不知拐了多少贞洁女子,死。”
那李红娘最长于便迷香,昔日用此迷香在太行不知为王仲明、王叔明迷了多少良家女子,李红娘对着李观涛一扔,李观涛一剑破空,只听得仿佛是龙卷风划过,迷药倒卷了回去,一大群绿林大佬都顿时中了那催情迷香。李红娘如何是李观涛的对手,转身便要跑,李观涛两剑分光而出,剑气破空,李红娘惨叫一声,这一下,将李红娘右腿完整切了下来,血水飞到屋顶,李红娘倒于地上,生死不知,血在地板上缓缓流淌。
一边齐卓一的左手边,站的是湖南绿林龙头,催花手马庆,此人擒拿手法号称江南第一。竟然想空手来夺李观涛的长剑。李观涛左手用剑,竟然不差于右手用剑,一个剑花闪动,那催花手马庆,身子分成了五段,一声嚎叫,肢体乱飞,血沫如气球炸开。这催花手马庆,曾经一个人挑了太行上六位高手,是江湖上擒拿手的名家,便让李观涛一剑碎了。
众人来不及惊愕,另一高手便棍的高手,名叫杨德维,是齐卓一的拜把子兄弟,原是少林弟子,只是后来犯了事,从少林逃走,这杨德维,逃离少林时曾打伤了铜人堂十二位高手,少林数次追杀,都没有成功,本来正明和尚在此,这杨德维不想出手,但是李观涛杀到了眼前,也顾不得这许多,当即持棍上前,杨德维使棍子向李观涛后面一棍而下,这一下,是少林的大千棍法,带动一股沉重的风声,显然是带有极为深厚的内力,便是一斗牛也以一下子打死了。李观涛反手一剑,半点花哨都没有,杨德维的铁棍便从中间分成了两半,惨叫声中,杨德维被开膛破肚。倒于地上,肠子流出,他少林内功深厚,一时竟然也没有死,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李观涛不顾地上的杨德维,杀向后面众人,张百年双手一抖,数十支金针飞出,李观涛嘶声道“你这大师兄剑下逃魂,也敢在我面前露面,此时毒性性已然上攻于头面,声带嘶哑。当下李观涛剑面一横,一挡出去,那数十金针都倒飞了回去,这一下,张百年身中数十针,一支眼中正中了自己发的一金针,顿时瞎了一只眼,大叫声中,跳了开去,大叫道:”他不是人,不是人,你们快上。”自己向后逃去,却是跑得比谁都快。
李观涛再向段德义杀来,又有两人来挡,是用刀的两个扶桑人,这两位扶桑人虽然不知是什么名字,李观涛却知道在数年前,这两人到大周朝来挑战,杀了江浙数派的掌门人,一度叫嚣中原刀法不如扶桑,叫嚣要让中原人竖立中国武功不如扶桑的传说,偏偏当时没有人打得过他们,后来引起了公愤,被人追杀,逃得不知去向,不想跟在了齐卓一的身后,那两人口中怪叫:”死啦死啦的。“李观涛见两人所用之刀,长于一般,两人一齐蹦起来,双刀向李观涛头上劈来,一左一右,前者拨刀式,后出燕返式,这一下子杀了不少沿海地区的武林人士,李观涛嘶声:“中原大地,怎么轮得到你们两只鬼物乱跳。”长剑伸出,如电一般,众人只感到眼被晃了一下,都下意识闭了一下眼。
左边一扶桑人,正被李观涛一剑钉在头上,手上来刀还没有放下,眼中还是不信之色。对方的剑短于自己,为何对方一剑就刺中了自己的头颅,为何眼前的这只能左手用剑的人,不像自己的其他对手一般,一下子死在自己的刀下,中原武林,自么可能有这般人物,怎么可能有武功高过自己的人物,自己以往对战的周朝武林人物,没有一个及得上此人。只是他脑海中这些想法还没有完全消散,对方剑一抽,如同扔垃圾一般将他扔了出去,便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右边一扶桑人,一刀没有砍中,又见自己兄弟死于李观涛剑下,便将刀一横,再向李观涛横劈来,李观涛手一抖,死尸便飞了开来,一剑刺出,刀还未及李观涛之身,这人已被李观涛一剑穿心,李观涛长剑穿过对方的心脏,然后单手举剑,将尸体挑了起来,剑上还串着那扶桑人的尸体,高高举过自己头顶,血水四飞,无处不见。宛若杀神。这两剑,平白无奇,将这两个数年前连杀江浙数派掌门人的扶桑高手斩杀,前后不过一息。
刚才杀的几个人,都是江湖上超一流的好手,这些人有的人是绿林大佬,有的是成名人物,随便一个,仅以武功而言,都可以去做一些门派的掌门人,汇集想来,便是谁也不能轻视的对手。
众绿林好汉皆大呼,胡乱奔走。无人再敢与李观涛对阵,还有数人,竟然不顾面子,想逃窗户逃生。
段德义转头就向窗户跑,此时他只想快快跑开,再也不看到这个杀神,这李群山之师弟已是如此厉害,若是他本人杀到,自己十死无生,心中怨恨,为什么上天要生出如此厉害的人物?
李观涛将尸体一扔,那尸体飞出,正打中段德义,段德义呕了一口血,他以为李观涛就在身后,即大声叫道:“正明大师救我,大当家救我。“此时段德义裤子中已然流出了尿水。脸上还有泪水,那是吓成这样的。
又有几个齐老大身后的高手去围攻李观涛,李观涛嘶声道:“你等自己讨死,须怪我不得。”只得剑气闪动,只听后面又是数声惨叫,这几人只怕也做了李观涛剑下之鬼,一只断手飞到段德义面前,段德义吓得惨叫一声,又往人群中钻,只盼对方快快毒发,快快身亡。
众武当道人对这群绿林汉子本就看不过,见到李观涛杀过来,只是抱剑闪到一边去了,段德义本想钻进众道人群中,不想人家早有准备,不想救他。
这时,已然无人挡在李观涛面前,只是李观涛脚步跄踉,步行不稳,几个正在逃命的绿林汉子见了,本来正在逃路的人,又停了下来,只道李观涛毒性发作,此时肯定撑不住了,几人眼色一转,便想回过头来杀掉李观涛,杀了这等人物,定然大大扬名。
于是又有一名高手,名叫左快刀的,本是地刀堂的第一杀手,平常站在齐老大之右,极为倚重的人物,不知为齐老大铲除了多少对手,这人在地刀堂习艺之后,与地刀堂的掌门不合,于是杀了地刀堂的掌门和十多位长老,整个地刀堂从此衰落,杀人之后,本来想做地刀堂的掌门人。但是当年向断石听说此事,大怒之下,来找他的麻烦,左快刀自忖不是向断石的对手,于是逃到武当,后来便到了齐老大的手下,这人是江湖上的超一流好手,要不然也不可杀死一派的掌门人物。
人说江湖上二刀,左一刀右一刀,这左一刀,就是指的是这位左快刀了,至于右快刀则是北方武林第一快刀右连横,南方武林第一快刀就是这位号称左一刀的左快刀。
李观涛嘿嘿笑道:“原来是个杀师之徒,今天撞到我手里,送你上西天罢。”这时左快刀快到李观涛面前之时,突然分化成两道人影,分开一滚,分取李观涛左右,正是地刀堂的分影绝技,这绝技当世只有左快刀能用,地刀堂的掌门长老,皆未练成,这一招的威力已是到了极限,众人只见两道光团,攻向李观涛下盘。
李观涛提起脚,看到左快刀到了自己面前,突然一脚,这一脚如同闪电,左快刀大叫一声,这一脚,封住了自己的所有退路,只见李观涛一脚便将左快刀踩在地上,左快刀动弹不得,大叫起来。
另一边一名叫开顶手许开阳,是杨州府第一硬手,是使锤的,一双锤各重八十斤,此人曾大战两湖前任龙头张继祖滚,生生与张继祖拼成平手,现下张继祖为魔教十大长老之一,多年前此人一双锺挡住了张继祖,为齐老大立下汗马功劳,此人武功远胜靠残暴出名的段德义,众人便见那双大锺在他手中如同一个轮子般转动,带起压迫的风声,方知世上真的有李元霸,裴元庆之类的猛将,此时见到李观涛一脚踏住了左快刀,便使了自己的得意招数,人化一个轮子般在转动,人化光影,双锤猛然向李观涛打下。
李观涛一声冷笑,先一脚踏下去,左快刀一声嚎叫,身子成了几块,四散分布而去,李观涛全力一脚,没有留力气,众人便看到成了几块的左快刀掉在堂间,那斩人无数的地堂刀飞到堂上,直钉在梁上,左快刀的人头半天才从顶上落下来发出肉与地板相击之声。
许开阳双锤正打下来,李观涛回首一巴掌,两只几十斤的大锤就飞到天上去了,李观涛又一巴掌,许开阳如同被水牛角顶了一下般,倒飞了回去,身子如同纸片一般,上半身和下半身硬生生向后折了起来,两只眼睁得牛眼一般,竟然还有一口出的气在,没有立即死。
李观涛正欲将他结果了,齐卓一已然调好了息,站在了李观涛面前。两人不多言语,剑气与掌力在这小楼中相碰,发出震天大响。只听到”轰”的一声,这小楼破了两个大洞,李涛身后有一个,齐卓一身后有一个。齐卓一一口血吐了出来,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这一下,李观涛仅用三成的内力,便再次重伤了齐老大,只是这一来,更加难以压制体内的毒性。齐老大又受了一次重伤,这一次,他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是李观涛没有想过要杀他,若是李观涛提着剑,上前来,一剑便可将他刺死,可是李观涛一心想去将段德义杀了,看到齐老大倒在地上,以为他不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便没有去惹他,自顾拖着身子,寻段德义去了。
地上的左一刀大部分则变作了齑粉了,那里还有人形。
地上到处是绿林大佬们的尸体,尸块,血让李观涛脚有些滑。
李观涛此时脸上黑气越来越重,大叫道:“今天李观涛杀尽你等。”此时齐老大身后本还有几个高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用正面去对战李观涛,他们都用屁股对着李观涛,拼命逃跑。
一个跑得慢的,似是华山派的弃徒,名叫岳怀谦,是华山派现任掌门岳怀让的师弟,争夺掌门之位失败,逃到齐老大的手下,做了齐老大的走狗,其实说起岳怀谦的武功,据说在岳怀让之上,但岳怀让说岳怀谦杀了与他夺掌门的八位师弟,所以将他逐出师门,华山派来清理门户的人,全都死在岳怀谦剑下,此时他距李观涛最近,李观涛大声道:“为虎作伥。”人作剑影飞过,只听得“轰然一声。”那岳怀谦让李观涛一剑刺成了肉沫,此时岳怀谦的剑都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来,这正是李观涛将功力全都提起来的缘故。
李观涛人作剑影,在人群中穿来穿去,齐老大身后的一众位武林一流高手,非死即伤,这些人,都是江南各省、各郡、各大寨的老大。
李红娘断了一条腿,只是这个女人极为坚韧,竟然拖着身子,爬了数十步,此时距离李观涛不远,后面全是血迹,李红娘痛得脸都扭曲了,却不发声,生怕发声引起了后面的杀神的注意,此时李观涛跄踉走到李红娘面前,段德义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找了没有找到,此时毒性发作,李观涛眼也开始看不清了,双眼开始流出血丝,正在到处寻段德义,却不料摸到了地上的李红娘.
李观涛举剑,本想将她杀了,便是看到一个女人这般努力的活命,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也不容易。”便掉头摸着去寻段德义去了。
齐老大也从新站了起来,此时李观涛又杀掉了数个他的老兄弟,这都是支持他的铁杆,是江南绿林的精华,齐老大再也忍心不住了,提起全力,却再来阻截李观涛。齐老大大喝了一声,和身扑向了李观涛。
旁人眼中,只看到李观涛的身影与齐卓一身影闪动,剑气与掌力相对,这时几个中人都让了开去,楼中的仆人都早早跑了。
李观涛此时毒性已然发作,只见他脸上越来越黑,眼也越来越看不清,似是那毒物钻进了脑袋中,让自己意识都不清楚了,但手中之剑越来越快,齐卓一身中数十剑,每一剑本都可以杀死他,但每一剑都刺不穿齐老大,齐老大身上衣服破成条形,身上显出一股金色,原来穿了防剑的宝甲在身上,是以勉强能与李观涛苦战不休。
此时李观涛再也支持不住了,对天大呼一声:“李观涛死于此小人之手呼,齐老大,看你是个为民的英雄,本来不想杀你,你自已挡我,别怪我不客气了,连你一起杀。”剑指长空,运转全身功力,一剑直取齐卓一,这一剑,却不不想再留手了,拼了全身功力,将齐老大一齐杀了。
众人只见那剑气竟然冲破了雪枫楼的房顶,发出“轰”的一声,将房项掀了开,瓦片乱飞,在场众人别说见都没有见过了,便是听也没有听过。众人只见木屑瓦片纷纷落下,阳光从李观涛剑气震开的那个大洞中照射进来,这道剑气发出嘶嘶之声,穿过齐卓一,众人皆惊,暗道:“这齐老大竟能从这等剑气下逃生不成,这惊天一击,便是城墙也劈开了。”
剑气的轰鸣声消散之后,只见这楼已让李观涛的剑气劈开了一道数十步的大豁口,而齐卓一则坐倒在地,一时间,原来热闹的雪枫楼,竟然也平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从大口子中照射的阳光,映在李观涛身上。
李观涛一动也不动,长剑拿在手中,指着齐老大,众人皆不敢发声,李观涛就似一座雕像一般,脸上也没有表情,静静的站在阳光下,一只苍蝇嗡嗡从李观涛发髻上飞过,李观涛也不理。
此时众人都看得呆住了,都不发声。
一阵风从李观涛劈开的那个大口子照射进来,呜呜作响,风吹来,只见李观涛的身体如同风中的灰尘一般,散了开来,那风在堂中打个旋儿,然后从那破口冲了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正午的阳光定定的照下来,一时寂静无声,众人都面作惊鄂的表情,齐老大一众手下的脸上,还是余悸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