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横生枝节
若辰扑进若兮的怀里，“姐姐，你好久没回家了，辰儿想你了。”若辰如今都快和若兮一般高了，再涨一年，怕是要和若兮一样了。
“行了行了，多大了，还和姐姐撒娇。给你介绍一下，秦靖渊、元皓。”都是京都有名的世家子弟，三人也不算陌生。再加上年纪相仿，很快就熟络起来。
“姐姐，师父说，新军初建，正好缺个军医，外面那些大夫，既没我医术高，又没我靠谱，师父就让我来帮姐姐了。”若辰一脸谄媚的给若兮倒茶，成功地把锅摔到了白一天身上。正在家研究药方的白一天冷不丁打了喷嚏，还以为自己感冒了，哪里知道是自己的小徒弟在编排自己。
若兮冷着个脸，若辰心里也没底，姐姐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偷偷给身后那两个看热闹的人递个手势，示意他们帮自己说说话。
这两人正看着这姐弟俩的互动，觉得好玩呢。
“是啊，元帅，若辰说的有理，就让他留下吧。有人一击不成，难保不会再下手。”元皓道。
“是啊，元帅，元皓说的有理，让若辰留在军医处帮忙，对外只需说是打杂的，不算军医。”
若兮不愿让若辰掺和军中的事，一是不想让军规约束了他，二也是担心有人对若辰下手。秦靖渊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他们俩都给你求情了，我还能说什么啊。”
若辰留下了，绿婉倒是没有留下，军医处都是男子，绿婉留在这里，既不方便，莫泽也不放心。
“姐姐，我还有一个事情，跟你说。”若辰也是鬼机灵，白天人多，他没敢说，特意等到无人时，才告诉若兮，“我今天又看见那个人了。”
“谁？”若兮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故意引我去见季叔叔那个人。”
离涵？
今早若辰要去荣兴堂，贪图省事，挑了个小路走，迎面走来一个黑衣人，似乎是受了伤，步履虚浮，脚步踉跄，身上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儿。
本来两人都擦肩而过了，但是处于医者的本能，若辰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发丝被风吹起，正好露出了那双眼睛。就是他上次在宫门外遇到的那个人。
上次若辰只是怀疑，但这次若辰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人。
“那人同我见面时，虽然都是蒙着面，但是我记得清楚，他的手腕处有明显的伤疤。上次在宫门口，他藏得严实，我不敢确定。但这一次，他受了伤，露出了手腕，和我之前看到伤疤一模一样。姐姐，我可以确定，他就是骗我、给我下药的那个人！”
这件事，若兮一直让莫泽暗中调查，只可惜没有查到任何证据。若辰今日倒是提醒他了。
“辰儿，这件事你别管，离涵的武功深不可测，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他收拾的。姐姐会查清楚的。”
安顿好若辰，若兮连夜去了冷府。
三个月也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了，新军的训练也算是结束了第一阶段，索性平安无事，再未生任何波澜。
若兮刚刚从宫里回来，就直奔军营，召集两位小将议事。
“陛下定于三日后亲临大营验收。你们安排好，不要出什么纰漏。”
陛下亲临，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两位小将是兴奋的不得了，跃跃欲试。若兮却始终觉得心头不安，这次验收，恐怕是要出事情。
三日不过转瞬即逝，校场之上旌旗猎猎，大帐之内，若兮还在做最后的安排。
“莫泽，带三十暗卫，暗中保护。”
“靖渊、元皓，今日便交由你们指挥。”若兮这是想让两个孩子领功受赏。
“元帅、副帅，不好了！”沈安匆匆来报，“好多将士突然浑身乏力。”
什么？三人均是大惊，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姐姐，是霜百草。营中十之八九的将士都出现了这样的症状，不是巧合，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兮试了试脉，果然是霜百草。霜百草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但是短时间内服用者会浑身无力，如同软筋散一般。
只是，这点验，怕是不行了。
若兮拍拍若辰的肩膀，安慰他不要慌张。
“元帅，皇上的车架已经在路上了，将士这般情况，只怕……”
“秦靖渊、元皓，你们在这儿协助若辰，查出毒源，若有可疑之人就地拿下。”
“元帅，我跟你一起去。”靖渊一把拉住若兮的胳臂，元皓也从另一边拦住若兮。若兮此去，皇上必然降罪，他们不能让元帅一个人扛。
若兮颇有几分欣慰地看着两人。这三个月来，他们俩同将士们一同训练，还要跟着若兮学习排兵布阵之法，也会让若兮指点指点武功，是以瘦了不少，不过倒也精壮了许多。
“在这儿呆着，影子看着他们俩。”随着一个身影鬼魅般出现，若兮已经大步离去了。
“欸，大帅！”影子的武功，靖渊和元皓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若兮一个人进宫。
如若兮所料，纵使百官进言，南宫宸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只是限期三日，查出真相。
在朝堂之上，和这些文人墨客打了半天的太极，若兮有些倦意，捏捏了刺痛的额头，“查的怎么样了？”
秦靖渊和元皓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若兮半天没听见答话，觉得奇怪，抬头瞄了一眼，见两个人一副如鲠在喉的模样，“怎么，你们俩也中毒了？”
“小少爷，您不能进去，元帅在帐内议事，您不能进去啊。”这些日下来，谁不知道若辰是若兮放在心尖上疼的弟弟，沈安和宋城哪里敢真拦，到底被若辰冲了进来。
“你们俩先退下吧。若辰，别胡闹！”若辰虽然性子跳脱了一些，但不是不懂事的人，今日军中刚刚出了事，还未查清，他怎的偏要这个时候见若兮。
扑通一声，若辰二话不说，竟是直愣愣地跪在地上。
“姐，您别怪二位将军，他们不说，是为了维护我。”
此言一出，如惊雷一般在若兮耳边炸响。
“你们俩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若兮离开后，靖渊和元皓被影子看着，动弹不得，只好按照若兮的吩咐，追查毒源。
“这么多人集体发病，一定是大家都接触过的东西。”元皓分析道。
秦靖渊接到：“咱们三个人和元帅都没事，若是若辰是因为多年浸染药物，有了抵抗力，那咱们三个……”靖渊突然想到一个关键，“元皓，你用过早饭了没？”
元皓秒懂靖渊的意思，“没有！”他们今早忙着议事，一直议到了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用早饭。“走，去火头营。”
秦靖渊分析问题出在早饭上，若辰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这问题，就出在汤上。
“军中的将士，大多身上都有瘀伤，所以三天前我让火头军在每日的饭菜中加入当归等药材，活血化瘀。这毒，便是下在药材里的。”若辰懊恼，他明明仔仔细细检查过药材，为何还是出了问题。
这些药材，是三天前若辰才开始加的，应该是特意控制了药量，到今日，正好发作。这背后操纵之人，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仅能搅黄新军，还能拉将军府下马。
“元帅，这些药材应该是有人故意加进去的。”靖渊道。那日一个小兵训练时受了伤，让他有机会见识了若辰的医术，不敢说是妙手回春，但也绝不会出现认错药材这种低级的错误。
“没错，只是这霜百草，究竟是在将军府被调换的，还是在大营之中？”若是在将军府，还好查一些，要是在大营之中，就没那么容易查了。
“元帅，将士们已经无恙，稍加休息即可。”若辰还在一旁跪着，元皓这是想递个由头让若辰起来。
“影子！把若辰带到荣兴堂看好，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荣兴堂一步。”
“姐姐，姐我不走！”若辰知道，他的药材出了问题，他难辞其咎，如果查不出真凶，这个黑锅他背定了，这个时候姐姐要带他走，绝对会落人话柄。“姐，影子哥，你放开我！”
“影子，若辰若是离开荣兴堂半步，看守之人，就全部以死谢罪！”
若兮一番话，成功让若辰安静了下来，
“若辰，你就听话吧。别让元帅但心里。”元皓话音刚落，若兮就看向他二人，“这件事，你们俩也不要……”
“元帅！”若兮话未说完，就被秦靖渊打断，“元帅不要想着让我二人置身事外。元帅先前说过，为将者，不能只懂行军打仗，不懂政治。今日之事，不正是我二人历练的最好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