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交手·故人·往事
让若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启禀将军，南苍国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外。卑职收到您的密信之后，一直高挂免战牌，如今他们已经在城外叫骂三天了。”
“可知对方主帅是谁？”
李武旭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南苍主帅始终以面具示人，从未见过真容。
不知主帅？不知为何，若兮心底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在暗示她，阳城会发生些什么。
“先安排将士休息，明天会会他们。”
“长风，你怎么看？”遣了众人回去，若兮和长风二人还在研究阳城的战局。
“若非身份特殊，又何须隐藏身份？”
没错，若兮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人究竟是谁？竟然这般谨慎。
“算了，明日一见便知。”
阳城守军三万，再加上十万赤焰军，对阵敌军二十万兵力。虽然人数上有差距，但是以少胜多对于若兮来说是常事。
与其说是十万大军让阳城有了一战的底气，倒不如说是那个一身软甲，傲立马上，英姿飒爽的女子，给了将士们必胜的信心。
若兮在军中的威望，甚至不需要她出手，她只要站在那里，就足矣了。
“对面可是凌若兮凌元帅。我乃南苍先锋威猛将军宋虎，特来向将军讨教一二。”
璃国元帅亲自出战，对方竟然只派个先锋来和若兮交手，这是要打压璃国的士气啊。
无论输赢，璃国都是不光彩的。
身后的将士气不过，想要冲上前，却被若兮拦住了。
“箭来。”
接过长风递过来的箭，若兮双腿一夹，趁势跃起。
张弓，拉弦，三箭齐发。
南苍挑衅多日，无非就是要逼阳城出手。今日阳城应战，若兮又早早放出风声，她亲自出战。
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南苍主帅都必然会在场。
既然你不主动，那我就逼你了。
内力加持的三箭，呼啸着朝敌军飞过去。眼看着南苍的战旗就要断在若兮的剪下。
果然如若兮所料，敌军中突然一个身影跃起，长剑出鞘，竟然生生将若兮八成力道的三箭拦下。
一身黑甲，长剑在手，即使有面具遮挡，也能让人察觉面具下的笑意。“凌将军好身手，果然名不虚传。”
若兮拿剑的手在一瞬间有一丝丝地颤抖。这身影，这身法，这声音，难道是他？
“元帅？”长风轻轻唤道。
“既是两军对阵，阁下何不堂堂正正，以真面目示人，何必遮遮掩掩？”
拳头在身侧攥紧，抠出血也恍然未觉。
“面目丑陋，恐吓着旁人罢了。凌元帅，期待下次交手。”
本就是试探的一战，两方都没有真打的意思，是以匆匆收了兵。
“若兮，你怎么回事？”刚刚长风就察觉到了若兮的失神。
“没事，长风你帮我把这封信飞鸽传书给莫泽。”
当年的事，若兮一直都心存疑虑额，今日更是加重了她的怀疑，她要彻查当年一事！
“影子，通知南苍的暗探，两日内，查出南苍主帅的身份。”
影子，是暗卫。莫泽不在，这个亲兵，暂时由影子充当。
边境寂寥，少了几分人烟，更显月光凄凉。
会是你吗，浩初？
“本教主行走江湖，潇潇洒洒，游戏人间，岂不快活？又怎会入朝为官，受这朝纲法纪的约束？”
是啊，他本来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却为了一人心，甘愿接受朝廷的招安，入朝为官。
几年前，江南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朝廷的赈灾款一批批往下拨。灾情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南宫宸心系苍生，也为了调查是否有人贪墨灾款，便带着若兮微服私访。
“小二，来壶茶。”
这客栈，人来人往，消息最是密集。正好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便在此处歇脚。
“欸，你们听说了吗？左盟主为江南百姓筹措的那批赈灾款被盗了，据说是那邪教所为，左盟主大怒，发起了一个诛邪大会，正号召武林正道攻打呢。”
“真的假的。这邪教说的可是驭魔？”
“正是正是。”
“哎，这驭魔教，武林各派喊打喊杀了多年，不要说诛邪了，就连这教主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此次啊，恐怕又是无功而返了。”
“我母家兄弟在左盟主门下当差，听说啊，左盟主这次是掌握了情报，这邪教，就盘踞在莫邪山上。”
“莫邪山，那是雍州地界。咱们肃州是前往雍州的必经之路，难怪这几天人多了不少。估摸着都是去参加诛邪大会的。”
“这驭魔教这么多年烧伤掳掠，无恶不作，早就该遭报应了。”
这些话一个字不拉的传进了南宫宸的耳朵里，吩咐若兮，“去查一下。”
“皇上，武林盟主左志奎于半月前联合各武林世家，筹集了十万两白银，用于赈济江南各州百姓。”
“这批白银于七日前丢失。据说是驭魔教所为。驭魔教是于五年前崛起于雍州一代。至今无人见过教主的真面目。”
南宫宸脸色凝重，若兮猜的到南宫宸的心思。只是这江湖之事，朝廷若要插手，难免会引起微词，恐有不妥。
“皇上，据臣了解，这批白银一直存放于左府。单凭左志奎一人所言，恐难辨真伪。”
“暗卫在调查中发现，左志奎的武功是突然暴涨，且路数奇怪，不像是中原武功。臣觉得有蹊跷。”
南宫宸心下思虑，不像是中原武功，难道和域外勾结？
“若兮，你留下彻查此事。魈隐随我下江南即可。”
“是皇上。”
这个左志奎之前武功平平，可以说得上是一夜之间，武功暴增。事出必有妖。
送走了南宫宸，第二天若兮便快马加鞭赶往莫邪山。
左志奎身边聚集了大量的武林人士，不易查探。既然这魔教聚集在莫邪山，不如先从莫邪山查起。
若是这赈灾款在莫邪山，趁机追回赈灾款，也算是不白跑；若赈灾款不在莫邪山，那么这个左志奎贼喊捉贼，必有问题。
本以为会是重重防卫，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登顶，却没想到，这一路，若兮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要不是暗组确认了消息，若兮都要怀疑这些武林人士是不是探错了消息。
一路走到山顶，除了鸟虫野兽，竟然再也没有见过一个活物。不过这山顶平坦处，房屋林立，开垦了大片田地，显然是有人居住。
“有点意思，这魔教还自力更生。”
这些房屋中一尘不染，显然是刚刚搬离不久。难道是魔教听到了风声，全部撤离了？
这莫邪山的另一侧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只能从一侧上山。可是刚刚一路上来，并没有发现有人下山的痕迹。
旁边的灌木上挂着一片碎布，看样子，是女人衣衫的裙摆，估计是魔教撤离的时候，慌乱中留下的。
没有下山的痕迹，崖顶留下的所有痕迹到悬崖边都不见了。难道他们都跳崖了？
房中整洁，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显然衣食都带走了。若是寻死，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除非，这悬崖下面别有洞天！
若兮本就是天赋异禀之人，再加上从小到大，被母亲、被暗主，不知道灌输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本事。这两位又是严苛的主，事事都要求若兮做到极致。
所以若兮这追踪之术嘛，自然也是翘楚。
崖边有几处磨损的痕迹，按照宽窄来看，应该是藤蔓之类的东西。能留下这么深得痕迹，这藤蔓之上必然是负重的。
真是好计策啊。若兮也忍不住要赞叹一声。除非遇上若兮这样心细如尘之人，否则这些武林人士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要攻打的人，早就转移到了崖底。
将这些痕迹抹去，若兮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若兮的轻功当属上乘，再借着匕首和中间凸起的岩石缓冲，平安落到崖底。
许是地势特殊，这悬崖从上面看起来烟雾缭绕，实际也没有那么高。
若兮不敢掉以轻心，一步一探的往前走。
“呜呜呜~娘，娘~呜呜呜，娘，娘你在哪……”
前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哭泣声。若兮略一犹豫，还是走了过去。
半大个小娃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脚腕处赫然三个牙印，看样子是被蛇咬了。
伤口渗出的血发黑，还是条毒蛇。
小奶娃看到若兮过来了，惊慌地往后蹭，声音都吓变了调。“娘救命啊，娘救救我，娘娘~”
本来若兮还有疑，这荒野之中怎么会有孩子，保不准是个圈套。可见这小娃娃一声声哭着喊娘，一张小脸都哭花了，若兮一下子就心软了。
闪电般出手封了他几处大穴，防止毒素的蔓延。
“乖乖别动，姐姐是好人。不怕。”
耽搁了一会儿，这孩子的脸色已经隐隐发青，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
一低头，若兮竟低下头，亲自帮这孩子吸毒血。
“放开那孩子！”一道剑气竟然直逼若兮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