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团圆

  “时光相差这么大?早知如此,我昨晚就该回来,何必等到天明。”
  江凡走出传送阵,看了看此时天色,天边夕阳西下,晚霞遮面,不禁有些愕然,殷洪手札有记载,滕王星是距离地球最近的一颗大行星,所以误以为不会偏差太远。
  当即直接临空跳下悬崖,脚下时不时借力轻点崖边之物借力。
  大概五六多分钟后,江凡来到泰山脚张家村,这个村子正是张斌的家乡。
  “这位老伯。”
  “请问张斌家怎么走?”
  江凡进到村子中,见到一位六十来岁的村民,正坐在门口,口中吧唧吧唧的吸着大烟,便上前询问。
  “你这娃儿,咋打扮这么奇怪?就跟电视里面一样。”
  抽烟老人好奇的看着江凡,口中边吐烟雾边嘟喃着,随即长叹一声道。
  “小伙子,看你年纪,应该是小斌朋友或者同学吧!”
  “小斌早在四个多月前就去世喽!”
  “什么?”
  江凡忍不住惊呼!急切的又问道。
  “张斌年纪轻轻的,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抽烟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后,然后将事情的始末全部跟江凡说了个遍,最后,连唯独没有找到他的尸骨,警察几次掘地三尺搜山找人都告诉了他。
  “死了?”
  “都死了。”
  听完,江凡愣愣出神,从老人口中得知几人的死因,自然明白,几人是死于那条蛇毒之下。
  随即又问了老人,今朝何月何日,得知情况之后,他自然打消了去找张斌以及另外三人念头,然后悄然离开,迈开身法,翻山越岭,朝着家乡而去。
  甚至,连八卦紫绶仙衣都改变样貌,变成现代服饰,头发虽长,但不怎么会引人注目。
  山河从眼帘倒流,全力之下的江凡,速度比之高铁还胜之,都快接近飞机的速度。
  两个小时后,夜晚降临。
  江凡站在柳柏村外的一座山坡上,远远看着零星点点灯火的村庄。
  这座生他养他的村庄,无比的熟悉,几乎每一盏灯火,都知道是谁家,但此刻,他仿佛感觉到了陌生感,内心挣扎着是否要下去露面。
  江凡的目光,透过几公里远,望着村口那个昏暗灯光下的小卖部,再看到铺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独坐在饭桌上,曾经脸上始终洋溢着自豪与微笑的慈祥面容,此刻,已被沧桑、落寞以及忧郁所替代。
  饭桌上,摆了三道菜,两副碗筷,那道身影身前一副,对立面空落落的位置上也摆了一副。
  那道身影时不时的一阵剧烈咳嗽,泪眼朦胧,但却始终没有动桌上的饭菜。
  见此情此景,绕是江凡心境蜕变的极为坚韧,此刻也忍不住心中绞痛,泪水瞬间便模糊了双眼。
  黑夜中,江凡身形化作一连串残影,脚步腾飞,从山坡上几下子便直接站到妇人身后。
  “妈!”
  江凡忍着泪水,轻声呼唤。
  听到这声轻唤,妇人孱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但始终没出声也没回头。
  “妈,我回来了。”
  江凡再次轻唤,此时的泪水早已如决堤的大坝,滚滚而落。
  妇人身躯再次颤了颤,依旧没有转身,不过,却柔声开口道。
  “小凡吗?”
  “你是不是偷跑上来了?你爸跟你来了没有?”
  “你今晚能来看望妈妈,我很开心。”
  “你放心,妈很快就会来找你和你爸了。”
  妇人仿佛自言自语般,始终连头都没抬起过。
  她以为,是死去儿子的鬼魂回来跟她说话,毕竟,农村人还是非常信迷信。
  “妈!”
  江凡第三次呼唤,同时瞬间泪奔,从后面紧紧抱住母亲失声痛哭。
  妇女,花名刘秀蓉,也是江凡的母亲。
  感受到母子连心的亲切感,外加从后背抱住自己脖颈双手的温度,刘秀蓉猛然清醒。
  立即伸出粗糙干廋的双手,紧紧握住江凡的双手,这才转身。
  “妈,是我,小凡。”
  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江凡不禁哽咽。
  “小凡!”
  “真是小凡。”
  刘秀蓉颤抖的伸出双手,抚摸着儿子脸颊,上下两颚不住的打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感谢菩萨保佑!”
  刘秀蓉不停的念叨着,双手合十,对着灶台上的灶堂拜着。
  母子俩的团聚,让刘秀蓉原本憔悴的面容,都焕发出一丝光彩,饭桌上,不停的夹菜给江凡。
  看着饭桌上的盘子,都能照出人影,江凡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而母亲刘秀蓉几乎没怎么吃,只是一直含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
  吃过饭后,江凡这才想起来,起身只是一闪,便听到哐哐当当的门框声,然后回到母亲跟前。
  刘秀蓉惊愕的望着儿子,她感觉只是眼一眨功夫,都没看清楚儿子动作,只听见门框声响,儿子就关好大门又回到眼前。
  “妈!”我知道您惊讶,您且听儿子我将这消失几个月的事,慢慢给您道来。
  接着,江凡从登泰山开始,再到如何摔落,又机缘巧合之下去到另一个世界,以及修炼等等,一一的道出。
  刘秀蓉满眼震惊的听着,一会儿心悬,一会儿捏汗。
  直到最后,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眼前的儿子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绝对不会怀疑,儿子在编故事哄她。
  “妈!”您是不是觉得很匪夷所思?很不切实际?
  “您看!”
  江凡见母亲久久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便出声提醒,随即,手一番,手中出现一把如枣子一样的果子。
  这些果子名叫“朱果”,古代神话传说中,那些猴子酿朱果酒或猴儿酒,就是用这种果子。
  这种果子,有壮气血和延年益寿的功效。
  我这还有很多很多,都是平时闯荡山脉采摘的,说着,江凡手中连续拿出各种各样的灵果,每拿出一种,就报出灵果名。
  “金丝桃。”
  “龙虎胆。”
  “千花果”
  地龙果、紫荆天牛香、雾银梨……
  刘秀蓉看着儿子的手掌,仿佛变魔术一般,出现各种各样的灵果,长的也千奇百怪,每一种都果香四溢。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堆成一个小山堆,看的她眼花缭乱,急忙出声制止。
  “好了,小凡。”
  别再拿出来了,你闻闻这满屋子的果香,万一,引来其他人到时候不好解释。
  “解释啥?”咱又不偷不抢,这些灵果都是我自己摘的,谁敢说什么。
  江凡仿似孩子般,开心的咧嘴笑看着母亲。
  你这孩子,怎么犯糊涂。
  你想想,跟你一起的另外四个同学,死的不明不白,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到时警察来找你,你怎么说?
  你跟人家解释,也只会当你是神经病。
  只要看到你安然无恙,妈我就放心了。
  安心在家待几天,过完年就回那个……滕什么星去。
  你自己也都说了,地球什么灵气枯竭,不适合修炼,你待在这边,只会浪费时间。
  震惊过后,刘秀蓉内心显得极为冷静。
  “可是…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孤独的过着。”江凡心中也是明白,母亲所说的不无道理,他如果出现在世人面前,只会被抓去当研究品研究,虽然修行小有成就,但也扛不住坦克大炮。
  傻孩子,只要你能好好的,妈我就放心了。
  这些年都一个人这么过来了,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刘秀蓉粗糙枯瘦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江凡的头,眼中充满了慈爱与自豪。
  母亲的无私之心,让江凡心中无比温暖,他自然清楚,母亲嘴上说的好听,心中必然万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