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祭坛惹是非2
听五法说，今日的集会与昨日不同，昨日是处罚教众，今日是参拜神兽。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屑，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古跪天跪地跪君上跪父母双亲，哪有向一个畜生下跪的道理？
“这是哪儿来的规矩？”
五法拍了一下我的头，压低了声音，“你是傻了吗？出去一趟，昨日风光了一阵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仔细你的皮！”
小顺也在一旁说，“我们来这里多久就跪了多久了呀，我们敬的是天，神兽就是上天的恩赐，当然要拜神兽了。”
“但，那东西，终究不是上天，不是吗？”
五法与小顺一时语塞，五法怕我危险的言论连累到他，直接气急往一旁走了。
小顺抱着双臂，在我旁边磨磨蹭蹭走着，等到走到人少的地方，小顺还是没忍住，问我：“源儿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出去了一趟说的话做的事都不一样了，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换了一个人。”
小顺虽然自小就在这教中长大，但是生性纯良，很多话，我倒是不怕与他说。
“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我出去那么久呢。”
小顺挠挠脑袋，还是没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呀？”
“小顺，这外面有意思的东西很多，并不是你看到的，只有那神兽和教主而已。”
小顺笑得憨厚，“源儿哥原来是长了见识，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很多话，虽然奇怪，但是很对。但在这个教里，只有教主的话才是对的。”
我立在他面前，不再前进，“那你想去外面瞧瞧吗？”
小顺想了想，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但是教主不会派我出去的，我生性笨，只能在教里做一些粗活，等到我老了干不动了，就会被献祭。”
我看着眼前这憨厚老实的小伙儿，这样的小伙子，多可爱啊！为什么要被那样的观念所束缚呢。
“你没想过改变这一切吗？”
小顺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改变，外面的世界，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我向往，却不敢奔赴。”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像小顺这样的小伙儿，还有很多，他们都被束缚在这样小小的天地里，因为害怕，或是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所以被圈养在此处，生在此处，长在此处。
本来来到这里，是为了自己，但是遇到了小顺这样的小伙儿，好像又多出了几分责任与怜悯来。
“如果说，有这样的机会呢？”
小顺的眼眸亮了，“源儿哥你下次出去要跟教主求情说带我出去吗？”
“不跟他求情，也能带你出去。”
小顺追上前来，“怎么说？”
我笑嘻嘻对他说，“这个教主不让，我们换个让你出去的教主不就好了嘛？”
“啊？”
小顺有些不可置信，直到到了集会那里，他还是瞠目结舌的状态。
来到集会，那些个神兽都像被饿了许久似的，虽然被关在台上精致的笼子里，鬼哭狼嚎却一点不带少。
这骗人也骗得高尚一些，非要把好好的狗养成凶兽，然后还让人把它当做瑞兽来参拜，如若不是这里的人长期与世隔绝，哪里会有人信这些鬼话！
教主今日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昨日那个叫冰河的人。
那些神兽倒是真挺听他的话，只需他一个口哨便安静下来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教主今日不出现，只让他这个喂狗的人出现，为的就是让大家潜意识里相信，神兽是选择的谁，上天是选择的谁。
但我是谁？我与他现在的关系是水火不容，今日教主那老东西派他来赢得声誉，我偏要他声名狼藉。
蹲下身去，捡了一把石子，趁大家都下跪预备参拜的一瞬间，把石子往台上一丢。
果不其然，那些个畜生便沸腾了，任冰河那口哨怎么吹都不顶用，刚刚我丢得迅速，他们又忙着进行那神圣得了不得的参拜，竟然没一个人发现是因为我丢了石子。
这下看着那冰河在台上狼狈的模样，倒是许多人偷偷笑了。
原来这冰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教主的宠幸便作威作福，大家早就恨透了他。
台上乱作一团，关在笼子里的恶犬相互撕咬着，冰河忙着管狗，台下的人也乱糟糟的。
我趁乱又带头往台上丢石子，小顺看到我丢了石子，也跟着往上面丢，小顺一丢，更多的人也留意到了。
不久，台下四面八方都在往台上丢石子，有的是砸那吃掉他们亲人的恶犬，有的是砸那欺负他们的冰河。
冰河的头被石头砸破了相，血往下流，恶犬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反而更是精神了。
而那些个教主忠诚的护卫者，此刻也抵不住台下这么多人的攻击，法不责众，就算是秋后算账，这账也不会太重。
今天的参拜便在一片狼藉中收尾了，冰河负了伤，去找他主子告状去了。
而台下的气氛，经今天这么一闹，反而是活跃了起来。
大家都被压迫得太久太久了。
小顺此刻好像也开始渐渐明白了我与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就连眼神也逐渐有了神采。
五法也大笑着跟我讲：“看到冰河那小子头上那个大包没有？我砸的！这竖子！爷爷我今日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难得五法这般直言不讳，我很是心悦臣服地对他拱手恭敬道：“五法大哥英武！”
五法这好小子受用了，洋洋自得又去吹嘘了，虽然事后新鲜劲过了，总不免有些后怕，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反正此刻的五法，恐怕是经历了他人生中迄今为止最得意的时刻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白掌柜也不知今日的事会演变到这种地步，趁乱走到我跟前，低声问我：“这样真的妥当吗？天可怜见的，我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这里早就该如此了，不过是压迫太久的后果，白大哥放心好了，好戏还在后面。”
再度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