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入相19 共赴之2
这时候,只见她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些日子她其实一直都在盼望着楚玉珩能在她的身边的。
但是她倒是真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一天,楚玉珩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了他在,她总觉得安全了许多,做起事情来也多了几底气。
她在柴房里等了许久,却并未见到楚玉珩归来,这让她有些诧异了起来。
按照楚玉珩的性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定然是会跟她讲清楚的,断然不会自己行动。
只见她抿了抿唇,便立刻起身想要离开柴房,将将踏出去一只脚,竟见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衣少年。
他戴着面具,臂弯里还抱着一些野菜,待他走近了,沈漫这才略微有些嗔怪的质问道:“怎的去了这么久?”
楚玉珩微微上前,然后低着头看着沈漫轻声问道:“漫儿,这是在关心我?”
沈漫转身,把玩着自己的衣袖道:“自然……是关心的。
毕竟我若不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施孟那小老头儿怎能轻易放过我?”
楚玉珩再次笑了起来,倒也没有回话,而是走到一旁将那些野菜放到了地上,自己坐在门槛上,择了起来。
沈漫微微靠近,然后蹲在了他的身边,一脸高兴的模样笑着说道:“真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碧澜君,竟有一日,也会落得如此地步。
真是惊也怪哉啊!”
楚玉珩抬手将另一些野菜往沈漫的身边推了推说道:“一起吧!”
沈漫愣了愣,语气颇为无奈的的说道:“是你自己说要给我做饭的,怎的?这便反悔了不成?”
听了这话,楚玉珩也不恼,只笑着说道:“我没说不让你帮忙啊!”
沈漫还欲反驳,却也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只得低着头默默的干起了活来。
楚玉珩微微抬头,看着低着头专心择菜的沈漫,嘴角不经意的扬了起来。
这种日子,真的是他无数个夜晚,在梦里才会有的情形。
如今,他终究是真的可以如愿以偿了。
二人将菜弄完以后,楚玉珩就开始自己搭起了柴火堆,找了一个还算是看的过去的破锅,去柴房一旁的溪水边上,冲刷了许多遍。
这才将锅架在了那多柴火上边,最后这才点了火,放了水,和青菜。
沈漫看着那一锅没什么卖相的青菜,着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胃口。
这时候,忽然听到楚玉珩笑着说道:“我吃青菜,你吃这个。”
说着就见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黄色的纸包,紧接着,下一刻,就看到楚玉珩将那个黄色的纸打开了。
里边很快就漏出来一只香喷喷的鸡腿,沈漫见了肉,早就顾不得其她了。
接过那只鸡腿,便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大厨房那么多,随便拿一个,他们也不会知情的。”
楚玉珩却摇着头说道:“并不是偷的,是我去山下,买的。”
“买的?”
沈漫愣了愣,他身上有钱?可是……买了难道不会被这里的某种规则重置吗?
楚玉珩似乎察觉到了她内心的疑虑,继而这才又继续解释道:“钱我给了,至于会怎么样,我不能掌控。
但至少是我拿钱买来的。”
沈漫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么较真,果然是楚玉珩的做事风格。
只见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对方,便瞥见他的衣服此时已经布满了沉灰。
沈漫笑了笑,然后起身替他敲了敲说道:“让你做这些事情,还真是辱没了你这身衣服。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楚玉珩笑了笑,继而点着头道:“问吧!知无不言。”
沈漫也是临时想起这事儿的,抿了抿唇,最终这才问道:“自我见你时,你便一直穿着红色的衣裳。
可我记得你一直都喜欢白色的衣裳才对啊!”
楚玉珩沉默了片刻,沈漫以为他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了,但是却听得楚玉珩一副十分正经的样子,盯着沈漫说道:“因为你。”
“因为我?哦……我记得上次修影他们与我讲过的。
你……之前一直在四处寻我?”
楚玉珩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沈漫的身边,坐在她的身后,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说道:“嗯,一直在寻。”
沈漫抿了抿唇,手里的鸡腿又被她默默地包了回去,然后就见到她迟疑了片刻,后又继续追问道:“为何?”
“我早就说过了,漫儿,我再次与你说一遍,我爱你。
这许多年,无数个没有你的日日夜夜,在无数个孤寂的时刻,我尝到了蚀骨般的相思滋味。
当年,我许是从未想过你会彻底的从我的生命里离开,所以,也就从来不会去正视自己的内心。
可是直到我知道,你真的彻底的消失了以后,我才意识到,因为的蠢,而让我彻底的失去了你。
我记得我们生死一战的时候,我也只是想要让你重伤,绝不致命,那时候,我再将你偷偷的藏起来……
可是……我没想到,你竟恨我至那般地步,竟一心求死,一心想要死在我的剑下。
我记得那时候,你总是一袭红衣,见了谁都不愿多说一句话。
我寻你的那几年,总觉得你定是厌极了水云天的一切,所以才会连白色的衣裳都不愿再着。
我便着了你喜欢的颜色,期待有朝一日,寻到你的时候,能让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玉珩的声音甚至都开始有一些颤抖了。
沈漫笑了笑,转身忽然钻进他的怀里说道:“出去以后,你便一直着红衣吧,我甚是喜欢。”
楚玉珩愣了愣,似乎没能抓住这句话里的某些重点一般,良久这才颇为诧异的看着怀里的沈漫追问道:“我听不太清楚,你话里的意思能跟我说一下吗?”
沈漫地地笑了起来,然后忽然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然后看着锅里的菜说道:“你的野菜都熟了。
快点自己吃吧,听不明白的话就要自己去琢磨呀,这是你告诉我的道理。
我去吃我的鸡腿儿了!”
说完就见沈漫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采访的另外一遍,然后坐在了门槛上啃他的鸡腿去了。
楚玉珩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然后便真的去弄锅里的那些野菜去了。
修整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人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第四日的早晨,沈漫是被楚玉珩强行叫起来的。
二人一早就换上了衣裳,然后混在了那些进修的人群里。
这一次他们不是来负责打架的,而是来负责旁观的。
他们要看清楚在当年的那件事情里,有些人到底是起到了怎样的一些作用?
时辰到了,第一声响鼓起来的时候,所有的门派都已经聚集到了水云天的广场上去了。
他们两个人还试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是一副沉稳以对的模样。
一时之间竟也没有办法发现那些人到底有哪些是藏了什么猫腻的。
按照规矩,各大世家家主全部都做于上台,由苏广茶率先宣布剑修大会开始。
然后会在简单的讲述一下剑修大会的规则。
其余的部分便是由其他家住分别完成的讲述内容。
楚玉珩一直都是内服高冷做派,所以那个时候他只需要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便可以了。
沈漫立于他的身后,那个时候的他也是当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
所以也像是开了眼界一样,一直东张西望个不停。
而且那个时候的她甚至都没有想到,但这一次进修大会上她的命运会彻底的改变。
剑修大会连着三天,首先比试的是常识问题。
也就是所谓的笔试,大家各做于一个方桌前面,然后拿着纸和笔将所有的答题全部答于纸上。
这对于沈漫来说其实并不难,已经在那些年里他偷懒为了不去修炼剑术,所以一直都在拿学术做幌子。
所以这纸上的功夫他敢称第二,应该也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至少是在水云天是这个样子的,几天的连赛笔试下来。
沈漫果然真的就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真的就拿了笔试第一。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各门派的剑修笔试时间了。
修炼的剑法对于他们而言其实是并不简单的。
所以,一开始对视的几家仙宗全部都打的非常的艰难。
知道最后沈漫上阵时,这才结束了一直没有蝉联守擂的先例。
自从沈漫上台以后,她就真的再也没有下来过了。
剑修大会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打擂台一样的连环打法罢了。
由一个宗门一个弟子上去,然后由另一个宗门去挑战擂台上的守擂人。
守擂成功的则继续留在擂台上,挑战成功的则代替守擂的留在擂台上。
这个规则其实非常的简单,所以在一般的程度上只要自身的实力够强应变可以有机会一直留在擂台上。
只是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想到最后一直留在擂台上的人竟然是一个平日里最不思上进的女孩子。
当然这样的想法是水云天其他弟子的想法。
对于其他宗室来说,沈漫于他们而言其实还是非常的陌生的。
毕竟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在仙门闯出什么名堂出来。
台下的沈漫和楚玉珩特别的关注了化常泽等人。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行动,而且此次她也没也没有发现那些猎妖师跟着一起前来。
这就是非常的奇怪了,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那个当年揭穿他的那个男人混迹在人群里。
当然这也是第一天手累罢了,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了异常。
化常泽身边的一个小弟子,在第三天的时候,静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竟然就是当年冒充百里家的男子,然后揭穿沈漫的那个人。
沈漫掐指一算,事情竟然就是从今天开始发生的。
只见擂台上的白衣沈漫,一副傲世天下的姿态,看着所有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化常泽身边的那个男子果然走了过来,然后就见到他立于擂台下边,忽然跪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请大家为我们百里一家做主啊!
擂台上的这个女子,她……她说狐妖王子衿的女儿啊!
她身上有狐妖王得血脉,因为早前我百里家曾协助百家击杀狐妖子衿。
她怀恨在心,竟……竟残忍的杀害了我们百里全家。
只……只余下我一人逃了出来,但是我实在是不敢轻易出来,毕竟只我一个人是知道全部事情的了。
我若是再死了,那百里家满门被灭的真相岂不是再也没有昭雪的一日了?
如今我也是趁着大家都在场,众目睽睽,我这才敢壮着胆子站出来啊!”
沈漫笑了笑,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楚玉珩道:“一会儿,你去跟着这个人,看他在这件事情以后到底又做了什么,最后竟落得那样的下场。”
楚玉珩也看了一眼沈漫,继而又看了一眼擂台上脸色已经苍白了的沈漫还有在座所有人的各种脸色。
良久这才低低的嗯了一声,继而便没有再说话。
沈漫则沉思了片刻以后,又说道:“这次没见到那几个猎妖师,我总觉得不妥当。”
楚玉珩却并不赞同她的想法,继而又说道:“白沧镜的死是在我和你大战以后得事情了,所以他们即便这次不出现,倒也没什么。
只是那个鲛人,我们必须知道它到底是如何到了白沧镜的身上去的。”
沈漫紧紧抿着唇,良久这才点了点头,继而这才又笑着看了一眼楚玉珩,正欲再说什么,却忽然听到台子上。
盛水泱忽然起身走到了那个少年的面前。
盛水泱是盛氏家主盛非离的亲妹妹,所以她走过去,旁的人也就没有阻拦和跟随。
只听得盛水泱看着那个少年低声问道:“这事儿可不能乱说,这位姑娘也是碧澜君的入门弟子。
如今这剑修大会又是在水云天举行的,你若是拿不出什么证据出来,怕是要被人怀疑……是居心叵测了。”
盛水泱这番话说的那也是不轻不重的,加上她今日着了一套金丝黑绒细纱长袍,配上她如今这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使得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压过了周围的其她人。
那少年却言之凿凿的指着擂台上的沈漫道:“想要证明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难。
她的体内便有狐妖王子衿的内丹,是狐妖王死前,拼死将内丹移到她的身上的。
在座的都是仙门宗主能人,随便找个人出来,探探这女子的心脉便可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