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九十九章 来了个横的
大点的一边狂吃一边往身边小的嘴里塞,有些不会拿筷子的小孩子,带他们的哥哥姐姐,小心的嚼碎了,一点一点的喂他们吃,懂事的让人看了心酸。
有些小孩子,一边吃饭,一边拿了馒头偷偷的往怀里塞,烫的龇牙咧嘴的也不拿出来。巧云娟子和大毛,看着看着就落了泪,都想起了小时候过的日子。
“慢点吃,慢点吃,千万不敢撑坏了,还多着那,一会哥哥让你们端回家里去…”小时候,姐姐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吧?大毛一边流泪一边一桌一桌的交代,这要是撑坏一个两个的,那可就好事变坏事啦!
林子渊、二毛、二孩还有李均贤、郭大海他们,跟着皮子一桌一桌的敬酒,皮子一一的把众人介绍给林子渊认识,今天他唱主角,却不敢喝多了,他还要负责林子渊的安危那!敬过来的酒,大都让林子渊五人喝了。
庙台村的人都姓孟,孟来孟去的,人一多,林子渊也记不清谁是谁。看着被介绍的人一脸的激动,与有荣焉的样子,也只好把这流程走下去。走了一圈,五个人都喝高了。
郭大海喝的最多,没了身架的郭大海还是比较可爱的,众人都拿他打趣。喝了一碗又一碗,郭大海东倒西歪的,和矿工们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最后一头杵到桌子底下去了,呼呼大睡。
这一个个的,遇到的人咋都是这个熊样?林子渊很是无奈,叫过俩人,把这沾锅离手抬到屋子里头去了。
一直吃到日头偏西,这顿酒席才算接近尾声。庙台村的乡亲们吃的心满意足,家人们搀扶着醉醺醺的当家的回去休息,这么惬意的日子可不多有,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啦!
都是吃货转生的啊,油没有了,肉没有了,满满五大车的东西,全都没了影。孩子们也吃过了,一个个肚子溜圆,手里端着大碗,等着孟大娘她们盛菜,带回家里去,身后的几口大锅还都满着哪!
每人满满的一大碗,再分两个大馒头拿着:“小心些走!千万莫洒了!端回家给爹娘,万万不能再吃了!都记着啦?”
大毛一边分馒头,一边仔细的交代:“回家谁都不准窝家里头,更不能睡觉!全都给我出门玩去,不到天黑,谁也不准回家!”
好在各家的大人来领孩子了,大毛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人接下了巧云大毛几个人手里的活计,开始里里外外的收拾,自家的孩子来蹭饭吃,大人们也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帮忙做些活吧。
分完了饭菜,孟大娘就把剩下的分着装了,搭上剩下的一些米粮肉食,叫人送到日子过得最紧巴的几家去了。
孟大娘人很爽快,不藏私,都是穷苦人家过日子,只有互相帮衬着才能活得下去,乡里乡亲的,她可不愿别人戳他的脊梁骨。
皮子看见了,很是欣慰:孟大娘还是那个心善的孟大娘,没有被这苦日子压垮。
林子渊又喝醉了,这下更热闹,一下子醉倒了四个!被众人抬回了张府。李淑贤已经下床了,帮忙侍候着林子渊躺下,三个女人就在房间里说些私密的话。
“淑贤,好些了吧?昨天子渊醉倒,就是你伺候的,要不,今个儿你再来?你有经验了嘛!”娟子呵呵的笑,拿话打趣李淑贤。
“哎呀!二姐,快别说啦,羞死人啦!”李淑贤羞臊的满脸通红,不按年龄分大小,先过门的为大,李淑贤称呼娟子为二姐,她很快就给自己定好了位置。
“子渊他劲儿太大了…我那里还没消肿,还有些疼…姐姐她现在有了身子,还是二姐来吧!我看你,也是想要的紧哪…”三女侍一夫,虽然还没有成亲,李淑贤可没把自己当外人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巧云发了话:“酒色最伤身,奶哥这两天就没消停过,又刚从井下逃得性命,这份折腾劲,铁人也受不了啊!
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你们两个消停消停,要是把奶哥的身子掏空了,看你们以后的日子该咋过!…淑贤妹子,你不是老打听奶哥的尺寸嘛!让你自己去丈量丈量,你还不愿,咋样,现在知道了吧?”巧云话头一转,和娟子一起打趣李淑贤,三女顿时笑成一团。
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孟来粮一家忙活了半天,给宴席收了尾,打扫干净门前的路,谢过了酒楼里的大厨,帮着师傅们把家伙事送回酒楼里面去,工钱什么的不用他操心,郭大海他们已经支应过了。
回到家,孟来粮就让拴柱送他娘到医院里头照顾燕子,自己回到屋里,家里还躺着一个醉的人事不省的那!
郭大海仰面朝天躺在拴柱的床上,说着梦话,呼噜打的震天的响。他的两个手下也喝的够呛,靠着床沿打瞌睡。
醉酒的人不能缺了水,孟来粮就准备到街口茶水铺子里多提两壶开水备着,还没有动身那,就听得门外有人吆喝。
“老孟,老孟,孟来粮!你个龟孙子,死哪去啦?见爷们来了也不出来迎迎,翅膀子长硬了是吧?”
这谁啊?孟来粮出门一看:“呦!原来是侯五爷!你老咋有空到我这小地来了?”
来的是侯五侯麻子,街上永安堂药铺的东家,仗着衙门口有人撑腰,整日里趾高气扬、人五人六的。有这侯麻子明里暗里的挤兑,其他开药铺的活不下去了,纷纷关了门,整条街上就剩下他们一家,药材卖的老贵了,拿药的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受着了。
“别TM废话,孟老三,我问你,你闺女,还有这街上的二十几个人,听说都抬到教会医院去了,说是你孟老三牵的线!
咋啦?傍上大腿了?经我永安堂允许了吗?你把这些个病秧子都捣鼓走了,我永安堂还怎么卖药?孟老三,胆子不小啊你,敢砸俺永安堂的招牌!”
“哎呦!侯五爷,瞧你老这话说的,咱怎么敢砸永安堂的招牌那!你永安堂在枣庄可是这个!”孟来粮比了比大拇指。
“事啊是这么一回事,公司里新来了董事林先生,他老人家体恤我们这些穷矿工的疾苦,给医院打了招呼,把各家的病患送到医院里头医治。
以前多亏了有你永安堂的圣医好药,这些人才能撑到现在,我孟来粮在这里代大家谢过侯五爷了!”这时候,旁边的几家矿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慢慢的围了过来。
“得得得!少说那些没有的,什么狗屁的林先生,他算哪棵葱,没有我侯五爷的话,那小子敢拆永安堂的台,还反了他了!
听说那姓林的,前几日还救了你们这些个瘪三的贱命,当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矿上要是不死不伤的,我永安堂的药卖给谁去?还没找他算账那!”侯五口沫横飞,什么话都敢往外头倒。
“什么?姓侯的敢诋毁林先生,大家伙收拾他!”四围的人越聚越多。
“大家伙弄死他!这混蛋,敢说这样的话,他巴不得咱死哪!”
“永安堂也是黑了心了,给俺家开的药,净是些干芋叶子,还卖的老贵,俺上门理论,还把俺打了一顿…”
大家一边七嘴八舌的指责侯麻子的不是,一边摩拳擦掌的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