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五章 意外受伤

  林子渊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阵仗,诈不开山门,那就只有强攻了。
  他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可这强攻伤亡可就大啦,回头对父老乡亲们也不好交代,这是林子渊不愿意看到的。
  偷袭的时间定在了五更天,寨子里站岗的码子困意正盛,戒备最为松懈,希望可以一切顺利吧!
  马大疤自李二斗出去后,这心里一整天都隐隐的有些不安:这李二斗不会出什么差子吧?烦躁的来回走,看这个不顺眼,那个嫌碍事,处理了几个小喽啰,略微的安静下来了。
  可等到天都黑下了,也不见那李二斗派人来报,又焦急起来了,这李二斗,原本就是李家洼人,跟这李家洼的李大勇有仇,这些马大疤是知道的。
  “这会儿,正变着法的糟蹋李家洼的娘们吧?这小子,发起疯来就忘了正事,也不派个人来知会一声,看老子回头怎么收拾他!”
  马大疤自我安慰了一番,幻想着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诱人的腰身,也不知道李二斗能给自己带回来什么样的货色,供自己淫乐!终究是喝了狼鞭酒,把自己的两个小妾折腾的死去活来,沉沉的睡下了。
  马大疤是个惯匪,据说是逃难从东北过来的,做事机警得很,贪财好色、心狠手辣,早年使双镖,后来改用双把盒子泡了,百发百中。
  来到这边山区,拉起几个人来,占山做起了土匪营生。几年时间发展了四五百人。他对这山区的百姓没什么感情,做起事来毫无顾忌,手下更是养了赵驼子、李二斗这样的凶人,更是肆无忌惮。
  官军几次来剿,都被他打的落花流水,四散而逃,更是让他嚣张的没边了!自己搜罗了十几个有姿色的女人淫乐,平日里,更是时常抢附近村子里的黄花大闺女,捞上山来肆意糟蹋,因他跳井投河的不计其数。
  迷迷糊糊的到了五更天,有亲信来报:“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人回来了,在寨门口叫门哪!”
  马大疤瞬间醒了,把七手八脚缠在身上的女人踹到一边:“李二斗回来了?这个时候?什么时辰了?”
  “禀大当家的,现在五更天了,天马上就要亮了…不过二当家的本人没有回来,听说是日弄了一天,这腰就不得劲,半道上扭了,留在了卧虎寨…莫不是怕大当家的责怪,不敢回来了吧?”亲信猜测。
  “这小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亲信点亮了油灯,灯光下,一道从耳际贯穿到下巴的刀疤,在马大疤脸上闪闪发光:“那山外来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二当家的手下人好像全回来了,四十多人枪,还掳了不少的人回来那!…还有十多个黄花大闺女!”亲信淫笑着回报。
  “那可感情好!快把寨门打开,把人提到聚义大堂来!”这大清早的,正是欲望最强的时候,马大疤高兴了,汲拉着鞋就往聚义堂赶。
  刚在交椅上坐定,门外就有人过来了:“大当家的…”有人拱手,向马大疤欺近,呼啦啦的屋里挤满了人,俘虏身上的绳子解下了。
  “这不对!”马大疤心道不妙,急急忙忙去摸枪,坏了!听说有女人,来的太急了,连个枪毛都没带!
  “动手!”噼里啪啦一阵乱枪,马大疤当场横死。可怜的马大疤,纵横一世,最终却死在了女人这当口上。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望你来世投胎做个太监,就没有这些个烦恼啦!走好走好!我去他个奶奶的!
  马大疤随身的几个保镖,枪还未拔出来,就被打成了筛子,有的还有口气,躺在地上嚎叫。寨门方向响起了枪声,二毛动手了!
  “快!带你的人,去抢占山顶!你,带人去武器库守着!其他人,去码子窝棚!先把有枪的头目打死了!”林子渊快速的下了命令,捡起那些个保镖的枪,众人又冲了出去。
  枪声响起,码子们顿时就乱了套,大都光着身子,一窝蜂的向武器库跑。
  山寨里的码子,都不准许带枪,平日里都放在武器库里集中看管,只有巡山放哨的,才允许从库中领出去。
  也就是些小头目和亲信保镖什么的,可以枪不离身,这下可好,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码子还没来到武器房,迎头一排枪打来,撂倒十几个人,赶紧回头跑。后山路口也响起了枪声,有码子想逃下山,被巧云截住了!
  “坏菜了!后山也有人!别挤别挤!赶紧往山顶上跑啊!”众码子又埋头往山顶上爬!
  山顶上也不是个安生地啊!又是一排枪,几个码子骨碌碌滚山崖下去了。通往山顶的小路狭窄,有人回头逃命,有人拼命往山上挤,乱作一团,很多码子被挤下了山崖,惨嚎声不绝于耳。
  有人专门装子弹,几把盒子炮就没停过,专捡带枪的头目打。相对于步枪的单打一,盒子炮装弹多,射速快,大家都抢着用。
  有些码子知道自己罪大恶极,被俘了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拔出随身的刀子,嚎叫着冲了上来,众人毫不客气,一一打死在眼门前。
  枪打不准咱不怕,关键是这些码子离得近啊,照着身子开枪就是了。二毛寨门留了人手,也杀过来了,专挑小头目住的窝棚打,端了一个又一个,不亦乐乎!
  天已经大亮了,马王山上渐渐没了枪声。打死的、摔死的、踩死的,山上的码子死了大半,剩下的绝望了,选择了跪地投降。整个山头被血染红了,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有受伤的码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也没有人手去管。二毛带人将俘虏分开关押,搜身的程序却大大简化了——这大多数都光着那!
  统计了一下人数,还好,没有人牺牲,有十一个人受伤了,划伤的、摔伤的、子弹擦伤的,三个人被打伤了胳膊腿,贯穿伤,没有什么大碍。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真是万幸那!
  林子渊自己却受了伤,手下这帮人,枪法不咋地,有些码子小头目手里有短枪,枪法应该也不赖,要把这些在人群中举枪的人打死,大部分的靠林子渊手里的两把盒子炮。
  这边正忙着追那些人打呢,临了临了,一脚踹在一个夜壶上,摔倒了,一头撞在崖壁上,顿时把脑瓜顶撞出了一个大口子,满面桃花开!本来以林子渊的身手,是能够避免受伤的,不知为什么,愣是没有躲开。
  众人累坏了,也惊着了。都是地道的庄稼汉,哪经历过这场面,刚才紧张得很,倒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放松了下来,就受不了了,很多人都吐了。
  李大勇走了过来,这二愣子强作镇定的嚷嚷:“都起来都起来!看你们这怂样!刚子,你多带几个人,把这前山后山的再梳拢一遍,看有没有跑掉的,搜仔细喽!小心点,别折了人手!
  …大亮,你带些人,把这些个死人都给我归拢归拢,等会到山下,找个没人的地埋了,都光着个腚,碍眼!一会姑奶奶就过来啦!
  …树林,你带些人去打些水来,把这明眼地打扫打扫!这红的白的,一滩一滩的…呕!”李大勇到底是没有忍住,也吐了!
  林子渊正坐在马大疤那把交椅上生闷气呢:这倒霉催的!巧云赶了过来,一边眼泪吧差的,一边小心的为林子渊清洗了伤口,消了毒,拿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不然留下了疤,虽然在头发里,也难看。
  “没事没事!”林子渊安慰巧云:“我猜啊,可能哪个马弁子偷懒,给当家的倒夜壶,把这夜壶藏在阴暗地里去了,这不赶上了嘛!…嗯!这椅子不错,回头多打几把…马大疤啊!是不是要坐着椅子,头上都得来这么一块疤?”
  林子渊逗弄巧云。巧云可没心情笑,处理完伤口,狠狠地掐了林子渊一把,气呼呼的跑出去,寻找那个偷懒的马弁子去了。林子渊头上缠了厚厚的一层布,像是去了印度!
  巧云和二毛,一遍遍的喊着大毛,尸体堆里翻了个遍,也去崖下看过了,地牢里也去了,就是没找到大毛,问过被俘的码子,都说没有大毛这个人。巧云哭了:赵驼子这个谎话精,当时真该把他大卸八块!
  林子渊包着头出来,众人笑倒一片。这姑爷,人老实心善,没那么些个弯弯绕。众人敬他,也把他当做一个晚辈来看。没事嘻嘻哈哈的闹一番,从来也不生气。没了隔阂,成了一家人啦!林子渊心里暖暖的,这样就很好!
  把俘虏提溜出来,一个个的过堂审问,举报的减罪,隐瞒的重罚,罪大恶极的,一经确定,就地正法!乱世用重典,这个当口,不下狠手不行那!
  马王山有个山祖,一个老头子,还留着一条大辫子,油光满面的,山东地界,儒家思想熏陶严重,人人讲究敬老,码子也不例外,每个寨子里一般都有这么一位山祖,码子们供着,吉祥物似的。
  这老头子为了能在马王山上立足,应该给马大疤出了不少的馊主意,做了不少的恶事,没等提审他,自己在地牢里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