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成了抢手货
这种内疚因为李红颜的到来减轻了很多。李红颜很愿意来我家，并且能够积极地帮我妈卖菜，这点我是赶不上她的。与其说帮我妈卖菜，还不如确切地说，是她为自己的卖菜生涯做着前期的准备。
李红颜开始不怎么上学了，她说就算上了学，再上中专或是高中的可能性也不大。她可是把我妈说的卖菜事业当成了自己的谋生之路。渐渐的我又开始一个人上学了，在我心中，只要没人管我就是最大的快乐。
不是总说物极必反吗，这词儿对我来说还是挺灵验的。也许是年龄偏大，或者说是因为我被拐走那几年所受到的早期智力开发（就当是早期教育吧）。小学一年级的课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你想啊，学的数学内容还不如卖菜收钱复杂呢。语文课学的拼音啥的我也都还能对付。那时候还没有英语课呢。我除了应付一些小学一年级的必修课外，更愿意和老夏练拳脚。
我觉得老夏是喜欢我的，他总是抓我去和他练拳，因为在这和学校里他觉得自己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他看不起那些和他在一起办公的男同胞，总是在我面前说那些人没有男子气概。
我不是喜欢练练拳脚吗，他看见了总说我练的东西不地道，不如他家主传的六合拳。还说要不是因为他家有主训，不能将六合拳传武于外人，早就将他的绝学传授给我了。现在回头想想觉得他蒙人的地方要多一些，他当时那么说无非也就是让人觉得他不凡而已。因为他后来也并没有把老家的本事传给他亲儿子，而是让我这个外人学了和七七八八。
我可是个好学的孩子，只要不让我干活，别的我都觉得轻松，以前干活是心疼我老妈，这回有了李红颜，我就不心疼了。我回家和我妈说学校有个老师叫我练六合拳，老妈也不知道六合拳是个啥玩意，人家免费教还不好啊，就让我努力学呗。
我放了学就在家里的小院子里呼呼哈哈的打着我那半吊子的六合拳。有一天我打拳时让李红颜看见了，他对我说：“墩子，你练得是什么破玩意儿啊？”
“好大的口气啊，红颜姐！这可是我们学校著名的夏忠民老师主传的六合拳啊。这套拳法可是据说不外传的啊！”我赶紧打住了李红颜的话，她看不起我可以，总也不能看不起老夏的传家宝啊！
“你师傅不是教过你拳法么，有那闲工夫你好好练练你师傅教你的拳法得了。我看啊，你这个叫六合拳还是啥八合拳的，就是花架子。”李红颜不依不饶了。
“你忘了我们和别人打架时，吓不倒可是显了身手的啊！要不是他我可要吃亏了呢。”那天和李红颜一起和那些小流氓对打的事情我可是记忆犹新。
“这个怎么看吧，那人是背后袭击你的，吓不到可是看得清楚那人要袭击你。只能说明他的地理位置比较适合罢了，还有他是成年人，力气比你大很多的。就比如我和你比就不能用力气降伏你。只能用灵活的巧劲儿取胜！”提到拳脚，李红颜可有的说了。
“看把你能耐的，要不我们就过两招，我用这两个月学的套路，你随便怎样都行，我会点到为止的。”
“如果三四个像你这样的对付我我，你还别说真就挺为难的，不过就你老哥儿一个，我还真就不怕。”李红颜也来了劲头了。
“这样吧，我触到你的肩头就算得一分。你呢，出手能打中我就算你得一分。你看咋样？”我想和一个精神头都有点不太够用的人交手，谦让精神用还是有的。
“你可别吹了，就你那两下子我还真就不恐惧。人家不是说“打人不打脸”吗！我今天就专门打你脸了啊，打到别的地方都不算，只有打到你脸才算数。”李红颜带着坏笑说。
那天我和李红颜切磋了二十几个回合。如果继续切磋下去的话，我还是能有机会再次碰到她的肩头。我是有心再战的，可我的脸感觉生疼的。毕竟这顿耳刮子下来，我就感觉有点儿耳鸣，脑袋有点迷糊，走路也有点儿晃悠了。
老妈也过来观战了，看到我被李红颜扇嘴巴，她并没有说李红颜，而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我说墩子啊，你就像个被转蒙了的熊瞎子，可把我乐死了。你那个啥老师交的拳啊，你赶紧跟你红颜姐学学得了，省得出去出洋相。”
“好吧，红颜姐，你就教教我吧，我拜你为师还不行吗？你的这身功夫在哪里学的啊？”我一边说一边对她挤眉弄眼。
我不想让老妈知道李红颜的底细，因为老妈对拐走我的人是相当痛恨的。要是让老妈知道了李红颜的爸妈和那个拐走我的人是师兄弟，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待李红颜了。李红颜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张常志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能有个谋生的出路。
“我爸妈没进监狱时教给我的呗？我这也是主传的拳法，这个叫灵通拳。唉，我爸妈要不是为了我能够有个美好的未来，他们也不能因为投机倒把的罪名被关进监狱了啊。”李红颜越说越伤感。
“咋又是主传的啊，你就直接说吧，是不是不想教我啊。”我看李红颜领会了我的意图，就顺着她的话头开始胡叻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可真别难为你红颜姐姐了。这个我好像听说什么“艺不轻授”什么的，这个好像是你老爸和我说过的。你要是难为你红颜姐姐教你，等她父母出来了，还不得难为你红艳姐姐啊。”老妈虽然这样说，我和李红颜都听得出来老妈还是愿意让我和李红颜学习拳脚的。
“没事儿的，他们还说传男不传女呢，可是他们就我这一个女儿，不也传给了我吗！我就代他们收下你这个徒弟了，等他们出来了再好好的教你本事。”李红颜说得大义凛然，我都有些佩服她编瞎话的功夫了。
老妈让我学些拳脚功夫，主要还是考虑到她即将离开我一阵子，害怕我一个人受欺负。她本意还是不愿意走的，离开我这个她唯一的孩子她总是有些不舍得。人家说的“儿不嫌母丑”这句话，到了我这里应该是“母不嫌儿丑”更贴切一些。
“哎呀，既然这样，你还不给红颜姐拜个师，磕个头啥的！”老妈又开始调侃我了。
“可别可别，等我爸妈回来时，你愿意拜师就拜他们吧。我可是受不起这些。再说我学的那些东西也只是个花架子，我就照猫画虎的教他吧，只要不耽误他就好。”李红颜显然对这件事情还是很认真的。估计她也是想通过一些办法来报答我妈对她的关照吧。
“好了好了，你还能耽误了他，他那么笨不惹你生气就不错了，你要是不累就教他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去菜市场一趟。”老妈说我笨，我却很喜欢听，因为我本来就笨。
等老妈走远了我就问李红颜：“师姐，这回你可是我真正的师姐了啊！你说的那个真是叫灵通拳吗？”
“应该是这个名字的，我也不太好确定。我学这些也是小时候父母逼着我学的。我三岁开始学打这些的，学了大概五六年吧，当我上小学时我就和姥姥一起出来住了，再也就没有很细致的学过这些东西。我父母原本也没想让我在这方面有什么大的成绩。”李红颜又好像陷入了沉思。
从那以后我就在六合拳和灵通拳之间徘徊了。上学时夏忠民教我六合拳，回到家李红颜让我练通灵拳。在我不懈努力之下，这两种拳法都让我打的不伦不类。虽然还是经常挨打，夏忠民这边想轻易制服我也越来越难了。李红颜那边呢，一是她不忍下手，再有我觉得我越来越灵活，她再要轻而易举的扇我嘴巴子也不太容易。
“墩子，我觉得你拳法的路数有些不对啊，我这教的也没问题啊！”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拳法教学后，老夏对我这个学员很是不满意。
“我不是笨吗，能不让你打死我就知足了，我还有啥套路啊，能记住这几招就不错了。”我不想让他继续追问，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是受以前你练的拳法的束缚太深了。这也难怪，从小打下啥基础就是啥样。不过你可别灰心啊，按我说的练，一定没啥问题。你要把以前的东西都忘了，好好练，你一定能成功。”
老夏还是信誓旦旦，说是即使违背主训也要把我教育成才。而且越是有人过来看热闹，他就越是来劲的教导我。你还别说我跟老夏学会了很多字儿呢还，并且他教会了我许多词汇。比如“仁义道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天生我材必有用”，，，，
有时候我觉得你被别人需要也是一种很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