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别把自己当猴子
说是给郭德光买衣服，可郭德光更像是塔莎和秦湘云的司机。你别说这秦湘云可是真有两下子。除了见面时的你好啥的，在就是比如“小郭”、“张小迪”、“滨城”、“师范”之类的人名地名外，郭德光基本听不懂她们两个在说什么。
也别说，也还有例外存在的。就比如那句“那户一”更少不了“滚犊子”了。塔莎似乎知道了郭德光是在故意逗她。可是她却不说破，并且在之后和郭德光的相处的关键时刻，总是用“滚犊子”来增进情趣。
两个女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中午他们在商场附近的饭店吃了点东西，没怎么休息就又逛了起来。郭德光成了她们的跟班，跟在这一中一苏两大美女身后，郭徳光也似乎飘飘然了。
在郭德光看来，下午她们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因为塔莎开始努力的用中文和秦湘云对话了。她们合力为郭德光挑选了一套深蓝色的商务西装，一件白衬衫，一双新的黑色皮鞋，还有一条暗红色的格子领带。领带是在外汇商店买的，塔莎付的钱，说是给郭德光的过年礼物。郭德光也没推迟，就收下了。
这时郭德光看见秦湘云的表情有些黯然，就在塔莎试衣服时给了她两千块钱，秦湘云开始时是拒绝的。后来郭德光说是先借给她，她就收下了。接下来的行程里，秦湘云给自己选了一件淡蓝色的晚礼服，这和郭德光挑选的西装颜色还是比较配的。也是因为这件晚礼服的存在，让秦湘云在第二天的年会上显得高贵典雅，吸睛无数。风头甚至盖过了本就是苏联人的塔莎。
他们一行人又一起吃过了晚饭，塔莎打包了一些菜和饭，她本就不会做饭，郭德光也乐得为她买单。先送秦湘云回家，到秦湘云家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郭德光大致算了一下，她每天上班乘公交的话得花费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回来的路上塔莎对郭德光说：“到我家里吧，我一个人。”
“我可是求之不得啊！我是说到宾馆也可以。”郭徳光怕塔莎不明白“求之不得”，赶紧解释了一句，或者说是掩盖了一下。
“我那天和你说“滚犊子”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郭德光想还是先把事情说开，以免塔莎说起这事儿来他就被动了。
“秦和我说过了，我觉得用在你身上很好，我已经忘不掉了。我邀请了秦和我们一起住，她拒绝了。”
“这种事情在中国拒绝是很正常的。”
“我和她说了我们只是情人，不会在一起太久的。”塔莎认真的说。
“你也太直接了吧！”
“我能了解到她对你有好感。”
“对我有好感的多了。”
“你也是不喜欢开放的女人，就是因为我是外国人才和我这样子吗？”
“也许是吧！不全是我觉得。”
“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这个样子不会很久。”
“你还是离开张小迪吧，就算你有他的秘密可那又能怎样呢。你可以选择继续读书的，我可以资助你。”
“条件是做你的情人吗？”
“条件是你可以不靠别人，自己独立生活，还有就是我需要你帮我时你能帮到我。”
“省城的师范大学你熟悉吗？我打算去那里。我要在那里做助教，那里的一个教授是乌克兰人。”
“我有住的地方，，，”
有些时候郭德光真的喜欢塔莎的直率。
……………………
第二天秦湘云在酒会上的第一支舞是和李建民跳的。
秦湘云那天挽着郭德光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个人从衣着到神态都很契合。他们的经过，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这些人中就有塔莎的舞伴马科西。
主持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郭德光就跟着大家举杯，换了个人继续说，郭德光也继续跟着举了几次杯。
当郭德光还想再次举杯时，音乐响了起来。大家纷纷步入舞池，和着音乐翩翩起舞了。
李建民看郭德光没有跳舞的意思，就死气白嘞的凑过来恳求秦湘云和他跳舞。秦湘云也不好太不给他面子，在他的再三请求下才和他跳的。步入舞池之前，秦湘云还幽怨的看了一眼郭德光。
别看李建民个子不高，不过行动灵活，舞跳的也相当不错。跳过了第一支舞后，秦湘云就成了热点，好多外国人对这个漂亮的中国姑娘青睐有加，以至于引起了一些外国女士的嫉妒。
郭德光以前给老木匠当徒弟时也接触过跳舞，只不过都是在一些小场合，并且跳舞的人也带有太鲜明的目的性，他不喜欢。在这样大庭广众，明亮如昼的场所里他还是第一次。他深深体会到舞者之美。动听的旋律，优美的舞姿让他目不暇接。他的注意力从开始的舞者年纪、外表、穿着的暴露程度转移到舞姿的优美、旋律的掌控、舞伴间的默契。他很想加入那些舞动的他们，可实际就是在那里傻傻的站着，呆呆的看着。
让郭德光一生难忘的也是和秦湘云跳的一支舞，秦湘云特意选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可能是考虑到郭德光比较熟悉这支曲子吧。
“你不想请我跳支舞吗？”秦湘云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我，有点不太会跳这个。”
“想和我跳舞就主动邀请我，如果你不跳我也不强求。”秦湘云语气平缓的说。
“美丽的亲姐姐，能请您和我跳这支舞吗？”郭德光模仿着方才李建民的样子，语言却保留了自己的特色。秦湘云随即伸出了手。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
………………”
伴着这首舒缓的乐曲，特别是美人在怀，郭德光自然是信心满满。
“待会儿你去约塔莎跳下一支舞。”秦湘云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
“小郭勇敢的跳舞了啊！”塔莎和马科西好似故意向他们靠拢过来。
“他可是拿我当陪练，主要还是想和你共舞。”秦湘云用中文说的这句话就是想让郭德光和塔莎都听到。
“你们说什么意思？”马科西用生硬的中文说出了他的疑问。秦湘云接着用流利的俄文和他们交流，郭德光听不懂他们三个的话。
“歌声嘹亮的塔莎小姐，勇敢的小郭能请您跳支舞吗？”郭德光这么说当然有他的用意。
“谢谢！”塔莎没看马科西，直接和郭德光步入舞池。
“秦小姐，我可以请您跳舞吗？”马科西对秦湘云说。
“当然可以，我很荣幸！”
跳过了这支舞后，他们各自回到了舞伴身边。
下一支舞大概是一个白俄罗斯的绅士约了秦湘云。
又下一支舞时，马科西带着塔莎过来找郭德光他们。
“我要请秦小姐跳支舞，可以吗？”马科西问的是郭德光。
“这要看她的愿望！”郭德光说着，也不知道马科西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很快，他在舞池中发现了塔莎的醋意。郭德光本就不太会跳舞，这支舞曲节奏又较快，塔莎和他频繁出错。塔莎有些面露不快了。
反观马科西和秦湘云那对儿，马科西自然是跳的精湛，秦湘云配合的也相当到位，他们一时间成了焦点。
“他妈的，我被她当猴耍了！”郭德光自言自语道。
“你什么意思？”塔莎没听清，特意问了一句。
“你没觉得他们把我们当成了猴子了吗？”郭德光说着。
“猴子，我大概知道了。”塔莎笑着放下了脚步，本来是华尔兹却让她跳出了慢四步。她好像是在给郭德光示范着她的节拍，郭德光立即领会了精神，马上跟了上去，跳的也是自自然然。
和马科西那对相比，他们虽然没有表现的那么激情似火，却也显尽了柔情蜜意。
“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对发情的猴子？”塔莎凑近了郭德光的耳边柔声细语着。
“我感觉秦是故意接近马科西，难道她不知道你和马科西的关系吗？”
“秦想要去苏联留学的，她去宾馆做前台也是为了多挣些钱的。”
其实，秦湘云毕业后被分配到图书馆工作。她不喜欢那份工作，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就办理了停薪留职。
她上大学时有个男朋友，不过毕业就分手了。离职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找个工作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现在她一边给一家编辑部翻译一些俄语资料，同时在郭德光住的那家宾馆里做前台。她的目的本来就是找个机会出国镀下金，遇见了塔莎和郭德光使她的目标能够更早的实现罢了。
她们在来之前就商定好了的，塔莎要介绍马科西给秦湘云认识，只不过郭德光不懂俄语。
“就不怕，秦抢了你的情人。”郭德光揶揄到。
“我是你的情人，你答应了的。可不能反悔的。”塔莎调皮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