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实的世界

  白夜觉得自己被以前看过的仙侠给骗了。
  起初，白夜觉得作者这么乱来，就算不写崩也会被读者嫌弃。
  手腕上可以调整引力让他身轻如燕的手镯？
  身后漂浮着能够自动跟随的行李箱？
  手上存着十几本书怎么看都像全面屏手机的玉简？还有姐姐在看的玉简状的GPS？
  但当白夜粗略的浏览过《万年史》和《自然法基要》两本书后，惊为天人。这才是真正的仙侠世界、修真文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真实。
  有人觉得追求超凡力量的世界里，科技水平注定不高。但这个世界的历史告诉白夜，力量并不是靠囤积能量就能获得的。修炼者在追求个人力量的过程中对这个世界有了超乎寻常的理解，再加上强悍的思维能力，悠长的寿命，让他们能够实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万年史》是一位皇庭史官所撰写的，按时间顺讲述了这个世界古往今来一万年间的大事。叙述条理清晰，穿插着许许多多著名人物的故事。大致来讲：
  研究表明，百万年前的一场波及全球的灵气暴动，改变了世界的环境状况，人类逐渐进化出了超出其他动物的智慧。而且人和大部分动物一样，诞生以来就有一定的修炼资质。
  有记载的人类文明最早出现在一万年前。成熟的文字体系也是在这个事情形成。与此同时一些修炼方法也开始出现，人不再只凭直觉简单地积累能量。
  七千多年前出现了第一个达到碎虚境的人道修炼者。这个人在7218年前建立了延承至今统御人类的皇庭，称始皇帝。这一年被定为元年。最初的碎虚境其实很弱，空有一定能量的积累，甚至连飞都不会，最多只能靠魂力把自己支起来。
  六千年前出现了第一个化神境的仙道修炼者，是他把修炼体系明确划分出了人道、仙道，在此之前仙道修炼者最高只有炼体期。但自此以后仙道越来越强，很快就出现了史上第一个飞升者，鸿蒙子。在鸿蒙子之前，碎虚境界还想更近一步的人无不肉身或灵魂崩坏而死。
  从人开始有方法的修炼起，人类对世界的研究就从未停止过。期间世界的理解呈现百家争鸣的状态。白夜在这之中还发现了以粒子为基础与现世物理相似的学说。
  随着无数天才们研究的深入，以气为基础的自然法理论逐渐脱引而出。
  到四千年前《自然法基要》的出现，以气为基础解释这个世界的自然法理论彻底完善起来。获得了绝对的统治地位。自然法基要可以说是玄黄世界万年来最伟大的发现，他的出现让整个修炼界的力量开始爆炸式的增长。尤其是专注于解析世界的仙道修炼者受益最多。
  随着仙道修炼的逐渐强盛，这大约三千年前皇庭中逐渐出现了万象、炼道、仙剑、太一、丹谷、昆虚六大仙门。
  皇庭虽然一直存在，但控制皇庭的家族却多次变更。两千五百年前，皇庭最后一次更替开启了宇文家的统治。六大仙门也从皇庭中独立出来，修炼界确立了皇庭加六大仙门并立的七宗的格局。有种说法是七宗里随便丢一个修炼者回到过去，都可以干掉始皇帝。
  这个世界的天才们如满天繁星让人应接不暇，无数奇思妙想如海一般浩荡，白夜只有望洋兴叹。
  看过《万年史》的白夜已经明白修炼恐怕不是摆个奇怪的姿势、念个心法口诀的事情，但另一本修炼“功法”《自然法精要》还是让白夜震撼不已。
  自然法是七大宗无论人道、仙道修炼者共同的入门功法。它不是什么口诀什么招式。
  而是一本揭示这个世界自然现象本质的科普书。
  刚接触“气”这个概念时，白夜以为是“灵气”、“气功”之类的玄学。万万没想到它竟然是科学。
  自然法阐明了一个事实：世界的本质人类无法确定，因为人对世界的认知能力是有极限的。所以人所能阐述这个世界的极限是人认知的极限。
  因为人对世界的认识都是从对比中产生的，没有差异就无法认知。因此“差异”是人认知的极限，也就是人阐述这个世界的极限。
  自然法将这个极限称之为气，气就是差异。
  比如物质层面上，可以用线性的“气”，和无数“气”构成的“场”解释一切。
  像微观粒子的真相是：“当差异存在时呈现向性即线性，当差异不存在时呈现球形”；物质的本质是：“物质是周性向外呈现出抗阻力的气场”；等等。
  它以“气”为核心贯通了生物、物理、化学等多个领域，完美揭示了世界的构成。书中严整的论述，让许多深奥的理论变得浅显易懂。白夜甚至有一种哪怕回到现世也有可能找到修炼方法的错觉。
  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与现世有很大的不同。
  这个世界普遍存在一种高强度对人体无害的“气”或者说“辐射”，称之为灵气。而这个世界的生命都呈现一种不稳定的状态。自身的波动与灵气对撞，使生命可以感受到灵气的存在。
  将灵气借助众生“气运”转化为自身能量的修炼方式称之为人道。气运越强的人修炼资质越高。可以这么理解：运气好的话自身的波动恰好与灵气波动相契合，灵气自动转化为可控的能量。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随机的。气运与众生的信仰紧密相关，越是被众生认可的人，气运越强。人道分为练体、淬魂、合道、碎虚。其中练体五境、淬魂三境、合道一境、碎虚一境。
  通过主动调整自身波动来吸收转化灵气的修炼方式称之为仙道。
  仙道分为练气、金丹、练体、化神、合道、碎虚。
  仙道形成的能量称之为真气，人道形成的能量称之为内息，前者强度弱但运用灵活，后者强度大但运用迟钝。
  这一切的一切越读越让人着迷，白夜眼中闪着惊喜的光，现在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我好想没有修炼资质啊……正常来说任何懂得一定生物和物理学知识的人都能修炼，我不能修炼很可能是身体过于稳定从而无法感应到灵气，更不用说与灵气产生交互。
  白夜已经开始像一个修炼者一样考虑问题了。可惜直到他躁动的心完全平复下来也没有想到任何解决办法。
  白夜有点心灰意冷的回头看了看悠闲的姐姐。
  白月此时坐在漂浮的行李箱上。光着脚丫、散着头发，低着头，在看一个有些破旧的GPS。细嫩的小脚丫随意的前后摇摆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话说有这些方便的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用啊，让我傻傻的背你走路一个多小时，是何居心？”碰上这么坑弟弟的姐姐，白夜郁闷的想哭。
  白月把手藏到身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望了望四周的风景。你自己过来背我的，怪我喽。
  白夜苦恼的捏了捏眉头，“你到底从我的脑袋里看到了些什么？萌混过关这种高端的操作都会了？”话说出口就觉得有些尴尬，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里我都在想些什么？
  不行！卖萌就能过关，还要警察干什么？白夜决定要报复。
  而且是时候该演一波了，这么有意思的世界，我也要演好自己的角色才对。
  “我一看到你就饱了”
  “？”
  “因为秀色可餐”
  “？？？”
  “……”
  “我想在你那里买块地”
  “？”
  “买你的死心塌地”
  “？？？”白月疑惑地看着弟弟，怎么，弟弟又傻了？
  “……”
  “你的心情好吗？借我几天，我的坏了……”白夜败了，败得很彻底，本来想调戏一下白月，结果调戏不成反被褥。
  白夜左思右想想不出整蛊姐姐的办法，打又打不过，“算了……还有什么黑科技就赶紧拿出来，像飞机、汽车的有没有，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现在就算你拿出一个任意门，我也不会惊讶了，只会喊666”。
  白月听了，对着弟弟尴尬的笑了一下，摇摇头，摊摊手。话说白月也只是个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而已，她对外面世界的认知仅仅来自于养父零星的回忆。具体怎么去东临城白月也不知道。
  “不是吧，虽然在同一域，但这里离东临城还要几千公里吧，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赶路，等到了那里就可以养老了。”白夜一点也不担心，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在不着边际的开玩笑，因为他知道作者是不会这么写的。
  白月拿着GPS再次确认了一下方位，控制着行李箱飞到前面，对月夜说道：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