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寸步千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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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仙凝用力挣扎,但身子被绳索捆缚,又悬在半空,本已脱力的身躯更加是四处不能着力,待要叫喊几声,喉咙也被绳索所敷,便是声嘶力竭也只得发出几声嘤嘤之声,城下之人只觉她微微呻吟自是听不真切。
不过多时,姜仙凝便见远处走来七八个人,为首一人白衣白袜,头上发髻虽是有些散乱但依旧一丝不苟,一根拂尘挽在臂上,一派道骨仙风正是姜问曦。
姜仙凝用力扭动这身体,想要只会师尊,这本是个圈套,休要被人暗算,但呜呜只是如同蚊蕤一般,众人自是毫不知情,依旧渐行渐近奔城门处走了过来。
渐渐靠的近了,几人站在城门之下,姜问曦抬头看着姜仙凝。姜仙凝此时浑身是血正被吊在半空,不高不低,并不容易解救。
“凝儿。”姜问曦抬头轻声唤着徒儿,手指微微蜷缩紧握成拳,脚下步伐一时略有些散乱,明明徒儿就在眼前却是寸步千里,每一步都好似灌着千斤铜水难以提起。
“师尊,这是影大人的圈套,你快些……快些……”姜仙凝屏着喉咙中卡着的一股气息,自胸中竭力呼喊。
姜问曦不知是否听见姜仙凝叫喊,依旧目光柔和的盯着姜仙凝,四目交汇之时,姜问曦似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姜仙凝不要着急,便一个飞身踩上城墙,足尖轻点石壁一个飞转,抬手隔断了姜仙凝身后的绳索。
姜仙凝一时没了拉扯,重重自半空向下坠落,姜问曦脚下再以用力,紧蹬一脚城墙一个翻身便追上坠落半空的姜仙凝,伸手一抓扯住姜仙凝腰中绶带,再用力一拉,姜仙凝便稳稳的落入姜问曦怀中,稍一转身便稳稳当当站在地上。
姜仙凝浑身是伤,全身脱离双腿酸软,才一落地便瘫倒在地上。姜问曦紧紧拦住姜仙凝,眼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凝儿,可还撑得住?”姜问曦微微蹙眉,急声问道。
“师尊,快走,快走,这是陷阱。”姜仙凝无力的抬起手臂,推搡着姜问曦的肩头。
姜问曦并不为所动,只是依旧蹲在姜仙凝面前用力揽着姜仙凝肩头,试图将姜仙凝扶起来。
“师尊……师尊……”姜仙凝心急如焚言语哽咽,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抬着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无力的推着姜问曦,手指过处衣衫上便染上几朵鲜红的血花,点点滴滴如盛花绽放,鲜艳刺目。
姜问曦眼角微微瞥过自己肩头,猛然抬手抓住姜仙凝手掌细细查看,渐渐的一层冰霜袭上姜问曦脸颊,再抬眼时眼中竟是一片冰冷死寂,似是一片恶狱寒潭。
“影大人用指钉穿了你的手?”姜问曦板着脸声音寒冷如冰。
姜仙凝因着想叫众人逃走,一时急火攻心喊了几声便全身脱力,只任由师尊随意拖着渐渐模糊了意识,只凭本能配合着师尊。
姜问曦见徒儿状态颇差似是立刻便要晕倒在地,便一把将姜仙凝横抱起来,转身奔佚城内走去。但影大人在城门上早已布好了圈套,又岂能容得众人逃走。只见姜问曦才一转身,周围便银光四起,一个传送大阵立时启动了。
众人虽是悉数奔走,但无奈阵法波及甚广,不过一个晃神的功夫便斗转星移,四周忽的失了月光完全暗淡下来。头顶洒落的一丝月光也随着传送结束头顶机关关闭而彻底被斩断。众人一时落入完全黑暗之中,四处不可视物,身边人去了哪里亦是无可知晓。
姜问曦依旧死死抱着姜仙凝,立在当地一动不动。姜仙凝知晓此时众人是掉进影大人所说的暗魔阵法之中。此阵中满布阴魔之气,若是普通人不消多时便会被阴气魔息弑了心骨化作一具行尸走肉,修仙之人以法力高浅而论,虽是撑的时间久一些,但若找不到逃生之路,亦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也要损了仙丹丢了性命,甚至结局于普通人还不如。便是侥幸逃脱,损了仙骨坏了金丹也理所当然之事。修仙之人若是不能再修炼功法,自是生不如死。
姜仙凝入得暗魔阵中倒是比在外面清醒不少,渐渐恢复意识,身上也不如从前疼痛。姜仙凝将头紧紧靠在师尊肩头,轻轻抬手挂在师尊颈项。此时师尊并不似平日般温暖,而是一派冰冷甚至比自己还凉,姜仙凝心中暗暗一惊,不知师尊是否在烟碧倒结一蚌珠中受了伤。
“大哥,二哥,若清,姜真人,你们都在哪?”姜仙凝还未开口,阵中便传来刑岳大呼小叫的声音。
“阿岳,你可还有火折子?燃上试试。”刑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有,有,我这就找。这里可是那个什么暗魔阵?我怎么觉得总有东西摸我的脸?”刑岳一边搭话一边在身上摸索火折子,不多时,只听忽的一声,一条火苗便在不远处亮起,但不过是略略看了看众人方位,火苗便噗的熄灭了。
“怎么灭了?”姜若清站得较远,声音在黑暗中有些飘摇。
“好似被什么东西吹熄了,我再燃起。”语毕,火苗又在刑岳手中燃起,众人依旧只看了个轮廓,便又全部伦于黑暗之中。
刑岳怄气般又燃了起来,依旧是闪了一瞬又再熄灭,如此反复多次,众人最终还是处在黑暗中。
“阿岳不用再燃了,想是阴魔之气太重,燃不亮的。既是都知晓了自身位置,都向一起靠一靠便好。先各自调息稳住元阳之气,休要受阵中魔息侵蚀,慢慢再想办法。”刑风见刑岳一时执着怕他被魔息侵染影响了心智,便制止了刑岳燃火折子,让大家先稳住元阳。
众人循着适才的印象向中间挪了挪,皆盘膝而坐调息起来。待静下心思才觉出,果真此处魔息浓郁,稍不留神便会魔气入体侵蚀金丹影像心智,便是邢家习武之人常年于残酷境地中磨炼意志,亦是觉得浑身冰凉,丝丝寒气似是寻个缝隙便会闯入体内,一时众人皆是不敢怠慢。
“姜真人,阿凝可还好?”刑岳微微稳住体内气息,轻声询问。
“不好。”姜问曦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传入各人耳膜。
“师祖,小师叔如何不好?影大人将她如何了?”姜若清突然插言,甚是焦急。
缓缓一阵沉默,姜问曦清冷的声音又再响起:“暂无性命之忧,若是稳住了元神便想想如何出去。”
姜问曦已开口,众人自是不敢忤逆,只得暗暗调整气息稳固身形。
“若清师侄,我暂且无碍,在此地倒是比外面更轻松一些。只是此处阴魔之气甚重,若是拖得久了恐怕有损仙根,还是快些找到出路才好。”
“此处虽是魔息过甚,一时却也不会受伤,只是这里黑灯瞎火,火折子也燃不着,倒是如何寻找出口才是最要紧的。真真是才出虎穴又入龙潭。”姜若诚闻听姜仙凝所言,在一旁嘟嘟哝哝唠叨起来。
“师尊,你们如何自烟碧倒结一蚌珠之中出来的?适才影大人用阵法查看你众人之时,凝儿只见你们衣衫染血,并不能冲出那法阵。”姜仙凝凝了凝心神,一时缓过一口气便急匆匆询问众人行程。
未待姜问曦开口,只听刑岳在旁解释道:“我们追着那黑影一路便入了汲水狱中,谁知才一入去大门便被一块石板挡住。姜真人察觉你并未跟上,似是被关在汲水狱外面,便知晓是上了影大人的当。影大人定是有意将我们引入汲水狱,然后将你捉走。但是我们众人只得一力破门,谁知那石板之后竟结着一层传送阵法,若是自汲水狱中出来便会被传送至烟碧倒结一蚌珠之中。众人皆无防备自是一个个都被传到了岛上。才一上岛那笑容水幕便立了起来。竟是一个不差,全被关在孤岛之上了。”
“这些我早已知晓,只是你们到底如何出来的?影大人说她已改了阵法法门,便是魑离曾经知晓法门如今亦是出不来。”姜仙凝听刑岳又好似说书一般讲起来,心中甚是着急,连忙催促。
“你是如何知晓的?”刑岳连声追问,声音满是好奇。
“你们破门而出之时,我刚好被影大人捉进寒冰狱,是亲眼看着你们被传送走的。之后影大人亦是得意洋洋的说了些风凉话。到底是如何出来的?可是有人受伤?”姜仙凝急匆匆解释完毕,依旧催促着。
“初时,却是因为破阵各人都被潭水伤了一些,不过无甚大碍。也不过几时魑离便破了那法阵,众人都是些小伤。阿凝你还是担心些你自己,不用管我们,我们人如此多,难道还能比你处境更险吗?”
“人再多如今不也是全都聚在一处不得出去,如今一片漆黑,想必师祖也看不见,也不知小师叔伤势到底如何,听声音有气无力。”姜若清听姜仙凝声音微颤毫无底气,心中顿时担心起来。
姜问曦此时将姜仙凝放在地上,用在怀中,手在脉门上来回摸了几次。姜仙凝亦是不解师尊所为,自己此时并不似前时疼痛难忍,一身伤口想必也不再流血,此时尚未死去定是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尊为何好似十分紧张,在自己脉门上摸了又摸。
谈话间,姜仙凝只觉一只手掌忽然缓缓覆在自己小腹之上,略有些微凉的寒意自下腹处传来,姜仙凝知晓是师尊的手掌。还未想明白,姜仙凝只觉师尊手掌忽的一抖,紧接着全身便微微颤抖起来,似是摸到了什么恐惧之物。
“师尊?”姜仙凝贴近姜问曦,轻声叫道,“师尊可是不舒服?因何如此冰冷,如今竟还在颤抖?还是我身上有什么不祥之物?可是凝儿要堕魔了?”
姜问曦缓缓收回手掌,亦渐渐止住了颤抖。姜仙凝在黑暗中静静等待,姜问曦却并未开口,只是手臂用力略略低头,将额头顶在姜仙凝额头上,久久沉默起来。
姜仙凝一时手足无措,师尊从未有如此行为,倒好似下一秒竟要哭出声了。师尊一向高傲冷漠不苟言笑,除了在花非花中的师尊幻象看见兄长时似是哭了,但也不过是个幻象。其余时间便莫说是哭泣落泪,便是一怒一笑姜仙凝也要丝丝入微循着姜问曦的眼神猜测。如今姜问曦怎可能好似一时万般脆弱起来?
“师,师尊!”姜仙凝心中疑惑,想来便是师尊摸了自己小腹才有如此表情,想到此,姜仙凝也缓缓抬起羸弱的手臂向小腹摸去。只是才一抬手,手掌便被师尊的大手握住,缓缓放在自己胸口再不得动弹。
黑暗可以掩饰一切情绪,亦可放大一切情绪。如今便是悲伤,嗔怒,愤恨,绝望,只要是于黑暗中,便无人会觉察。姜问曦此时亦是胸中不知如何感情,竟是一时波涛澎湃难以自抑。只希望若姜仙凝是个什么物件,能够捏扁搓圆嵌进自己心肺之中才可算得稍稍安心。
话到一半,一时众人竟安静下来,黑暗中除了魔风真真扫过,竟只剩了一片寂静。
姜仙凝被师尊紧紧按在怀中不明所以,想着怕姜问曦是因着才刚醒转身体虚弱,此时怕是被魔息干扰了神智,定要说些什么才好,细细想着话题,竟忽然发现这许久竟是不见魑离说一句话,便是适才提到他破了烟碧倒结一蚌珠亦是一语不发。
“魑离因何不出声?”姜仙凝在姜问曦怀中动了动,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干脆任由师尊抱着。
“魑离?”刑岳顿了一顿,轻声开口,“影大人无论是何方神圣也不会暗算姜真人两次。有姜真人在,你以为我们毫无准备便再次落入影大人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