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万物狼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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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一个破阵之法。”两人转头向声音方向寻去,是济云仙姑似是悟出了何种道理。
“济云师叔,快些说来听听,到底想到什么破阵之法?”姜仙凝急忙跳上凉亭,示意济云仙姑也速速上来,把破阵之法细细讲个清楚。
济云仙姑自地上捡起长右头颅,又细细品评一番,微微点头:“想来就是如此。”
姜仙凝立刻扑上前来,心中有些欣喜:“济云师叔,可是参透了十二宫面相阵法?”
济云仙姑微微颔首,便把逆天改命的‘蝉脱浊秽’之术同二人细细讲了清楚。讲毕,二人深以为然,频频颔首。
“济云师叔,这逆天改命的‘蝉脱浊秽’之术,你是如何想到?”姜仙凝满眼钦佩,适才自己同刑岳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水患同面相的联系,此时听济云仙姑几言竟好似一语道破天机,竟真真的便是如此。
“此前一位民间道长,法力甚是高强,批命批的甚准,只看一眼便可知晓前生未来。我深感钦佩便将他请到山上讨教判命之术,因着聊的甚欢,待到道长走时,便教了我一个秘术,便是这逆天改命的‘蝉脱浊秽’之术。但此法逆天,需得行法之人法力高强,神思纯质,否则必遭反噬。为了教授于我,道长还改了一个天生克夫的女人的命相,此后果真再没听说克死过夫君。
如今这长右是发水患的精怪,下面又有个十二宫面相图,若是逆天改命便可使长右吞水。这是唯一可行之路,并非万无一失,便只试上一试吧。”
“若是此法凶险,济云师叔用了可是会遭到反噬?若如此便还是另想他法吧。”姜仙凝担心济云仙姑,并不可因着要救自己几人却要济云仙姑一人犯险。
“无碍,改人命运本就是有违天道,若是瞒不过天道必将遭受反噬。但此阵中长右尚且不知真假,便是真的,这长右也早就死了,招水之命也被镇住。我们便是改了他的命,也碍不着天道,并不会遭受反噬之苦。况且若只是改了亭下阵法的命格,便只是破阵而已,更加不会反噬,凝儿尽可放心。”
“既是没有危险,那就快些动手吧。我们在这阵法之中也不辨时辰,若是破阵出去时,外面已经打完了,岂不是要遭人耻笑,还以为我们怕死,有意躲藏起来。”刑岳一把拎起长右的黑发,将头颅夹在臂弯,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又自水中连连摆手催促二人快些下水。
姜仙凝二人捧着琉璃晶盏也都跳了进去,姜仙凝手中攥着两个纸人,贴在济云仙姑和刑岳背后,看看两人,在脑中叫了一声:“济云师叔,刑岑凌,可是能听到我的声音?”
才片刻,便听到刑岳浑厚的男声:“这是什么声音?”
“此术名为‘心念’,众多仙门中均有类似法术。只是我这术法用的是纸人,在岸上很是好用,但在水里只得坚持个一两柱香便是极好的了。”
“你这可是江湖神功——千里传音?”
“刑岑凌,你休要废话,你说的那是人间武功,我仙门若是想要千里传音不知那神识要强大到何种地步。便是你我相对而立,若是不用这小术法,只用神识传音,便要以自身神识侵入他人神识才能对话,这便要你比对方神识高上几阶才能行得此法,且要全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如今我只知我师尊可以做到,但也只是对我们这样的小辈。”
“本以为你们修仙之人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怎知越是了解越是觉得你们规矩甚多,处处受制,当真是不自由。”
“若修仙如此容易,不是人人都成仙了?我还疑惑过,你们武修大多上过战场,沾过杀戮,如何便能登仙?如今跟你相处久了,也算知晓,传闻不过是传闻,大多当不得真。”
二人聊了几句,见济云仙姑捧着琉璃晶盏,面色凝重,细细观察着十二宫面相图。便也上前跟着查看,刑岳轻轻摸了摸那用小篆镌刻的‘命宫’二字。才沿着边缘摸了一圈,那‘命宫’二字便如同一张飘落的白纸一般,飘飘摇摇自亭底掉了下来,在水中微微摇曳着落了下去。
刑岳一伸手,把飘落的命宫攥在手心,默默四处打探一番,见并无异动,便暗暗松了口气,对济云仙姑道:“济云仙姑,我把命宫碰掉了。”
济云仙姑转头看看刑岳手中的‘命宫’,想了一时,道:“这‘命宫’本是充盈饱满的喷发之相,如今要改为干瘪凹陷的吸纳之相,你便找个五阴汇聚的凹陷处放上去吧。”
刑岳得了令,便去细细的找寻这面相图的凹陷之处。
姜仙凝也捧着琉璃晶盏凑了过来,济云仙姑便自头顶拿下‘福德宫’交给姜仙凝:“这‘福德宫’如今需要吸纳接收,需找个阴阳调和,有接纳涵养的饱满之地放置。”
此面相图线条颇多,黑暗时看不清楚,如今被这琉璃晶盏的磷光一照,便显出了众多泛着荧光的色彩。姜仙凝细细斟酌,红色必是正阳,墨色乃是正阴,那青色便是阴阳调和吗?只是图中还有蓝色,难道也是阴阳调和?
姜仙凝不敢胡乱安置,便急急问济云仙姑:“济云师叔,这青色和蓝色都是阴阳交汇的颜色吗?却是如何分辨?”
济云仙姑道:“青色,蓝色俱是调和之色,青色偏阳,蓝色偏阴而已,你手中拿的‘福德宫’需得放在两色交汇的至高处。”
姜仙凝欣然领会,急匆匆便去放置宫位。三人行事利落,不多时便把十二宫面相图逆天改命,全都调整了面相宫位。只听水中咔嚓一声响动,水文似是晃动了一瞬。
姜仙凝捧着琉璃晶盏四处照看,审视,怕一时动了阵法会跑出什么怪物。水文只动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四周依然只是三盏琉璃球并无其他异动。
“济云师叔,你适才可是听到什么响动?”姜仙凝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听到了,应是我们放对了,阵法有了变化,四处找找看。”
三人举着灯又找了一时,只听刑岳在远处喊道:“仙姑,这里有个洞,洞里也有面相图,画的似是长右。”
二人闻言立刻游到刑岳身边,果真凉亭正中开了一个暗格,暗格内依旧刻着一张面相图,但此面相图有鼻有口,甚至长着毛发,模样竟当真好似长右,只是满脸的字迹才令人想到,这是一张面相图,而不是长右的画像。
“仙姑,可是要把长右放进去?”刑岳举起长右头颅,对着暗格比了比,形状大小都是刚刚好。
济云仙姑仔细对着暗格查看了一番,除了写着相宫的长右画像,暗格中便再无他物,左右四壁也是结结实实,并无其他任何机关。济云仙姑接过长右头颅,伸一只手指在头颅口中用力剜了一剜,黑玉在长右口中卡的结结实实,任济云仙姑如何搬弄皆是纹丝不动。
“这画中并没有黑玉,但这黑玉又拿不出来……”济云仙姑似是自言自语,又剜了几回,仍旧毫无所获。
“既是剜不出,便直接放进去就好,反正剜出来也不过就是赌一把。”刑岳倒是一脸无所谓,“又或许,一放进去他自己便吐出来了呢。”
济云仙姑虽对刑岳的说法不置可否,但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便狠狠心,一抬手,把长右头颅按入暗格之中。长右飘飞着满头乌黑的秀发,才一触碰暗格,便被暗格狠狠吸入,牢牢定在里面。喀嚓声又再响起,只见长右头颅微微一转,一双眼睛便发出两道幽幽的白光,似是在水中查看了一番。忽然长右嘴巴一张,一块黑玉掉了出来。
刑岳眼疾手快,一把将黑玉接在手中,转头看一看济云仙姑,正待要问拿这黑玉如何处置。便看见暗格中的长右忽然嘴巴大张。才一疑惑的瞬间便觉身后似是有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整个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奔长右的嘴巴飘了过去。
刑岳心中大惊,不断向身前划着水,但身体依旧不听使唤一般向长右靠了过去。
“不好,”济云仙姑也奋力挣脱着长右的吸力,一边以真气推水,一边对二人喊道,“长右开始吸纳湖水了,速速用真气出了亭底,走的慢了怕是会被压在亭底。”
二人闻听此言,也是一惊,纷纷使了真气向亭外划去,无奈长右的吸纳之力和湖水的推搡之力,另姜仙凝移动困难,便是用上真气,因是逆流而行,脚下只有本想长右的湖水,根本用不上力。拼命游了一时,却好似并未走出几步。若是按此速度,不待游到亭边便会被凉亭压在湖底。
姜仙凝游得费力,心中甚是着急,刑岳只在自己身前几步,想来待到凉亭掉落之时,他也至少要被压住双腿。姜仙凝手脚乱刨,脑中胡思乱想。正觉逃生无望之时,忽的眼前飞来两条白色飘带,分别绕住二人腰际。姜仙凝只觉腰中一股力道传来,整个人便轻轻松松逆流而上,游出了凉亭底部。一个翻身露出水面,白练那头正是笑意盈盈的橙竹。
姜仙凝和刑岳依旧借着飘带之力向岸边游着,姜仙凝有些惊讶:“橙竹,你是如何知晓我二人遇险的?”
橙竹依旧笑盈盈的看着姜仙凝:“我得师傅真传,懂得推演之术,正算到姜姐姐此时有难,便看见湖水忽然奔凉亭倒灌了进去。橙竹怕姜姐姐果真出事,便使飘带想拉出你二人。已经扔了十几次,这一次才算缠中。”
“橙竹,你可真是个人精。多亏了你,不然我跟刑岳当真是难以全身而退。”姜仙凝和刑岳爬上岸边,躲进阵法之中,正要再继续夸上橙竹几句。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阵法中天地万物瞬间褪色,形象逐渐扭曲不明。再看亭中正以真气魂魄相抗的姜问曦,肩膀忽的向后一震,似是瞬间回了神。再看身后刑风,被姜问曦一股真气弹开摔在凉亭边的条椅旁。
姜仙凝还未来得及替二人忧心,便又是一声轰响,整个凉亭并未虽湖水慢慢下降,而是忽然间便掉落于湖底,湖底细沙飞腾的一瞬,只见姜问曦,刑风二人同时自凉亭飞身而起,瞬间便落在岸边。
“师尊,刑少主。”姜仙凝心中一急,跑出了小阵,但并未听到梵音之声,想来这阵法已是破了。
姜问曦见姜仙凝跑了过来,一个飞身挡在姜仙凝面前。姜仙凝还未清楚师尊是何意思。便觉漫天水花飘飞,竟是那凉亭,好似喷泉一般向天空四处喷洒着湖水。
“师尊,我已经湿了个通透,再湿一些也无所谓。”姜仙凝拎着自己湿透的衣衫,心想自己着实没有这样矫情,湖都下了几次,还怕这一点毛毛细雨?
“这是至阴之水,凝儿并不该沾染。”姜问曦面无表情的说完,依旧以自身挡着湖水。
姜仙凝干笑两声,有些尴尬。本以为师尊是心疼自己,怕自己淋雨,竟是怕自己沾染过多阴气再使个阴招出来,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多时,湖水喷洒完毕,阵中一片晦暗之色,此时仙境般的好光景早已一丝不见。阴森昏暗的柏树林,又现于眼前。不远处一人靠着树干跌坐在地。
姜仙凝自师尊身下闪开身,去查看树下之人,竟是血鬼。伸手探一探阴气,早已耗散干净,已死了多时。另外一边魅仙和妖王也都死的彻底,在阵中被吸的久了,如今只剩一副薄薄的皮囊。
姜仙凝走到魅仙身前,拎起一副薄薄的人皮,摆在血鬼怀中,口中喃喃自语:“魅仙,我把你安放在血鬼怀中了。无论你此前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对血鬼的情谊却是真的。如今我便成全你二人,将你俩的尸体放在一处,若是腐烂便也烂成一团。以后生生世世纠缠不清,如此可好?”
做完一切,转身看看师尊,又对众人道:“如此也算是功德一件吧。许是来世作对鸳鸯也是好的。”
姜问曦躲开徒儿目光,转身奔山下走去,众人也都跟上,刑岳走在姜仙凝身旁,低低说道:“魂魄都散了,哪来的来生?”说完也大踏步的走到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