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战况

  这张金属页记载的是几种灵器的炼制方法,这些灵器的的威力极大,练到极致能够开山卸岭,杀敌于无形。
  不过这几种灵器皆是邪道法器,动不动就需要成百上千的活人血祭,按照最后金属页中所描述,要想让这些邪器达到最大的威力,至少需要数万人的血肉和魂魄。
  韩鸣没有一点想炼制这几件邪器的念头,先不说这些邪器炼制材料皆是他从未听过的东西,就是他能够找齐这些材料,他也不会去炼制这些邪器。
  韩鸣虽然不算什么烂好人,但他还没有坏到为了炼制一件邪器就屠杀上万人的地步。
  韩鸣将身前的那个小葫芦拿到了手中,神情有些复杂,这血煞葫正是那几种邪器中最容易炼制的一种,但同样需要大量的血祭。
  “真是没想到这血袍人竟然炼制成了这样一件邪器,而且这血煞葫的成色已经达到了小成,看来至少有数百人为这葫芦献祭了,这血袍人手上沾染的鲜血还真是不少,倒也算死不足惜。”韩鸣看了看血袍人的尸体,慢慢皱起了眉头,完全将之前自己毒死上千甲越国暗探的事忘了一干二尽。
  “我虽然不会大造杀孽,胡乱的屠杀凡人炼制这等邪器,但这血煞葫已经被血袍人炼制完成,倒是便宜了我,不用白不用。”韩鸣微微一笑就将那枚小巧的血葫芦揣入了怀中,把他的胸前的衣服胀得鼓鼓的,既然弄清楚了这血煞葫的作用,他自然就不再避讳,直接地就将血煞葫收了起来。
  韩鸣再看看眼前,发现身前只剩下了一个银色的钩子,这银色的钩子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灵纹和沟槽,看起来很是玄奥,很有神秘感。
  韩鸣拿过这柄钩子,往石壁上轻轻一划,他手中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那钩子轻松的就直直的陷入了石壁之中,石壁就好像豆腐块一般被轻易地划开。
  “这是什么钩子,简直是旷世神兵,朱赤园百刃堂的那些神兵宝刃怕是都接不住这钩子的轻轻一击。”韩鸣一声惊呼了出来,这钩子让他深深的震撼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削铁如泥,那面结实的石壁在这钩子面前不堪一击。
  又试了一会儿,韩鸣才满意的将那枚钩子放到了一边,他没有将钩子揣入怀中,因为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就被这钩子开膛破肚。
  韩鸣拿出了那根发簪,之前被血袍人拿走了,现在血袍人毒发身亡,韩鸣自然又将发簪收了回来。
  “椿儿出来。”韩鸣轻轻的呼唤了一句。
  这根发簪静悄悄地没有动静,椿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飘出来。
  韩鸣皱了皱眉头,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之前椿儿帮他去查探暗探的详情,结果被血袍人打伤,差点就魂飞魄散了,后来他就让她在发簪中修养,期间他还呼唤椿儿出来了一次问了问情况,但在那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任凭他怎么呼唤,椿儿却再也没有出来一次,连一丝的回应也没有。
  不过韩鸣倒也不是太担心椿儿的处境,因为他能感觉到他和椿儿只见那一丝冥冥中的联系,椿儿现在没有魂飞魄散。
  “或许椿儿伤势太重了,感觉不到了我的召唤。”韩鸣低低的呢喃了一句,算是自我安慰。
  韩鸣摇了摇头,然后就将之前从血袍人身上搜来的两种疗伤圣药取了出来,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尽快的养好伤,恢复实力,不然动用不了法力,一堆宝物放在那里根本用不着,实在是有些急人。
  ……
  与此同时,甲越国和吴国前线,吴国阵前一阵阵低沉的号角声呜呜的传达数里之外,近百个上身赤裸的壮汉急速的擂动战鼓,号角声和鼓声混合着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鼓声一响,吴国战阵里上千辆高大的战车像一道铁甲洪流朝着对面的甲越国战阵冲去,这些战车每辆都由十匹健壮的战马拉着,飞快旋转的轮子上装有长长的矛锋,这些矛锋能瞬间将战马的腿绞断。
  上万的士兵手里紧握着长剑,骑着披有铁甲的战马紧跟在那数千辆战车后面一起冲锋,这上万骑兵齐声怒吼,爆发出一股直上云霄的气势,这股气势好像能将一切的阻拦都撞得粉碎。
  这些骑兵的身后数以十万计的彪悍士兵列成二十几个战阵跟着那些骑兵的身后疯狂的冲杀,有些士兵头上戴着铁盔,铁盔上有着长长的翎羽,他们外面披着锃亮的战甲,战甲里面是云锦的战袍,这些士兵正是皇家禁卫军,现在也参与了战争,而其他的士兵则是各个州府中的兵士。
  那数千辆的战车冲入了甲越国的战队中,瞬间将甲越国的战阵冲散,而那上万的骑兵紧跟着给甲越国的军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但甲越国的军队也不是一无用处,他们很快的反应过来,并且组织了有效的反击。
  此时吴国的那数十万士兵也冲到了跟前,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向着对面的敌人挥去。
  甲越国战阵后面数十万的军士也冲入了战场,和吴国的军队厮杀了起来,战场上顿时一片混乱。
  两国的军队全部杀红了眼,他们不断的将手中的兵器砍下去,在这里的人大都只有两种可能,不是砍死别人就是被别人砍死。
  “金甲禁卫军听令,结战阵,出弓子弩。”一个金甲将领站在远处的一个城墙上高喊道。
  这位将军方一说完,他身旁一个旗手立刻挥动了手中的几只旗帜,像是在发号施令,远处的一个鼓手看见挥动的旗帜立刻就改变了敲鼓的节奏,将得知的军令用鼓声传了出去。
  战场上的禁卫军听见变化的鼓声,当即且战且退,最终汇成了六七百个战阵,最外层是整齐的一排盾手,里面一层是手持长索的士兵,长索尾端是锋利的弯形的刀刃,再往里去是一排长矛手,最里面是手持一种铁盒的甲士。
  那些手持铁盒的甲士手中一使劲,拿铁盒中就射出一根乌黑的短箭,这些短箭速度很快,而且精准无比,几乎每一根箭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不多时甲越国的军队中就出现了大规模的伤亡,然而甲越国又怎么会让战况这样下去,顿时有大规模有组织的军士专门对付起了这些禁卫军的战阵。
  而且此时甲越国一方又投入了五六万的军士,时间不长就将吴国军队打压劣势尽显。
  吴国大军身后,站在城墙上的那个金甲将军眉头皱了皱,然后沉声的说道:“西三州军队结虎牢阵,出连环索,南二州辅助骑兵冲锋.”
  金甲将军的命令再次被传了出去,战场上的形势再次变了起来,吴国军队竟然又隐隐占了上风。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国军队的后方几乎同时传来一阵的号角声,顿时两国的军士全部且战且退,不过一会儿功夫,这场交战的双方就都撤出了战场,没有一方有乘胜追击的念头。
  一场声势浩大的厮杀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战场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将士,只有一片狼藉,倒掉的旗帜,斜插着的长矛,撞毁的战车,身中数十刀而死的的战马,还有的是军士们的残肢,没有一样不在叙说着这场战争的激烈。
  这时吴国军阵中走出了上千人的劳力,他们拖着一辆辆的平板车朝着那片血腥味浓烈的战场走去,这些劳力皆穿着简单的衣饰,脚步轻浮,双目无神,根本不像有武功在身。
  此时甲越国战阵中也走出了上千类似的劳力,他们也是没有佩戴任何的武器,也朝着那片战场而去。
  这些劳力几乎是同时到达那片战场的,他们没有怒目而视,而是低头收拾起了己方军士的尸身,将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堆在了一辆辆平板车,然后将尸体拖回己方的队伍。
  甲越国和吴国在这里的战争虽然很惨烈,但两方在争斗中都是有所保留,还没到真正拼尽全力的地步。他们的战争好像是点到为止,虽然两国各自的伤亡不小,但对两方的实力却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吗。
  青州和商州中交界处的有个山谷,山谷里景色异常优美,到处皆有山泉竹石,很是清新自然,尤其是傍晚时分,站在山谷尽头看着车轮大小的落日被漫天火红的云霞簇拥着下沉实在是绚烂至极,因为这里的落日与众不同,所以这处山谷就被称作落日谷。
  往常落日谷应该很是清幽自然地,可现在却满地都是尸体,这些尸体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山谷,血腥味足足能传到十数里之外。
  这些尸体的身上皆披着着厚厚的重甲,里面的战袍有着一层绣着金云的花边,要是有一个甲越国人的人在此,他必然会极为的震惊,因为这些尸体战甲是甲越国皇城的御林军的统一配饰。
  在这处山谷外数百里外的一座叫做两界城中型城池中,数以十万计穿着黑甲的军士正在和甲越国军队的军士交战,不像甲越国和吴国前线战场那样“温和”的交战,这里完全是一场针对屠杀甲越国军队的屠杀。
  “大将军,甲越国守城城主传来消息,他要求投降,愿意带着在城东面顽抗的八万士卒归降。”两界城城墙上,一个身披重甲的将军正半跪在另一个手持龙枪的将军面前,恭敬的汇报着情况。
  这手持龙枪的将军中等年纪,相貌堂堂,蓄有一尺长的胡须,飘飘然的,很是儒雅,但他的神色此刻有些冷冽,又有着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
  “嘿嘿,投降?现在是在青州和商州的腹地,他们投降!他们难道想让我们带着他们回庐州?”那个手持龙枪的将军嘿嘿的冷笑道。
  “传令下去,我黑旗军拒绝接受投降,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他们既然敢踏足我吴国的土地,那他们就要有回不去的觉悟。”那个将军手中龙枪朝着前面一挥,面带杀气的说道。
  那跪在地上的重甲将军双手一拱就领命下了城墙,然后就朝着城东的而去。
  “大将军,两界城里面的二十万守城军算上在落日谷的那十二万甲越国御林军,此番我们共歼敌三十余万。我们吴国在前线的实力已经不弱于甲越国,我们此刻是不是要立刻回击,从后方偷袭与我们禁卫军对峙的那些甲越国军队。直接将甲越国在青商两州的军队清除干净,不然甲越国怕是又可以调来援军了!”站在龙枪将军边上的一个谋士一躬身的说道。
  “不行,甲越国西方七州又调来了的援军,正向着我们这里赶来,共计二十万,大约过一月的时间还会有二十五万,我们现在回头,只会陷入前后的夹攻之中。而且此次吴越两国战争不像以前那种几州之间战争,是不存在什么偷袭,我们这边才离开,那些甲越国军队就知道了!现在我还在这两界城中,不也知道了甲越国援军在赶来的路上。”龙枪将军摇了摇头,否定了那谋士的建议。
  “怎么可能!又有四十余万援军?甲越国哪能短时间调动如此多的军队?”那个谋士脸色大惊了起来,震惊之中还有些不敢相信。
  “甲越国实力原本就不是我们吴国能比的,现在强行调用这些军队还是很有可能的,我的消息来源很可靠,你们不必怀疑甲越国援军来袭的真实性。”龙枪将军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瞥了瞥身后的两个神情淡然至极的黄袍护卫。
  “一个时辰内拿下城东,然后全副戒备修整,等着甲越国的援军来,我倒看看这些临时凑出来的州府军如何能和黑旗军想抗衡,我有些倦了先走了。”龙枪将军吩咐了一句就往城池下走去。
  那两个两个黄袍护卫见龙枪将军往城墙下走去,不由得眉尖一挑,然后就跟着那龙枪将军飘然而去,只留下一群身披重甲的将军,浑然不将剩下的那些将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