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夜凉夜未央
虫儿大概能看懂:“我知道了,你要我跟着它,到天亮,看看她究竟是谁。”
月恹恹点头。月恹恹在心里默默说道:“虫儿,我没事,我在这里躲着。”
虫儿摇头:“不行,我不放心你。”
月恹恹继续说道:“去吧,你不是说过,每现身一次,就会更加虚弱,而且是不可恢复的吗。我们都明白就算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好吗。时间拖得越久,欲蛛就越是熟悉,到时候想要找出她就更难了。”
欲蛛曾经说过,镇上的人都足够敬畏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有可以躲避欲蛛的方法,而且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再加上王阶本身的影响力。所以,镇上的人在可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和生活的时候,是不会想着彻底解决的。
除非是有着绝对确定或者必要因素,不推一把他们就很难前进。就算是为了木屋里面的女人,月恹恹也有着要迈出这一步的必要。
如果欲蛛没有强大到能够感应到虫儿小小的灵力波动的话。通过虫儿一直没有藏入她心中的反应来确定了,虫儿是感觉不到危险的,也就是说,这只欲蛛并没有强到那个程度。
这个办法,或许会给事情带来心的转机。
虫儿落在矮墙上,看着月亮沉思:“就算是我们真的找到了欲蛛又如何呢,冰雪,这是现实,事情永远不会比你想象中的更简单。你以为为什么它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因为它在镇上的人眼里是足够敬畏的存在,那怕他们有正确的可以杀死它的方式,你有看过他们哪一个真的付诸行动吗?除了把这个当作借口肆无忌惮的欺压你们,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太了解欲蛛,除了天黑不能出门他们没有在欲蛛身上吃到过苦头,大部分人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胆小。”
月恹恹沉默了。虫儿继续说道:“何况真正受到伤害的人都死了,就算有家属活着,也什么也做不了,再同类面前,人们大多是抗拒出头煽动别人做决定的,因为后果不是一个人可以承担的。也因为那些没有受到过丝毫伤害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别人失去亲人的痛苦,表示同情和关心已经是极限了。你相信吗,他们大多其实都觉得那些死去的人是因为不听话,因为自己不够谨慎,是因为活该,正因为是事实,所以他们丝毫不会被得到同情。”
“所以,活着的人感觉不到真正的危险,他们有着保护自己的方式,他们不认为自己会犯错,甚至在危险的边缘冒着可以躲避的风险而享受着其中的种种好处。冰雪,很多事情,你看的还是太浅了。”
月恹恹沉思,竟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现在的太一归于平静,谁都不想有新的改变。找不到只是借口,是因为他们从没有想过真正的去反抗。
自欺欺人的继续享受着安逸的生活,试图寻找着和欲蛛共生的生活方式。
在敌人足够强大的时候,人类的适应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虫儿,再这样下去,木屋的大家一定会出事。”月恹恹并非猜测,在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
人类不是天使,在被其他人推入地狱受尽折磨的时候,地狱中的魔鬼会趁势潜入她们心中,寻找机会,在其中苏醒。
虫儿点头道:“冰雪,你要好好听我说的。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很难见到的景象。但是做一个旁观者显然并不能让你体会到更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到白天苏醒,你必定沉迷其中,你就是那局中的人,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去亲身见证体验一下,这难得一见的另一种人性吧。”
虫儿的话语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月恹恹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本就不该干涉人类的事情。就像是被告知,要求改变别人命运一样匪夷所思。
她不能做。她像一个看客,也深陷其中变成世界棋盘的某一颗棋子,每一步,要走那里都自有定数。
即便是有着棋局之外的视野,还是要遵守规则,做好她身为一个棋子应该做的。
月恹恹低下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对不起,虫儿。”
虫儿点点头:“那么简鳞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答案了吧。”
月恹恹红着眼眶点点头:“蛟珠自由其去处,她和她前世的母亲,缘分已尽,今生不可强求。”
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如果每个人都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并且拥有这种能力的话,世界将会大乱。
她就具备这种能力,她出现在这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其实心中早有答案,但却很少遵从自己的内心。
简鳞不懂,她不能不懂。可虫儿一直温柔而宽容的纵容着她所做的每一个任性的选择。月恹恹便红了眼睛,低下头说: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对不起,虫儿。】
还有谢谢你。
她扬起脸,已经恢复了笑容。作为人,再天亮之后,我会好好感受,这难得一遇的经历的。
“虫儿,有没有一种方式,可以合上我的眼睛,她把很多事情都看的太清楚,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了,我真的很害怕,它让我总是无法定义自己的位置。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类在活着。”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虫儿的眼中多了些什么,很是伤感。
如果这个苏醒的过程足够让你痛苦,那么不如将其隐藏,就像麻醉一样,到该醒来的时候,再醒过来。
虫儿对月恹恹说道:“在腐朽之城,有一种被诅咒的花,可以将人变成无情无欲的怪物,叫做情花。你现在比普通人有些特殊,所以,吃了它,对你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至少比起让你能成为一个平凡人类来说代价是最小的。”
月恹恹心中欢喜:“那太好了,有了这个,我就不用活的这么累了。那,我究竟会失去什么呢?”
虫儿沉默良久:“放心,只是会事情一个,你并不需要的东西。”
“那就好。”月恹恹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和虫儿一番交谈,让她轻松不少,对未来还多了几分期待。
一夜,寂静,安眠。
接近天亮的时候,在黑夜中,有一个人影穿梭其中。欲蛛已经饥肠辘辘,它停留在了一所房子的前面,便没有动作了。
这里对它好像有着特殊的意义。直到一旁的房屋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小男孩,横行霸道的欲蛛竟然像个受到惊吓的猫一样条件反射的就躲进了木墙后。
然后悄悄探出一个脸,死死的盯着男孩。
男孩抬起头往外看:“是谁?”等了许久没有动静。他披着厚重的外套,再厨房忙碌了起来。
他显然是不怕欲蛛的,午夜和一个时辰到太阳出来毕竟不一样。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差别。他和镇上的其他人一样,并没有吃过欲蛛的苦头。“一碗土银要煮三个小时,等母亲起床后刚好可以喝。”他像一个厨房老手一样游刃有余的在厨房忙碌了起来,看来是经常这么做。
冷了就就这火炉里面的热气烤烤手,一直守着土银到天蒙蒙亮。
月恹恹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站起身,全身已经疼痛不堪。好在没有受凉。缓和了一会悄悄下了钟塔没入街市。
她毕竟不像被欲蛛发现藏身的地方,这样同一个地方可以藏好久。预防万一,同一个地方还是不能混太多个夜晚的。就看欲蛛对她的执念有多重了。
月恹恹今天是轮到去楠意家里帮忙。她和木屋里的女人一样,每天都要干活,一切还是如旧,每家每户按小时划分,轮流值班干活,到哪家中午就哪家管饭,都不管工钱。
楠意家里只有两个人,他和他的母亲。听在这里值过班的女人讲,楠意是一个很小的男孩,母亲也有疯病平日里从不出门见人,虽然很讨厌疯子,但是镇上的人们为了表示自己同情心,让外来者轮到这一家的时候可以帮忙一整天。
而到这一家可以理所当然的偷懒一天。这是大家的默契。
月恹恹来到这里的时候,家里的门开着,相比是楠意知道今天他的家里没有轮空,特意开门等她。
昨晚没有睡好,月恹恹盯着黑眼圈,走了进去,看见算是干净的小客厅,窗帘拉开打进来柔和的光,整洁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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