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灵师的剑

  会长望着天空，砸吧着嘴道：“啧啧，这兴云布雨决，真是不错，何必还要老头子手里的风水宝录呢。”
  周子休、高杨和屠蛮蛮三人坐在马车上，这已经是他们出发的第二天了，依旧自能眺望北崖山的影子，原本乘坐灵能驱动车一天就能赶到，但对他们来说马车才是最划算的。
  “子休，想好了吗？你也说了你的功法注重气血蕴养，学‘剑’绝对没问题！”高杨极力诱惑着周子休，不过他嘴里所说的剑不是指剑术，而是以剑为代表的炼体修武。
  周子休回想起河边江临雪让他拔剑的场景：“我想学剑。”
  高杨一听喜道：“这才对嘛，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剑。”
  “我知道你想学‘剑’，哪一种？拳脚还是兵刃。”
  “就是剑啊。”周子休无奈道，总感觉高杨跟他不在一个频道，特地指了指高杨搁在一旁的巨剑，“剑！”
  “哦哦，试试！”高杨说着抓起旁边的巨剑就扔向周子休。
  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周子休，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三百多斤的巨剑砸个正着，压在马车上翻身都难，大叫道：“要死要死！赶快拿下去！”
  高杨抓起巨剑一脸迷惑：“不是你要的吗？”
  “杨哥，我就打个比方，我要学的是剑，不是你的巨剑！你这个我拿都拿不动，更别说练了。”周子休总怀疑高杨是故意装傻充愣来戏弄自己的，你看他讲修行那一套，张口就来都不带打岔的！
  “你早说嘛，我这个等你能熟练驾驭体内的灵气后还是可以拿起来的。”高杨嘿嘿笑道。
  “他说得剑才不是你这种呢。”屠蛮蛮道，“子休，这个你先用着，回去再好好挑。”
  说罢，将一把三尺长剑扔给他，周子休接过长剑，一下就认出来这是当时紫鬼用的剑，原本屠蛮蛮是准备沿途找个地方把它卖掉换点其他需要的东西，结果正听到周子休和高杨在讨论剑的事。
  这把剑，剑身三尺，但剑柄比一般的要长，甚至可以当作做双手剑来使用。
  入手有些沉，周子休拔出剑，笔直的剑刃上闪烁着寒光，手指轻轻一弹，便听见一阵清脆的嗡鸣。
  “好剑！”高杨凑过来道，“我看看。”
  “不错不错，坚韧锋利，寒光天成，蛮蛮，这剑哪里来的，不会是从会长那偷的吧？”
  屠蛮蛮骄傲道：“才没有，这是我干掉紫鬼的战利品。”
  “子休，今晚我们能到比河镇休整一晚，我教你基本的剑式。”高杨把长剑还给周子休道。
  “大个子你能行吗？你那跟子休的都不一样。”屠蛮蛮撇撇嘴道。
  高杨一本正经道：“练剑当然是有共通之处的，不管是什么剑都是从基本剑式开始的。”
  比河镇，是尉武城到北崖山的必经之地，喙红莲即将成熟，这里也来了不少外来客，小镇一下子喧闹起来，各处酒家都占满了准备去北崖山碰碰运气的人。
  “基本剑式十三：刺、劈、撩、挂、点、抹、托、架、扫、截、扎、推、化！每一种基本剑式都有对应的剑招，比如刺，就有平刺、上刺、下刺、低刺、后刺和探刺……”
  一到比河镇高杨就变成了周子休剑术指导师，带着周子休学习各种基本剑式：“所有的剑招都是由基本剑式演变而来的，即便是我们修炼的剑法剑典也是如此，想练好剑就必须打好基础……”
  “快、准、狠……”高杨恨不得一晚上就把所有的东西灌输给周子休。
  “手抬高点，脚要稳，腰要正……”周子休不知道的是这家伙心里其实一阵暗爽，原来训人这么爽，怪不得会长教我的时候时不时就训斥我几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高杨就见到周子休在外面练剑，方式很奇特，他不像其他人一般快速劈刺，而是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很慢，每一剑动作都一丝不苟，跟他教的基本剑式一致无二，没有偏差。
  屠蛮蛮经过这里，正想出声，却被高杨拉住想，小声道：“先看看。”
  周子休没有调动体内的灵气，用特别缓慢的动作整整做了三遍基本剑式后，身形突然一变，虽然动作都还不纯熟，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变得凌厉迅捷，飞快练完一遍后。
  他收剑站立，回想着刚才没有做好的动作，再次抬剑，出剑，动作缓慢无比，纠正前面的动作。
  高杨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练剑，不由来了兴致，就那么愣愣地坐在一旁看着，屠蛮蛮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也不多留，自己出去找点吃的。
  看得正起劲的高杨绝对不会想到，周子休这么练剑纯粹只是受一些武侠和儿时村里一个老道士的影响。
  武侠里的情节暂且不论，老道士确实在他小时候给了他很大的惊讶，老道练剑招的时候总是奇慢无比，周子休却知道他在实战中有多快，一根细竹竿敲得村头那些小混混连手都还不了，每一式用的都是剑招。
  以至于让周子休觉得功夫就该这么练，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学过武术，但那个小男孩心中没有点侠客梦呢。
  直到高杨教他剑后，结合一点看过的武侠理论，周子休才有点明白老道那么练剑的意图。
  让自己熟悉剑的重量，让身体熟练出剑的方式，让每一招每一式都印在脑海里，成为一种本能。
  “子休，你练剑的方法很特别，但是还少了点东西。”看了许久的高杨突然出声道。
  周子休停下动作问道：“缺什么？”
  “你这么练是想让每一个动作都记在脑子里对吗？”
  “对。”
  “那就是了，你刚才练的对一般人来说足够了，可你是灵师，你身体里有一般人没有的东西。”高杨道。
  “没有的东西？”周子休想了想顿时知道高杨的意思，“杨哥，你是说祭灵？”
  “对，撇开祭灵的属相不谈，你身为灵师，剑上灌注了气和没有灌注气完全是两码事。还记得我说你如果熟练了气可以拿动我的镇山吗？”
  他马上明白高杨想说的：“我试试。”
  脚步一顿，丹田中的气顺着风水宝录的行气路线运转，他顿时感觉到了不同，剑变轻了！
  “试试让气往手上汇聚，把剑当作你身体的一部分，把气传递过去。”
  周子休照做，气往手上汇聚倒是简单，可传导到剑上就不一样了，他尝试很多次都没能成功。
  嗡！
  长剑突然嗡鸣。
  “砍旁边那棵树！”
  闻言周子休提剑一挑，几乎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大树应声而倒。
  周子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要知道在有间公会时他劈柴都费劲，现在竟然就这么一剑便砍倒了棵大树，这时他才明白自己能从紫鬼剑下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事。
  “懂了吗？这就是区别，你那么练很好，不过别忘了把气结合起来，你已经是灵师了，不再是一般的武夫。”高杨一副高人模样道。
  “哪个天杀的把老子的树砍了！”
  高杨闻声神色突然一变，瞬间没了上一秒的风范：“快跑，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