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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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逐渐感觉到乏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要死了？
周子休的四肢不再划动，任由身体下沉，恍惚之中他看见一直蝴蝶在眼前飘过。
跟梦中那只一模一样，他也如梦中那般伸出手去抓，眼前时明时暗，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唯有那只翩迁的蓝蝶，在他眼前闪烁。
周子休已经无法思考，本能般地追着那只蝴蝶。
他再次动了起来，向蝴蝶的方向游去，但蝴蝶始终离他有一段距离，无法拉近。
周子休不停地游，他的双手变成了鳍，双腿在潜游的过程中合并在一起变成了鱼尾，渐渐的周子休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头巨大的鱼，体型越来越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他追着眼中的蝴蝶，跃出水面，化而为鸟，其翼若垂天之云，击水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双翼之下，两只和他一模一样的鸟伴随身侧，随他追着蓝蝶扶摇而上，冲破云霄！
一大两小三头巨鸟乘风而飞，在苍穹之上穿梭翱翔，直到蝴蝶在周子休眼中消失，他才恢复意识，身体逐渐蜕变为人，轻盈落在水面之上，脚下泛起片片涟漪，两条游鱼乖乖围在他身侧游动。
“这是哪？怎么回事？我变成鲲鹏了？”他清晰地记得化作鲲鹏，潜游于九渊之下，翱翔于九天之上的感受。
周子休注意到他身旁游动的两条鱼，形态和他变幻的鲲鹏一模一样。
“会长，子休的情况稳定了，怎么还不醒来？”高杨捏在周子休手腕处问道。
“哎呀，我忘了他不知道怎么把祭灵带回来，没告诉他就开始测灵了！”老头一拍脑袋道。
陈.希兰焦急道：“那怎么办，子休连灵师都不知道，别说带着祭灵回来，恐怕还没接触到祭灵就迷失了！”
“这是我的过错，忽略了这小子没有关于灵师的记忆。”会长抓着他的脑袋道，一时间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
周子休抬手摸向小鱼，就在他触及两条鲲鹏的瞬间，阴阳双鱼图浮现，随着两条鲲鱼的游动而旋转，他飞离这一片混沌海域。
光影变换，当他再次睁开眼已经看到的却是带着焦急神色的众人：“刚才是怎么回事？会长我刚刚……”
“回来就好，是我的疏忽，忘了你根本不会和祭灵沟通。”老头讪笑道。
“和祭灵沟通？”周子休依旧不理解其中的意思，把混沌中的景象和经历说了一遍。
会长不可思议道：“你居然直接驯服了祭灵？”
“您说那两条鲲鹏是我的祭灵？”周子休问道。
“原来那鱼鸟叫鲲鹏，你既然认识，看来不是异种祭灵。”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道，“今天先好好休息，希兰你和高杨给他普及下灵师的知识。”
“知道了，会长。”高杨和陈.希兰应道。
老头擦拭着测灵石，边走边摇头道：“直接驯服祭灵人居然是个文盲！还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废品！啧啧啧，这么霸道的祭灵他是凭什么驯服的，那么脆弱的经脉居然没被撑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周子休检查自己的身体，似乎没什么异常，看着背后被撞得龟裂的墙体，嘴角抽搐，这是我撞得？
“子休，你的祭灵到底是什么属相，听会长的语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高杨迫不及待道。
“他还不懂这些的，子休，你对灵师还不了解吧，说道灵师就不得不提到祭灵。”陈.希兰道，“所谓祭灵在远古时期就是各部族中的信仰物，人类供奉它们以求风调雨顺。”
“再到后来，部分人奉献自己的信仰，付诸祭品甚至是生命，来借用祭灵的力量，这就是最初的灵师，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变，人类的发展，后来的人逐渐学会通过测灵石用灵识来沟通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祭灵而成为灵师的方法。”
“再到后来，灵师也发生了变化，也许是漫长的共存关系，冥冥之中祭灵和人类产生了同化，如今的人不少生而有灵！”
“只需要通过测灵石唤醒就像，就像你这样。当然也不排除没有祭灵的修行者，他们就需要周游世界以求寻找自己心意相通的祭灵，并达成契约关系，才算是真正的灵师，而这样的概率其实并不高，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相契合的祭灵。”
“蛮蛮就是这样的孩子，不想只在酒馆中工作，也不想一直依靠大家的帮衬，所以她醉心于机械，别看她那个样子，小丫头厉害着呢。”陈.希兰说道，转头看了看后院转角处的小房间，那是屠蛮蛮关禁闭的地方。
高杨站在周子休面前，道：“祭灵大多与灵师的身世有关，像我的先祖供奉魔猿，我的祭灵便是其中的大力魔猿；兰姐的家族以百花酿酒，信奉花妖，兰姐的祭灵便是花妖中的蒲英。”
“祭灵的属相也决定了灵师在某些方面先天优势，大概分为两类：剑与魔法！”
“剑与魔法？”周子休觉得高杨的解释不太靠谱问道。
高杨信誓旦旦指了指自己：“剑。”
又指了指陈.希兰：“魔法。”
“哈哈哈哈……剑与魔法哈哈哈……高杨你的脑瓜子里能不能还有点别的词……”坐在酒馆里的同伴笑道。
又有同伴高声道：“什么剑与魔法，子休，别听他瞎扯，还是听希兰的。”
“哼，你们懂个屁！”高杨一屁股坐回吧台前，“兰姐，还是你来吧。”
陈.希兰见状不由噗呲笑出声来：“其实高杨说得也不算错。灵师大概分为两类：一是炼体修武的，像高杨这种，二是驱咒驭魔的，像我这样就是驱使灵咒的，还有驾驭魔法的。”
“驱咒和驭魔有什么不一样吗？”
“驱咒主要是驱使利用灵师本身的特性和各种奇.淫技巧产生的灵咒，驭魔则是驾驭自然元素形成各种法术。”
“当然，这个世界灵师并不代表一切，漫长的发展中总会伴随着惊才艳艳之辈的创造，比如灵能驱动所带来的机械文明等等。”
“高杨之所以那么关心你祭灵的属相，就是因为选择跟祭灵相合的修行方式会事半功倍，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祭灵，应该也知道它的适合什么。”陈.希兰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是鲲鹏！”周子休懵了，我哪知道鲲鹏什么属相，五行八卦？水地火风？
高杨道：“对了，子休你那个图腾是什么？”
“图腾？什么图腾？”
“就是一黑一白，合起来是个圆的那玩意儿。”
“太极双鱼图？”
“对对对，是你们先祖祭拜的图腾吗？”
“理论上……是的。”周子休心虚地道。
“什么属相？”
“不知道。”周子休觉得头都是大了，他也想知道该怎么解释，阴阳生万物？还是该说二进制语言？
“你怎么连自家先祖的事都不知道，人不能忘本知道不。”高杨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周子休一度语塞，我们那叫术业有专攻可以吗？他恨不得用二进制语言来段即兴饶舌以掩饰一问三不知的尴尬，‘0101’小王子跟你开玩笑的？
“我们先告诉你一些基本的灵师常识，明天你去问会……”
嘭！
高杨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撞破公会楼顶落在吧台前，高杨顿时拔起放在一旁的巨剑，其他公会成员也各有动作。
“子休，蛮蛮还在闭门思过，快去带她出来。”陈.希兰朝着周子休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
“拜鄂公会的人在我们公会上面跟什么人打起来了，快去叫蛮蛮出来，别被误伤了！”陈.希兰道。
说话间，又掉下来三四人，公会里的成员们坐不住了，从破洞处冲上房顶：“拜鄂公会的！要打滚远点！”
“好。”周子休急急忙忙跑向后院。
“死老头，等我出去，看我不拔了你的胡子！”屠蛮蛮坐在小房间的地上画着圈圈，一把精致的机括类弩.枪横躺在纤细的小腿边。
屠蛮蛮听到公会里传来各种破坏声，心道：公会里那些家伙又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周子休狠狠撞开：“屠蛮蛮，有人在我们公会上面打起来了，赶紧出来，别……”
咚！
粗暴的撞击生生打断周子休，一抹紫黑色的影子冲破房顶，撞在房间里的墙上。
那人起身喝道：“有间公会的！多管闲事，真是找死！”
偏过头看向周子休和屠蛮蛮两人：“正好收点利息！”
提剑一甩，锋锐的剑气砍来。
吓得周子休连滚带爬才堪堪躲过，屠蛮蛮脸色大变，举起手中的弩.枪：“拜鄂公会的紫鬼！”
“弩.枪？那也得用得上啊！”紫鬼甩手又是一剑。
“小心！”周子休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屠蛮蛮扑倒在地，滚向一旁的掩体。
屠蛮蛮把周子休掀到一旁：“蠢货，回来干什么？我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救你还被骂？周子休憋了老长时间脾气终于爆发了出来：“我他妈怎么知道！老子现在怕得要死！都他妈见鬼去吧！”
屠蛮蛮足足愣了两秒：“听着，他很强，但我能杀他，我需要发动的时间。”
“躲柱子后面有什么用？”紫鬼嗤笑道，一步步逼近，就像猫戏弄老鼠一般，他并不急着动手。
“死就死！”周子休大喊一声，从柱子后面冲出来。
“呦~”紫鬼随手一剑，劈向周子休。
即将命中的时候，周子休的身体突然加速，避过剑芒，反手甩出一支从屠蛮蛮那里拿来的短箭。
紫鬼长剑一挑砍碎短箭：“连灵师都不是，还要逞英雄。”
一剑寒光刷过，周子休的肩头瞬间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