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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星子零零落落挂在空中。草丛随风微微起舞,风寒透骨。淹没了脚腕,侵袭着全身。
我轻轻的推开房门,仍旧响起“咿呀”声,那是老旧门柱和窠臼摩擦的声音,滋的我牙龈酸软。通往房屋的青石小路上,燃着一座熊熊烈火,火边架着一个漆黑烤架。“她们这是找我来烧烤”我心想,但那烤架很是奇怪,只有一边脚。而且造型也十分怪异,像是过年时装扮成牛头马面的人手中驱鬼用的火铳。
抽去体内的毒素后,我的身体如飞鸟般轻盈,仿佛的压在体内的巨石被搬走。现在的我好不自在。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态,闲庭信步于家舍小路上。然而就在我放松周身,感受真气在四肢百骸自由流畅时。猛地一声巨响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我虽自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仍旧后腿了0.5步。以保持潇洒的身形,不因惊讶而显出丑态。
“子君——”花含的声音愤怒中带着责备,“这么晚了,会惊到邻居的。”
“紧张什么,才五点,没多晚。”声音里尽吊儿郎当。
“你们在拆我家吗?”我问她们。
“也非你回来啦”花含半跑到我到我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她总是可爱又热情奔放。
“就你们两个吗?”我问。
“你还想要谁?叫你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宜让太多人知道。”子君说。
“刚才那个响声是哪里来的?”我问。
“是那玩意打出来的”子君指着那个“烤火架”,表情严肃。
“那玩意是什么玩意”我指责“烤火架”
“是枪!”花含说,随后她走到枪身边向我解释关于枪的知识,说到后面都是专有名词,听了似懂非懂。
“这些知识你都是哪里看来的,听了即熟悉又陌生。”我说。
花含笑道:“那就对啦,我说的这些其实都是我们知道的一些物理知识,只不过它做了专门的用处。”
子君在回答我的话后,人就陷入一种神游状态,在我和花含面前走来走去。不过她这种状态显然掺水,在思考之余,还能神经质的补充我们的话:“所谓的专门用处就是杀人”说完她又陷入思考,将双手撑在她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胸部之下。
“这简直是一个专门为了杀人而设计的事物”花含说的很严肃而忧虑,“除了杀人外它几乎没有其他用处,这实在太可怕了。”
花含深呼吸了一口,接着说:
“我无法想象一个除了杀人而没有其他任何用处的东西是如何在人类的脑袋里产生的,当它在设计这件器具时,它是不是把全人类都当成了敌人,要赶尽杀绝。否则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着它去开发研究这样的武器。”
花含望着黑暗的夜空,也不知是说给我们听,还是自言自语,总之她将话继续说下去了:
“在我们从小的教育里,我们民族的哲学里,在我们耳濡目染的社会来,所有的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我们练习武学首先是为了强身健体,其次是保护自己,若非要说她为了杀人,那也是无奈之举。然而纯粹为了杀人而出现的东西实在无法想象。”
“刀不也是为了杀人吗?”子君又冷不防的擦嘴。
“刀前期是一种生产工具,是原始智人削割兽物毛皮用的。”花含回答,但子君却没认真听得,继续摸着她的下巴。
“花含,你陷入自己思想的囹圄了。”我说。
“有么?”她反问。
“杀人不是也有两面性吗?自古来通过杀人而获取利益的事情少吗?”
花含不满的撇撇嘴
我说:“因为你把杀人认为是绝对得的错误,其实对于利益争夺的双方杀人或许是一种最便捷的方法。”
“总之杀人肯定是不对了,如果说杀人是对的,你愿意被人杀掉吗。”花含严肃的问我,看来她对的我的回答很不满。
然而在一边神思飞荡的子君,却突然灵魂归体般说道:“也非说的是对的”
花含明显对子君的话也不满意,但二对一,花含的性格不爱争论,便只板着脸,坐在桌子上,看着自己荡的双脚,不说话了。
“子君,你刚才如僵尸一样走来走去,在思考什么?”我问。
“你才像僵尸。”子君如是回答。
“僵尸能思考吗?”花含插嘴。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把枪支的存在从历史中抹除”子君说。
“这是个问题。”我说,“不过花含是从什么渠道里知道那么多关于枪支的知识。”
“京城历史档案馆的馆长是我爷爷的学生,我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的。我在他家翻了快一个月才翻到的。”花含抱怨。
“还差点被人误以为是他家孙媳妇,哈哈”子君幸灾乐祸。
“什么孙媳妇?”我有点吃醋。
“没有,他有个孙子二十五岁了,在北城区警察厅工作,还未娶妻,就把我误以为了。”花含说。
“就是,花含是一般人能娶的吗?”我莫名所以的松了口气,花含不是有夏时吗,我无端吃什么醋。
“不过话说回来,那人还是不简单的,二十五岁就当上了北城区警察厅的厅长。”
我和子君都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说:“二十五岁,厅长?”
“是呀,所有我说很厉害嘛……”花含说。
“你从他那里看到看到那么多关于枪的知识,至于为什么被封都没看到吗?”我问。”没看到,不过我觉得应该有。”花含说的很认真。
“我相信花含的感觉。”子君说。
我不理会子君,问花含:“为什么这么觉得。”
子君又插话:“一个杀人的武器被封存了杀人的历史,为什么。除非它做过非常不光彩的事情。人们为了不让这件不光彩的事不传扬出去,于是就封存了他。”
“不明白你说什么”我说。
然而她也没理我,继续说:“是战争还是帮派内仇杀。我认为战争的可能性要大些。我和花含查阅了着一百年的历史,并没有出现过帮派之间的争斗,只有一场对汉莫的大战。但是对汉莫的大战,我们研究了下却有非常多不妥的地方,就是那场战争结束的太快了。你想想看,一场打了将近七年的战争,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还是另一方以无条件投降为最终结果。无论如何都叫人难以想明白。”
“是的”花含接着说,“除非出现一种极不对称的武器,不对称到对方完全无法还手。”
“然后呢?”我问。
“然后就是枪的出现,它几乎以屠杀的方式战胜了另一方。但是国家认为它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如果出现社会中,必定会对我们的社会治安造成极大的、甚至不可逆转的破坏,于是国家决定封存它。”子君如是说。
“然后呢?”我接着问。
花含说:“然后我们发现,我们国家有人在走私枪支。”
我听了一头雾水,便说:“你们能不能具体把来龙去脉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