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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心中郁结在眉头越显越深。让人担心她将要在己身立下的牢笼中死去。
  她将脸埋在膝盖间,恸哭不已。直到风停,她仍一动不动……
  我们二人——坐在青石板台阶上的男女,就像河流里的两块礁石,被无尽哀愁冲刷。
  “你和我结婚吧。做我的丈夫。”凌波几乎费尽所有力气,将话挤出牙关。
  “丈夫?”她的话很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愿意吗”她问的很小声,甚至怕被自己听见。
  我心跳如鼓。
  “我知道这很困难——很困难。”她越说越小声。
  “我——可能无法帮你”我拒绝了。
  她美丽而富有,谁又忍心拒绝她求婚的要求呢。然而我确系爱莫能助,我深爱着另一个女孩。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我爱着另一个人”我想直接表达出来,或许会更好些。
  她有些惊慌,身子绷的笔直。
  “只是走个形式,不会真的结婚。至多一个月,你会得到一笔佣金。我知道你可能不需要钱,但你拿着,我会心安些。”
  我或许不该拒绝,我和凌波从小就认识,一起爬山,一起摘野果,一起从树上掉下来。一起吃有毒的蘑菇,一起被马蜂追赶。我们同甘共苦,情深义重。
  “一定要结婚吗?”我问。
  凌波点着头:“我们家世代单传,为了传宗接代,就定下了一个规定,要继承家产就必须结婚才行。”
  “你有问过山笔吗?”
  “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再说,你觉得我找他他答应吗?”
  我想起山笔那张过度现实而显得冷漠的脸,说:“不会”
  “所以才来找你”
  “那——没有——别人了吗”我兢兢战战的问,“一个你喜欢的人,或许——会更好些。毕竟是婚姻一生就一次。”
  “没人和我做朋友,追求我的男生都莫名其妙的离开,我到现在才知道原因,呵!”她暗自苦笑。
  我沉默良久,仍旧无法做出决定。
  见我许久不做回答,她缓缓的站起来,仿佛用尽所有力气。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知道这很困难,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向我鞠躬,像死刑犯最后一次道别。眼泪划过她的眼角。她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像个奔赴战场的战士。
  凌波刚走,她的助理便气冲冲的走进来质问我。
  “你知道一个女孩的要亲口向人求婚,要多大的勇气吗?凌波昨晚一整夜没睡,她怕打扰到你。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她的爷爷有几百亿身价,从来不曾求过人。你算什么?要不是在恰巧的时间里遇见你,你以为你配的上凌波。你知道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吗。她愿意将一生的幸福许诺给你,是你的莫大荣幸。天下有多少男人想娶她,把你身上的毛扒光都数不过来。”
  “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对!不!起!”她全身颤抖,若不是打不过我,她一定会杀了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概觉得我身上还有希望:“五天后,8月23日,早上八点詹氏宅邸,我希望到时你能来”
  她扔下一句话就走了。而我,我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