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场雨往往带来一个季节的变化,她来,夏天结束。她走,秋天结束了。我撑着雨伞,在林荫小道上,雨溅起的水花像盛开的莲。这是葵回宿舍的必经之路。
  他独来独往,他没有朋友。他从拐角处出现。他的剑很快。
  “是你伤了我的朋友?”我问他。
  “我从不伤害朋友”他的话向寒冬的风。雨愈发的冷了。
  “不是你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我说。
  “我们不是朋友”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像一抹黑影,雨水打在树叶上,溅起水花,雀跃。
  “我不是问你是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你有没有伤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当然不是你的朋友,不对,准确说我的朋友也有一定几率是你的朋友。草,你他妈的到底有没伤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是谁?”他问。缓缓的转过头,像一匹黑狼。
  我终于明白,原来他在刁难我。柳叶出鞘,从他身边划过,他站住脚。
  “今天,戒杀”
  “亭熊,你听过这个名字。”
  “没听过”
  “重伤他,又全身而退,没有其他人能做到。”
  我的剑指向他面门,时间,凝固。他合上雨伞。
  “好锋利的剑”葵出手,一把细剑,挥舞如无形的影,密集如松针,无声无息。
  我把雨水如雾打散。封锁他去路。
  “少见的剑法”
  “亭熊是我的好友”
  “我喜欢你的剑法”
  他的剑突然密集如大山倾轧。我急速内力运转,气动如洪。雨越下越大,磅礴而无情,风在枝头呼啸,雷在地底响起。
  我身中三剑,肩膀,大腿和小腹。他身中五剑,最后一剑,离心脏三分。鲜血汇流成溪,红如火焰。
  “他来找过我,十万元,我没答应。”葵单膝跪地,鲜血从他胸口汩汩流出。
  “谁?”
  “一个为爱痴迷的人。”
  “叫什么名字”
  他话未完,就缓缓倒下。雨浇筑他身上如死物。
  晚,雨停,我找到子君。
  “暗杀亭熊的人是你的追求者”
  “我每天都收到很多情书”
  子君在班级里变的独来独往。
  “一定有个痴迷最深的”
  “我不知道”
  林徽她们从她身边走过,仿佛陌生人。桐月在等她,又犹豫不决。
  “除了你我没有任何线索。”
  “你去找姓石的”
  “石然”
  “他弟弟,石开”
  以其说石开是个混蛋,不如说他是个浑人,浑浑噩噩不知所云的人。他嫖娼、赌博、吸毒、强奸、杀人无恶不作。他说他最喜欢别人的老婆和别人的女儿。他说他这习惯一直没变,直到遇上子君。如果那天他变成好人,是因为子君。如果更坏也是子君。他说他愿意付出一切来得到。
  “我不管这些”我说。
  “我找过人,但都没成功。”
  “你找过葵”
  “那是个傻子,穷的连鞋子都买不起,给他五十万让他去杀个人却不肯。”
  “你还找过其他人”
  “杀了他我也得不到子君”
  “为什么”
  他没回答我,酒往喉咙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