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为什么干脆不死了算了。”她知道我来了,哭的更厉害。
我坐在她身边安慰她。她哭累了起身到厨房。为她父亲准备晚饭,一份四季豆、两节带鱼和一碗紫菜汤。然后一起到医院。
她的父亲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如果不是被人挑断的手筋和脚筋,衰弱下去,大概一般女人都抗拒不了。
他十分恭谦叫我坐他旁边,向我道歉,说女儿麻烦你照顾。大概是对女儿的愧疚。桃夭给他换洗衣服,又给他倒尿盆。最后给他喂饭。医生进来,告诉桃夭不必担心医药费,保险就足够支付。
桃夭虽然在我面前有过抱怨,但在她父亲面前却个是十分称职的家庭主妇模样。
子君总是隔两三天就带零食来看我,她对于学生会会长的位置势在必得。助理陈华告诉我,学生会会长的权利非常大,大到可以参加董事局,甚至否决校方一些决议。总之他觉得子君竞选会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获得利益,因为以前的会长都这样。
可我从不觉得子君是这样的人。从认识子君开始,她就那样热情的参与科武斗,想化解二者矛盾。我始终认为子君是个有崇高理想的人。并且是个坚定不移的行动派。
因此我觉得她要竞选会长,必定也是为了化解科武矛盾,这可能是她的第一步。
武道大赛在国家体育馆举行,大一段参赛选手120名,赛程6天。我们四人中亭熊和花含16强就被淘汰。赵普8进4时,被一个怀柔手的娘娘腔打败。只有我进入决赛。
决赛日,我很早就被安排在休息室。因距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准备再运转一周师父教我的“大无相”呼吸法。正引导气脉时,进来一个身高一米八加,虎背熊腰的学生。定睛一看,却是我中学同班同学***。
他穿着暗红色白条纹运动短裤和戴帽子无袖运动衫,脚下穿着白红运动鞋。早初中时,他是一个名声很好的“混混”。家里除一个母亲外在无亲戚。因武学天赋奇高,认了斧头帮帮主断指剑客六子做义父。平日里当打手,靠和蜘蛛帮打打杀杀帮母亲赚点外快。虽然打杀的多,但从不欺凌弱小,且为人十分行侠仗义。
***在中学时身高就有一米八,胸膛厚实的像铁板。一脚纵横踢,在小湾镇时打遍各路高手。他现在是天书学院的学生,进来后就坐我身边系鞋带。我和他打招呼,他大概早认出我,并未觉得惊讶。依旧系着鞋带。
“没想到决赛是和你打。”我说。
“多让让啊”他笑着。
“我听人说你没来上大学”
“我老大的意思,学费是他们出”他在系携带。
“你是天书学院的?”我看他衣服有天书logo,一本简笔画的书。
“难道是你白鹿大学?”他已系完鞋带,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句“加油”,就出去了。
比赛开始。
我从预赛打到决赛,并没有遇到太强的对手。唯一艰难的一场,是关山学院一个用催眠之术的女生——谁能想到全是物理攻击的比赛,会来个魔法攻击的……
***的纵横踢在小湾镇时就远近闻名。大开大合力量十足,但漏洞也很多。不过他天资很高,总能于不可能出行出可能。我要赢他,有点难度。
正因为有点难,我并没有强烈要赢的愿望。我怕累,怕烦,怕事多。何况对手是老同学呢。
因此招式用的十分随意,总之不要输的太显眼就好。然而我还没“颓废”五分钟,天上就飞来一个橘子。砸到我后脑勺。我想谁啊,这么没公德心。扭头一看,却见子君站在观众席上,银牙紧咬,柳眉倒蹙。见我看她,立马又掏出一个橘子准备丢过来。好在身边桐月出手快,告她再扔会被定性为骚扰比赛,这才住手。
我这才想起答应过子君非拿冠军不可,这要是输了,还故意输,回去非被子君剥了皮不可。因此只能硬着头皮上,想了一招迂回战术。我虽然招式上不如云峰,但我内力强啊——跟他耗。终于在打了将近2个小时,裁判都快睡着的时候,一掌打中筋疲力竭的云峰,将他推下擂台。他躺在擂台下的橡胶地板上,无奈的笑了笑:“有两下啊,非哥”
我走下比赛用的八卦台。林徽、子君、花含、红梅、桐月、杨若以及班级里的其他女生,都欢呼着围过来,给我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正在大家为我的胜利庆祝时。我在人群后面看到了桃夭,她穿着黑色长裙,远远的看着我,抿着嘴,十分委屈的模样。半个小时后,我才从其中逃脱出来,我以为桃夭已经回家了。她坐在体育馆外的长椅上。我靠近她,她便跑开。我追过去她又跑的更远,总刻意的和我保持距离。
“怎么了”我问她,也不回答。
最后她坐上了出租车,我想送她回去,被她一把推开,用力关上门。车远去,我茫然的在原地。
次日一早我去别墅找她,门是紧锁的。我跑去医院,她父亲的病床空空如也。我想她是不是特意躲着我?连父亲也转了医院,但任凭我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动机是什么。于是我去问护士,她告诉我桃夭的父亲自杀了,吞了一块刀片。就在昨天我比赛结束的时候,就在我看见桃夭远远站着的时候。
我回去问大舅舅找到桃夭老家的电话。但老家的人都说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