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为了云熙,听我一次
她突然很后悔不该那么快吃掉那颗药丸,嘴角溢出血迹,她卯足了力气将车上方的镜子打开,第一眼她便看到嘴角上的那抹殷红,如同罂粟一般。
她两手死死握着方向盘,只想硬撑过去等到傅少弦。
这一刻的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云熙,是你不让傅少弦来吗?
不会吧,你已经不在乎傅少弦了,也做不到那么狠心。
此时的容筝不得不承认是傅少弦心狠,即使她真的死了,那个男人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有过多的情绪。
她一直都知道傅少弦是这种人不是吗?可她还是爱了啊。
这样也好,前世的孽缘就该忘得干干净净,她下辈子要找个普通人家投胎,再也不要爱上谁了。
最后一刻她再次拨通了傅少弦的电话。
傅少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那头传来虚弱的女音,“傅少弦……我怕是等不到你了,找你来不仅仅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我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说……是为了云熙……傅少弦,我……死后你去酒店房间找我的遗嘱,看过后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决定……
还有,你一定要跟容齐说……不要把我的尸体送回C国,我爱你傅少,你一定要把我的尸体留下来,我吃了一种特效药……一年之内我的尸体都不会腐烂,你看过我的遗嘱就知道我的用意了……傅少弦,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为了云熙,你要听我一次。
就这样吧傅少弦,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你和云熙我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明白,强求来的爱情真的很折磨人……这大概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遇到你之前我伤害了太多的人,那些冤魂都来找我索命了,我得偿还啊……咳咳……”
“咳咳……你告诉云熙,我认输了,真的输了……咳咳!”
电话那头咳嗽声渐渐消失,傅少弦握着手机的手僵硬了下,他也有预感,容筝这次是玩真的。
谁都没想到一向不服输的容筝会选择死!
傅少弦赶到的时候,容齐抱着容筝的尸体呆泄的坐在空地。
在他们兄妹身后站了许久傅少弦才走过去,他看了眼容齐怀里的女人,那张和夏云熙一样漂亮的脸染着笑意,走的时候应该没什么痛苦,只是秀眉紧紧蹙着,应该是还有没了的心愿吧。
傅少弦想起她临别前给他打的电话。
傅少弦,我怕是等不到你了。
这一次她竟然玩真的,为什么?他今天上午还在医院见过她,他们以朋友的身份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死了?
傅少弦不解。
容筝死了,他和夏云熙之间只会多一个心结。
容齐坚持要把容筝的遗体第一时间送回C国总统府,还没来得及看遗嘱的傅少弦制止,“容筝临走前给我打过电话,她的遗愿是,让我保存她的遗体。”
“你说什么?”容齐有种要和傅少弦干架的架势。
这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啊,突然就这么没了,傅少弦,为什么我从你眼中看不到一丝情绪,好像死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傅少弦,你的心肠真够硬的!
“这是容筝交代给我的,我猜测她是厌倦了皇族的生活。”
“是么?”容齐冷哼,“她为什么死你知道吗?”
傅少弦懒得和一个疯子争。
容筝自杀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若真要纠结他此时的情绪,多多少少也会觉得惋惜,容筝罪不至死,更何况她还是云熙的妹妹。
仅此而已!
“傅少弦,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混蛋,你已经逼死了我的一个妹妹,难道还要搭上云熙吗?”
傅少弦抿着唇,不语。
就当他是欠云熙的,他不和已经失控的容齐计较。
“傅少弦,我们C国不会就这么算了,阿筝的死我一定要弄清楚!”
“我不管你做什么!”傅少弦冷冷睇了他一眼,“但有一点,容筝的遗体不可以带走,这是容筝的遗愿!”
“妈的!”容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傅少弦,你能不能有点良心,阿筝已经这样了你还要侮辱她吗,我承认她犯了错,可人都已经死了啊傅少弦,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
傅少弦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手指虚空朝暴躁的男人点了点,“说话请注意措辞,我已经解释过了,这是容筝的遗愿!我劝容二皇子还是不要一意孤行的好,人在激动的时候最容易犯错,现在真相还没有查明,我们该封锁消息。”
“封锁消息?”容齐难以置信,“傅少弦,你这个人渣,你……”
“你这个蠢货,别忘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妹妹!”傅少弦怒吼。
容筝说,为了云熙必须按照她的做,那么他就相信她一次,人已经死了,他还怕什么呢?
她再也不可能伤害云熙了。
傅少弦的话让激愤的容齐渐渐冷静下来。
另外一个妹妹?
云熙么?
容齐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也相信傅少弦的话,阿筝肯定是不愿意回去C国的。
他们兄妹最后一次通话,阿筝告诉他,我累了,倦了,不想再做C国公主了,让云熙代替我吧。
傅少弦走后,夏云熙保持着一个姿势在病房里坐了很久,直到男人回来她还维持着他走时的姿势。
她没有打电话问他的情况,静静的等着。
他的掌心依然很热,可夏云熙却感觉不到温度,一股钻心的凉意从脚窜到心脏,泪水吧嗒吧嗒落在了傅少弦的手背上。
傅少弦知道,即使他什么也没说夏云熙也猜到了结局。
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傅少弦紧紧拥着她,低沉的声线落在她耳畔,“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思想准备,我会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云熙靠在他怀里低低抽泣,她到底骗不过自己的心,容筝死了她会心痛。
原来,容筝今天上午是来和她道别的,早知道她就不该那么快赶她走,显得那么不耐烦!
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