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磨剑
他们用剑，一个入神入魔，一个如仙如梦。
无论怎么说，他们的剑都一定很快。
所以很快的剑，很快的杀人。就像是这消息一样，突然传播了出去，流传的很快。
很快，那个木道人被杀死的这件事就已经不再是什么稀奇事。就算是酒楼里的跑堂小二，他也能把这件事说得绘声绘色。
到底是谁杀的人，其实他们并不清楚。不过事实上，他们也不必太过于清楚。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需要难得糊涂。
他们只要编造出一个能让自己都相信的理由就足够了。
于是，那城西的赌局档口都已经开了出来。到底是谁杀的人，很多人都很感兴趣。武当山的人很感兴趣，幽灵山庄的人也很感兴趣。
本来就有些嘈杂的京城，在此时，变得更加有些嘈杂了起来。
就在一家酒肆中，爱管闲事的陆小凤正在和别人闲谈着。
“杀死木道人的，的确是一柄很快的剑。因为他全身上下的伤口，就只有一处。”
“能够一剑杀死师叔的人并不多。”
“应该说是很少。至少我知道的，就只有两人而已。”
就说着话，然后他皱了皱眉，他道，
“可能还有第三人。我倒是忘了他。”
无论如何，令狐冲之前在万梅山庄和白云城的比武，都已经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那个人他到底是否能杀掉了木道人，因为他最近变化很大，我不清楚。不过，他好像是没有什么动机。”
陆小凤的言谈间，好像是还有些犹豫。然后被石雁轻轻地顶了回去。
他道，
“事实上，那两柄剑也没有什么动机。”
石雁这淡淡的一句话，让陆小凤还忍不住愣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下，他道，
“你说的对。”
那三个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他的朋友，所以他难得的可以做到不偏不倚。
于是石雁又问道，
“那你觉得，这样的伤口，更像是谁的剑。”
“如此凌厉的一柄剑……我有些难说。”
事实上，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能够把剑做到如此凌厉的。事实上，他就只想到了一个人。
西门吹雪，也只可能是了他。
于是，另一批人，他们很快地就找到了西门吹雪的门前。
还有一月便就是那紫禁之巅的比武了。所以西门吹雪他早早地就到了京都，闭门不出，是为静养。
他本来是准备一直静养的。
只是他忘了，杀人的剑若是不出鞘，它便就会缺少了许多凌厉。
所以，有人让他不得不记了起来。
“西门吹雪？”
“是。”
“我来杀你。”
剑光璀璨，夺人心魄。
于是，一剑出，一剑回。一道有些凌厉的伤口，一个很快被剑杀死的人。
第二天，一个人被送出了城外，葬在了乱坟岗上。他叫做石鹤，他曾经是武当山最有天赋的一名剑客。现在，他变成一名死剑客。
“听说了吗？石鹤也死了。”
“他不是早就死了？”
“他其实并没有死，他只是藏起来了。只不过昨天，他去找西门吹雪寻仇，于是被一剑刺了死。”
“石鹤与西门吹雪，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仇？”
“弑师之仇。”
于是，那困扰了许多人的谜题，好像是突然被给出了答案。
原来是他杀的他，难怪会有如此快的剑。
至于原因，杀人并不需要原因。
于是，一张拜帖，就被送到了西门吹雪的屋内。上面那独属于武当掌教的印信，在黄昏的照耀下，显得还有些明亮。
“他的筹划好像是很成功。”
勾栏里，一个女声如是说道，然后她的声音里，好像是突然多了些许惶恐。
她问道，
“你说，咱们知道了他那么多的秘密，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有些时候，知道很多，的确是取死之道。
好在，许南笙他并不是一个太过于嗜杀的人。于是，那个大姐似的人物，她扭头回答道，
“当心吧，不会的。去做好你的事。”
于是，在第二天，又一个消息在三教九流间传了开。
雁荡山的那名剑客，他觉得若是只有西门吹雪受到了惊扰，这多少有些太不公平。
这对于决出天下第一剑，绝对不公平。
所以在同一天，同一个时候。他会和那位武功剑法已至臻境的武当掌门，一起拜会了那位白云城主。
求剑，一如求死。
“他去拜会那位白云城主……那位绝对是押了钱的。”
“是啊，若是没有押了钱，他又何必拿自己的命去拼。”
“木偶也可以拼命？”
“你难道不知道吗？就在几天前，那个木偶他已经变成了人。”
“木偶也可以变成人？”
“死人都能复生，木偶为什么不能变成人。”
最近，城外的尸体又出现了许多。许多原本在江湖中都已经确定了死讯的亡命客。他们好像是突然又集中在了一起，他们好像是在送命，也的确是在送命。
第一天，西门吹雪的门外出现了两具尸体，第二天是四具。
“你猜第三天，会出现多少具？”
“我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很多吧。近些年间，那些有些名号的江湖客，死的好像是并不很多。”
“但是总归还是有的。”
“听说城南已经下了盘口，就赌明天那位的门外，到底会出现多少的尸体。”
有些时候，赌博也是一件很与时俱进的事情。
于是在西城外，一座有些幽暗的小楼内。
一个女声如是道，
“看来，那位的剑，他已经磨得够锋利了。”
“是的，便就要等到那最后一刻，他磨到油尽灯枯，剑光最为璀璨的那一刻。”
“所以，你要出门了？”
“是的，紫禁城的比武，总不能总让一柄剑独占鳌头。”
于是，他决定去了那位白云城主的门下。
“雁荡山，令狐冲求见。”
第二天，酒楼内。有人有些兴高采烈地说道，
“听说了吗？那位雁荡山的剑客，他去了那白云城主的住处。”
“然后呢。”
坐在了他旁边的同伴，还给他倒了一杯酒，给他润了润嗓子。
然后，他听他说道，
“据说，他们的比武会在荣玉轩的门前。”
“就是那个珠光宝气阁在京城的产业？”
“是的。不过在大概半年前，这就已经成了雁荡山的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