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仙应该是什么样?

  脚下是广袤无垠。
  山河，大地。
  春光里，一山一水，都如画。
  世间万物皆有情。
  一座小小的山峰，一条小小的溪流，一颗树，一珠草，这只奔跑的大灵猫，这位在旷野中一袭火红如少年般的孩童。
  此时的火少，心旷神怡，有被这春光的陶冶，更有老妈妈丢下拐杖时那份心情的感同身受。
  在寺庙中成长，树木花草皆为我生，皆有育我之恩，山川河流承载我身，要蝴蝶翩翩，要小溪清澈，要走兽飞鸟自由奔跑飞翔，要老妈妈不再哭泣。
  那是一个慈祥的妈妈，一个好人，她就应该笑，那怕是抱着那个妇人时哭着的笑。
  寻仙问道，又是为何？
  难道不是为了妈妈的笑容？孩子的笑语？家人的欢声？还有自己的欣慰？
  还是只为了自己的私欲？老头所说的长生？个人的极乐？
  小莽子不明白，但知道那几人离开时，那两个孩子很难过，那个妇人在哭泣，老妈妈很无奈。
  什么是仙？什么是道？
  真的有仙？真的有道？
  那几人还在前面很远处，常人看不到，更听不到脚步声，但小莽子知道他们就在前方，自己不是常人，但也不应该是仙，因为很多事都还不懂，想不明白。那就跟着去看看他们口中的仙。
  小莽子身形渐缓，飘逸的身姿如在林间起舞，双手靠背，一个转身又是两棵树的距离。
  大猫从树间落下，去势不减，矫健的身姿已成斑驳大虎，火红少年飘落，阿虎的步伐再缓。
  一虎载着一孩童在林间漫步。
  ……
  ……
  “大哥，昨天你真的有看见神仙？”
  黑黑的张非似笑非笑，好奇而兴奋的脸像一个孩童，内人和孩子应该都已经抛之脑后。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刘贝头也未偏的回答道，语气淡定而从容。
  “三弟，成仙后，尽快回家接上弟妹和孩子，你得改一改自己的脾气了。”关雨微红的脸像是喝了些酒，有心思在脸上浮现。
  “那个臭婆娘，都给他说明白了，我们这是跟着大哥去求仙问道，将来她和孩子都能够鸡犬升天，今天还出来闹，气煞我也。”张非满脸怒容，气鼓鼓的说道。
  刘贝脚步未停，严肃的讲道：“成仙路有多条，书中说，道主在大地修行七万三千年成道。后世有人一朝升天，但无不是心智坚定者，此去昆仑，那里是道主曾经的道场，我一生相道，从未怀疑，心之所坚。昨日那场雷电，众人皆见，无云无雨，乃天俞醒世，最好的契机到了。”
  “就我一人有胆，有心上了山去，当时，一全身白衣，童颜鹤发的老者从山间升起，还带着一人，如驾云般向昆仑而去，这是在提醒大哥，时候到了。”
  张非和关雨在后对望了一眼，都是满脸兴奋。
  “感谢大哥带着我们。”
  关羽刚说完，张非就接着说道：“从小我就觉得大哥非常人，所以这么多年了，一直跟随在大哥左右。”
  刘贝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人：“还记得小时候，其他人都说我痴，不愿意和我玩，就你俩一直在我身边，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仙得道，还得带上你们。”
  刘贝再抬头望向西北，那是昆仑的方向，也是梦想成真的方向，轻轻甩开了双手，迈开步伐，坚定而期待。
  ……
  ……
  唐三被老头带起，在山林间纵横。
  一路的起起伏伏无言无语，向北经过了一座巍峨且壮丽的山峰。
  老头终于停了下来。
  难道这里就是中山？这么快就到了？不是应该在那遥远的西方吗？
  始终未曾和自己说一句话的老头，感觉到唐三正要张嘴时，一拂衣衫，又纵身而起。
  那个怪怪的眼神是何意？是不想听我说话吗？好像里面还带有一丝惆怅，真是这样又干嘛要带走我？好吧，其实是我自己想去的。
  等等，老头，不，不对，老头师傅，带上我呀。
  唐三急忙飞身而随，很快就追了上去，嘿嘿，原来您也不是太快呀。
  老头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想法，突然就加快了速度。
  我是不会落下的，唐三再次追上，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
  千万不能再快，唐三满头汗水，心里不停的祈祷，自己已经全力以赴，老头师傅却似闲庭行步。
  三天过了。
  一直在山区和林间。
  这一日。
  老头不再前行，而是纵身而上。
  只管跟进的唐三看着这直直的山崖，突然就想起了轻尘上人所言的直上中山，或则就如眼前吧。
  来到一处山崖，唐三轻点一石壁，就跟着老头弹进了树木之间，刚一回头，差点吓得自己掉下树间。
  茂密的山崖中，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突然出现。
  看到老头后又赶紧躬身，怪异的瞄了一眼唐三后，很快又消失。
  这是几天来见到的第一个外人。
  很快又有人出现，然后还是很快消失。
  怎么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少了一翻打斗。
  嗯？这是已经到了中山？石壁上的文字早已写进唐三的心里，就如自己过去的经历般，想到此处，唐三头上汉如雨下，不是因为对中山的敬畏。
  而是想起，现在我也算轻尘上人的弟子，正在用他的轻功在中山飞跃。
  他可是干掉了中山的某一任掌门。
  唐三立即改变身形，继续飞跃。
  老头终于转身看了他一眼，眼神怪异。
  完了，这是发现什么了？唐三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几天还一直炫耀轻功，还跟着来中山，不是自寻死路吗？
  ……
  ……
  其实唐三想多了，那都是不知几百甚至上千年前的事情了，轻尘上人在民间没有任何流传，在中山的惊鸿一现，也是仅限于当时的几个人知道，那些人早已作古，有关的记载也是中山最大的秘密，烧火老头也是这几十念才出现在中山。
  老头怪异的眼神，只是因为慌乱中改变身形的唐三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如在林间乱舞。
  这一个眼神让唐三更是恐慌，直接就落了下去，心里再喊着：“火师傅，救命。”
  火师傅当然听不到自己的呼喊，老头却已经快要来到自己身前。
  唐三汗如雨下。
  对着老头就跪了下去。
  “你的膝盖就如此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