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谁在砸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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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中央，约莫半丈高的石材牌坊，牌坊上大大的三个字：悬剑道。
再看牌坊顶上，悬着两把剑，一摸一样的两把剑。
约莫千年前，开国帝君入主京都，问鼎天下。开国功臣封侯拜相，从生死场上下来，突然成了天下的主人，手握大权。几年不到，陆续有人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人。看着一个个堕落的生死兄弟，帝君痛心疾首。
一代名相张鼎天提议，把王侯将相居住的这条街改名悬剑道。一剑代表皇权，一剑代表百姓。
皇权至上，百姓不可欺。
每当有入住此街的官员进来，需先拜上四拜。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皇权，四拜百姓。
时至今日，依然会拜。私下聚会的大佬们，酒后一笑：
“想我拜的时候，那是一拜皇上，二拜官位，三拜金银，四拜美女。”
说完哄堂大笑，另一个接着说，我和你拜的可不一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皇上，四拜长寿。”
再次哄堂大笑后有人问到：
“当时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和你一起拜呀？”
酒肉歌舞里的笑声悠扬紧闭。
……
……
沿牌坊两侧的宽阔石板进入大道。右手第一家就是帝国当今兵马大元帅府，也是驸马府。
正在喝茶的驸马与公主，放下了茶杯。
同时站起来看向窗外。
公主笑的很开心。
驸马笑的很勉强。
侧脸看了一眼驸马：
“女儿如此优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缓缓坐下来把茶杯端在手里，驸马盯着在杯里荡漾的茶水，映在杯中的房梁弯弯曲曲，认认真真的盯了一会后，头一仰，整杯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向大门走了出去：
“还有公事要办，晚点回来。”
看着离去的背影，公主站起来近乎吼道：
“你现在手握天下兵马，还是当朝驸马，别忘了女儿是陛下的外甥女，陛下是我的弟弟。”
平时都是骑马，今天却坐上了轿子。身后公主的话让他今天特别心烦意乱，只想在去军营路上的这方狭小空间内，好好地静一静。
只是人欲静而心不止。
从小就出色的军事天赋，十六岁接替先父征战沙场，二十岁出任镇西大将军，同年齐王造反，开进京都，自己率领大军和武林人士，日夜兼程，终于赶上。
后来迎娶公主，掌握天下兵马，地位越来越高，身边聚的人越来越多，涉及的东西也越来越广。
在东亭的严密监视下，自己又有多少秘密可言。位极人臣的自己，就算没有想法，也会在政敌的鼓吹下，变得有点什么。
放下这一切？开什么玩笑，人到某处，就只能进不能退，退就是粉身碎骨。
……
……
倒头就睡的小莽子，半夜被一阵重重的拳脚声惊醒，这才看到陈设讲究的房间竟然是一扇铁门，心情瞬间不爽，难道这是和头次一样，又把自己当成犯人了吗？
拳脚声越来越响，像是重重的打在墙壁上，小莽子一下就辨出方位，直接向墙撞了过去。
……
……
叶茂。
南郡一个大户人家的幼子，刚满八岁，生的是俊俏又有气质。三岁即被名镇南方武林的南剑大侠收为弟子。
六岁那年，三年一度的南方剑比，在十五岁以下比试中，一举夺魁。一比成名，被各路人士评为先天剑者。
之后南剑大侠倾尽所有，誓要教出一个弟子可以剑震天下。让南剑站进武林之颠。叶茂也不负师望，两年来精进甚多，横扫南方各路天骄。
剑者，算也。
叶茂的运筹帷幄能力也是令师傅叹服。
优雅而注重内功的剑修，也养成了叶茂近乎完美的体型和出众的气质。
轻功更是出神入化。
一切的进展都是那么顺利，南剑大侠的梦想指日可待。
就在这一日，叶茂失踪了。
回想起失去知觉那一刻，叶茂是悔恨交加，从地上拾起一漂亮的手绢，忍不住闻了一闻，然后就感觉倒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等到醒来时，已经到了京都，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时，差点没有再次晕厥过去，熟知天下势力和状况的叶茂，明白这次已是无力回天，只是想到很快就要变成太监，然后就真的又昏厥了过去。
……
……
苏灿。
西郡三大镖局之一的苏氏镖局当家人的独子。
七岁的年纪已经长得相当彪悍。
天生神力，五岁既一拳**一头牛。
从小就被父亲打下扎实的根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四更起床，太阳下山亦不休，一个活脱脱的武痴。
家传绝学苏氏通神拳早已名震江湖，六岁既学得所有。然后到处找青年人比试，打得赢就耀武扬威，打不赢就强行拜师。害得西郡青年见他如见瘟疫，避之不及。
后来开始找成年武者比试，这不，一下就比到京都来了。
……
……
铁门的一声巨响把昏厥中的叶茂拉回现实，看到多出的一个结实孩子，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只是这头猪，伸出拳头比试两拳后，站立好一个拳礼：
“苏氏通神拳，苏灿。”
什么？这是要和自己比试？
被扭不过，于是和这头猪从白天打到晚上，没有剑的叶茂身体灵活无比，最终谁也耐活不了谁。
所谓不打不相识，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到这里后，差点被雷的再次晕厥过去，还有这么心大的孩子？还有那么心大的家人？
这个叫苏灿的家伙然后死皮赖脸的和自己结拜，说还没有谁能和自己打成平手。所以要结拜，被折腾的快要死去的叶茂说自己擅长的是剑，今天无剑在手，并不能说明咱们功力相当，等出去用剑比试后再定输赢。
然后苏灿开始叫门，让他们出去比试，实在被逼的不行的叶茂告诉了这头猪目前的状况。
终于安静了好久的苏灿，深夜又开始砸墙，正用被子捂住耳朵的叶茂突然听到墙塌的声音，这墙自己进来时就研究过，绝非人力可以轻易破开的，难道被这头猪给砸开了？
眼前灰头土脸愣住的苏灿。
还有一个圆圆胖胖，白白嫩嫩，比苏灿几乎矮半个头的小孩站在墙洞前。
坐在床上的叶茂和两人就这样愣愣的望着。
……
……
感觉被当成犯人关起的小莽子一肚子火，使劲向发出声音的墙撞了过去，然后一下就冲破墙体，穿了过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甩了甩头，这才看到身边站着一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大哥哥。然后又看到床上坐起来一个。
小莽子心里叫一个美呀，从小就听师傅说有师兄师弟陪，难道自己今天也会有小伙伴了？还是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的。
看着大家都不说话，小莽子小手一拍，睁大个眼睛说道：
“我叫小莽子，你们叫啥子名字呢？”
……
苏灿这才回过神来，都没有想起要去拍掉身上的尘土，就开始围着这个小莽子转了起来，一边还偶尔看看自己的拳头。
转了几圈后，扑通一下，跪倒在小莽子面前，不明就里的小莽子愣了一愣也给苏灿跪了下去。吓得苏灿赶紧匍匐在地，小莽子也匍匐在地，感觉不到对方的反应后，小莽子站了起来，嘟着嘴说道：
“这一点都不好玩儿。”
然后立刻又变得很期待的说道：
“你快起来，我们玩儿其他的吧？”
只听仍跪在地下的苏灿颤巍巍的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小莽子这才知道不是在和自己玩游戏，是要拜自己为师呀。
于是嘻嘻笑道：
“做师徒不好玩儿的，那样你会被我打屁股，嘻嘻，快起来，我们做朋友吧，来来来。”
拉起苏灿的手就来到叶茂的床上。
然后盯着两人说到：
“我叫小莽子，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苏灿还是用颤巍巍的声音回到：
“我，我叫苏灿。”
然后指指旁边的。
“他，他是叶茂。”
这才回过神来的叶茂赶紧点头道：
“嗯嗯，嗯，对对，我是叶茂。”
小莽子自顾自的高兴着，伸出个小手手：
“那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对视一眼的苏灿和叶茂也慢慢伸出了手：
“好好，好，我们做朋友。”
然后就看到小莽子蹦了起来，拍着手欢呼：
“耶，耶，我有小伙伴咯，我有朋友咯。”
叶茂小心的问道：
“小，小莽子，对吧？”
不敢相信的叶茂心里想到，哪有父母给孩子这样取名字的。
“对呀，对呀，我就是叫小莽子。”
小莽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开心的说道。
叶茂用手指着那破出一个洞的墙，颤抖着手指：
“那个，那个洞，是你撞出来的吗？”
看在眼里都依然不敢相信的叶茂忍不住问道。
“对呀对呀，怎么了？叶茂，是不是我搞破坏了？会被惩罚？”
小莽子突然有点紧张的起来：
“以前我在庙里，每次搞了破坏，师傅就会打我屁股，都不问个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每次都好疼的。”
认真回忆着的小莽子说道。突然又脸色一变。
“对了，刚才是谁在撞墙？都把我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