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小都是赌
右联：大赌兴国安邦。
门牌：大小都是赌。
进门迎客屏风：人生就是一场大赌，大赌中来一场小赌，无论输赢。
两个标志的姑娘，修长的身材，画着麻将和牌九的展撑旗袍，凹凸有致身体上微笑的面容：
“爷，恭候您的大驾，大小都是赌赌档愿您在赢的人生之余，再赢得牌九，麻将，骰子”
“去去去，快给这一大一小换上筹码，老子是来赌牌的，不是来听你啰嗦的。”
邋遢大爷的不赖烦，大大煞了眼前的美景。
美女表情也无变化，继续微笑着，只是低头发现还有一胖胖的小不丁，明显小小惊喜了一下。
保三随手拿出一些银子，给到了女子手上，看着嘎笑的美女，保三手里又多出了一块黄黄金饼：
“那是给你的，这个才是换筹码。”
女子风尘的容颜上笑的更加灿烂：
“好的，爷，您等着。”
……
小莽子静静地观察着。
眼里。
热情漂亮的姐姐，笑着真好看；
邋遢大爷对一切的不屑，突然觉得真不想再帮助他；
保三的淡定和从容，这个大胡子兄弟肯定常赌；
气派的大门，里面肯定很好玩儿，师傅说不要赌，但又要我去看遍世间的所有。管他呢，因为师傅又说，小孩子，快乐就好。
我很快乐，我喜欢热闹，走进大厅，哇，好多人呀，此起彼伏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兴高采烈的呐喊声，唉声叹气的失落声。在灯火通明的大房子中汇聚成一串串音符，在小莽子抬头仰望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符号：惊叹。
端着筹码的保三环视一周后，转身看了一眼邋遢大爷，用手指着一桌说道：
“骰子？”
“老子啥都可以来，随便。”
整个大厅三四十张桌子，都有很多人围挤着，在那呼幺喝六。
不等美女带路，邋遢大爷就霸道的分开挡着的路人，来到一张桌子前，几个本想呵斥的人，看到这人邋遢样儿，都嫌弃的不再搭理。
这张桌子相对冷清，但也有五人围着，高昂的赌性使得大家都站立着，冷落了的反而是几张凳子，一下爬上凳子的小莽子立刻引来全桌的注意，庄家是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山羊胡男子，认真看了看这新来的一大一小，没有说什么。眼神和邋遢大爷对了一下，彼此平静无波的眼神里倒也读不出什么信息。
随着庄家手里器皿的摇晃，伴随着骰子的撞击声，围着的每个人绷紧了神经，或聆听状，或闭眼状，都像是一个个赌神。倒是保三依然是双手抱胸的淡定状。
小莽子则是认真的观察着每个人的样子，然后也学着聆听骰子的撞击声。
啪
器皿上桌，声音嘎然而止。
“左边为大，右边为小，闲庄下注。”
庄家洪亮而清晰的声音说道。
小莽子这才注意到桌上两个白色的圈，一个里面是大，一个里面是小。
沉默了一会儿的保三拿着几个筹码放进了大。
……
连续十把，保三赢八局，输两局，筹码几乎翻了一番。
邋遢大爷每次都和保三相反，看着快要输光的筹码，哈哈一下，瞟了一眼保三说道：“朋友，这输的滋味还是不爽，接下来好好玩儿玩儿。”
保三手握筹码盯着庄家的器皿若有所思，看都未曾看这人一眼。
小莽子倒是不爽的看着那人，这不是来求输吗？怎么输了又不爽，真是个不诚实的老头。
其中两人输的个精光，灰溜溜退了出去。一个却还大声吆喝着：“老板，开条，借钱。”
一个大汉走了过了，手里拿着一串筹码，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人：“明娃子，你确定还要借？”
一把从大汉手里拿过筹码的的明娃子，神气的说道：“当然。”
转身就又投入了战斗中。离去的大汉走到门口和另外两个壮汉说了句什么，并用手指了指正激情万丈的明娃子。
赌博中赢的人总是在自嗨里，输的人也在期待着下一把的翻盘。
小莽子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很多时候保三下的注，总是和器皿里面的相反呢，开始看他淡定的样儿还好，此时面前越来越少的筹码，保三脸色也终于不再好看时，小莽子终于知道了原因。
再看看旁边来求输的邋遢大爷身前越来越多的筹码和那神气的样儿。小莽子再也忍不住了。
正要把剩下所有筹码压小的保三，感觉到一只小手的阻拦：
“大胡子，你怎么这么笨呢？”
小莽子一把抓过筹码丢进了大里面。
被这孩子一吸引，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哟，被娃娃鄙视了。”
只有庄家依然面无表情的盯了一眼对面这个孩子。
开。
大。
“哈哈，大胡子，你的手气还没有这个娃娃好，下去吧，下去吧。”
听着同桌的调侃，保三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小莽子运气好。
接下来的持续压中后，保三终于开始把主动交给小不丁。
同桌的所有人也都意识这孩子可能真不是一时的手气好，都跟着这孩子下注。
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筹码，整桌人都战意高昂。只有庄家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越来越慌乱。
二楼阁楼上，一穿戴整齐，看着就很精明的中年人，从小孩出手时就开始在关注着，手一招：
“让七爷去换。”
旁边一小二模样的年轻人，立即应声退下。
……
“这样玩儿着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我们换种玩儿法吧。”
手里把玩儿着筹码的邋遢大叔突然说道。
未等其余人回答，一个面带微笑的的微胖男人来到庄家旁边，庄家对来人一点头，当即退了下去。
微胖男人站在了庄家的位置，拱了拱手：
“诸位，玩儿得还尽兴吧？鄙人阿七，堂子里人给面子送号七爷。今天有高手在场，看得我也手痒痒。就让阿七我来陪大家玩儿玩儿？”
虽是带着微笑的疑问句，却看不出半点商量余地的七爷继续说道：
“正如这位所说，玩儿大小对你们来说毫无挑战性，要不我们玩儿玩儿别的？”
七爷又继续道：
“现在离中秋节也不远了，我看大家都是生面孔，远离家乡，咱们就在这里玩儿一个团团圆圆。”
说着就开始把五个骰子丢进器皿，增大了嗓门儿：
“愿大家在外顺顺利利，早日回家团圆，薄饼，走起。”
骰子入器，在七爷手中飞舞，看得小莽子差点就没有拍起小手板。
稚嫩的声音问道：
“这个是怎么玩儿法？我都不晓得耶。”
啪。
器皿落桌。
右手按着。
左手一招。
旁边一美艳侍女立刻递上已经点燃的烟斗。
七爷左手夹烟，深吸一口，然后烟雾缭绕中，微笑盯着小莽子。
只见侍女每人面前递上五张纸牌一样的东西后。
七爷开口说道：
“小爷，您听好了，现在我手下面有五个骰子，以红四为尊，出现一个红四为一秀，两个为二举，三个为三红，四个为四进，五个为状元。现在诸位手上有五个牌面，和您要出的结果一一对应，若您认为现在我手下五个均为红四，就拿出您手里的状元牌面扣在桌面上，等我开完后，您再翻开自己的牌面。”
一口气说完的七爷，再深深吸了一口烟。
看到七爷坐庄，周围立刻围满了人。
这一圈不断向自己拱手的人，七爷吸着烟，也不断的点头致意。
“今天是哪路大神能够让七爷上场？”
“七爷是谁？”
“七爷是谁都不知道？”
“你是第一次来东郡吧？”
“那你听好了，名震赌坛的骰子王，京川侯，东七爷。东七爷就在咱们东郡，就在这个大小都是赌赌档，也就是咱们眼前的这位七爷。你是走了狗屎运，第一次来东郡，就见到七爷亲自出手。”
说话的人那叫一个神气，说完还不忘再向七爷拱拱手。
周围传来的惊呼声让七爷脸上光芒万丈：
“多谢各位抬爱，下面就请诸位扣牌吧。”
小莽子和保三对望了一眼，按着保三正想出的手，摇了摇头，只见小莽子选好一张后，伸出小手覆盖着压在了桌面上。
然后另一只手推出了身前所有的筹码。
七爷眼睛一亮，带着上位者的笑容：
“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
可是怎么看七爷眼里都是充满着不屑。
所有人都选好牌面，下好了注，七爷一声吼：
“开。”
周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哎……”
听着身边包括邋遢大叔失望的叹气声，保三也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一个红四也没有，所有人都输。
七爷哈哈一声大笑，就要把筹码收过去。
“慢。”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要收走筹码？”
周围的人都像白痴一样的看着这个小孩，保三也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脸。心想这次丢脸丢到家了。
看着还捂住牌面的那只小手，七爷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一下，又很快淡定下来，在我七爷面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莽子眼睛淡淡的盯着七爷，小手缓缓的正要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