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喝了这杯就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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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城墙，宽阔的街道，许许多多若隐若现的豪华宅院，无不昭示着此城曾经的不凡。
或则正如民间的那句谚语：盛极必衰。
如果重翻这段历史，终究是因为两个字：人心。
城中心的郡守府，怎么看都大大超出了一个郡守该有的标准。只因为这里曾是名满天下的齐王府。
一人的野心，一帮人的野心。又或则说是雄心。导致东郡近二十年来的倒退，更无论背后妇幼的哭喊，老人的无助。
此后被帝国的冷落，以及郡守的怠政，东郡成了黑暗势力的天堂，更别说全国皆有的赌场，花楼。成就了现在东郡别具一格的人气和貌似繁荣的势头。
城西边一个诺大宅院深处，幽暗的过道里一个人影走来，只见她右手向边上一伸，手里多出一袋子，从袋子里掏出一样东西，再把袋子塞进了挎着的背包中，从发出的声响可以分辨出不是银子就是金子。
转身闪进一屋内，摊开手里的一张锦布，快速浏览后，反手就丢进了一个正在冒着火星的盆子里，立即离开的妇人却没有发现，未完全燃烧的锦布还剩下一个角落，赫然写着：京都。
从后门来到一个偏僻街道，一辆小小的精致马车出现在了眼前，终于看清楚了抬头上车的妇人。这不是羊九又是谁呢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孩子，保三立刻收起了笑容，客五则是测过身来好奇的看着。
抬头仰望着的小莽子，瞪着个大大的眼睛不言不语，保三也俯视的对望着。
只见小莽子从上向下的招了招手，保三就蹲了下来。
盯着就在眼前的满脸满头毛发的保三，小莽子准备用手去摸一摸。
面对三级羔羊本来就极度戒备的保三，以为小孩要袭击自己，立刻出手反击，准备一下就制住这孩子。
感受到保三要出手的小莽子也突然来了兴致，还没有认真和人交过手呢，于是改手势为攻。
闪电之间，保三觉得手腕一疼，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就倒在了地下。正要翻身而起，就看到小家伙欢呼的声音：
“耶，你输了，现在总可以让我摸摸你脸上的头发了吧？”
还未来得及从凳子上起来的客五，和正躺在地上的保三眼神一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震惊，哪有三级羔羊可以在一招之内放倒保三的。两人决定立刻改变策略，且必须马上上报。
客五大笑着来到小莽子身边蹲下：“傻瓜，脸上的可不是头发，那是胡子，头上的才是头发。”
看了一眼客五的小莽子歪着脑袋说道：“那为什么其他的男人没有，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满脸都是毛毛的人，我觉得他是个怪物耶。”
哈哈一笑的客五说道：“这只是因为你见的人不多。”
看着小孩目不转睛的盯着保三，客五又道：
“孩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莽子。”
和保三对视一眼的客五立刻笑着说道：“呀，真是一个好名字。”
“真的吗？我也这样觉得。”小莽子终于回过头来来看了一眼客五。
抬头望了一圈，小莽子继续说道：
“那个阿姨是坏人，我可不是坏人，你们要让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立刻从地上翻了起来的保三，用雄厚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当然，我就是来带你回家的。”
小莽子立刻摆手摇头：“我才不回家呢，我要去吃遍天下所有好吃的。”
然后一把拉住了保三的手：“大胡子叔叔，现在我不要你送我回家了，我要你带我吃好吃的，好不好？”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保三，看了一眼正在点头的客五。马上点着那笨重的头：“好好好。”
出得铁门，转过几个通道，客五来到一书架前，按下其中一格的背板，书架缓缓移动起来。
露出另外一番天地，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穿过人造小桥，一个衣着华丽，中等身材的背影，赫然矗立在眼前的凉亭中。
客五对着背影一拱手：
“头三，那孩子一招就放倒了保三。感觉孩子还只是随意出手。现在局势还可控，就怕夜长梦多。”
以最快速度说完后，客五低头等待着。
一阵沉默后。
“被上家坑了，只收了三级羔羊的钱呀，如果再搭上线，要好好算算账。”
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向东亭交货，越快越好，升为二级。”
客五一听是东亭，就瞬间放下了大半的心，头再一低：“诺，明天一早就出发。”
翠新楼，东郡数一数二的酒楼，也是东郡难得的几家纯吃饭的地儿之一，当然个别时候也有唱唱曲儿助兴的。
“谁说只是纯吃饭的地儿？这里的酒也是最有名的。”向头顶望了一眼的保三，端起一杯酒就一饮而尽。
深吸一口气，头一点：
“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好酒呀。”
对面正提着一只猪腿的小莽子，瞪着个圆溜溜的眼睛望了一下保三的头顶：
“你刚才和谁说话？”
又斟满一杯酒的的保三，端起酒杯，左手在肚子上轻轻的揉着，摇头晃脑的说道：
“酒呀，酒，真是想死你了。要不是出任务不许喝酒，我一定来个一醉方休。”
突然意识到说漏嘴的保三，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瞟眼一看小家伙正卖力的啃着猪蹄，这才放下心来。
“你出什么任务？陪我吃，陪我喝的任务吗？”
眼睛一瞪的保三，连忙点头说道：
“对对对对。”
一阵对眼儿的沉默后。
突然侧着耳朵听的小莽子，引起了保三的好奇，也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半晌过后，小莽子拿过一只酒杯。
啪。
放在了自己面前，手掌一指：
“来，给兄弟我斟满。”
保三起身给小莽子身前的酒杯斟满。
看着满杯的酒，小莽子举起杯子，对着保三说道：
“来，兄弟，喝了这一杯，还有三杯。”
突然瞪大了眼睛的保三一下瘫倒在椅子上：
“唉哟，我的妈呀，原来你刚才是在听学其他人喝酒呀。”
“来来来，都是江湖男儿，不要拉稀摆带，端起你的酒杯。”
这句话怎么听都奶声奶气，哪里来的半点儿江湖气息。
保三一摆手：
“喝，喝，喝就喝，我还虚你这个小家伙不成”
干杯。
“等等。”小莽子一扬手：“喝了这杯，以后就是兄弟，上刀山下火海，肝胆相照。”
酒杯已到嘴边的保三。
愣住了。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在杯中荡漾的酒水。
缓缓的放下了杯子。
盯着对面的的眼睛：
“小莽子，不要轻易做兄弟。”
然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褪去的只有那一抹斜阳，迎来的是真正的繁华～东郡夜生活。
人来人往的翠新楼门口，走出一大一小两个走路歪歪斜斜的人。
保三是喝的有点多，酒精对小莽子却是毫无作用，只是看到里面出来的每个人都歪歪斜斜的走路，于是也跟着这样走起来。
啪
一巴掌拍在保三的屁股上：
“大胡子，酒也喝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兄弟，有事报我的名字。”
小莽子右手轻握的拳头伸出大拇指，神气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哈哈哈哈，好好，有人敢欺负我，我就报莽哥的名号。以后呀，这天下我就可以横着走咯。”
歪歪斜斜的保三边走边大笑道。
天上凡间。
保三伸出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哈哈哈哈，天上凡间，天上凡间，”
“哟喂，大爷，您别走呀”已经走远的小莽子和保三背后传来一个妖娆的声音。
“一场梦，一场赌，用尽勇气，赌上所有，只为体会那一无所有，老天呀，你为什么又让我赢了这么多呀。”
眼前突然出现的邋遢大叔，搞得保三酒快醒了一半，听到这言语就差点给前面这人跪了下去。
小莽子拉了拉保三的衣服：“前面那个大爷想一无所有，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又被雷住的保三，低头问到：
“为什么要帮？”
“你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儿，我们不应该帮帮他吗？不是别人有困难就应该伸出援手吗？”
小不丁认真的说道。
愣着盯了一会儿小布丁后：“好。”
“大爷，你是想一无所有吗？”小莽子热心的说道。
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小的白白胖胖，大的高大强壮，满脸络腮胡。
“是又怎么的？”邋遢大叔说着一挥手。
“那我们是来帮你的，把你身上的所有都给我们吧！”一脸认真的小莽子伸出双手。
邋遢大叔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慢慢的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到：
“现在虽然不是白天，也容不得你们这一大一小的新型组合，以助人为乐的名义抢钱，大爷我想一无所有，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随便给人。”
看着恶狠狠的邋遢大爷，小莽子摸摸头，一头雾水。
保三双手抱胸，右手成拳伸出拇指，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老头，走，进赌场，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