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要去要饭？
石阡，医院，手术室内。
针管里的药剂就要向身体注入进来时，姜枫吓了一跳。
“医生这是什么？”
主治医生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听到姜枫话淡淡道：“麻醉药，放心不会有痛苦的，等你一觉醒来，子弹就取出来了。”
“不不不”姜枫拒绝了麻醉的过程，开玩笑，据报道打了麻醉药后，人的身体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副作用：反应迟钝、呆头呆脑、姜枫可不想为日后的生活留下任何隐患。
再三确定后，主治医生尊重了少年的请求，递给他一块白色的毛巾，让他含入嘴里，只希望他莫吵到他们手续，令他们分心。
这次姜枫没有拒绝，子弹镶在了左臂骨头上，来了个骨肉相连，手术钳触碰上子弹的时候，甚至能听到清脆的响动，在经历二小时的手术过程后，姜枫已然满头大汗。
“好了。”手术很成功，主治医师也是汉流雨下。
关于刮骨疗伤他听过，当时听后就一笑了之，开玩笑，身体那么多器官，只要人体还有痛神经，那拔根毛都会感到痛楚。
在从医30年来，大小手术上万起，但今天在这少年身上，他算是开了眼见。
医生目光轻柔：“好了，快去休息吧！”
护士及时递上毛巾，顺势一抹，毛巾沉甸甸的甚至能滴出水来。
姜枫出去时，主治医生环视了一眼，众人皆是露出了佩服地神情。
“很痛吗？”吴莎莎及时递上温热的毛巾。
“还好，忍忍就过去了。”
“你打的半麻醉吧？”吴莎莎钦佩的目光传来。
“嗯！”姜枫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拒绝了姜枫即时出院的要求。
吴莎莎答应照顾姜枫直到康复为止，每天早中吴莎莎都抽时间出来把姜枫的伙食安排好。
晚上更是找一间空床就在医院睡下了，似乎圣诞那天对姜枫的情绪一点也没影响道她。
但时间直至第三天时，她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年轻的护士在来到病房换药时，总是三五成群的来，还瞅着空气向姜枫抛去几个暧昧的眼神。
在感受到她那凌厉的目光时，才悻然而去。
姜枫对这一出也莫名其妙，感受到吴莎莎火辣辣的眼神时，姜枫不置可否：“可能是我太帅了吧！”
这几日吴莎莎的关怀，姜枫还会跟她开开玩笑，两人的关系已没有之前的那么生疏，只是偶尔想起那晚这女人的眼神时，姜枫还会刻意躲避一下，但吴莎莎依旧我行我素。
在第四日时，当护士拆开姜枫的绷带时，惊讶的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并且结痂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养伤几个月的。
盯着琳琅满目的账单，叹了口气，这些天住院费都是吴莎莎先垫付的、从小天心的那张卡里取出两万块钱，看着减少的数字，姜枫百感交集。
吴莎莎来时，姜枫已办理好了出院，看着姜枫手里的现金，吴莎莎有些生气，“接过现金，啪的丢在床上。”转身朝门外跑去。
对吴莎莎的发火感到莫名其妙，旁边的小天心开口道：“哥哥，你伤了莎莎姐的心了。”
“小孩子懂什么？”姜枫瞪着小天心道：“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咱不能占着便宜。”
“哎！”小天心叹了口气，率先朝大门走去！
“咦，这小丫头！”姜枫生气的朝前追去，看来很有必要对这小丫头科普一下知识了。
路上面对姜枫的喋喋不休，小丫头终于败下阵，举手投降，对姜枫的做法表示认可。
看到那丫头敷衍的神色，姜枫摇了摇头，得加强对这小丫头的教育了。
带着小丫头来到那天出事的地方，坡脚乞丐在姜枫等了半晌后，身影终于出现。
看着行动自如的姜枫，乞丐很是惊讶：“你出院了？”面对姜枫的复原速度赶到怀疑。
故意拍了拍左臂，“一点问题都没有！”
“吃饭了吗？”姜枫开口问道。
“怎么，你请我吃饭！”乞丐疑惑道。
“走吧，我们聊聊！”
吃老本是不行的，何况自己还没吃老本的资格，回想那天乞丐的转变，姜枫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他聊聊，看他之前也是个有点地位之人，虽衣着破烂，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姜枫特意挑了一间生意不太好的餐馆，老板看到乞丐打扮后，喃喃嘴始终没有拒绝。
“咕咚咚，乞丐面红耳赤，“很久没这么过瘾了，兄弟你看出了什么。”乞丐此时已没有了之前的颓废。
“你之前是做什么？”
“你若不嫌我吹牛，那我给你说说也无妨。”乞丐盯着少年道。
看着稳如泰山的少年，乞丐一口酒下肚：“说实话，我看不透你。”
想起少年那天那不可一世的气质，“有少年的轻狂、深不可测的实力。”
姜枫打断乞丐的话语，微笑道：“好了，看不透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说说你吧！”
听到少年话后，乞丐思绪飞回之前，娓娓道：“之前我是一名拳击手！”
看着姜枫奇怪的眼神。乞丐继续道：“地下拳击手！”
此刻打开了话匣，向姜枫介绍了他辉煌的过去，姜枫和小天心听得暗暗称奇。
这乞丐叫：赵国庆，32岁，之前在石阡地下拳击场打拳，据他所说，当时一场比赛下来，能挣二万左右。
除此之外在比赛之前，他都会买外围，在自己身上下重注。由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往往一场比赛下来都能赚几十万。
姜枫倒吸一口凉气，打断沉浸在过去的赵国庆“那你怎么落魄到这样？”
赵国庆咬紧牙关，狠狠拍了拍自己左腿，露出悔恨的神色：“三年前比赛前一晚，老板叫我去作客，安排了三个美妞……”
感受到小天心那纯真眼神盯着自己，停住了口，继续道：“第二天又在我水里下了药，比赛时，我全身无力，被那帮憋犊子狠狠的阴了一把。”
那场比赛我全部的身家，全赔了进去。”
“你看看！”赵国庆拍打着大腿冷然道：“当时我破口大骂，他竟然叫人把我左腿生生打折了。”
小天心指着一旁赵国庆问道“哥哥，他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他吗？”
“他想起伤心的事情！”见泪水滴落的汉子，姜枫解释道。
对一名成年男子来说，全身家当付之东流不说，连身体都残疾了，确实短时间内无法接受，但完全没有必要落魄去乞讨。
姜枫疑惑开口：“那为何不找个工作？”
赵国庆摇摇头，平复好情绪：“找不了，现在身无分文根本出不去。
在这一带都是他们的势力，早先我在别处搬运时，被他手下马仔发现了，对那间仓库又打又砸，说见我一次就打一次，没有老板会为我这个跛子得罪他们。”
姜枫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自己一个残废，吃饭都成问题，赵国庆摇头，知道姜枫还有下文。
“我想赚钱，就是你这样的快钱，老实说我现在很缺钱！”
“你虽然有点实力，但那些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赵国庆摇头拒绝姜枫的提议。
“那天你在现场的，那个罪犯的下场你看见了？”
如果你帮我，姜枫把取的两万块钱扔在乞丐怀里，那这就是你的报酬。
少年眼神射出的自信，赵国庆不觉有些茫然，鬼使神差的接过来钱。
明晚八点有一次拳赛，我可以做你的推荐人。
赵国庆咬咬牙。“钱你拿去，我帮你只是为了当天的那顿饭。”
看不出赵国庆落魄到此，还有这样的骨气，姜枫摆摆手，示意他收下。
感受到这少年莫名而来的自信，赵国庆竟隐隐生出些期待。
回到出租屋，鸡汤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吴莎莎高挑俏丽的身影竟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回来了？吴莎莎穿过姜枫，抱起小天心，洗手准备吃饭啦！”
“姐姐好香啊！但我们吃过~~~”
姜枫捂住小天心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生怕又得罪了这大小姐。
至始至终没有和姜枫说话，姜枫找了几个话题，都被她转移了。
良久姜枫只得放出大招：“明天晚上你能过来吗？”
吴莎莎秀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心脏砰砰乱跳？这是什么？邀请？飞速的扫了一眼姜枫，“这小子，出去一趟就变得这么大胆了？”愕道：“什么？”
斜了一眼，见吴莎莎娇羞的模样，动人至极，“糟了”她对自己的心意自己怎能不知。
姜枫慌忙补救道：“明夜我有事要出去会，你能来帮我带小天心吗？”
听得姜枫话后，吴莎莎心里暗叹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稍稍得到放松，随之深深的失落感强烈的袭来：“你要去哪？出去玩的话我可不带?”
“哥哥，要和那个乞丐叔叔去赚钱。”小天心在旁解释道。
“乞丐叔叔？上次那个？噗嗤”吴莎莎轻笑道：“原来你要去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