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被打脸的张婉
当卓虞听到小全子带回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就连手上批注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歇，只淡淡笑道：“她安分不了几日的，且等着看吧。”
张婉本性就十分嚣张跋扈，就算因为被别人联手打压能暂时安分下来，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原形毕露。更何况再有几日就要给这些秀女封位分了，她可是斟酌了许久，这才终于把这事儿给敲定下来。
卓虞收回心神，又重新把目光放到眼前的奏折上。
她可是十分期待，那位张家小姐得知自己的位分之后，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
决定各位秀女去向的圣旨很快就送到了教养嬷嬷那里。小全子大概也能猜到自家陛下的想法，于是在还没宣读圣旨的时候，目光就已经不由得多看了张婉两眼，决心要把她从头到尾的表情变化记录下来，等会儿回去之后也好同卓虞复命。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只不过旁人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又加上先前一直有消息流传说皇上偏宠那位张家小姐得很。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曲解了他的意思，还以为张婉这是要一下飞上高枝儿去了。就连她本人也这样认为。
两位教养嬷嬷像是看不到其他秀女略带嫉妒与不满的目光一样，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劲儿地夸赞张婉，从容貌到修养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小全子压根儿不知道这些人误会了他的意思，只觉得这两位嬷嬷怕是眼神不太好，居然能把张婉看得这般知书达理。
原本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听着，不做任何回应。可是那两位嬷嬷此时早已经把张婉当做需要巴结的贵人，一心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讨好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停下来？
小全子眼看着这两人越说越离谱，又不好直接让她们闭嘴，只得寻了别的话题开口：“劳烦两位嬷嬷清点一下人都到齐了没。陛下那边还等着咱家去回话呢！”
正滔滔不绝说着的两个嬷嬷忽然被打断了话，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而后才匆匆扫了一眼，点头哈腰地回答道：“是，都到齐了，公公请宣旨吧！”
小全子素来最瞧不起这种阿谀奉承爱巴结的人，自然也懒得跟她们说什么客套话，在众人呼啦啦跪了一片之后，直接展开手里的圣旨宣读起来。
正如卓虞先前所说的一样，这些秀女拿到的位分的确都是按照她们父亲在朝中的官职来给的，而且在她的特意调整之下，就算她们的位分有高有低，但其实其中的差距也不算很大。除了张婉。
也不知是不是卓虞的恶趣味，她在写圣旨的时候故意把张婉放到了最后，而且位分虽说也同那些秀女差不多，但如果细算的话，还是要低上一头。但凡心思玲珑些的人立刻就能听出这其中的猫腻来，又有之前那些秀女的位分摆在前面，这一星半点的差距瞬间就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一众秀女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嫉妒转变成了一种十分明显的讥讽。别说张婉了，就连刚才几乎把她夸出花儿来的那两位教养嬷嬷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活像被人泼了桶染料一样，让人很是想笑。
小全子对这群人的转变看得分明，但他半点儿也不想掺和进这群女人的明争暗斗里面，读完圣旨之后就赶紧离开了这里。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没看到那些平日里性子温和的秀女们是怎样一起挖苦嘲讽张婉的精彩场面。
“……当时那张家小姐的听见自己的位分，简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奴才真怕她突然冲上来掐着奴才问为什么。”
与卓虞说起在那边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小全子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不难看出就连他也觉得自家陛下这一手干得漂亮。
张婉的反应早在卓虞的意料之中，她笑道：“接下来的日子，就看那位张家小姐的耐性如何了。只不过前些日子她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就算她想安静住下去，旁人应该也不会乐意。至于那两个教养嬷嬷，虽说的确有些令人反感，不过反正通常也只有选秀之后才用得上她们，暂时不用去管。”
小全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便点头应下，又道：“那是否需要奴才派人去多盯着点儿翠竹苑那边？”
翠竹苑，正是张婉今后要住下的地方。这几位秀女暂未封妃，自然不可能自己独住一宫，因此都是两三人住在同一个宫里。小全子看出卓虞明显想看后宫里那相互打压的戏码，这才十分机灵地问了这么一句。
不过这倒是很合卓虞的心意，她随口道：“你去安排吧。整日对着一堆写得密密麻麻的奏折看得头都疼了，偶尔听一听有趣的东西也不错。”
她待在宫里出不去，又没什么空闲的时间去看看话本或听听戏，终日面对朝臣和奏折的确无聊得紧。那张婉既然这么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如就先给她演示一番后宫争宠的桥段再说。
小全子又应了声“是”，接着就赶紧下去安排人手去了。正巧内务府那边应该还在给那些秀女指派伺候的宫人过去，他这时候过去叮嘱两句应该会很顺利。
入宫这么久，小全子也早就摸清了宫里各种不成文的规矩，自然知道该如何才能轻易收买人心。又加上他身为大太监，算得上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三言两语外加一袋碎银子的诱惑下，那两名将要被分去伺候张婉的宫人立刻就向他表了忠心。
小全子倒也没有怀疑他们会不会暴露自己，毕竟他心里清楚张婉那样的性子只怕不会善待宫人，这两人完全没有效忠后者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