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惩大诫

  卫惊鸿闻言倏然抬头,满目的不可置信紧锁着卓虞,炙热的视线好似要将她彻底拔尽一般:“你当真……”
  “怎么,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卓虞故作鄙夷,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卫惊鸿,朱唇轻启:“朕谅你也不敢接。”
  卫惊鸿冷笑:“这钦差,我应!”
  卓虞蹙眉,脸上佯装出恼羞成怒地模样,惹来卫惊鸿嘲讽:“当今圣上,莫不是还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呵!”卓虞猛地坐起,却因此牵动了伤口,目光朝着四周撇去好似被人戳穿挂不住面子般,咬牙切齿道:
  “来人,拟旨!”
  孙公公微惊:“皇上,使不得。”
  卓虞一脚踹了过去:“狗奴才,朕的说的话你也敢不听?”她冷哼一声,目色阴鸷地盯着卫惊鸿,冷嘲道:
  “朕言出必行,但你若贪污纳垢被朕知晓,朕必诛你九族!以儆效尤!”
  卫惊鸿抬起双手:“谨遵皇命!”
  卓虞当即拟好圣旨,愤愤地瞪了眼卫惊鸿,而后将圣旨交到了卫惊鸿手中,并且命暗卫取来尚方宝剑。
  而后片刻都不愿再留,撑着身子命人将她抬出了御花园,徒留下拿着圣旨与尚方宝剑的卫惊鸿,目色灼灼。
  卫惊鸿:“暴君,你等着!”
  拐角处
  御史大夫不禁蹙眉,而后朝着身侧的尉迟靳看去,踌躇再三终是开口:“大司马此子桀骜难驯,此次放虎归山怕是会酿成大祸。”
  尉迟靳垂眸:“卫惊鸿地位如何?”
  “据闻是江湖中响当当的英雄,江湖中人人敬重,据闻他能力不凡,我国天灾降临他倾尽家财,开辟了一处乐园。”御史大夫摸着胡子:
  “据闻,就是那景城。”
  司徒衾从长廊外踏入,手持羽扇笑面儒雅:“那大夫认为,这般嫉恶如仇且江湖地位举足轻重者,为钦差会如何?”
  御史大夫闻言恍然,抬头看向尉迟靳却见他半阖眼睑,墨色的黑眸泛着暗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徒衾挑眉:“大司马。”
  尉迟靳扫了眼司徒衾,迈开步子朝着长廊走去,黑袍锦衣风姿卓卓,背影孤傲矜持尽透着肃杀。
  ——
  彼时,乾清宫
  卓虞斜倚在床榻上,身侧摆放着一张棋盘而在她面前,则半蹲一列的下人。个个皆顶着花瓶,身下则是一瓶刺球。
  “人扎了不要紧,要是打碎了朕上好的陶瓷,朕削了你们脑袋,男的杀了做花肥,女的削做美人盂。”
  “皇上。”孙公公不由发慌。
  卓虞轻飘飘地瞟了眼,朱唇微微嘟起神情顽劣且天真无邪:“孙公公,你这头顶的花瓶,价值连城可得小心呐。”
  孙公公发憷,身子瞬间绷紧。
  见此卓虞笑意渐深:“别觉得朕是在罚你们,只要你们撑过十二个时辰这些价值连城的花瓶,就是你们的了。”她歪头看向孙公公:
  “孙公公你瞧,我对您可好?”
  孙公公内心发苦,卓虞罚的全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亲系!
  “孙公公不感谢朕?”
  卓虞拧着眉头,又开始造作:“你要是早些提醒朕,朕也不至于在御花园失了颜面。如今,朕不怪罪反而赏你,孙公公难道不感激朕?”
  卓虞话音初落,身侧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将怒火的目光,投射到了孙公公身上。孙公公如芒刺在背,却又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对着卓虞感激道:
  “老奴,谢过皇上。”
  “奴才,谢过皇上。”
  众人一同开口,卓虞支着下巴杏眸转了转,舒尔她按着太阳穴故作头疼:“朕乏了,你们滚去殿外蹲着。”
  众人不由抬头,孙公公顶着压力正欲开口时,卓虞轻飘飘地扫向了他:“孙公公觉得呢?”
  “此时正值炎暑,日头热辣老奴恐身体不适,只怕扫了皇上的雅兴。”孙公公谦卑辩解。
  卓虞闻言,觉得颇有几分道理,摆了摆手:“即使如此,你们出去支着吧。孙公公年事已高,是该好好休养。”
  她的话音落下,孙公公的心便一直下坠,尤其是在看到众人愤恨地视线时,他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
  无法众宫俾太监只得出门,盯着太阳暴晒在天日之下,而孙公公在经过他们身侧时,愣是一步都不敢多停留。
  众人退去,屋中只剩两人。
  卓虞躺在床榻上,问:“外头情况如何了?”孙公公原名孙泉,效忠的主子却是白氏,因此不管是立威亦或者是扫除毒瘤,孙公公都留不得。
  “其他人还蹲着。”张嬷嬷道。
  “嗯。”卓虞摆摆手闭上了双眸,张嬷嬷见此便出了门去。卓虞才睁开眸子,拿出了藏在枕头之下的书籍。
  上面是各国简章,她所处吴国,而这片大陆还有北国与蛮荒,这与她所学不符显然是一处架空时代。
  现如今,她是吴国君主,吴国弱小连年受战火危及,且又遭逢了百年难遇的天灾,朝堂之上奸臣当道,外戚干政。
  可谓是,内忧外患皆全了。
  “我滴个神啊,我一不偷二没抢普普通通一大学生,这打折还过期的穿越豪华套餐,我能退货吗?”卓虞将书摔在自己脸上,仰天长啸:
  “木得暗卫、木得亲卫,我连个尉迟靳都搞不倒,更何况还有一庞家家族支撑的白家,天要亡我!”
  “你要搞倒我?”
  卓虞倏然睁眸,咽喉处便被一只大掌遏制住,两人四目相对硝烟弥漫。卓虞抬手放在尉迟靳的手上,讪笑:
  “是啊,想要搞倒你。”
  话落,她朝着尉迟靳抛了个媚眼,据闻原主可是撩过他的。果然,尉迟靳厌恶地丢开了她,冷着侧脸:“自重。”
  “自重?”卓虞半撑着身子,柔若无骨地靠在尉迟靳的肩头,在他恼羞成怒之前,话音渐沉:“大司马在朝堂肆意,却不动白氏,看来也是有所忌惮。”
  尉迟靳目色微暗,任由卓虞将浑身的重量施压在身上,只是原本白嫩的耳垂缓缓爬上了红痕。
  “大司马觉得,朕这颗棋子如何?”卓虞歪头笑靥如花,一手探入尉迟靳的胸口:“大司马,可看得起朕?”
  卧槽,这胸肌!
  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