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叱咤玉唐 第12章以身殉职,忠义两全!

  慕白到阵前一连三令,道道皆是关于“安抚军心,坚守不战,以待时变!”
  将士们原以为来了一位能反攻为胜的大帅,却不曾想是一位只知防守的儒生!本就低落的士气,此刻更是一落千丈,连续三个月一直坚守不出,奇迹般的竟然只丢失了两座城池,时间拖的做来越久,战士看到这样的情景气势逐渐越来越高,斗志也越来越强。
  敌国军队久攻不下,粮草早已不支,慕白见敌军兵锋已挫,已成强弩之末。遂出倾国之兵,一连数月,敌国屡战屡败,先前所失城池尽皆收复。后又尊皇命反攻敌国,又三月,一直战到敌国帝都之下,慕白领军所到之处,于百姓秋毫未犯,只取敌方军队,官员,各地百姓因受严重的赋税和剥削,见他国军队到来只取政要,对寻常百姓一无所犯,无不站街而呼,箪食壶浆相迎,“书生大将军之名”渐渐响彻数十国,他国闻之无不胆寒。
  吞并敌国之后,燕国国力益发强盛,慕白回师复命,皇帝率领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卿于国难之际带棺“死谏”,受命于社稷倒伏之间,救黎民于水火之时,败敌国于顷刻之间,朕代这天下百姓谢过先生了,遂见那皇帝躬身长拜。
  慕白见状忙单膝跪地:“臣何德何能受陛下如此大礼。”
  第二日,皇榜昭告天下:“封慕白为镇国候,拜太子师。”
  又过一年,本因战事耗损的国力已经恢复过来,加上所收敌国之地带来的粮食税赋,已“远超”当年。
  燕国皇帝尝到甜头竟然又商议侵占他国,慕白数谏,因顾及镇国候颜面,皇帝数次收回提议。可时间越久,皇帝的“野心”也益发壮大,心知镇国候会来进谏,皇帝提前将他调到北方镇守边疆,遂后发皇命举兵两百万攻伐邻近的楚南国,楚南国本就地狭民少,那能防守住如此猛烈的进攻,只数月,楚南国灭。
  旁边数国听闻那皇帝又在整顿兵马,已是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在中山国的提议下,四国暗中结盟。
  镇守北方的慕白听闻皇帝又有动作,急忙挥师南归,欲阻止皇帝那已成骄狂之势的军队。可惜当他赶到南方之时,败报已然传到。
  中山国先连连溃败诱大军深入腹地,而后四国每国出百万之军,共四百万军,前后夹击燕国军队。本就偷袭出其不意,其兵力更是两倍于燕国,况且守国战士死志远在燕国之上,燕国战败不过是一无所得,若他们战败却是家国沦丧!其战力对比可想而知。
  此战连续十四日,敌军战损百万,燕国二百万精锐只剩三十万残军突围而出。
  燕国皇帝听闻消息后当场病倒,不醒人事。
  数日后醒来问及军情,当知道镇国候未等皇命便发军镇守南方,皇帝不禁掩面而泣,当年,助他平复社稷之危是那“老书生”,劝他别轻敌犯进也是那“老书生”,此番未接调令而赴险地的,还是那个“老书生”!
  他不恨那书生擅自调兵,他只恨自己未听忠言致使百万军队付之一炬!
  数日四国之兵压至燕国国境,镇国候领七十万镇北军,三十万残军镇守城关,整整数十日,敌军未曾前进丝毫,就这样两军对垒三月有余,当正当燕国百姓,举国欢庆之时。敌军不知何时抓了了镇国侯一家老少三口人,此时他那老妻和一对儿女,已经被押解阵前。
  敌军逼迫慕白投降,“大国不存,焉有小家”,可慕白现在是一国之柱,他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燕国百姓,他今日要是降敌,死的不止是他的家人,死的还有千万的百姓,燕国的同胞。
  敌国连续叫阵三日,慕白忍痛不置一词,敌军有三百万,而他们只有兵马七十万,那三十万残军已无丝毫战力,他现在只能等待燕国国君能尽快调兵马来支援。
  又半月,敌军连连攻城十余次,被他领兵击退十余次。终于援兵到了,望着到来的五十万兵马,慕白才松了一口气,要是援兵再不来,他怕燕国军队被敌军活活拖死。
  他万万没想到,他等来五十万援军击退敌军后的,却迎来的是五百万盟军的围杀,这四个国家怕的,他们又集结了三国之力,只奔燕国而来,这次却不为攻城略地,只为逼迫燕国交出慕白,交出慕白七国愿签订盟约百年不犯燕国疆界一寸土地。
  慕白原以为,皇帝会迫于无奈交出他这老朽,可这次他又错了,燕国国君罕见的硬气一次,面对“亡国之危”发书昭告:“全国备战,国可灭,家可亡,不牺牲任何一位臣民”
  军前,慕白笑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国不负他,他必不负国”!
  阵前一白袍武将御马奔向敌营悲声大喝道:“我军帅镇国候让末将前来致书七国盟军元帅,愿自刎军前,此前愿诸位国君签订盟约,百年之内不越我燕国疆界一毫!另外贵军须将先前扣押的大帅夫人子女安全送回!”
  又三天,盟约送到,看着盟约慕白仰天大笑:“以我残换还燕国百年安稳,值唉!值唉!”
  “待我血书一封,你等送于陛下。”
  “将军!将军!”
  众将跪倒,泣不成声:“难道就不能和他们拼了嘛,我等愿战死沙场,追随将军!”
  “放肆!”
  慕白呵斥众将道:“说什么胡话!”
  本将最后一道军令:“我死后,你等不可为我报仇,不可擅自出军!如违军令,立斩不赦!”
  “将军!将军!”
  看着走出城外的慕白,全城将士皆单膝跪地为之送行,无一不泣!
  此时,夕阳缓缓落下,夜幕逐渐笼罩大地,那两军阵前的身影显得那般高大伟岸。危难之际,国家没有弃他而去,他又怎能弃燕国同胞!自古忠孝难两全,今日,他用命换的国家安稳,也保亲人无恙!对他而言,值了!
  晓山宗,又过两日,张恕在第二日时被淘汰了!钟声将他震出了范围之内。
  看着睁眼的慕白,张恕眼中即是敬佩又是羡慕。
  他出来后宗主告诉他,一千三百年来就三人过了第三关,剧初代宗主记载,凡过第三关至更多关者都会有不同本该的气运加身,气运这东西关乎一个人的仙缘和福泽,关于具体作用,记载并不明了,晓山宗宗主也不曾接触到这等机密。
  除了赐予气运之外还能增强神魂之力,这神魂之力只有到了修道第三镜才能修行,在次之前非稀有的天材地宝可无法增加,可想而知,这考验的好处非凡无比。
  张恕离开魂钟范围后,青年宗主便告知了他宗门祖训:“凡过第三关者即可立为少宗,需尽一切代价培养,宗门可灭,此人断不能亡,有此人在宗门必定大兴。于此处也可看出这气运的重要之处。”
  此时慕白醒来,看着二人才知原来那梦中所见只是幻想,并非真实,只是经历这梦境之后,他感觉头脑极为清醒,目力耳力更甚从前,看的更加清晰,听的也更加清楚。
  青年宗主目光柔和的望着慕白关切问道:“如何,身体状况可还好?”
  慕白一愣,不曾想到他就过了这两关,宗主对他的态度变化竟然如此之大,“果然价值越大,别人给予的尊重也越多”不管在这修仙界还是以前那个凡尘俗世都很适用!
  “多谢宗主关心,弟子如今只感觉身轻体健,精力充沛,身体从未如此之好!”
  “这第四日的考验是什么?”那宗主随即问道。
  “弟子也不太清楚,弟子只是坐了一个梦………。”
  宗主闻言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舒展开来:“看来果然不出祖师猜测,第三关是义,第四关便是仁,仁义的仁,你两次救国为忠,攻伐敌国而不屠戮无辜百姓,是为仁也!最后舍身取义,即救了国家之危,又保全了妻儿同胞,因此一梦过了两关!”
  随即开怀大笑道:“有你于张恕二人,我晓山仙宗兴盛之日可待啊。”
  随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对慕白道:“慕白你继续打坐休整,考验还未曾结束,此刻你只管专心考验即可,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你只需要知道,通过的考验越多,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慕白猛地瞳孔一缩,果然,脑海这般清醒,身体也轻盈许多,这都是源自这魂钟的赏赐!不在多想慕白忙盘膝坐下,准备下一轮的考验!
  咚~!悠扬的钟声再次传来,那山上笼罩的云雾仿佛也随着钟声的响起而震颤着。
  不知不觉又是黄粱一梦,这次他依旧是朝堂为官,不同与上次,这次他是文职!国家刚刚安定,因为皇帝信奉的无为政策,国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官贪而不治,大河决堤而不疏,百姓离乱而不约法。大旱之时民众因轻徭薄赋,官仓并无多少屯粮,致使千里饿殍,路有遗骨。
  慕白领有识之臣血书力谏,皇帝同意革新,但被另一半主张无为的大臣所阻,自此朝堂分两派,两派互争。
  三年时间,慕白等人一直革新,从赋税,举官制度,军队制度,农垦制度等多处为出发点大范围改革。当然这之中也少不了和反对派的抗争,也因此牺牲了许多人,两派抗争愈演愈烈,矛盾也逐渐激化。
  因为慕白等人一直革新,却未曾被证明他们施行的法度新规的效用,渐渐的连皇帝也偏向了主张无为的派系。
  又一年到来,这一次天降百年未有的大旱,田地干枯无法种活粮食,江河断流,全国几十处处闹饥荒,百姓饿死者逐渐增加,最后甚至组成队伍起义来官府抢粮食,幸亏危难之际,朝堂从各地官仓调来振粮,起义未成自溃。
  皇帝本想着这次依旧如以往,赈灾粮食后续无力,不曾想官仓放振一直维持到第二年风调雨顺之时尚有余力。这一次,皇帝对慕白等人主持的革新派不得不另眼相看,值得肯定的是,此次事件之后反对派再无人反对改革,甚至于主动建议改革事宜。
  又三年,敌国犯境,三日之间,仅仅靠烽火台传讯,集结民众兵力五十余万。只因前几年改革了兵役制度,全国实行十丁抽一制,服役一年,年满爷退,当然除过愿意留在军中效力者,不过退伍之人在国难之时需要自发组建队伍赶赴前线,不去者,军法从事!
  正因为这个制度,让国家十分之一的人都成为了预备兵源,随时参加战斗,且这个基数将越来越大。
  仅一月时间,敌国军力不支,未攻一城一地溃败而逃。此事之后,皇帝设坛封慕白为国师,改革国中一切需要整改之处,又十年,举兵攻伐,败数国,邻近诸国国皆来进贡,尊奉其国家为上国,又二十年,国力大增,各个方面皆为当时之先,百国来朝,无不学习发展之道。
  慕白此时不知不觉间已然站起身躯,缓缓向着魂钟山上走去,玉石外的二人看着闭眼前行的慕白也是一头雾水。沉默良久,那青年宗主忽然笑了起来,望着更加迷茫的张恕:可能这是魂钟的“指引”,即是考验,也可能是“机缘”,谁知道呢,应该不是坏事。
  张恕愣愣的点着头,望向慕白的背影目光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辉,心中对慕白也越发的敬佩。
  他经历过考验,他深深的知道,在那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梦境里,做出抉择是多么困难,他过了情义这一关,尽了全力却没能保全忠义,没能在那场战争中保护好自己身后的国家,和身边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