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三节 天才雷蒙德

  千里冰雪，覆盖了整个北山，放眼望去，人迹罕至，
  shi滑的雪地上，两道黑影正在以常人难以匹敌的速度向前飞驰，就像是在雪地里急速奔袭的两辆高山雪地车，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不见了踪影。
  罗兰抬起头来遥望着远处的北边山峰，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密封的口罩下面不停地喷吐出一团又一团的白雾，却又在一瞬间消散在了这冰天雪地之中。
  “我说，等一下！能不能……慢点儿？我快……跟不上了！”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祈求声，罗兰顿时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扭过头去，正好看到气喘吁吁的雷蒙德正满脸抽搐的捂着肚子，也不顾及头顶上的满头大汗，直接一头栽倒在自己脚边的雪堆处。
  “就你这个熊样，也想跟着我，做我的打手小弟？赶个路你都能喘成这样，这要是以后遭遇战斗的时候，你岂不是连剑都挥不了几下？”
  罗兰朝着地上还在喘着粗气的雷蒙德嘲讽的说道。实际上，罗兰此刻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对于雷蒙德的印象更是发生了巨大的改观。
  原以为雷蒙德也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儿实力的少年，只是接受了一些奥斯陆帝国军里最基础的训练，其实本身并没有多强。毕竟军队是一个讲究纪律与配合的地方，对于个体的单兵实力要求并不高，只要达到了一定的水准线就可以，更多的是采用战术与阵型进行团体作战。
  可是通过刚才的一趟长途奔袭，罗兰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个棕色头发少年竟然拥有不亚于他的体力与耐力，尤其是在体力方面，简直比罗兰还要变态。
  要知道，罗兰现在的身体强化程度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望尘莫及的地步，虽然还没有完全超越人类极限，但是也至少比普通人强大了三倍有余。更不要说罗兰对于自己身体所需的营养把控一直保持的不错，养父罗山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是罗山铁匠铺的生意却十分红火，因此在生活待遇方面，罗山是从来没有克扣过罗兰半点。也因如此，罗兰除了可以三餐吃饱外，还能通过各种途径获取身体所需要的营养，以保证不会耽误肉体的成长。
  可是雷蒙德却不一样，常年跟着反抗军东奔西跑，每天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已经达到了营养不良的边缘，就凭这样的身体状态，怕是连一般人的体力要求都达不到。
  然而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从阿伦戴尔出发开始，足足长达2两个小时的长途奔袭，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就这样可怕的行进方式，雷蒙德非但没有被罗兰远远地甩在后面，反而紧紧地跟了上来，同时速度完全不慢，甚至就连罗兰本人都觉得这货才是真正的怪物。
  你见过那个营养不良的普通人跑步跑得过美国队长？没看当初猎鹰山姆在跑步上被美队虐的不要不要的，甚至就连“小心你左边！”这句话都成为了这位退伍军人的心结，有事没事儿都要拿出来调侃一下美队。
  “你还好意思说，放着康庄大道不走，你却非要选一些难走的小路，这一路上道路崎岖，全他娘的是羊肠小道，有的地方压根就是一个悬崖峭壁，到处都是野树林，那些树杈子都跟小刀一样锋利，你瞧瞧，我的衣服都被弄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大冬天的跑到雪山里面裸奔呢。”
  雷蒙德抓着身上已经快要变成破布条的军装，朝着罗兰就是一顿埋怨。而后者则只是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深不见底的体力，迅捷的反应神经，强大的学习能力，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块璞玉，只要稍加雕琢一下，日后必然可以成为毫不逊于我的顶级刺客。看样子，我这次算是捡到宝了，就算奥兰多公爵那边儿不愿意追随我，但只要能把雷蒙德培养起来，未来也会对我的计划产生巨大的助力。”
  罗兰在心里默默地想到。通过刚才一路上的观察，对于雷蒙德可以说是越来越满意，即使罗兰专门选择了一些难走的路线以此来进行测验，但是雷蒙德依旧能够凭借自身的素质完美的将所有危险全部规避开，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罗兰升起了爱才之心。
  可以这么说，如果罗兰不是拥有前世遗留下来的精深格斗技巧，以及这一世强大的身体能力与自愈能力，以及反应神经，假以时日，雷蒙完全可以在正面战斗上面完败罗兰。当然，前提是雷蒙德可以得到专业的训练以及足够的资源供给。
  但无论如何，雷蒙德那强大的战斗天赋已经给罗兰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并决定要尽可能的将雷蒙德培养起来，成为自己日后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好了，休息也休息够了，差不多该赶路了，赶紧起来，这后面还有不短的路程呢。”
  “啊~！这么快，这才休息了不到五分钟而已，再休息一会儿行不行？就一会儿，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刚才你给我的那只烧鸡早就被我的肚子消化光了。”
  雷蒙德苦着脸向罗兰请求道，然后后者仅仅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瞬间便让雷蒙德吓得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衣冠，一脸正经的说道：“嗯，确实，正所谓时间不等人，还是早点儿出发的比较好。”
  “哼！算你识相。这次你走前面，敢偷懒，我就袖剑在你屁股上画个血王八。”
  随着罗兰的一声冷哼，雷蒙德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同事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幸好刚才反应快，不然的就以这位老大的个性，说不准就能让自己今天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山深处好好地美梦一场。
  而罗兰让雷蒙德走前面也是为了训练他，罗兰早就看出来了雷蒙德骨子里的疲懒性格，属于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野驴脾气，这样的人指望他自己奋发图强，纯粹是扯淡，既然罗兰已经决定了要好好培养雷蒙德，自然要从平日里的一点一滴开始，可不能让这块儿良才被他自身的懒惰个性给毁掉了。
  就这样，在罗兰近乎铁血的鞭策下，雷蒙德也只能强忍着因为体力透支而产生的痛苦，只能咬着牙开始继续向前狂奔，而罗拉则轻松地跟在他身后，随时注意前面人的呼吸节奏，一旦出现混乱迹象，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蝙蝠镖扔了过去。
  大约又继续奔跑了有半个小时的路程，雷蒙德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对身后的罗兰说道：“营地里位置已经变了，之前因为你发现了那处盆地，因此我们只能从那里转移到一旁的山谷当中，现在你跟着我走，山谷的位置极为偏僻隐蔽，一不小心就容易迷失了方向。”
  罗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雷蒙德的后面。而雷蒙德说的也没错，他们前进的路线十分曲折，再加上大雪封山，天上也都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可以用来辨明方向的星体，十分容易走错路线，至少罗兰足足花了尽二十分钟才走了不到一千米，就足以看出这条道路究竟有多难行。
  好在山谷的位置距离他们二人并不算多远，差不多花了约四十分钟的时间，罗兰和雷蒙德终于走进了这个藏着奥斯陆帝国残余反抗军的营地。
  进入营地的第一眼，就给罗兰带来了十分强烈的破败感，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人卷缩在一顶顶破烂不堪的帐篷里，只披着一条跟破抹布没什么两样的薄毛毯在那里瑟瑟发抖。同时，整个营地里还弥漫着一股子恶臭味，虽然因为寒冷的天气让这股恶臭有效地得到了遏制，但是在那恶臭之中所隐藏的绝望气息却像是有一台鼓风机，照直朝着罗兰的脸上扑了过来。
  总的来说，这个营地给罗兰的感觉就像是来到了一个难民营，完全看不出任何像是身为曾经纵横北境第一王牌军团的迹象，就算是和之前与罗兰相遇时的场景都比不上。
  “看样子，你们这段时间日子确实不好过啊。也难为你们能坚持活到现在，换成其他国家的军队，估计早就已经死光了。”罗兰拍了拍一旁雷蒙德的肩膀，叹气的说道。
  而雷蒙德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悲戚，他没有回应罗兰的话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眼前那些已经濒临极限的同胞战友们。
  虽说已经决定从此跟随罗兰，为他一人卖命，但是总归是一起战斗过来的兄弟们，都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所以雷蒙德也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无比的悲伤，却又不能发表什么态度，只能寄托待会儿奥兰多公爵和自己的父亲他们可以接受罗兰的建议，只有这样，这些兄弟们才能拥有一条活路，否则……
  “是……少主大人？”
  “真的是少主大人！少主大人回来啦！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奥斯陆帝国的希望又回来了！啊哈哈哈！！！”
  “少主大人，您是回来解救我们的，对吗？您会带领我们，重建奥斯陆帝国，对吧？”
  “雷蒙德，你这小子，真是好样的，你成功把少主大人带回来了，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雷蒙德！感谢你，愿天神与你同在雷蒙德。”
  因为罗兰的出现，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地顿时被唤醒了一份鲜活的生机，所有人都从帐篷里面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在看清楚罗兰的面容后，瞬间尖叫着朝着罗兰冲过去，并再一次齐齐的跪倒在罗兰面前，包含着喜悦的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喷涌了出来。
  就连与罗兰一同回来的雷蒙德也受到了十分热烈的欢迎，所有的前奥斯陆帝国士兵都以为是雷蒙德成功完成了任务，将他们的少主成功规劝了回来，更是一时间将雷蒙德上升到了恩人、英雄的高度，却没有发现雷蒙德那迎合的笑脸之下，所隐藏的一丝不忍与不舍。
  面对这样热情的欢迎，看着这些跪倒在面前，在希望之光的沐浴下如同小孩子一般痛哭流涕的士兵们，罗兰也万分感慨的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士兵简直是举世罕见，这世上能有几个国家可以拥有这样值得令人敬佩的士兵？能够拥有在国家灭亡了近十年之后，依旧怀带着对国家的忠诚与信仰，在黑暗中默默等待，无声承受着数不尽的灾厄与折磨，始终贯彻自己身为军人誓言的铁血强军？
  除了前世那个来自神秘东方，拥有万千无敌雄狮的苍古巨龙之外，在罗兰的印象里，无论是是前世还是现世，都没有一个国家具备拥有这只强军的资格。
  “真相亲眼见识一下巅峰时期的奥斯陆帝国啊，还有那位传奇人物奥斯陆一世，如果可以和这位强者好好较量一番，绝对是一种巨大的满足。”或许是眼前这些前奥斯陆帝国士兵带给了自己一些触动，让罗兰在心里忍不住如此感慨道。
  不过，罗兰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虽然非常同情这些前奥斯陆帝国士兵，但如果这次的行动未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罗兰也只能忍痛抛弃这些人，去寻找其他的方法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悄悄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后，罗兰面色平静地开口问道：“奥兰多公爵大人在哪？我有事要和他商议。”
  周围的奥斯陆帝国士兵顿时停止了哭泣，整个山谷瞬间变得雅雀无声，然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随后一起指向了山谷深处。
  “少主大人，奥兰多阁下此刻正在里面修养，自从上次您拒绝重新带领我们为奥斯陆复国后，他就一病不起，再加上已入深冬，天气越来越冷，我们又缺少食物和药品，现在奥兰多阁下怕是……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少主大人，您去看看他吧。公爵阁下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帝国，如果能在临死前，可以由少主阁下来送行，也许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慰吧。”
  两名前奥斯陆帝国士兵站了起来，走到了罗兰面前，缅怀悲伤的向罗兰说道，而罗兰随即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这两名士兵，与雷蒙德一起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对了，你们先不要喊我少主，我……暂时还没决定好是否要接受那个王子身份，你们……就先喊我大人吧。”
  临走时，罗兰还不忘对着周围的前奥斯陆帝国士兵如此说道。原本罗兰是想直接表明自己还没接受那个所谓的奥罗姆王子身份，但是一想到眼前的这帮人怕是没办法在经受一次打击，所以最后话到了嘴边，又把话转了个弯儿，没有将其完全说死。
  而对于称呼罗兰为大人这件事所有人都表示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所有人现在还在被外界通缉，而“少主”这个称呼又只有在对王室成员的时候才能使用，若是因此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因此影响到罗兰，所以改称“大人”也完全可以接受。
  在这两名士兵的带领下，罗兰来到了山谷最深处的一顶帐篷面前，这里便是奥兰多公爵现在的下榻之处，与其他人的帐篷几乎没什么两样，同样都是破败不堪而且四处漏风，唯一的区别是帐篷里面应该还隐隐的飘出一股难闻的药味，也让这顶帐篷难得的显露出了一丝生气。
  在此之前，罗兰还看到了上次与自己大战一场的那名中年大汉，当时他正在小心翼翼的喂一个已经饿晕过去得士兵热粥，其实所谓的热粥也是不过是一碗飘着几个米粒的米汤，但即使如此那名昏迷的士兵依旧凭借着生存本能大口大口的吸取着米汤的热量。
  但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喝几口，那名中年大汉便将碗从他嘴边给挪开了。毕竟现在营地里被冻晕过去的士兵不止这一个，但是米汤就这么一碗，若是被他全喝光了，其他人就只能饿着肚子去抵抗寒冬了。
  在罗兰经过那名中年大汉身边的时候，二人还抬头对了一个照面，都未多说什么。只是中年大汉的注意力仅仅在罗兰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马上又转向了走在罗兰身后的雷蒙德。
  上次罗兰已经知道了这二人是父子关系，因此也并未多言，转而跟随带路的两名士兵一同走进了奥兰多公爵的帐篷。而中年大汉在看到平安归来的雷蒙德之后顿时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而雷蒙德也看到了自己近在咫尺的父亲，却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他，最后只能别过头去，在中年大汉诧异的目光中，紧随在罗兰身后一起步入了帐篷之中，只留下中年大汉一个人在那里，望着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帐篷里面黑咕隆咚的，并且黑烟缭绕，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好在罗兰依旧凭借着出色的视力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躺在*******的枯瘦身影，并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奥兰多伯爵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更加的苍老了，整个人都已经瘦成了皮包骨，而在他的腹部，那道箭疮更是已经血肉外翻，不停地往外冒着渗人的黑血，两眼无神，嘴巴微张，一副已经油尽灯枯的模样。
  罗兰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再不接受治疗和妥善的照料，奥兰多公爵别说扛过这个冬天了，怕是连3天不到就要一命呜呼。
  不过，就算如此奥兰多公爵的头脑依旧保持着一定的清醒，甚至连对周边环境的感知也没有丝毫的衰弱，都还未等罗兰开口，他便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轻轻地挪动眼珠，顿时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
  “少……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臣……老臣终于……等到……你了！”
  罗兰赶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奥兰多公爵伸过来的右手，看着手里这只如同枯树般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奥兰多公爵阁下，很抱歉这么晚才来看您。”
  “没……没关系……少爷……只要你……你能够代替……我……继续……领导……兄弟们，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我……我……我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您的请求，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一个提案希望您能够好好考虑。”
  “你……你说……少爷……老臣……听着呢……”
  “奥兰多伯爵，我可以继续领导军队，但是我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让奥斯陆复国，我希望可以借助各位的力量来完成我的计划，而作为回报，我可以答应你，替各位向卑尔根公国报仇，如果有机会，我也愿意帮助你们完成复国事业，不过，我不能继承王位。这就是我提出的条件，您看如何？”
  躺在*******的奥兰多公爵顿时陷入了沉默，他看着罗兰无比认真的表情，脑海里陷入了一片纠结。诚然，罗兰愿意加入，并继续领导他们，已经是让他喜出望外了，至于罗兰的最终目的是否就是让奥斯陆复国，这根本不算是问题，因为奥兰多相信，只要罗兰能够回归，奥斯陆复国完全是早晚的事情，压根不用多做考虑。
  但是最后一条关于罗兰不继承王位这一项，就让奥兰多无法接受了。在奥兰多看来，罗兰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王位继承资格的人，如果罗兰不继承王位，那又有谁可以继承？难不成让一个外姓人成为未来奥斯陆的国王？这一点是奥兰多绝对无法接受的，说什么都不行。
  而罗兰也在焦急等待着奥兰多公爵的回复，毕竟，罗兰想要获得这只前奥斯陆帝国残余军队的全部控制权，没有奥兰多的支持是绝对性不同的，如果奥兰多不愿意帮助他，就算罗兰强行将权利抢过来，那么那些士兵们也无法做到对罗兰的完全忠诚。
  不管怎么说，奥兰多在这支队伍的威望是罗兰这种半路出家的“冒牌“”王子所无法比拟的，而在罗兰未来的计划里，所涉及到的事物极其庞大，若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辅佐帮助，单凭罗兰和雷蒙德两个去完成，无疑是痴人说梦。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罗兰心里已经逐渐步入绝望的时候，奥兰多公爵终于开口了，只听他说道：“好的……少爷……就……依你吧。”
  “什么！？您说什么？”
  罗兰惊讶的看向了面前的奥兰多公爵，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都尘埃落定了，却不想最后峰回路转，原本态度不明的奥兰多伯爵竟然直接答应了罗兰的要求。
  “我说……我答应少爷你的……要求，你不愿……继承……王位，那就不……不继承……只要……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让奥斯陆……复国……就可以了……”
  奥兰多伯爵坚持着说完了这番话，这是他近段时间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而在说完这番后，奥兰多伯爵的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红晕，看样子也是十分的高兴，甚至连原本虚弱的气息都变得稳重了起来。
  其实，奥兰多伯爵之所以会答应罗兰的要求，并不是说他真的放弃了让罗兰继承王位这件事儿，而是因为他想通了。那么奥兰多伯爵到底想通了什么？当然是关于目前他们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件事，那就是血统与名分。
  原本奥兰多伯爵并不想答应，但是转念一想，罗兰所能为他们带来的并不是罗兰本人，而是罗兰身上的“奥罗姆王子”这个身份（直到现在奥兰多依旧认定了罗兰就是奥罗姆王子）以及他身上的皇家血脉。
  奥兰多伯爵想清楚了，反正距离奥斯陆复国还差十万八千里呢，而罗兰现在也不过才十几岁，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实在不行，等军队摆脱了现在的困境，重新拥有战斗力了之后，在考虑继承王位这种事情。
  况且到了那个时候，罗兰也才差不多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成年了，也就意味着罗兰有繁衍子嗣的能力了，到时候直接给罗兰多娶几个老婆，然后生个十个八个孩子，这继承王位的人不就有了吗？而且这些孩子也属于奥斯陆帝国最直系的血脉，作为继承者完全没问题。
  正好听说阿伦戴尔的艾格纳国王有两个女儿，都长得美丽动人、活泼可爱，身份上配罗兰也足够了，最重要的是年龄上也差不多，这感情好，正好就近取材，等罗兰成年之后直接潜入城堡把两位小公主给绑了扔到罗兰的*******，等孩子一出生，罗兰就想干嘛干嘛，满世界去浪都没事儿，完美齐活！
  或许是对自己的谋划有些沾沾自喜，明明已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奥兰多伯爵甚至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病都好了许多，说不定要不了多久都能下chuang行走了。
  万幸罗兰不会读心术，不然的话要是让罗兰听到了奥兰多伯爵心里的谋划后，估计什么计划也不管了，然后去他娘的直接抄起旁边的一个药壶就要送奥兰多去阎王他老人家那里提前报道，然后再把整个营地里的所有人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不过，罗兰自然是不会什么读心术的，况且此刻他正在享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压根就没注意到奥兰多伯爵脸上那怪异的表情。
  就连雷蒙德也在奥兰多伯爵答应之后感到非常的兴奋，一方面是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跟随罗兰，不用抛弃营地里的兄弟们，可以和他们继续并肩作战，光是这一点便让他有些喜不自胜。另一方面，在奥兰多伯爵答应之后，也意味他们整个营地都有了新的希望，可以摆脱眼前这个泥潭，重新拥有了一条全新的生路。
  然而，就在罗兰与雷蒙德都对此感到无比兴奋地时候，一个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并急速的传入了帐篷里所有人的耳朵。
  “等一下，我反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