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柜子里的尸体
顾横说得对，在二叔说姑妈去白山干活时起。我就猜过，姑妈出事了。姑妈在白山的地，早就退林了。
“确定吗？”
“嗯。”金敛的态度坚定，“我看到了。”
打给李晋时，说到出事，李晋最先问我和明静是否还好，我将明静消失的事，和姑妈出事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李晋叫我躲好等他过来，就这样，我们在村口等了两个多小时。
李晋下车，看到顾横，并不像三叔那样厌恶，客客气气的。
“怎么了？”
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后，我们去了姑妈家，李晋让人守着前门后门，然后带了几个人悄悄从正门进去，听动静，二叔在厨房，米柜的位置，在大堂右边的客厅后的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除了床，还会放衣服柜子之类的，姑妈家的米柜，长大概一米二，宽八十，一米高，全身漆黑，木质，用来存放稻谷或者大米，可以防止虫害，防止回潮，这种米柜，在村里，几乎每家都会有几个。
李晋进去了大概十分钟，就听见二叔破口大骂的被押出来，随后，两个*抬着一个米柜出来，然后将柜子放在了院中。
接着，又有两个*在姑妈家一圈拉起了警戒线。几个*戴上白手套，拍了照后，就抬开了米柜的盖子。
顿时，一股恶臭从米柜中传来，拍完照后，李晋便让我过去辨认尸体。
我捂着鼻子靠过去，米柜中的东西，一点点呈现在眼前。
最先看到的，是一支独臂，已经腐烂大半，手臂上有许多伤，都是被刀砍伤的，伤口很深，接着就是砍断的地方，已经彻底腐烂，周围都是砍碎的碎骨，我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
金敛递过来一包便携的纸巾，等到胃里已经吐空了，才舒服那么一点。
“文星齐，你认识受害人吗？”
我不说话。
“好好看看。”
我靠过去，手臂下，是一块腐烂发黑的肉，看不出是什么部位，里面的那件绿色花衬衫，是姑妈的。花衬衫旁的角落，露出了一只手，无名指上的那只银色戒指，是姑妈的，姑妈婚后发福，长胖了许多，那只戒指，也无法摘下，而那只戒指，是姑父家祖传的，款式老旧，极好辨认。
我连退几步，吃惊的看着二叔，凶手，是二叔？
“文星齐，受害人你认识吗？”
“认识。”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姑侄。”
姑妈的死讯，很快在溪乡传开，才半个小时，就聚来了百号人，所有人对二叔议论纷纷，二叔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
李晋问了几句，二叔也没有回答，不做任何说明，也不做任何解释，没有辩解，只有沉默。
不一会儿，有个*就向李晋汇报，尸体的所有部位都在，唯独头不在。
这时，二叔突然抬头看着我，问了一句，“星齐，你会恨我吗？”
我不回答，脑海里还是米柜中的那副碎尸。
“人是我杀的。”二叔招供了，我的脑子里轰的一下炸了。
“为什么？”
“明静在你三叔家的地下室，这下，文家就只剩你两了。”
明静？“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时，二叔突然用力挣脱了束缚，对着院坎上的石头撞去，当场死亡。
看着血流了一地，我的身体瞬间没劲，瘫坐在地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顾横转身，带着金敛准备离开，李晋拦住两人，顾横瞪了一眼李晋，说到，“文明静不知是死是活，耽误的起？”
李晋一听，便立刻让路，又让几个人跟了过去。
我被人带走，送到最近的万家祖奶奶那里，留了一个*守着，祖奶奶给我端来一碗水，坐在旁边看着我。
“累了吧，最近文家出了那么多事。”祖奶奶说道。“看开些，人都会死的。”
见我不说话，祖奶奶也不劝了，看到门口的*时，祖奶奶才意识到，又出事了。
“听说文家的人来接你们了？你们可别去啊，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我一惊，从床上坐起来，问，“祖奶奶您知道文家的人？”
“来过几次，你爷爷还是小伙子的时候，就写过信，后来你爷爷去了，差点死在那里，后来也来过几次，怕你三叔。”
这时，顾横打了电话来，告诉我明静安全，除了有些虚弱以外，没什么大事，我松了口气，继续问，“那我爷是什么时候去的？”
“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后来你出生那年去过一次，就没去过。”
“那他有拿什么东西回来吗？”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藏着什么。”
“那您知道我爷把东西藏哪儿的吗？”
祖奶奶摇头。
虽然不知道爷拿了什么，但是可以确认时间，是在我出生那年。
我不敢再接近姑妈家，顾横便把明静带来了，明静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不过好在，并无大碍，就是没什么精神。
“明静，这些日子，你都在家？”
明静点头。
我不敢告诉明静，姑妈和二叔的事，毕竟隔着三叔的事也就只有几个月，我怕对他打击太大。
顾横提议带走明静，以防万一，我比较赞同，这溪乡，待不了，文家，更不行。
明静听完，不问缘由，跟着顾横的人走了，李晋来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李晋告诉我，姑妈已经遇害七天，我突然想起来，两天前，我和姑妈还有过通话，那声音，明明就是姑妈的声音，可是按照李晋的说法，姑妈是在七天前出事的，那和我通话的人，又是谁？
“二叔为什么要杀姑妈？”
“具体原因，还要调查，节哀顺变。”李晋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带着金敛离开了。
顾横坐在我旁边，又递了一支烟给我，“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明静没事，其他的就暂时不管。”
二叔为什么要杀死姑妈，为什么又要自杀？这都是我要弄明白的。
下午，审完金敛后，李晋过来告诉我，在姑妈家找遍了，依旧没有找到尸体的头颅。
随后，李晋就带着两具尸体去了县城，留下四个*守着案发地。
夜里，李晋告诉我，上面对这件事很是重视，因为这半年，文家出了太多事，这一切，都有些蹊跷。果然，夜里，李晋和上面又来了很多人。
顾横怕牵扯到那边的文家，反复叮嘱我们别说露嘴。
李晋并没有为难我们，来了以后就一直在姑妈家。
表弟和姑父那边，已经通知了，表弟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姑父买了最快的车票，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