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文家的人

  明静似乎也看到我了,往后退了几步,可一看到李晋,就好像入魔一样冲了过来。
  这次来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三叔带出的人,齐刷刷的站在三叔家门前,我站在一旁,明静站在人群的另一旁。
  随后,明静被叫到最前面,明静除了吵着要见三叔,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李晋走过来,将军功章交到我的手中,随后又将一些衣物放在大门前的桌子上,最上面的那件军装,是最眼熟的,相比三叔的便装,这件军装,反而是我们见得最多的。
  明静忍不住,失声痛哭,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三叔的遗物后,抓狂一样的向李晋冲过去,“我爸呢?我要见他。”
  李晋没有动手,甚至没有推开明静,嘴里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姑妈过来拉着明静,似乎是真的筋疲力尽,明静在碰到姑妈的手后就昏了过去,李晋急忙查看,确认是劳累过度后我们才放下心。
  姑妈叫我抱明静进屋,二十多年第一次拥抱弟弟,他比我想象的轻许多,也让人心疼,将明静放在床上后,明静突然又醒了,带着哭腔的对不起,是今天听到最多的话,我问明静,这三个字从何而来。
  “是我打伤了你,我真的很怕,下手太重会杀了你,哥,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这样?”
  明静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了那把熟悉的青铜锁,交还到我的手中,“这些事我都知道,可我还是想救我爸。”
  “好了,我知道了,快休息吧。”
  安抚明静睡下后,我便和李晋聊了起来,李晋除了聊一些家常,就是问我的伤,然后就会问到江名烌。
  “不知道,分开后就没联系过。”说是联系,跟江名烌根本不可能联系,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说找,也难。
  傍晚,送走了李晋他们,家中来了客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文家人,二叔客客气气的招待进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他叫文星河,与我同辈,只比我大一岁,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叔,我爸应该跟你谈过了。”
  “谈过了。”
  “所以今天我过来接弟弟们回去归宗列祖。”
  “可是我没同意。”
  文星河笑了,嘲讽的嘲笑,“你不同意?你一个文家的外枝,凭什么不同意?况且让星齐明静回去,是他们爷爷的意思,你凭什么拦着?”
  二叔不再说话,抬头看我,似乎是在问我的意见。
  “没有征询你的意见,我是来接他们。”
  我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星齐,你觉得呢?”二叔突然问我。
  文星河突然转头看我,好像是有些吃惊。
  “先不说这个,我去看看明静。”
  认祖归宗这事儿,还是第一次听说,可是现在的情况,我只想安抚好明静的情绪,然后再把这些事弄完,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明静没多久就醒了,然后坐在床上独自发呆,姑妈在门口悄悄叫我出去,然后在灶房旁的一个阴暗角落等我,我过去,姑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问,“是不是来了文家的人?”
  我点头。
  “那来的是什么人?”
  “叫文星河,和我同辈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打算?”
  “不知道,姑妈,你也看到了,明静现在的情况。”
  “星齐啊,你爷爷其实早就想带你们回去了,在以前,是你祖爷爷带着你爷爷他们来的这里,一直发展成了这样,文家在那边,是个大家族,一千多家文姓,之前,就来过人,但是你三叔不同意,就没去成。”
  “三叔为什么不同意?”
  “顾着明静,怕过去影响明静的生活和心情,你呢,明天就带明静跟着你们的哥哥去吧。明静还在读书,你的公司又垮了,你这是违约,欠了不少吧?”
  “这倒没有,先前我都让安琪问过了,没什么。”
  “那你也带着明静回去吧。”
  “三叔的事,过了再说吧。”
  姑妈一看劝不动,也不说什么了,我突然想起文星河说过的那句外枝,就问,“姑妈,文星河说二叔是外枝,什么意思?”
  姑妈犹豫了,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告诉我。
  “那我去看看明静。”见姑妈为难,我也没有多问。
  刚进屋,文星河就站在门口,把我吓了一跳。
  “那脑袋怎么弄的?”他问我。
  “没事。”不说还不注意,他一提,感觉还有点疼。
  “你们还是跟我回去吧,虽然这几十年文家表面上对你们不管不顾,但是私底下我们还是很关注你们的。”
  “哦?”
  “你在这里很危险,我们知道,你有一件价值连城的东西。”
  说到这里,我突然警惕起来,续命锁的事,文家知道了。
  “你放心,这个东西我们不会抢,但是你在这里就很危险,你在溪乡,你三叔一直暗中保护你们,可现在,你三叔已经不在。这么和你说吧,你三叔,兴许就是被人陷害的。”
  这话能不能信,我不知道,但是文星河这种嚣张跋扈的人,我并不喜欢。
  “你想想明静,他在这里,每日每夜看着这些东西,又有多难过?”
  “你先回去吧,明静先由我照顾。”
  文星河没有说其他的,也没有回去,反而去姑妈家住下了。
  晚上,明静还是什么都没吃,我端了些吃的过去,明静突然告诉我,他决定要考军校,我没阻止,也没明说要支持,我很清楚,他是因为三叔。
  晚上,我回了医院,怕家里出事,更怕明静出什么岔子,我就让姑妈守上半夜,二叔守下半夜。
  在医院待了一夜,也没睡着,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早,我被电话吵醒,除了在朦胧中记得五点才睡,也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电话是万臣打来的,询问我的情况,这算是这五年来他的第一个关心,因为事出在他家,祖奶奶肯定告诉他了。
  “我没事。”
  “你开门,我在外面。”
  病房的门,我一直是锁着的,因为续命锁,我也不得不提防许多在往常提防不上的事。
  刚走到门口,就能听到万臣的碎碎念,开门后,我调侃着万臣百年难得一遇。
  “这不是忙吗。”
  “进来。”
  “星齐,怎么回事?我也是昨儿才听祖奶奶说你家的事?前前后后,这都几个了,才多久。”
  “三叔是出任务牺牲的,与小叔他们不一样。”
  “明静怎么样了?”
  “很难过。”
  “也难怪,毕竟是最亲的人。”
  和万臣聊了一会儿,万臣就要回省城了,并没有回家的意思。
  万臣刚走,文星河就来了,我装作没有看到,转身关了门。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敲门声还是来了,我只能开门。文星河刚进屋,就在病床边的抽屉里翻着。
  “你有什么别的东西要带吗?没有的话,我们直接回去吧,我会给你转到那边的医院,你不用担心。”
  看着文星河自说自话了那么一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来接你们回去。”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不回去,我也不拦着你,明静已经回去了。”
  我急了,“你们不能这样。”
  “现在兴许都快到家了,你到底去不去,以你的性格,你现在肯定很担心明静。”
  果然,我很讨厌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