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七夕的雨如烟如云

  忙碌了一小天,晕头转向,快要下班的时候,一阵大雨瓢泼而下。刚刚的闷热难耐,这会儿,被大雨一扫而光。
  抬眼看着窗外,这场大雨可能是今年最大、最长的一场大雨了。仿佛在天与地之间拉起了一道烟雾,又似乎是铅灰色的云层,直接从天下掉了下来,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直到现在,如瓢泼一般地泼了将近一个小时,而且,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今天早上,匆忙地行走时,在街头看见许多卖花束的,大多都是红玫瑰跟粉玫瑰还有少量的蓝色玫瑰花。
  我还很纳闷,低头寻思着母亲节早已过完了,今天是什么洋节?到店里来,听秦师傅说今天是传统的七夕,牛郎织女鹊桥会,团聚的日子。
  哦!蓦的,一拍脑瓜门子,想起今儿是自己的生日。
  这会儿,想起来,难怪一大清早上,没听见我那一窝老邻居叫我起床呢?还以为闷热的天,它窝家里边睡大觉呢?原来,全家头天晚上就集体外出了,兴奋不已地去给牛郎跟织女搭桥去了。
  虽然,天气瞬间是千变万化的,但是,搭桥的这项工作程序却是一成不变的,那可是我那老邻居的一项早就规定死了的活儿。
  大多数以条条框框规定死了的活儿,就跟有人类生活的地方就有法律、法规是一个道理,没有就乱套了,这条框框跟程序就是牛郎跟织女能成功聚到一块的根本,我认为。
  大概是有许多的、诱惑我的故事藏在我的老邻居嘴里不跟我说,这真是让人产生一种急躁的情绪,等它飞回来,我恐怕得到处打听小道消息了。就比如说,我会在早晨推开窗子,跟它们问候一声早安。然后,瞅着它们应该干嘛就干嘛视我为空气一般,我顺道跟窗口贪吃的麻雀问一声,它们没事吧?也有心情非常好的时候,算是给我唱个歌的冲着你叫几声,那意思是,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日程去上班了,其它的事情你暂时根本就没法子改变,瞅你都累。
  这会儿,窗外的瓢泼大雨自顾自地下着,一如哈雷在无人的旷野公路上急驰一般,潇洒得是没边没沿。
  “哎,也不知道大雨偏赶着着这会儿下得这么急,是想干嘛?”晏姐坐在那里,独自咕哝着。
  抬头看了看墙面上的时英钟,下班的时间已然是过去一个小时了,虽然,刚刚大雨转变成了中雨,但还是在急急地下着。
  呵,看来今天晚上,节目排得爆满的晏姐,时间恐怕是不够用了。这会儿,化完浓妆,穿好衣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嘟起了一个血红的小嘴儿,自拍一张留念。耳边上只听见小窗口的下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车喇叭声,一定是他对象在大雨之中不停的招唤着她看电影的时间就要到了,你快点儿给我轱辘出来!
  噢!她今天穿着这样一件看上去艳压群芳的扑扑拉拉地、深玫瑰一般颜色地大花长裙子恨不得拖到地面上,在外面满街是水的情况下,如果退了色可如何是好?电影院的椅子恐怕难逃被染得七荤八素地命运的同时,晏姐整个人会不会被染成“阿凡达”或者是“蓝精灵”阿?我看着晏姐手里扯起裙角向外面跑去的背影,狐疑着。
  金镯子事件在今天看来,已然是成为倒后镜中模糊的回忆了。不管是在等待还是在忘记当中过日子,活跃在金融市场上的成功人士是非常懂得如何止损的。用晏姐自己嘴里的话说就是,一个星期没见着你戴金镯子,然后,随手甩给你五千块钱,喜欢啥样的自己选一个去吧。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晏姐是硬着头皮就这么扛过去了。可能,她在想,谁还不知道眼光往前看,你老往后翻旧账有啥意思呢?
  呵,这会儿,大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我得顶着大雨孤独地淌水回去了。
  香菇姐也不知道在啥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在她悄悄地跑出去的时候,一定是秦师傅在她耳朵边上说:“你先走,出门右拐二十米外有个挂着二个晃的川味火锅店,座位我都订好了,在那里面碰头不见不散,我在后边掩护你撤退。”
  这会儿,大雨下到急处雨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仅仅是遮挡住头顶上,那一块巴掌大的天儿,没用上一分钟,裤子湿到了膝盖,淌水前行,这个时候,当真是需要一条小船了。
  这样的天跟冬天下大雪时的交通瘫痪没啥区别,等上个八小时的车都是正常情况。刚好现在是暑假期间,孩子放假在家里。
  淌水淌回家里的时候,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跟落汤鸡一般。这会儿,我怕我会像上一次一样被雨淋得感冒,急急忙忙地先去冲个热水澡。然后,抓紧时间给孩子做饭。可怜的孩子,还是早上吃的一口饭,中午的饭还在桌子上放着也没吃,对着一个手机在那块自娱自乐了一整天。
  吃过晚饭后,辅导他学习了二个小时左右,他还是很爱学习的,总是找不对方法,小脾气又倔强得狠,自己能把自己气得倒栽葱,这一点上有些个像猪仔,时不常地自己跟自己较上一把劲,一准能把自己气个好歹地,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着惹到他了。
  夜深了,外面的雨渐下渐小,水洗过的夜空很干净,很漂亮。
  暑热,这会儿消失不见了,温度刚刚好。
  湛蓝色的夜空里,有一层薄薄的灰色云层在快速的流过,这会儿,窗外没有一丝的风,看来雨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没准儿,明个早上就会伴随着下雨的声音一道醒来,那会不会是织女的眼泪,因为长时间的分离,牛郎跟别人好上了呢?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躺在床上睡着了。
  早上的闹钟叫醒我的同时,也听见窗外急急的雨声。
  哦,织女真的哭了。
  难道牛郎把牛放丢了,光顾找牛去了,跟织女没见上面吗?
  这会儿,匆忙的出门,路面上都是水,那些低洼的地带更是行不了车也走不了人。傻傻地看着水面发呆,谁敢去试那水的深浅,还是乖乖地绕道而行吧,就凭我这可怜的一点儿鼠胆。
  晏姐今早似乎是高兴得很,一边儿拖着地面一边儿吹着口哨。
  她高兴的时候,打扫卫生的活她全都承包了,她不高兴的时候,基本上就转包给我了,这一年多的时间算下来,平分秋色。换句话来说,她大概哭一天笑一天地。
  刚坐下的我还没有缓过神儿来,晏姐整一堆吃的小零食,鸡爪子、鸭脖子、豆干啥的堆在桌子上面,让我没事的时候吃,说完又给香菇姐送去一堆。
  “你昨天看电影没有吃苞米花?”瞧着这么一堆零食,我说道。
  “哎!只吃了一桶,买少了,没吃过瘾。”哈哈哈,她笑着说。
  “俩人看电影买一桶苞米花哪能够呢,下次真得买两桶,一人一桶吃得多痛快。”这会儿,香菇姐放下手中的罐头瓶子说道。
  “你这是昨晚吃咸了呗?大清早上,外面还在下着雨,你就喝了大半瓶子水了?”我逗着香菇姐。
  哈哈哈
  “没吃啥?说苞米花呢,你别打岔,你个死鬼。”哈哈哈,香菇姐笑着说。
  “他不吃。就我一个人吃苞米花,我越吃越觉得那玩意儿好吃,越觉得好吃就越不够吃,电影还没看上一半呢,吃没了,下半场迷迷糊糊地差一点睡着了。”晏姐说。
  “那他一口也没吃啊?”香菇问。
  “嗯,一口也没吃。就是在我吃得太香的时候,瞅上我两眼。我问他,你吃不吃点儿啊?他从来也不知声。全都让我吃了,越吃越好吃,哈哈哈。”说完,晏姐也学着香菇姐那样,整一个大罐头瓶子放几个枸杞子在放上几个大枣泡上水喝了起来,只是她泡得那水没有半分地色儿。
  呵,我听了觉得那场景实在是搞笑。本来觉得七夕是个浪漫的日子,像年轻人一样看场电影浪漫一回,也不算虚渡年华。但是,坐在电影院里,看着身旁大嚼苞米花之后睡得迷迷糊糊地女人,那一刻,是否想找个地缝窜进去算了!
  呵呵,也许这才叫真正的浪漫,爱屋及乌,宠着她的好吃,宠着她的好喝,宠着她的吃饱就迷糊呗!
  秦师傅不也是把香菇姐宠的够呛,喜欢吃啥就天天吃,好像除了吃就没别的。还真是映了那句老话,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必须先得到她的胃。
  这会儿,走廊里拖地的大叔走了进来,取走矿泉水瓶子跟废纸壳。
  大概是一个星期就能给他攒起来一堆,早上来时在路上看见他,我让他来取走的。
  大叔跟香菇姐点点头,我见她低着头没理人家,也不知道又抽的哪门子的斜风。
  我把桌子上的一堆小零食放进一个小纸壳箱子里边,放在桌子的下边,那五颜六色的包装还真是好看,只是我从来不大爱吃这些东西,最大的原因就是牙齿不好,嚼不动呀!
  就算是吃一些稍微软一点的,吃完后你就等着牙痛吧,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呢!脸颊上都能肿起来个大包,这都是因为小的时候特别爱吃糖,而且,吃糖的时候大多都是在晚上,藏在被窝里偷偷地吃。
  糖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吸引力极强。糖除了甜之外还会让人很上瘾,吃了一块想吃第二块,不知不觉能吃上好多块。然后,第二天寻思在买点接着吃,活生生地把整整齐齐的一副牙齿吃坏。
  现在,每当我一看到糖时,第一个反应,想吃,但绝对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