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姐弟情深

  ()清晨悄悄来临,薄雾笼罩着山间,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面纱。
  山间清冷的湿雾披在人的身上,夏亭冷冷地瑟缩一下,往温暖的地方拱去。顾霖闭目养神的眼睛立刻睁开,眼底清明,看了看怀里的女人,拢了拢外衣,看向睡在床上的“女嫌疑人”。
  一个犯错的人,比他们睡得还好,啊,什么世道嘛。
  夏亭意识回笼,看见睡得面色红润,面容祥和,呼吸均匀的秋月,反观自己四肢僵硬不能动,一动就会痛,再动不能用的状态,气闷地想道。
  还想着不睡的,听着听着,又暖又有软的身体靠着,再次打脸了。
  不过,人家说,女人的“作”都是男人“惯”出来哒,未嫁时是爸爸哥哥弟弟的宝贝,出嫁就是另一半的宝贝。啧,有时候没骨气的想:真爽!
  夏亭以前很丧很颓的时候就会这样yy,现在实现一半了。
  但是,做人吧,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你累吗?要不上床歇一会儿?”自己睡完一觉,负罪感就来了。
  顾霖默默看了床一眼,移开了眼睛:“不,我不困。”
  假的。但他怕睡了不想起来,今天要做的事很重很急,不可以有丝毫怠慢。
  夏亭点点头,她也就随口一说。
  嘻,够塑料。
  夏亭走进一些,看见秋月合着的眼里,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她醒了:“得啦,醒了就睁开眼睛呗,听悄悄话听够没呀?”
  过了一会儿,秋月还是睁开了眼睛,那一闪而过的懊恼和羞涩可没夺过夏亭的眼睛。
  夏亭对她总生不起很大的怨恨之意,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了?不知道。
  她蹲在床边,双手怀抱着自己,看向她:“喂,你真的不说幕后之人啊?我们可惨啦,到现在还要每天检测水质,配解药呢。”夏亭戳戳她。
  她把头转到一边,不想听夏亭说话。
  “你不告诉我们的话,后面还是会有危险,而且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毒了,到时候连累村人,包括你家里人呢。”夏亭戳戳戳,声音像哄小红帽的狼外婆。
  秋月静了一下,不耐烦地道:“你不是有解药嘛,怎么会死。”
  夏亭一脸莫名,还有看对方智障的表情:“你傻呀,我在明敌在暗,人家换了毒药我们都不知道呢,你怎么知道下次能解?万一就解不了了呢?屠村一窝端啊。”
  “你就不会想吗?在村里面你得罪了什么人你不清楚呀?还是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没信心?”秋月吼道。看到秋月明显不淡定又强装淡定的神情,夏亭知道自己压对宝了,昨晚上她崩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幸好放在了心上,秋月的软肋。
  果然是有过节的人吗?
  她和大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凝重。
  “桃花一家……吗?”过节最重的,就是他们了。而且,他们亲家不是地主嘛,或许有那个能力可以得到那个特殊的毒药的。
  秋月翻了个白眼:“人家要搞你用得着暗戳戳的?人家那亲
  家搞你随随便便好不好。”
  夏亭挠挠头,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他们家好歹也能蹦几下的好不好。
  而且,秋冶虽然不在,德兴楼还在呀,就算是当地地主也不敢直上呀。不过如此一想,他们和地主基本没过节,那些权贵说到底个人利益为上,应该不会为了小小的他们,自毁前程。桃花顶多算是姨娘,怀了孕的机器,过了时候或许就不吃香了。这样的女人外面一抓一大把,动机还不够。
  “你说话放干净些!”顾霖听到外人骂自家媳妇,不高兴了。
  秋月脸上烧了起来,扯破脸大吼:“爱听不听!”
  夏亭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这时候还是要好好安抚秋月的,说到底,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放现代里也就个初高中生,不计较了。
  夏亭继续猜:“那是小叔子?顾他们么?”动机很大,但他们能有这个胆?有这条路子?被当枪使的可能性还大些,不过他们能使唤秋月做事么?
  但是能想的基本都想了呀,就这两家有大的争执,其他有的小打小闹,算不了啥。
  她看着秋月摆着个“对方已拒绝与你沟通”的表情,很无辜。
  “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嘛,反正都这样了。”
  秋月嘴巴紧抿着,就是不说话。
  “会不会是张寡妇?”一直在旁边当陪衬的大哥终于说句话了,表达了他适当的怀疑,顺便刷刷存在感。
  “怎么可能……”夏亭刚想反驳,就看到秋月吃惊地看了顾霖一眼,很快,若不是她一直看着秋月,恐怕都要错过见鬼了!
  张寡妇?!!什么仇什么怨,什么错什么过啊她的苍天。
  “怎么会是她?我们什么时候和她结仇啦?”她不可置信地问着顾霖。
  这显然也问倒了顾霖,他皱起眉头,不确定地说道:“这……上一次你忽略她了?”
  还有这回事?
  大哥这么一提醒,她倒想起了一些东西,不过是大哥他们不知道的。那时候服徭役,她有说过帮顾家兄弟来着,只要她离开。然后……她拒绝了,而且没有给她回复。
  相对于大哥说的,她觉得这个事情结下的仇可能性更大。
  而且,那个毒药的获取,也说得通了。毕竟,张寡妇的来路,在村里是个不可宣告的秘密。
  夏亭不淡定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秋月表情有些落寞,连凶手都知道了,她的利用价值也该没了吧,那么,接下来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有答案了,那就尽快给我个了断吧”
  见她一心寻死,夏亭很负责任地告诉她:“事情结果还没出来,你未必会死。而且,到时候你只要说出事情的原委,为什么会做她的帮凶,我觉得,你的罪很大,应该还不至于死。”
  秋月扯出讽刺的笑:“你不懂他们,你也不是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
  夏亭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如果是村里人干的事,村长甚至村
  里人都不会让这件事放到官府里解决的。只要你真心认错,我觉得还是没事的。大家都是邻居呀,怎么说都生活了那么久。有感情的。”
  秋月很是复杂地看了顾霖一眼,又看向夏亭,眼神中带着丝羡慕和向往,她说了句很不搭现在风景的话:“你该庆幸自己嫁给了顾家兄弟。”
  顿时,夏亭意识到了什么,竟觉得浑身一凉。愣在那儿一句话说不出来。
  顾霖又再次不顾秋月的挣扎,往她嘴里塞了团布防止她做傻事,尔后揽着夏亭出去:“走吧,趁着这时候人不多,我们找找线索。”
  确定凶手还要找足证据,谁让秋月不说呢。
  夏亭觉得,她大概是有什么把柄被抓着了,恐怕还和家里人有关?
  出门一看,小花就在门口呆着,身上的毛有些湿润,整只狼狗像刚从泥地里滚出来一样脏得很。
  “汪汪!”小花抬起了身子,尾巴使劲摇了摇,刚想去和自家女主人撒撒娇,就遭到了嫌弃:“不不不,走开走开,你很脏。”
  小花听不懂,但感觉到了自家主人对自己的排斥,只能乖乖原地坐下:“汪?”
  “它应该昨晚上跟我一起出去了,后来走丢了。”顾霖蹲下身不顾小花的挣扎,把它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毫无顾忌,让小花顿感是了尊严。
  “没想到还会自己回来了,还算不错。”顾霖拍了拍它的头,以示赞赏。
  “咦,大哥,你看它的脚丫子,是不是有点什么?”夏亭指了指小花的右脚丫子,小花像是感应到什么危险一般,连忙缩了一下,把脚丫子藏起来。
  这可躲不过大哥的毒手啊,他把小花整个抱了起来,用手肘将小花的头和身子隔开,同时也限制了它的行动,小花只能直直趟着,任主人为所欲为。
  顾霖扒开爪子一看,指甲缝里潜着泥土和带着黄青色的粉末。
  顾霖和夏亭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你鞋子上有没有沾到那粉末?”夏亭问道。
  他停下脚,仔细地瞧了瞧:“没有。而且我昨天走的也不是那里。”
  夏亭看了看还在装死的小花,“那它去哪里浪了?浪到了个惊喜出来?”
  顾霖笑了笑,去后院检查起来了。他没想到,有另外的收获。
  夏亭跟着去后院,根本看不出个什么来,一切都跟昨天“一模一样”。
  夏亭走到了外面,细细检查起来,昨天那一招,估计张寡妇也没想过的,她昨天那一声虽然故意变了音,也还略显仓促,她就说为什么有点熟悉。那么……会不会,也留下点什么证据呢?
  他们两个只顾低着头找着,终于
  “我找到了踪迹!”但是却没有什么现场留下来的物证。
  顾霖摇了摇头:“没什么用,走到小树林里面踪迹很容易就被掩盖。”
  一句话,浇灭了所有的希望,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这时候,村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