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饥饿营销
赫然发现店内全线商品库存量告急、补货时间不定后,实时成交金额开始蹭蹭蹭往上涨。
原本暂时没有购买计划的,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这消息,又跑去跟“客服”确认过后,也心急火燎地下了单。
人气商品最先售罄,而后是中老人养生套餐、抗抑郁套餐等,最后才是托福资料这种冷门商品,以及新上架不久的十个整蛊大礼包。
尤其是后者,本来一帮人还在商量怎么拼单、犹豫着要不要买,见状也顾不得太多了,先买了再说!
不就是2888嘛,买回来还能把三件道具拆开转卖!
就算没人要,抽到整蛊便签的话,能让讨厌的人踩三个月狗屎,这2888花得也不亏啊!
刚巧,这会儿正好是双十一前夕。
一波疯抢过后,回过神来的这些顾客开始捂着钱包肉痛不已,不少人开始扒拉着自己的购物车,做出了艰难抉择。
不是已经下过定金的、双十一当天折扣特别划算的,一律不买!
不是她们拔刀无情,而是她们钱包缩水太厉害了!
至此,司甜的小店竟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一次对平台大盘数字的狙击!
即便只是很细微的变化,但考虑基数的庞大,这个影响意义也颇为深远。
司甜看着一连串的库存量0,即便这个结果符合她的预期,但,这批用户囤起货来能疯狂到这种程度,连最冷门的那套古怪丛书都能买光,实在令她叹为观止!
童姨一边忙碌地打包着快递,一边问她:“那我们什么时候补货呢?这两天生意这么好,是不是说明那个需求量很大?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啊!”
司甜淡定笑道:“没事,不急。”
在短暂的爆发过后,小店迎来了难得的寂寥,全天成交量0。
倒不是老用户们买够了、不想买了,而是,库存量真的没有了,再多一件都没了!
即便如此,童姨还是忙活了一整天,继续打包快递发货,连实体店里的存货都发了个干净。
连续两天零成交后,闲着没事干的童姨开始替司甜着急了。
“到底什么时候补货呢?每天都有人来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答,心里特别虚。小司,你说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呀?”
司甜耸耸肩。
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想看看这批用户的潜力,顺便把之前积压的少量冷门商品卖出去罢了。
至于什么饥饿营销,也只是闲来一笔的试验,她还没有无耻到天天吊着客户胃口来卖货的地步。
在某鱼上看到第一个高价转卖精油、还备注未到货的消息时,她就重新编辑了这批库存量为0的宝贝。
与此同时,一个不死心的顾客刚好点进黑店主页,眼尖地发现,可以加进购物车了!
她仔细一看,满腔惊喜又打了个折扣。
“什么嘛,还以为是真的补货了,结果还是预售!咦,不对,承诺7天内发出,这是说已经补到货了的意思吗?”
该顾客心急火燎地找客服求证。
果不其然,客服很淡定地回复她,原本定于上周到货的那批商品确实已经入关,现在还在运输当中,预计三天内可以抵达宛城。所以,现在拍下的订单,七天内都可以发货。
该顾客喜不自胜,连忙扫荡了店铺一圈,火速将想买、可囤的商品加入购物车,提交订单并付款。
一切搞定后,她才施施然把这个消息同步给了一个关系较好的朋友,又过了好一会,才发到了群里。
“幸好我昨天没跟某鱼那个黑心二手贩子买,不然就亏大了!这批货刚运过来,日期绝对新鲜,怎么不比她之前囤的好?我趁机囤了三瓶精油、两瓶洗发水,看谁还敢赚我的代购费!”
发现小店开始补货,先前疯狂买货、准备高价转手的几人傻了。
这下货全砸自己手里了!
要是普通商品也就算了,这家店可是贵得出了名的,随便几样都要上万了。要是卖不出去,那可怎么办好呢?
尤其是那批心灵鸡汤、经典名著,没有黑店的背书,他们该怎么让广大消费者相信这是黑店出品的正版,而不是他们私下弄来的盗版书呢?
盲目跟风、想要大赚一笔的人都蔫了,又等了几天,见黑店所有预售也都停了,转为现货销售,现货库存量猛地涨上了三位数,这才死了等待第二次缺货时出手牟利的心。
为了快速出手这批货品,回笼资金,他们只能捏着鼻子降了点价,亏本出手。
看到某鱼上自己收藏的几个宝贝纷纷降价的动态通知,司甜满意地笑了。
像去年那样,因为受制于资金少、没名气、没店铺,888的丝袜被刘婶转手卖出1500的天价,这种扎心的经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连她这个黑店老板都嫌弃自家产品太贵,要是“黄牛党”再掺和进来,那得贵成什么样了?还有人敢买么?
“黄牛党”们消停了,那些只打算自购自用的客户们却开始纠结了。
邻国疫情的事他们略有耳闻,黑店的好几个产品都产自那边,这一次只拖了两周就到货了,自然是意外惊喜。可,万一今后再来几回呢?
普通日用品还好,可,洗发水、精油、糖豆等消耗型商品,她们用惯了,一时断了供货,还真让她们浑身难受。
于是,缺货恐慌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出来。
刚恢复正常销售后的一周内,网店交易量再创小新高,平均每单的付费金额更是高得让人发指。
司甜不禁唏嘘:“我都有点怀疑,自己开的可能是高仿超A国际大牌奢侈品批发店……”
一次月考后,天气变得更寒冷了些,司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次踏上了去江城的“征程”。
这次来旁听的人又多了几个,看装扮像是媒体记者,进来后都在四处打量,似乎想找到戴口罩的那位正主。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次的庭审没有出现更多波折,陈某也没出现。
坐在原告席上的陈父脸色有点惨白,黑眼圈特别浓重,精神极度萎靡。
法官问他话时,也是问一句、答一句,上次庭审时的充沛感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记者纷纷在笔记本上记下一行字:“原告精神不振,疑似重病或心虚?”
就连原告方律师都有点纳闷,明明上次见面时陈父还好好的,还拍着他的肩膀要他如此这般做,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憔悴成了这副模样?
陈父心里也想骂娘,可他没力气骂。
天知道,他本来活蹦乱跳、身体倍儿好一人,怎么会在临开庭前一周开始每晚噩梦连连,不是梦到自己被车撞死,就是被傻儿子拿刀捅死,最后搞到他睡觉不敢睡,熬了几天熬成这副模样呢?
“莫不是真有天理报应这一说?”
陈父瑟瑟发抖地看了眼被告席上面无表情的柯小姐。
他打了个寒战,扯出个勉强的微笑,凑过去小声问律师:“那个,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想撤诉,现在能不能提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