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以言为刀
蒋秀芬气到失语,指着何荣生半不出话来:“你!果然是从乡下地方来的泥·腿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就这么对待长辈的?”
她本就做贼心虚,理亏得不校
蒋秀芬没她表现得那么理直气壮,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过往极为不堪,白了她朝何荣生发难就是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她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这次秦元祥的不归家,有八成的可能是发现等在车站的她,他不想跟她见面,不耐烦听她的那些虚伪之言,又割舍不下对她的亲情,所以干脆就不回家。
蒋秀芬的心情郁闷,就想找个人撒气。她之所以选择朝何荣生开“炮”,以为何荣生这“软饭谋跟她半斤八两,再加上她是秦玉英的生母,何荣生这便宜女婿怎么着也得给她几分薄面吧?
结果与她所想的刚好相反,作为“便宜女婿”何荣生非但不给她准岳母的尊重,反倒是字字诛心,专门往她的心口上插刀,言语堪比利刃,刺得她心口鲜血淋漓。
何荣生猜得到蒋秀芬的心机,大笑数声,嘲讽的话连珠炮似的,叭叭叭不停:“哎哟喂!您这是准备以岳母的身份来教训我吗?伯母,您扪心自问,您配当妈吗?您觉得你有资格当我的岳母吗?
英子和元是有妈生没妈疼,她才十四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带着没妈管的四岁弟弟到我们乡下去种地挣工分,才有口饭吃。英子是城里的女娃娃,从没吃过什么苦,连水稻和麦都分不出来的。
若不是我们村大队长两口子心肠好,只怕你现在在我跟前装逼的机会都没有呢。您有什么脸来我面前充长辈教训我?哦,我猜您是觉得我吃软饭吧?嗨呀,您心里不痛快,又做贼心虚,找不到人撒气,这就往我这撒气了吧?嘿,我可是英子养的,吃英子的软饭,绝对不能被人白白欺负的,不然英子回来瞧见我这么不争气,肯定要生我的气,万一不继续养着我,不给我饭吃了咋办?”
蒋秀芬没料到蹩脚女婿竟然这么没下限,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自个儿是吃软饭的,瞧着他那一脸骄傲自豪的样儿,似乎吃软饭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妈的!
怪不得这臭子可以哄得她那不开窍又死犟的长女,单单靠着这臭不要脸的“缠功”,有几个人能顶得住啊?
蒋秀芬意识到她的嘴炮功力还不如何荣生,再加上心虚和理亏,又不甘心这么失利,咬了下牙根,当即眼睛一闭作势要晕过去。
何荣生眼睛多利呐,瞧见蒋秀芬要现场表演“晕倒”,再来个“道德绑架”,他连忙蹦出去两米远。
他不止蹦得远远的,还边蹦边高声喊:“伯母,您倒归倒,千万别磕到头!要是您装晕的功夫不到家,往下倒的时候不心摔个头破血流,保准会把元和英子给吓到的!要是您再出点什么事,比如一辈子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岂不是给英子和元添乱么?要知道她们姐弟俩一向是是最孝顺的孩子,谁对她们好一分,定要还十分的。哪怕是您这个亲妈,曾经一手毁掉她们的家,逼得她们姐弟俩年纪到我们村插队当知青,插队的前几个月差点活活饿死……”
何荣生快言快语,出口的每句话都如利刃,一下又一下狠狠扎在蒋秀芬的心上。
更重要的是他嗓门奇大,从跟蒋秀芬争辩开始就吸引了不少邻居的围观,这会儿蒋秀芬准备表演“装晕大法”,他哪里能让对方得偿所愿呢?
乡下撒泼的泼妇见得多了,不远的,只他那位奇葩大嫂刘大丫就是个中翘楚,何荣生不耐烦跟亲大嫂撕,不代表他不晓得那些撒泼的技法。
可以这么,现场的人没一个比何荣生更清楚该如何对付蒋秀芬这种级别的“超级大白莲花”,不是要脸么?
行啊,老子专门撕你的假面具!
何荣生的这招数出来是上不了台面,但“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就是好猫”,管用就成了!
蒋秀芬的计划被看穿了,又被何荣生这么大喇喇喊出她的心思,一时间羞愤欲死,顾不上装晕。
她一个箭步冲到何荣生跟前去,厉声喝道:“你住口!闭嘴!谁让你在胡袄的!你们别听他的,没有的事!这乡巴佬听风就是雨,这是在诬赖我的名声!”
附近的邻居们不是三岁的孩,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更别有十几年的老邻居,比何荣生这刚来首都的人更清楚当年蒋秀芬干的龌龊事。
就算不是老邻居,新邻居们也没少听人,秦建业是被枕边人一封举报信,给弄到农场接受多年改造的事。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蒋秀芬想堵住何荣生的嘴很容易,她仗着自己的岳母身份就可以让他闭嘴。
但她干的那些龌蹉事瞒不住饶,老话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蒋秀芬在秦建业被送走没多久,就嫁给了来她家报道的江成栋!
这成年男女之间的关系,向来是经不起推敲的。何况,蒋秀芬和江成栋本身就不清白,两人不清不楚不是一两了。
就算江成栋是秦建业的知己好友,可他到底是个丧妻的单身男人,没少趁着秦建业不在家往家里跑,哪能不让人起猜疑之心呢?
附近的邻居没少在背后议论这事儿,也就秦建业为去纯,从不怀疑枕边人和多年好友,才不会往这方面想。
事实上,早在秦建业出事之前,就有人发现蒋秀芬和江成栋有见不得光的关系。
秦建业沉冤得雪之后,蒋秀芬转身就跟获罪的江成栋离婚了,跑来前夫家装可怜,这种种行径都表明了她的心机。
不了解内情的人们见蒋秀芬来报道,每次连门都进不去,越发好奇她当年都干了啥事儿,不然咋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