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友情的裂痕
玲吃完沙冰,我跟她来到蛋糕店。店员不让我进去,我只能等在门口。等玲买完出来,我们就一起往家走去。
太阳有点大,不知道她有没有擦防暑霜,如果她没有,那么她的脸,她的腿,她的手就可能要受罪了。我跟在后面,看着她穿丝袜的腿,有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这个想法是,当人的身体一部分暴晒,一部分裹在布里时,裹住的部分很白,没裹住的部分很黑。那么要是把人全部裹起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那么会怎么样?要是我能开口,我一定让玲裹在布里去楼顶上晒一天。
像这样愚蠢且没有意义的想法我还有很多,比如人睡着以后,眼皮被人打开为什么看不见东西,既然睁着眼睛可以睡觉,那何必闭上眼睛睡觉呢?
我边用不开窍的脑袋想着问题,边跟在玲的后面慢慢的向家走去。我们走过便利店时,走过学校,再往家的方向走一段距离,来到正赶工拆迁的老城区附近时,我无意间在一条小巷子里看见小千和小玉小緖她们三人,看不见她们三人也没有什么,关键是跟她们一起的还有李光浩的母亲。她的儿子去世,她可是认定是小千的母亲害死的,她发誓要讨回来。她现在出现在小千的面前,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动机。
她儿子去世的那段时间里,玲的母亲一直以为她,或者警察会来家里追责,都已做好担下责任的准备,但第二天,第三天,直至今天也没有看见她上门找过麻烦。玲的母亲和玲也正因此担心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报复,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一有什么动静就坐立不安。
李光浩母亲的沉默不仅给玲家带来无形的威胁,还让玲的母亲心里的内疚无处排遣,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都抱罪怀瑕。
她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们放松戒备的举动是不明智的,就如即将发生的,有可能发生的,现在正发生的事,很可能就是因为她们对敌人(可能说的有点过激,但我不知道该给这种带有危险相思,且对立的人什么样的代词。)的松懈。李光浩的母亲一直没出现的原因,就是在等待她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跑到玲的前面,想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她,但因我们语言不通,我根本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传代给她,我焦急的在她身边转了很久,直到她走到桥头的时候,我才放弃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她的念头。看着她走上回家的桥,我知道已无济于事,于是我独自回到看见小千她们的那个小巷。
我来到小巷的入口,小千就看到了我,但她不敢说话,只是委屈的低着头。我是一只猫,没有人会留意我的存在,不管他们干多么肮脏的事情,他们都不会避开,因为他们无心担忧一只猫会去告密。
我走到李光浩母亲的身边,她手里拿着一根小拇指大小的竹条,对小千她们训话,她之前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走进时,她在向小玉小緖她们强调小千的母亲是杀人犯,让她们离小千远一点,不要和杀人犯的女儿玩。小玉小緖并不相信她的话,但都很害怕她。在她大声训斥她们的时候,她们的稚嫩小手牵在一起相互安慰。
李光浩的母亲一直对她们强调了很久,见她们无动于衷,她举起竹条,眼睛里充满愤怒。她的举动吓到了她们,她还没有打下去,相对胆小的小绪就放声痛哭了起来。她的哭声没有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也不会有附近居民注意到,他们早就领着补偿款去买新房了。小绪的放声大哭除了抽泣时,多吸一口飘浮在空中的灰尘外毫无意义。
当然,也不是完全毫无意义的,她成功制作了噪音,成功激怒了一个怒火中烧的母亲。她把竹条在小绪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再哭,再哭我就把你的肚皮划开,把你给做成布娃娃,让你每天都哭个够。”
小绪害怕的想收住哭声,但哭泣不是一时就能收住的,她只能压抑住哭声,并压制住因抽泣而颤抖的身体。小玉和小千见她如此好怕,她们从两边靠近她用手把她抱住,试图能给她一点安慰。她们的行为很让小绪感到了欣慰,她的哭声渐渐就没有了。
李光浩的母亲的本意是让小玉小緖疏远小千,她见她们抱成一团相互慰藉,她很生气,当即用竹条在她们的腿上每人给一鞭,然后用竹条指着小玉小緖说到,“你们不听我的话是吧,我只是让你们远离杀人犯的女儿,你们既然不听我的,那么就别怪我,是你们自找的。我现在再给你们机会,你们到底要不要跟这个杂种绝交。”。
李光浩的母亲说完,她又举起竹条,这时,小玉小绪眼里的目光就没有那么坚定了,但她们还是闭口不说话。我看到这里时,我已经很愤怒了,我虽然还没有子女,也可能有没机会感受失去子女的痛苦,但如果仅仅是因为玲的母亲的无意之举,不幸间接导致她儿子的死,她就这样对玲的母亲进行报复,我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我只想说那句经常被人用来调侃的话: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有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嘛。
李光浩的母亲见小玉小緖眼里的犹豫,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因为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来对付她们这种相互取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