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寄于未来的希望
玲无意间回头看见他时,他又像之前一样低下头。她想说点什么,但觉得和他没有话题,她把鞋子穿上,用手抱住膝盖,把枕在膝盖上继续看在河里游泳的小孩。
她看着那群活泼的小孩时,想起那天被她抓住的那个小孩。
那天要是自己没有出去抓他,没有让他回去找父母,那么他也不会死,现在他大概也会跟河里的那群小孩一样,在水里嬉戏,到处游玩,有一个充满回忆的童年。
她自己以前也很调皮,做过的很多事情,比那个小孩做过的还要过分,甚至有点作死的成分,但她还是活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当初的举动太冒然了,太不应该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仅仅是因为俏皮捣蛋就那么逝去,真的太不值得。她想着想着红了眼眶,她回过神时,板川坐在他的身边。
“玲,你在想什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板川的腼腆内向是装出来的,他其实一点也不腼腆,他低头只是为隐藏自己目光里难于掩饰的占有欲而已。
“我很内疚,我感觉我害死了一个孩子,我不是故意。我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当时仅仅是想保护我的母亲,我的妹妹。”
“没有人会怪你的,你做的没有错。你是一家之主,你需要为你的家人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板川说着搂住她的肩膀。
她把头抬起来,她没有认同板川的看法,也没有否定他的看法。
“玲,我们交往吧。”
“我现在还不想谈这些,我的母亲需要我。你应该知道她的病,她离不开我。”
“我们交往,你一样可以照顾你的母亲,这俩件事并不矛盾。我现在在读书,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里,你不用为我分神的。将来,我毕业了,我可以等你。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
“很特别嘛?”
“是的,很特别。你就想是我的母亲一样,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存在。”
“你把我当母亲了?”
“不……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我爱我的母亲,也希望能像爱她一样的爱你。”
板川像孩子一样辩解的样子把玲都笑了,她嫣然一笑说道,“哈哈~开玩笑的。我们回去吧,从河对面回去。”
板川以为自己自认为柔情的说法方式对玲很奏效,于是他继续用刚才的语气问到,“我不想蹚冰凉的水。你会像以前一样背我过河嘛?”
“哈哈。我们从大水坝上过去,跟我来吧。”
我们一起登上大水坝,从河对岸一条灌溉水渠上往回走。我们快来到桥头时,看见有个男人向我们走来,他长的膀大腰圆,我在镇上从未见过他。
他来到我们跟前时,他用目光一直看着玲,不是爱慕的那种目光,而是有一只敌意。我们不知道他是谁,没有理他,径直向家里走去。
我们走远的时候,我回头看他一眼,他也在我们,而且是一直在看的那种。我觉得他是有目的,我打算有机会去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板川晚上留下来过夜,他第二天中午才离开的。玲在他的追求下,她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但从侧面看得出,她是有那么一点期望的。
我们散步回来遇见的那个男人,我从附近居住的那些猫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叫金次郎,外号叫阿金,是个疯子,没有医生开证明的那种。
他以前是个地痞无赖,现在是个地痞流氓。他以做好事为耻,以做坏事为荣。他的本性从小就坏,在十岁的时候,他曾将一只怀孕的母狗关进仓库的柜子里几天几夜,等别人发现时,那只母狗已浑身散发恶臭。
他还用扎带套在一只猫的脖子用力勒紧,那只可怜的猫无济于事的挣扎一段时间后窒息身亡。
他不仅虐待动物,对待人类也一样残忍。他十五岁的时候,把一位老太太推入河中差点淹死。当时要不是有人经过,那个老太太恐怕早已呜呼哀哉。
阿金去年的时候,有个小孩骑自行车撞了他一下,结果被他打成植物人。他那天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看我们,我怀疑他可能是那个叫李光浩的孩子的亲戚,不然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对我们怀有敌意。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我很担心玲,但他自那天出现过一次外,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见过。
某个烈日炎炎的下午,我和小千,还有她母亲在客厅里吹风扇看电视时,她母亲突然站起身,然后跌跌撞撞的向洗手间走去。她才走到靠近楼梯的位置,她就用一只手扶住墙,一只手捂住嘴巴不停地咳嗽。我们走到她身边时,看见她的指缝间渗出血来。小千开口询问情况时,她突然栽倒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我和小小千都慌了,小千她边哭边喊她,她已昏死过去根本没有回应。
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千跑出家门,向便利店跑去。跑到便利店把事情告诉玲,玲关上店门当即回到家里。
她第一时间给医生打去电话,然后把母亲背到卧室里。为什么说给医生打去电话,因为玲的母亲对光过敏,她不能自己去医院,只能请医生来家里。
玲打电话找来的医生是她父亲的朋友,也是她父亲唯一真诚的朋友。他自玲的母亲得怪病以后,她就一直在照顾她。平时但凡有小病小痛需要去医院的,他都很愿意来帮忙。要是搞不定的事情,她也会想办法把玲的母亲安排到医院里。
医生来到家里以后,他诊察病人的情况后问玲,病人是受收到什么刺激。
玲把上次母亲被太阳直射,还有近期发生的事情告诉医生。
玲的母亲得的是一种特殊的过敏性疾病,目前这种病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医生除建议减少接触过敏源,和不要太为生活琐事担忧外,他也没有什么能为病人做的……
他离开之前,在一楼的客厅,他提到在岛外一个叫K国的县千市有一名病人的病例跟玲的母亲的病很相似,她现在接受一种先进的治疗方法。
那种方法目前还只停留在临床实验阶段,但就目前来看,那种治疗手段在未来还是很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