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
又往前前进了少许,看见有一行人,身穿白衣向他们迎了过来。
“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你应该让候鲁格先软禁岱钦的那批将领,免得他们通风报信,你看现在……。”莫日根又来了句马后炮。
“树海身边都有他没的奸细,谁能保证候鲁格身边没有,我要的就是他们将消息传回来,让岱钦感到绝望。”小双边打马前进,也跟莫日根回话。
“看来我还真不懂你,树海和宝音都快到了,我们银过去吧。”
小双打马来到近处,下了马,看迎过来的岱钦,万贵妃,萨拉玛、阿来夫和树海、宝音抱头痛哭作一团,真是凄惨无比,真的就差点信了,这就是一位大汗正常的仙逝……
“我要先去看一看父汗。”宝音流着泪拉着阿来夫的手道。
“我带你去见父汗。”
阿来夫抹了一把泪,拉着宝音的手就往大帐里走,萨拉玛也流着泪,跟在了他俩身后,看着两人。
小双这时才注意到,几年不见,他这个便宜徒弟又长高了不少。
“万贵妃、右贤王节哀。”小双带着莫日根走了过去,安慰了一句。
突然,岱钦指着小双怒目而视。
“真无双,你假传圣谕,杀我大将,其罪当诛,亏你还敢回来。”
小双做出了一种很无辜的样子。
“右贤王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我是真传圣谕,博日格德不尊圣谕,我才依律斩杀,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样不尊圣谕,那圣谕的威严何在?”
小双上来就给已死的博日格德扣上了不尊圣谕的大帽子,让岱钦都认为他好像死得其所的样子。
“父汗根本不可能传出这种圣谕,即使传出这种圣谕,也一定有手谕一起发下,不是凭你真无双空口白牙,三言两语,随口一说,就了事的,我问你,手谕呢?””
岱钦这一问,把树海和莫日根都问懵了,圣令,莫日根手上有一块,手谕到哪里去找?现在再造份假的也来不及了。
“可当初大汗真的只传下了圣令和圣谕呀,不信你问莫日根丞相,他总不会违背大汗的命令吧?”
小双不按岱钦的思路走,一口咬定就只有圣令和圣谕,没有手谕,这事要证明清楚,那就只有去问赤那了。
“对对对,大汗当时就传了圣令和圣谕。”莫日根证明道。
“那父汗有什么理由剥夺我的兵权呢?父汗总说了理由才会这么做的吧,你们给我个理由?”
“理由,你还要理由,你打仗损兵折将,败得一塌糊涂,应该有自知之明吧,你不会是得知大汗要剥夺你的兵权,而先下手为强,把大汗给害了吧,大汗的身体一直以来可是好得很的。”
小双声色俱厉,不再让岱钦牵着鼻子走,将火引到了他自己身上。
岱钦一惊,脸色一变,大吼一声。
“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却没能逃过小双的眼睛,随后就听见万贵妃的一声哀叹。
“唉……,其实大汗一直有心痛的毛病,但一直不敢告诉他们兄弟,怕他们在外领兵打仗,不安心,这几年发病也越来越频繁了,哪知那天夜里突然……就……。”
万贵妃说到一半,就掩面痛哭起来,看似夫妻情深,似真情流露,很是凄惨。
小双暗想,这一招用得绝,和他的那一招一样,除了自己能够证明,也是死无对症,不过他错了。
“万贵妃不必悲伤,我可是个神医,对心痛这种病可是有特别的研究,即使是人死,经我的还魂之术,也能让他开口说话的。”小双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连万贵妃的哭声都哭不出来了,树海第一个拉着小双的手激动的问道:“真的吗?”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从来没有人听说死人还能复活的。”
岱钦放肆的咆哮起来,以往的从容和风度全失。
“要不我们试试?”小双说道。
“那还等什么?”
树海似乎兴奋得失去了理智,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忘了,拉起小双就往大帐跑。
岱钦母子显然没料到树海和小双跑得这么突然,在后面追了过来,边跑边喊:“你们不能惊扰了父汗的圣体,腾格里会诅咒你们的,……。”
莫日根准备跟上他们,却被金石一把拉住了。
“丞相,我们现在怎么办?”金石问道。
莫日根不耐烦的说道:“就地扎营,该干什么干什么,但不许添乱。”说完挣开手,跟上去了。
树海拖小双到了大帐门口时,听里面传来了大声的哭泣声,当他们进门后,看到宝音跪在地上,抱着一个木乃伊痛哭流涕,木乃伊身下铺垫着一个狼旗形的床单,床单上一匹狼,正站在山颠对月而嚎。
宝音此时那痛苦不堪的样子,真让小双心痛,在她旁边的阿来夫,不知道是哭晕了,还是睡着了,倒在了一旁,红肿的眼睛里还含着泪花。
萨拉玛则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什么的,红肿的眼睛盯着木乃伊,直勾勾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额尔德木图此时正在木乃伊的前方供桌前念唠什么,估计是像道士和尚一样,念的超度之类的经文。
查干巴拉则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打下手,做一些添灯油,拿法器之类的事情。
“都别哭了,小双说他能治好父汗。”
树海似一个神经病人般的一吼,让帐中的人都异样的看着他。
小双指着木乃伊道:“你们怎么把大汗捆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们草原上的习俗,你以前可能没见过。”查干巴拉解释了一句。
“那快给我解开,我要让大韩说话。”
查干巴拉一愣,不知道何去何从,站在了原地。
“让你做你就做,难道你想父汗死吗?”树海朝他吼了一句。
查干巴拉仿佛看到了两个疯子,但还是迈步准备过来。
“谁也不准惊扰父汗的灵魂。”
岱钦冲了进来,停在了查干巴拉的身前,阻挡住了查干巴拉前进的路。
“额尔德木图巫神,现在左贤王已经回来了,也应该宣读大汗的遗谕了吧?”万贵妃赶到了帐内,立即给了小双他们当头棒喝。
如果赤那是得急性病死的,也就是说自己也没有想到,哪里会有什么遗谕,小双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妙。
果然,额尔德木图在供桌上拿起了一道卷轴,打开开始念道:“大汗手谕,本讦自知身体不佳,可能不久于人世,特立此遗谕,立右贤王岱钦为草原四部之主,继大汗位,见此圣谕者皆要服从,不得违抗,违者杀无赦。”
“谢父汗,我一定竭尽所能,继承父汗的遗志,将草原四部发扬光大。”岱钦一把跪在地上,向赤那的尸体磕起头来。
树海此时还像个得了失心疯之人,想着怎么让赤那复活,再加上他对权势也不是那么迷恋,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父子亲情。
只有莫日根的眼睛此时瞪得老大,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当初是他和赤那商议的,以两人的能力来决定汗位,又在巴特尔大会上当场宣布的。
从战况来看,树海完胜岱钦,现在又出了个遗谕,直接内定了岱钦,任谁都不能接受。
但他也不能反对,他一反对,极有可能落个博日格德的下场,也只能看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了。
万贵妃悲戚的脸上,也有些笑容爬了上来,仿佛胜利已经在望了。
宝音还是没心没肺的哭泣着,阿来夫则睡得正香,萨拉玛跪在尸体旁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额尔德木图念完了遗谕,将之递给了树海过目,以辨别真假。
查干巴拉则还站在那里,成中立的态度。
小双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假的,但笔迹和口气应该找不出毛病来,毕竟万贵妃和赤那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了解赤那胜过所有人,想从遗谕下手是不可能的,还只能从赤那的病情来作手。
“额尔德木图巫神,我们越国有一种起死回生之法,能召回死者的三魂七魄,然后用金针定位,只要肉身未腐,都能再活过来,同亲人们再交谈几句,请巫神大人允许。”小双向额尔德木图施了一礼道。
额尔德木图想不到小双还有让死人复活的医术,顿时心中起了好奇之心。
“好,我给你打下手。”
岱钦慌忙站起来急吼道:“我以新任大汗的身份命令你们,不许动父汗的尸体。”
哪知这一下点了额尔德木图老头的火,老头怒道:“小子,连你父汗都不敢命令我做任何事,他都是用请字的,你比你父汗出息了啊!如果我不为你加冕,你永远都成不了大草原的汗,让开,我要见识一下小双的复活之术。”
“大家都让开,不要阻着我施法,阿来夫睡着了,谁将他抱走。”小双清场道。
萨拉玛一惊,抱起睡着的阿来夫走出了帐内。
“真无双,你说你能复活父汗,如果你复活不了父汗,又惊扰了他的灵魂,那又当如何?”岱钦又一次阻挠小双道。
“那我自杀谢罪,你看如何?”
岱钦面现挣扎之声,突然大喊一声:“来人哪。”自己却退到了一边。
小双立知不妙,再看门口,万贵妃早已经退了出去,小双这才发现她一直就站在门口,根本就没有走进来。
门口立马有一队人马持刀往帐内冲,只听到布日古德指挥的声音。”保护右贤王,其他人格杀勿论,快,快。”
小双眼疾手快掏出枪。
“砰砰砰……。”
一阵连珠般枪响,放倒了12个人,后面还有人不要命的冲进来。
小双只有扔下枪,拔出剑迎战了,他已经没有换子弹的时间了,刚刚跟一个冲进来的亡命徒拼了两记刀剑,就听见外面喊杀声震天,金石从外面冲了进来,一刀从背后结果了那人。
“真将军,你没事吧,我听见枪声就知道出事了,马上带人杀了过来。”
“没事,你去给我把那个指挥员抓过来。”小双命令道,趁机捡了枪,换了子弹。
小双再往里看时,树海兄弟正扭打在一起,树海的身体素质明显比岱钦要好,此时正占据了上风,骑在了岱钦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打道,边打边喊。
“说,你对父汗到底做了什么?快说,……。”
看来树海从开始就是假疯,只是顺着小双的思路走而已。但那是他们兄弟的事,小双也不去管他们,只是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在额尔德木图的帮助下,小双打开了包赤那的裹尸布,幸好气温很低,赤那的尸体保存得非常好。
赤那嘴唇发乌,眼角有出血迹象,双耳耳道内还有残留的血痂,小双用银针刺入赤那的喉管及胃部,银针上明显出现了黑色,显然是这个时代砒霜之类的剧毒,跟上次要害他们的毒药相似或者相同。
小双将抽出的银针交给了额尔德木图。
“原来赤那大汗是中毒而死的。”
额尔德木图看着银针,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这就是赤那可汗临死前想说的话,我就代为传达了,别以为尸体就不会说话。”
一直哭哭啼啼的宝音此时似乎呆滞在了那里,双眼空洞而无神,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他心里,一家人是和和睦睦的,有说有笑的,可是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