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之死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成与不成,在此一举,根据探子来的消息,他们做出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从一个圆桶内发射出去,如旱地惊雷,非常恐怖,加上真无双回去了,玉龙回来传令集结兵马离去,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已经有办法突破铁山关了,真无双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那青年说道。
“为娘答应你,毕竟你是为娘掉下来的一块心头肉,就算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但是你做好了掌控全局的打算了没有?”万花公主提醒了儿子一句。
“孩儿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请母妃放心,事成之后,孩儿会同大玄国重修旧好,两面加击吉姆,请母妃放心。”
万花公主毕竟是大玄国公主,对大玄国还是有一种娘家人的归属感的,听到这话,心中的信念又坚定了一些。
“万贵妃,岱钦王子,赤那可汗差人邀你们前去夜宴。”
帐外万花公主的贴身丫鬟传话进来。
“知道了。”万花公主威严的回了一句。
“你起来吧,我们走吧!”
万花公主扶起地上的儿子,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心脏突然止不住的“砰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
草原上今年没有下雪,但是也清冷无比,温度有些低,两人出帐后,都一阵哆嗦,紧了紧袍子,往中央的大帐而去。
“万贵妃,岱钦王子来了,大汗等你们多时了。”守在帐前的查干巴拉见二人到来,招呼一声。
“查干巴拉叔叔辛苦了,父汗的事让您费心了。”
岱钦一如既往的会说话,让查干巴拉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哪里,哪里,应该的。”
查干巴拉边谦虚边帮二人拉开了门帘,两人顺势一低头,钻了进去。
“万贵妃参见大汗。”
“孩儿参见父汗。”
“都免礼吧,爱妃坐到这儿来,这暖和。”
这是赤那可汗的老习惯,身旁总要有美人相伴。
万贵妃依言笑容满面的走了上去,坐到了赤那的旁边。
岱钦用眼睛巡视了大帐内一圈,却发现只有布日古德一个人坐在小桌边吃酒,您平日斟酒上菜的侍应也没有一个,就连往回一直淘气的小弟,也不在赤那的身边,并出于问道:“阿来夫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是这样,有些话,父汗想单独和你谈一谈,所以让他回了萨拉玛那里。”
“是啊,我们父子好久没怎么长谈了,我也有些心里话要与父汗说。”
岱钦顺着赤那的话往下说,找到靠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吃好了,先回了。”
布日古德知趣的离席向三人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帐内。
“这么快就吃好了?”
查干巴拉见布日古德出帐,礼节性的招呼了一声。
“没什么胃口,吃不下,那仗打得……,太丢人了,你是知道的?”
布日古德显得忧心匆匆,连话都懒得说完。
查干巴拉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用太过于自责,单于保重身体要紧啦!”
“是啊,好身体也很重要哇!我上次巴特尔大赛上看你家小子就身强体壮,有没有兴趣和我结个儿女亲家。””此话当真。”
查干巴拉有种喜出望外之感,仿佛腾格里将一块肥肉丢进了他的碗里。
“当然,我们去那边私聊,让他们父子亲热去吧!”
布日古德拉着查干巴拉就向一个僻静之处走去,查干巴拉内心挣扎了一下,向后看了一眼,想想也不会有事,最后顺从的跟布日古德走了。
“玉龙持征调令召集军队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大账内人数太少,显得很空旷,气氛也显得压抑起来。
“孩儿知道。”岱钦很落寞的答道。
“父汗问过玉龙了,这次无双亲自去玄国送信,续上了三年前的那个连环套,铁山关必破,一统江山,指日可待,你……,没有机会了。”赤那语气深沉,有些为岱钦婉惜之声。
“孩儿知道父汗的好意,父汗是想让孩儿自己退出,成就一个成人之美的好名声,将来兄弟之间也更和睦。
其实,这也是我这次回来想对父汗说的,大哥的才能的确比我强,他登上汗位实至名归。”岱钦一直低着头说话,显得很不甘心,又很无奈。
但赤那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很欣慰的说道:“还是你懂父汗,树海都没有你懂父汗,他平时也是很关心父汗的身体,但他那都是瞎关心。
去年给父汗送来了几缸虎骨酒,让父汗的老寒腿好了很多,后来父汗一打听,根本就不是他送的,是无双送的,在做人做事这方面,他不如你,你们之间就少了一个真无双。”
赤那给了小儿子一点心里安慰,说明他还是有优点的。
“或许这就是腾格里的意思吧,谁让我抽中了选地呢?”岱钦有些阿Q式的自我安慰。
“大汗,喝一碗吧!为了他们兄弟今后能够和睦相处,一统江山,指日可待。”万贵妃一如既往的莺歌燕语,端起了酒碗送到了赤那的嘴边。
“好,为了一统江山的心愿能够实现,干。”赤那豪气干云,如长鲸吸水般的喝了那碗酒。
“父汗真是海量啊,酒量不减当年。”岱钦干了酒,放下碗,奉承了一句。
“老了,老了,现在不比当年了,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跟玄国争了半辈子,也没争出个屁来,真无双一来,立马改变了形势。
他和宝音的婚事,一直久拖未办,也应该尽快办理了,把他牢牢绑在我突突的战车上,这一点,啊……,我的肚子。”
赤那突然腹如刀绞,捧腹瞪眼,痛苦不已。
“父汗怎么了?”岱钦端着酒碗走上前来,将碗放到了桌子上,关心的问道。
“查……。”
未等他放开喉咙喊人,一张雪白的手帕已经严严实实的从侧面捂住了他的嘴,岱钦则将赤那准备蹬桌子的腿一把抱住,掀到了赤那坐着的长大汗椅上,死死的压住。
汗位上,赤那犹如一只被屠夫压制在案板上的猪,身体和手脚在岱钦的压制下,只能在汗位上摆动和哼哼,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岱钦。
“别怪我,别怪我父汗,是你逼我的!”岱钦与他四目相对,轻声的说着。
片刻之后,赤那的扭动终于逐渐的停了下来,岱钦才小心翼翼的慢慢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
“娘,快将它七窍流出的血迹擦干净。”
自己却将面前桌上的两个碗,换了一换,将另一只碗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好了没有?”
岱钦轻声问向正在擦拭血迹的万花公主道。
“好了。”。
“那我们开始吧!父汗,父汗……你怎么了?你可不能丢下孩儿不管啦。”;
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喊声,打破了这寒夜的宁静。